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愿。”李奶颤抖着说。
“四凤啊，眼下家底是不太厚实，可也不靠这几个钱。你留着穿吧，这个家还得靠你撑持。”李嬷把摊开的布，重叠好，又放回柜里。
“不。奶奶，妈妈。这事得依从我，翻过年，一开春就要用钱。眼下，这钱要花到实处。”
鸡啼头遍，豆腐哥和豆腐嫂才同床共枕。豆腐哥一个劲地夸豆腐嫂的心眼好。豆腐嫂在豆腐哥耳边，轻轻地说了声“去，去去。”然后，两个人才安静地睡着了……
李奶和李嬷，一人得了只柜子和几件衣裳，高兴得一夜都没合眼。
日子一天天平安地过去了，李奶和李嬷虽则不讲话，但已有一个多月没吵架。豆腐哥欢天喜地的在家过了个快活的寒假。
豆腐嫂是个粗中有细的人，她敏感地意识到，聚结在李奶和李嬷之间的愁云，并没消散。她细细地摸透了李奶、李嬷的脾气。然后，她尽量顺着她俩。
有一天，豆腐嫂跟李嬷插了一上午田，回家吃中饭。路过屋头时，看见李奶正在和几个老人啦闲话。吃饭时，李奶丢下饭不吃，慌慌忙忙地去喂猪，拣猪粪。李嬷在田里泡了一上午，腰痛得伸都伸不直，回来又看到李奶在闲扯，本来就窝了一肚子火。现在，李奶又当着人的面忙这忙那，更是给李嬷火上添油。她放下饭碗，把脸也拉了下来，正要发作，豆腐嫂忙过来给她打扇子，还乖巧地捧上一碗白糖水，问李嬷哪里不舒服，李嬷一肚子火也就消了。
下午，李嬷硬是不听豆腐嫂的劝阻，照常去插田。
“妈，奶老了。老伢，老伢，还是顺着她点好。再说，她活一天算一天。”
“四凤啊，我就是看不惯她那假样子，当面一样，背后一样。”
“妈，这也怪不着奶。人老了，爱管闲事，记性又不好，总是丢三忘四的。”
“你说的是不错。我就是跟她合不了心。”
“妈，一家人有么事想不开，你让着奶点，别人也不敢说你小些。”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