因为你是个母亲,你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为你的女儿讨回公道。而我呢?我只想青史留名——不管是恶名还是别的,我都不在乎。”
我的呼吸变得沉重,他的话像一把刀子,一点点割开我伪装的冷静。
“至于死缓……”他嗤笑了一声,眼里满是轻蔑,“你也知道,死缓根本死不了。只要我表现得好一点,很快就会出狱。到时候,或许我还能亲自来看看,你这个小丑后来演得怎么样了。”
他微微倾身,声音压低了一些:“而且,您知道的,我向来是个有耐心的人。”
“够了。”我终于开口,声音冷得像冰,“你以为监狱里的日子好过吗?”
他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了一个更深的笑容。
“无论如何,我最终都会活着出狱,到那时,我只想看看你会不会崩溃。”他说。
我没有再看他,转身离开了会见室。
他在我身后低声笑了一下。
他的扭曲和变态,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而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再让他看到我的软弱。
我站起来,没有再听他说什么,转身离开了探视室。
那天晚上,我去了宁宁的墓前。
墓碑上刻着她的名字和那张我最熟悉的小脸。
我轻轻抚摸着冰冷的碑石,闭上眼睛,心里掠过无数画面——常安良的嘲笑、他的自负、他那双深不可测的眼睛。
我低声说:“妈妈做到了,可是……妈妈还是没办法真正让他消失。”
第二天,我收拾行李去见前夫。
这些年来,我们几乎没有联系,但我知道他从未放弃追求正义。
宁宁去世后,他辞去了当时的工作,考上了狱警,一步步往上爬。
后来我听说他升了职。
他见到我时显得很平静,像是在等待我的到来。
“他被判了死缓。”我开门见山地说。
“我知道。”他点点头,目光落在窗外,“这对他来说,太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