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李坏何芊的现代都市小说《纨绔世子爷李坏何芊全章节小说》,由网络作家“我的长枪依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虽然梅园诗会已经过去两日,阿娇整个人还是晕乎乎的,或许是冬日暖人吧。装裱好的原稿捧在手中一看就能看一下午,呆呆的就看那诗,就看那字,一直在傻笑,仿佛盼着它会活过来一般。“霜禽欲下先偷眼,粉蝶如知合断魂。幸有微吟可相狎,不须檀板共金樽…”越看心跳得越快,脸颊火辣辣的,可却依旧想看。那天夜色中皇后娘娘想看原稿,她就送过去了,可是一回头,世子已经不见了。众多文人们提灯点火,在梅园中寻了许久,问过门童才知世子已经走了。陈钰老大人激动的抄诗一份,细品半天,随后也和皇上告退了。阿娇至今记得高台之上众多大人的不敢相信的眼神,流转不停的溢美之词和自叹弗如的感慨,那些都是说世子的,可却比说自己还高兴。这或许就是世子吧,总是这般洒脱不羁,哪怕写出经世之...
《纨绔世子爷李坏何芊全章节小说》精彩片段
虽然梅园诗会已经过去两日,阿娇整个人还是晕乎乎的,或许是冬日暖人吧。
装裱好的原稿捧在手中一看就能看一下午,呆呆的就看那诗,就看那字,一直在傻笑,仿佛盼着它会活过来一般。
“霜禽欲下先偷眼,粉蝶如知合断魂。幸有微吟可相狎,不须檀板共金樽…”
越看心跳得越快,脸颊火辣辣的,可却依旧想看。
那天夜色中皇后娘娘想看原稿,她就送过去了,可是一回头,世子已经不见了。
众多文人们提灯点火,在梅园中寻了许久,问过门童才知世子已经走了。
陈钰老大人激动的抄诗一份,细品半天,随后也和皇上告退了。
阿娇至今记得高台之上众多大人的不敢相信的眼神,流转不停的溢美之词和自叹弗如的感慨,
那些都是说世子的,可却比说自己还高兴。
这或许就是世子吧,总是这般洒脱不羁,哪怕写出经世之作也如此云淡风轻。
若是换了常人只怕高视阔步,得意忘形,趾高气昂了,毕竟是那样的诗作啊!
寻常百姓或许只是好奇,当做故事来说,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
只有真正的读书人,对诗文有研习的人才会知道世子的诗到底高到何种程度!
爷爷都亲自写下“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两句,请匠人装裱,挂在书房里;
判东京国子监,学问大家陈钰老大人给出“登堂入室,经世之作”的评价;
东京国子监学生,京中有名学士昨日亲自上王府拜会。
不过那些人被拒后居然找到相府来,想让她帮忙说话请见世子一面。
阿娇羞得不敢出门,虽然她被许给世子,皇后娘娘也说她迟早和世子是一家人,可毕竟…还未成礼呢。
世子不见怎会来求她呢,虽然心中也忍不住有些窃喜。
阿娇很想见世子,有想过去王府,有想过去听雨楼。
之前她也一直这样见世子的,可经历梅园种种,她反而不敢去了,总觉得…
太羞人了,心中又万分想见,踌躇难绝,只能瞩物思人…
…
“大人字写得真好!”
武烈一脸拜服,探头看何昭高举的纸张。
“呵呵,你武烈一个大老粗也学会溜须拍马啦?”何昭盯着手中诗文笑问。
武烈一脸正色,连忙摇头:“不是大人,我没拍马屁,我是真觉得好,实在太好了!”
何昭回头白他一眼:“好你个武烈,你一个五大三粗之人没想现在越来越奸滑,
你不要以为本官不知,你斗大的字不认几个,这诗生僻之字这么多,你还能认得出来?”
“为了看公文,我每日都在学识字的。”武烈小声道。
“那你念给我听听。”何昭将手中纸张塞给他。
武烈顿时一脸苦笑,尴尬道:“这…大人英明,这些属下确实不全知道。”
何昭哼了一声,取回诗文:“你连字都认不全还说写得好,不是溜须拍马是是什么。”
“大人明察…察…”
“明察秋毫!你这半吊子的学问就敢拿出来拍马屁,日后小心拍在马脚上!”
何昭斥责道,遂又自言自语:“你可知我写的是谁的诗?这是那李长河的诗…”
“啊!”武烈一脸不敢相信,眼睛瞪成铜铃。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何昭一边念一边踱步:“光这一句也算经世之作,每次看都觉得妙不可言呐。你说这李长河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我越来越看不透,本以为他只是个没头没脑,百无是处的纨绔子弟,现在看来有似乎也不是。”
“大人,不管是什么人,可他骗了小姐啊!”武烈大声道。
何昭一愣,随即一脸阴沉,“是了,不管他是何人,竟敢骗芊儿就是十恶不赦之徒!”
说着刷刷刷将手中诗文撕成碎片,口中开始怒骂李长河,武烈在一旁半句话不敢说。
足足骂了许久,何昭消了气,看着一地碎纸随道:“李长河不是人,可诗是好诗,再写一遍吧,武烈磨墨。”
“是大人!”武烈连忙答应。
何昭一边写一边道:“王越三番五次在皇后娘娘面前搬弄是非,提及芊儿与李长河关系亲密,他以为我不知他想作甚?
那老匹夫就是想拉我下水!他家孙女被许给李长河的时候我哪会不知他上下跑动疏通,就是想推了婚约。
可那日梅园中皇上皇后为看李长河一眼居然微服私访,圣架亲临梅园,他明白过来那婚事是推不了的,所以他就想拉我下水!
圣人都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他倒是脸皮厚得很,自己不想还要拉上别人!嘿呀!”
何昭越想越气,写到一半的诗又让他给撕了。
武烈一脸无奈:“其实要是不说为人,李长河还是不错的,他可是潇王之后啊。”
“你懂什么,太子这几年就要继位了!你想想潇王在时如日中天,百官皆服,虽因林王之事暂未入主东宫,
可所有人眼中他就是太子,李长河又得皇上皇后爱宠,那李长河像什么?”何昭问道。
武烈挠挠头,有些不确定的道:“不会是皇…皇长孙?”
“不错!”何昭沉声道,神情肃穆。
若是太子早夭,皇长孙继位是合礼法的,也非违制:
“正因如此,太子多少都会对他有所防备,等到太子继位时…
要是太子胸襟宽阔有容人雅量还好,要是没有…他李长河只怕要倒大霉了!”
武烈也一脸震惊,他只觉得李长河身份尊贵,是高高在上的贵人,这辈子都能为所欲为。
没想到还有这种顾虑,大人物的世界他果然不懂。
这时何昭已经开始写第三遍《山园小梅》,“皇上把王越孙女许给李长河,外人看来是犯糊涂,但再看深一点显然是不想王家跟冢家联姻,毕竟王越是文臣之首,武将唯冢道虞马首是瞻,李长河不过是个受过弃子。可仔细想想若是皇上根本没放弃李长河呢?”
武烈已经听糊涂了,脑子里乱哄哄的,大人所说他虽然听着可却根本听不懂,不知其理,不明其意。
何昭停下手中毛笔,抬头闭眼沉思:“若是皇上没有放弃,要倒霉的恐怕就是我何家!
若没放弃,那么许王怜珊给李长河看似警告王家、冢家,其实借机给李长河找个后盾,将来太子登基有王家在也不敢做得太过火。
而现在王越那老匹夫拉我下水!在诗会上当着皇上的面不断提及芊儿与李长河关系亲密,若皇上真想护李长河的话…定会意动!”
何昭咬牙启齿,写到一半的诗再次让他撕了。
远处丁毅似乎有些不信,仔细咀嚼之后面如死灰,张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刚刚还准备看好戏的冢励连退两步,一屁股坐在后方石凳上,再也站不起来。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阿娇神色激动,眼里都是亮晶晶的光,默念两遍,越念越喜欢!
这两句美得令她难以言语,稀疏的影儿,横斜在清浅水中,清幽芬芳浮动在黄昏月下。
梅之风姿全被十四个字写尽了,她怎么也不可能想到这么好的句子!
这只怕…只怕能比千古名句了!
世子的才学到底高到什么程度啊!
四句之后,整个园内已经没了声音,之前的讥讽,戏谑,不屑全没了,所有人安静下来。
有人面如死灰,有人翘首以待。就连高台之上的大人物也都起身探头,侧耳凝听。
正中稳如泰山,从容落笔的李长河此时俨然成为这个小小世界的中心,一举一动牵动所有人。
之后四句没有停顿,一气呵成,众人附耳聆听,谢临江高声念出来。
“霜禽欲下先偷眼,粉蝶如知合断魂;
幸有微吟可相狎,不须檀板共金樽…”
待到他满含感情的朗读落下,一首《山园小梅》跃然纸上。
众芳摇落独暄妍,占尽风情向小园。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霜禽欲下先偷眼,粉蝶如知合断魂。
幸有微吟可相狎,不须檀板共金樽。
到此整个诗会的气氛在寂静中变得肃然,满场只有轻微叹息。
围观士人纷纷退开几步,很多人一脸愧色向李坏作揖。
台上的人也迫不及待招手示意想要看诗文,
谢临江后退半步道:“既是世子为王小姐所做,原稿当由王小姐来收才是。”
阿娇娇羞点头,小心翼翼拎起一角,带墨迹干了才收起纸张,如捧珍宝送上高台评席。
冢励呆愣许久,不敢相信的喃喃自语道:“不可能,这不可能,怎会如此…”
粉饰白面的苏欢咬牙道:“定是买来的!这诗定是买了的,冢兄千万不要乱了方寸,要立即揭穿他!”
一旁丁毅镇定许多,只是默默摇头苦闷叹气,随后淡然道:
“罢了,事已至此再顽抗耍诈只会徒增笑柄罢了,我们到京不久还是多多观望为上。”
“怎能罢了!那李长河绝对是作假,不可能有真才实学,冢励你快去揭穿那贼子!”
苏欢着急得手忙脚乱。
丁毅眉头一皱,话语重了一些:“苏欢,你清醒些,此时大势已去,再做无用挣扎只会引人耳目,
现在收手我们还在暗处,又无过失,别人要对我们不利也要顾及三分。”
“我不管!我要如何便如何,我从来没失手过,冢励你快去!”
苏欢咬牙道,眼神变得癫狂,说着就去推搡冢励。
丁毅彻底隐去笑容,面目阴冷下来,再无半点儒雅随和之气。
他和这两人目的是不同的,冢励是为报复王家小姐,苏欢是为让潇王世子出丑,
他的目的则更高,所以他对局势看得更远更清楚。
“我再警告你一次苏欢,今日之事就此作罢,负责后果自负!”丁毅冷声道。
苏欢指着远处被众人包围的李长河道:“凭什么!我爹是知府,我想要他声名扫地,他就要…”
“他爹是王爷,他爷爷是皇帝,哼!”丁毅在他耳边一字一顿道,
说着一把将他推坐在冰冷的石桌上,点心酱汁飞溅,沾满他华贵的衣服。
苏欢呆若木鸡,面部肌肉剧烈颤抖,如失魂一般久久说不出话。
丁毅没管他,远处喧闹盖过这些声音,没人注意这边发生什么,只是用力一推就让他气喘,
他一边喘息一边揉揉疼痛的手腕道:“北上的时候我就跟方军师说过不带你来,可你爹非说让你来见世面,现在见到了吗?
丁某现在告诉你,世面就是你在苏州可以顺心如意为所欲为,但在外面你就要给我憋着,没人会顺着你的意,想做你的太子爷明日就滚回苏州去,别在这坏我事。”
丁毅说得不留情面,两条水流从失魂的苏欢脸上流淌下来,他竟哭了!
一个二十左右的大男子就这么无声哭出来,怎么看都诡异。
“你们把他带回去,好好照顾。”丁毅下令道。
跟在他们身后的两个男子点头,然后将失魂的苏欢架走。
他这才回头,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继续看高台上评断,此时因为一首《山园小梅》,整个诗会高潮了。
他也喜欢这诗,光是听听就让他自叹弗如,若抛开别见,心中公正的给出评价的话…
这在咏梅诗中恐怕是千古一绝了。
特别是那两句“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只怕咏梅诗中从此之后再难出其右。
不由自主的,他想到年少时经历的泸州诗会,那时那位姓方的文士也是如此,一曲惊人,震惊全场,如戏文般的反转至今令人津津乐道。
京都大害?
纨绔子弟?
丁毅对这位世子可谓越来越感兴趣了。
至于苏欢之事他早有预感,在苏州仗着自己知府老爹的溺宠,他何尝不是另一个李长河,或者说他比李长河更甚,至少李长河从小父母双亡,定是吃了不少苦头的。
苏欢从小到大可不知苦是何滋味,泡在蜜罐里长大的公子哥,在苏州嚣张跋扈,顺风顺水。
此时上京他的知府老爹说让他涨见识,还派人保护一起进京,结果一到京都发现自己什么都不是,连守门小吏都不给他面子,
听闻还有比自己更加嚣张的潇王世子更是彻夜难眠心不能平,之后还让人跟踪刺探。
像苏欢这种人丁毅心中是十分不屑的,派人护他那也要护得住才是,要保护的不是他的人,而是不经世事,不懂人情,万事顺心如意滋养的脆弱内心,轻轻一碰就碎。
丁毅曾担心这油头粉面的公子会因刺激猝死,果然今晚见所妒之人不仅没有颜面扫地还风光百倍,稍经挫折就失魂了。
要不是他们目前还受苏州知府挟制,他怎会带上这废物!
…
“你…你这混蛋什么时候学会写诗的!”
最为震惊的其实要数何芊,他和李坏可是呆了一天的,半点都看不出这家伙像是会写诗的样子!
“额,你一口一个混蛋还来问我,有你这样请教人的吗…”
李坏带着穿梭靠过来的人群,大多都是赔礼道歉的,他礼节性回礼,文人大多认死理,但也算敢作敢当。
“你…你什么时候会写诗的,没什么从来没听说过。”小姑娘难得的干脆妥协重新组织语言。
李坏微微一愣,没想到这丫头平时大大咧咧舞刀弄枪,其实内心对文人墨客还是挺向往的嘛。
“天生的。”
三个字的回答差点让何芊跳起来打他。
他之所以走动只是利用移动人群作为掩护时时观察丁毅、冢励、苏欢一行人,至于台上评论和文人们吹捧无须去听。
这是被誉为千古咏梅诗绝唱的《山园小梅》,能差才怪。
同时他也能料到肯定有人背后议论他是买诗或抄诗之类的。
李坏借着流动人群掩护,几人一举一动尽收眼底,而他又往往处在对方视野的死角。
夜晚光线昏暗,散射严重,人眼只有借助光才能看到东西,此时利用光学特性隐蔽自己窥视目标是最好的时机。
不过越看越令他疑惑,苏欢是苏州知府的公子,而那丁毅不过一届才子没有官身,可他却对苏欢动手!
那苏欢不敢还手不说,一起来的人居然都是听命丁毅的。
几人关系越看越奇怪,一般来说景朝在重要或者繁华大城市才会设府。
比如京都的开元府,江州的宁江府,泸州的淮化府,苏州的安苏府,
知府可以说一方守土安邦重臣,只要没有设节度使的地方知府就是天,不是知州,知县之列可比的。
景朝府分上、中、下府,知府本身只是差遣,没有官阶,但一般朝廷赴任之前都会给加上官身,而且有默契的品秩。
苏州安苏府是中府,知府是四品大官,可那丁毅再有才名只是一介草民罢了,连功名都没有,实在太过怪异…
高台之上,陈钰自然是最有资格作评的,与权位官阶高低无关,只轮才学无人能及。
老人拿着阿娇递上的纸张看了许久,众多士子翘首以待,许久之后他缓缓开口道:
“先不谈诗文,便是这字只怕也是十数年之功啊,刚正有力,正气盎然,浑然一体俨然有大家风范…”
台下众人都是一愣,随后低声议论起来,因为看了半天给出这样一个评价,实在是…
令人大跌眼镜,这不是评诗吗。
只有德公似乎明白什么,端着酒杯诧异的看向陈钰所在方向。
“爷爷,这是…”
高台上乖巧坐在一旁的阿娇也不明白为何陈大人会突兀的说这话。
她想配世子,可身为主家人这又是她的本分,想了半天还是无奈留在台上。
“呵,月翁这是在帮那小子呢,也不知他走了什么狗屎运,竟能让月翁为他说话。”
德公自得的抿一口梅园美酒,今日梅园诗会还真是出乎意料的精彩。
如此一来那小子只怕再难藏拙,只是不知日后他要如何应付,若是常人恐怕应付不来。
“帮世子?”阿娇还是有些不明白其中道理。
“你相信这诗是他写的吗?”德公小声问。
“那是自然,世子大才,若是想要做好一件事,他就定能做好,写诗作词也是。”阿娇自信满满的道。
德公无奈摇摇头,自己孙女中那小子的毒不浅,这才多少时日啊。
“呵,你见过他,知道他,故而相信他能,可这梅园中多少人见过,多少人知道?若是想想你没见他之前是如何想他看他的,要是那时的你还信吗?”德公问。
“那……那也不能妄加诽议,这岂是君子所为。”阿娇着急了。
“世上百无一人是君子,又怎能盼着大家都是君子呢。”
德公抚须笑道:“心中揣度猜疑者依我来看梅园之中盖有半数之众,毕竟这诗可算千古名篇啊!
如此诗作为衬,而关于那小子的传言多是说他向不习文,乖张跋扈,怎么想都不可能写出这等诗,大家心中颇有余虑实属正常。
可月翁(陈钰)一句话遍除诸疑。诗自是可以买可以抄,可书法却买不了、抄不得。
他这字写得如十数年之功,怎么可能是从不习文之人,想来只能是之前低调藏拙罢了,
不过现在想想老夫认识他已有两月有余,也不知他竟写得一手好字啊。”
阿娇听罢心中高兴,又向一侧陈钰大人多看两眼,眼中都是感激。
世子曾伤了老大人,可老大人今日却公正无私为世子开护,如此仁德令人敬佩。
此时老人的诗评才正式开始,经他刚刚这么一说,台下士子们仔细思虑之后大多心中也缓缓明白过来,
李长河恐怕是真有才学的,或许放荡不羁只是他的表面,其实也是才华横溢不畏世人目光之人,这样的人并非没有。
这么一想人们多少有些理解为何王怜珊会被许给他了。
而李长河也第一次显露才学也是为王家小姐赋诗,这不正是人们津津乐道的才子佳人的佳话吗。
正好此时,陈钰在高台上微微探身,一手抚须,一手执纸朗声评论:“…这诗词句意境之美想必不须多言,诸位细细咀嚼品味便知。
老夫今日抛开表象,只说诗之神韵,恰如幽独清雅,无尘无俗,清丽可人的少女,盖与世子不符,
但此诗乃世子为王小姐所做,如此一想却又合情合理,入木三分,实在妙不可言呐,多亏明德公有如此孙女才有世子撼世名篇啊。”
老人说得半开玩笑的话,顿时引来一众士子大笑,台上的阿娇却红了脸。
“呵,好色之徒,为了讨好阿娇姐你可真是费尽心机!”
台下何芊踢李坏一脚,李誉却一脸坏笑笑容凑过来:
“堂弟啊,原来你还有这般本事,你要是早说那诗语姑娘,菱怀姑娘的身子怕早就破了!”
李誉这话刚完,然后李坏又中一脚。
“又不是我说的,你踢我干嘛……”李坏无语了。
“要你管,本姑娘爱踢谁踢谁,哼!”
李坏只能笑笑,眼前火光人影不断晃过,喧嚣嘈杂逐渐远去,脑海思绪早已飘向远方不见丝缕光的地方。
今日一事之后他只怕再难安逸,很多事情要早做准备了。
诗会前后短短几个时辰,变化倒是肉眼可见,就是人们变得恭敬,看向他的目光中多了其它东西。
在那之后他和谢临江、晏君如一起上台受几位大人物殷切教诲,众多士子翘首仰慕。
不管是谢临江还是晏君如都没见过这种阵仗,面对这么多难得一见的大人物不免紧张慌乱,
李坏则无所谓了,毕竟他也曾是高位。
除了何昭黑着一张脸,其他人倒是对他笑脸相迎。
李坏一头雾水的回想,他哪里得罪何昭了?
…
“长河这诗如何?”皇后得意的仔细打量手中稿纸。
“尚可。”皇帝目视前方只吐出两个字。
皇后摇摇头:“你就不能多说两个字吗,多好的诗,就连陈钰也赞不绝口。
你看这字,这孩子定是早有习训,只是不曾显露,没想今日见到怜珊却让他露底了,想来他是真喜欢怜珊啊。”
“诗词不是什么大道。”皇帝淡然道。
“却可以流芳千古不是么。”皇后还是喜欢得不得了。
“好过无所事事。”
皇帝面无表情点头,随即道:“你辛辛苦苦出宫一次,不就为见他一面,现在不去见他吗?”
皇后摇摇头:“你看那孩子,此时岂是时候。”
顺着她的目光,刚下台的李坏正向角落孤零零的何芊走去,一路不曾停留。
“何昭爱女…”
皇帝皱起眉头,似乎在思虑什么,随即又微微摇头:“便是多个何昭又如何,呵,天命如此罢。”
东宫密室。
太子心不在焉,脸色阴郁,手中拿着一副装裱好的字,正是最近京中传扬的《山园小梅》。
对面的方先生一边煽动小炉炭火煮茶一边缓缓道来。
“殿下须小心羽承安才是,其人看似义正言辞,做派端正,其实心有私虑,心思深沉。
他想魏朝仁死是为自己侄子羽番南借机上位高升。为此前几日他还故意接见魏家姐妹一显得他心胸坦荡,这等心计滴水不漏之人,下次再见不管他说什么,殿下听听就行,切莫信以为真。”
太子只是哦了一声,并未答话。
见自己说了半天对方丝毫没听进去,方先生微微皱眉,终是忍住没说话,扇火的力道重了几分。
太子突然咬牙切齿道:“这诗绝对是买的!那孽种怎可能写出这种好诗!绝不可能。”
方先生暗自皱眉,随即轻声道:“其实太子也明白此诗不可能是买的,殿下暗中交代户部,潇王世子供奉克扣减半,那点银子怎么可能买得来这样的经世之作。
不过以世子本事也不可能做出此诗,这样看十有八九是高人代做。”
太子一拍桌案怒道:“查,派人给我查出来,是哪个冥顽夫子在帮他。”
“殿下!”方先生加重语气道:“那不过是小事罢了,万事需分轻重缓急,他就是做了此诗一时风光,才子文士趋之若鹜又如何?
诗词只是小道,天下才是大道,他终归只是个愚鲁之徒,难成大事,等到殿下登基,想要如何处置便如何处置,当下殿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太子看了他一眼,随即将手中诗文撕碎丢弃在地:“你知道我为什么恨他吗?”
方先生缓缓点头:“太子恨李长河和想要魏朝仁死是一个道理,不过无须操之过急啊。”
太子蔑笑道:“你知道就好,若你能两件都能帮我办成必有重赏,等我将来登基也不会亏待你!”
“殿下之命怎敢不从,我是太子府门客,为殿下分忧分内之事,不敢奢求奖赏。”方先生长揖。
太子挥挥衣袖:“别跟我说没用的,说说如何才能弄死魏朝仁,父皇久久不决此事,我怕日久生变。
这次好不容易半道对战报做了手脚,要是功亏一篑我的心血都要付诸东流,他远在关北,以后不知何时才有机会。”
方先生不急不缓,先为太子倒茶,随即又为自己满上,在太子就要忍不住时方才开口:
“其实事到如今反而简单,群臣劝谏,连冢道虞现在也不说话了。
皇上不杀不过念及旧情,此时已到权衡最关键之时,死的一边已和生机平起平坐,我们只要稍加分量皇上心中就会倾向杀他。”
“那要如何加分量!”太子着急高声道。
方先生从容一笑:“此事简单,只要此时再出任何对魏朝仁不利之事,又刚好传到皇上耳中,那么他就必死无疑!”
太子脸色一变:“你玩我呢!魏朝仁监押御史台大牢,外人不得随意会见了,他还能出什么事。”
“太子莫急。”
方先生嘴角带笑,饮一口香茶道:“他在御史台大牢中自然犯事不了事,可他的家人不在牢中,家人能够犯事啊。
魏朝仁的子女魏雨白和魏兴平不是还在京中上下奔走吗,这就是最好的机会!”
太子恍然大悟:“你是说…”
“没错,现在就看太子手段如何了,只要让她们姐弟两沾上官司,而且越大越好,最好能沾人命,到时再传到皇上耳中,
现在年关之际,太皇太后大寿在即,双喜临门之际要是出乱子皇上必会大怒,盛怒之下定有牵连啊。”方先生缓缓道来。
太子嘴角不断上扬,忍不住大笑出来,京中流浪汉子,无名乞丐不知多少,他贵为太子要弄出个官司易如反掌!
“哈哈哈,此技不错,方先生不愧吾之子房!”太子得意道。
方先生嘴角抽搐,连连低声道:“殿下慎言,担心祸从口出啊。”
“怕什么,反正我迟早是皇帝,此时说与过两年说有何不同。”
太子不在意的摆摆手。
方先生只得赔笑,随即道:“不过还有一事殿下需要注意,到时不过是个人命官司,皇上日理万机不会亲自过问,须有人告知皇上才行。”
“我去告诉父皇不就完了。”太子随意道,在他看来如此小事何其简单。
“不可。”方先生急忙摇头:“京中时不时常有无名无籍之人丧命并不奇怪,可殿下贵为东宫太子却关注如此小案太过可疑,到时告知皇上十有八九会遭怀疑,请殿下安排他人。”
太子皱眉:“还要这么麻烦…”
随即思来想去,好一会儿开口道:“中书舍人末敏云如何,他是我妻弟,对我忠心耿耿,让他去办绝不走漏口风。”
方先生再次摇头:“中书舍人谈刑案太过可疑,陛下若是多想只会适得其反,追查下来反而帮了魏朝仁。”
太子不耐烦了,挥手道:“那我找刑部的人总该行了吧,我与刑部判部事还有来往,到时叫他帮忙定不敢推辞。
“最好如此,刑部上报合情合理,皇上也不会起疑,到时龙颜震怒,魏朝仁只有一死。
只是不知刑部判部事可靠与否,到时请太子千万交代切莫走漏风声。”方先生拱手道。
“知道知道。”
太子耐心已经到了极致。
又聊了一些后,太子离去。
人走茶凉,方先生对着空无一人的小院,端起手中凉茶,恭敬自言自语道:
“季兄,方某就要为你报仇了,一等快十年了,也不知你在酒泉之下安好否。”
喝了茶他接着道:“魏朝仁虽死定了,可那冢道虞我却毫无办法,方某无能望季兄见谅。
如此一来我只能去对付李长河了,可他一个愚鲁之人,即便弄死他又如何,最大的仇还在冢道虞身上。”
说着他站起来,将小炉茶壶一一收好,随后定定看着墙上挂着的《出师表》喃喃自语:“没想一语成谶…”
魏雨白瞪了他一眼,“你没听过世的传闻吗,找他这么一个纨绔管什么用?”
魏兴平却道:“正是听说了他的传闻,所以才想找他啊!姐你仔细想,李长河差点把翰林大学士陈钰大人打死了,可皇上只是训诫几句,甚至还把相府的王怜珊许给他,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深得皇上宠爱啊!”
“如果我们求他帮忙,让他在皇上面前说几句好话,父亲说不定就有救了!”
魏雨白神情一变,这番话不无道理。
他们已经走投无路了,不如一试。
但是李长河会帮他们吗?
魏雨白不敢确定,他们已经没几个钱了,想用钱疏通是不现实的。
听说李长河好色……
魏雨白眼神变了几变,最终坚毅下来,只要能救父亲,她把自己的身子交出去又如何……
……
何芊是偷偷跑出来的,父亲今日不在家中。
她一心惦记和李长河那混蛋的赌约,翻出后院直向着听雨楼赶去。
那混蛋脑子进水,居然和她打赌七日内让听雨楼的人比望江楼多,简直不知死活。
那混蛋若是输了,听雨楼可就是她的了。
她几乎能想到李长河跪在她脚下,苦苦求她把酒楼要回去的情景,忍不住笑出来。
但是当她来到听雨楼前,表情一下呆滞了。
定睛一看,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这还是几日前的听雨楼吗!
门前岸柳下停满装饰华贵的车轿,进进出出络绎不绝的人流,楼上不时传来的喧哗之声…
这地方明明前不久还是荒无人烟的不毛之地,冷冷清清没有半个人影,怎么会变这么热闹?
不由得又想到那张可恶的脸,自信满满和自己立下的赌约,难不成……
何芊不愿相信,她感觉这些人都是李长河请来欺骗自己的。
她带着宝剑气冲冲冲进酒楼,一把推开笑脸相迎的小二,在满是客人的一楼大厅巡视一番,
又上二楼,依旧满堂客人,她甚至在其中看到意想不到之人,京都有才学的才子谢临江还有曹宇!
这下她死心了。
这些人绝不是李长河请来演戏的,谢临江和曹宇他不可能请得动。
那混蛋赢了!
她心中十分不舒服,憋着一股气却又撒不出,他到底如何做到的?
怀着千般疑问,何芊立即打听李长河在哪里。
潇王府。
若说到冬天最喜欢吃什么,无非火锅,烤肉和白酒了。
李长河闲着没事,自制了一个简易烤架,和两个丫头烤肉喝酒,好不快活。
秋儿和月儿第一次吃这种东西,惊奇之余又觉得异常美味,被李长河的厨艺折服。
“世子世子,原来猪肉也能做的这么好吃啊,你真厉害!”
月儿尝了烤出来的排骨,眼睛亮晶晶的道。
“那是,只要做法对就好吃。”
李长河得意一笑,景朝是农耕朝代,杀耕牛是犯法的,而羊肉又太贵。
猪肉倒是便宜,但是受烹饪技术的限制,寻常人做的猪肉味道很冲,难以下咽。
但是在李长河这里却不是问题,他亲自调了佐料,将猪肉腌过再烤,味道跟后世差不了多少。
他还将这个视为发财致富的新道路,等有时间教严昆制作佐料和烤肉方法,就能成为听雨楼的招牌。
另外,景朝的酒度数太低,喝的不带劲,有机会或许可以自己酿酒。
三人一边吃一边聊,李长河心血来潮,给两丫头说起了笑傲江湖的故事。
刚说没多久,严申忽然来报,说何芊要见他,现在已经在客厅,众人拦都拦不住。
美好时光就这么被打搅了,李长河有些不悦,直接对严申道:“你去跟何芊说,要见我就来这院子里。”
严申一愣,小声道:“世子,这…何小姐是待字闺中的女儿家,进这院子不合适吧…”
“所以我才这么说,她不敢进自然就回去了,省得麻烦。”李长河不耐烦的道。
严申犹豫一下还是如实去传话了。
事实证明李长河还是小看何芊了。
他以为何芊会恼羞成怒负气离开,没想到何芊提着手里的剑冲进他的小院子里来。
“哼,李长河你这混蛋,真以为本姑娘不敢吗!”
她单手叉腰,一手提剑,居高临下俯视坐着的李长河。
李长河看着她,忍不住抱拳:“女侠好威风,在下甘拜下风。”
何芊脸色微红,毕竟她才十六,清清白白的黄花大闺女却闯入男人的私院:
“你不要给我油嘴滑舌,本姑娘问你,听雨楼之事你到底如何耍诈的!”
“看你的样子是不是去过听雨楼了?”
李长河一边翻动动烤串,油水在炭火烘烤下滋滋做响,散发诱人的香味。
“自然去了。”何芊点头。
李长河笑道:“客人是不是很多?”
“是……”
“是我请来演戏的吗?”
“……”小丫头不说话了,迈开脸不去看他,喉咙悄悄咽口水。
李长河好笑的摇头:“既然如此,那就是你输了,不过你还是想报复一下我对吧。”
“你…是又如何!”心中所想被轻易看穿让她很不高兴,何芊气哼哼的避开他的目光。
李长河倒是挺欣赏这丫头的。
女性弱势的时代还有这样的女人真是难得。
能教出这么要强的女儿,何昭大概也是个刚直之人,这对京都百姓或许是件好事。
想着,李长河把手中烤好的肉串递给她:“看你样子自己悄悄跑出来的,一天没吃东西吧?”
“你…你怎么知道的!”她惊讶的道。
李长河指指她的左侧腰,朱红武装还沾着干掉的泥块:“爬墙头的时候沾上的,没想到你还是个左撇子。”
何芊一愣,有些不可思议:“你怎知这泥巴是爬墙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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