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目睹了江家发巨额月钱,陶家的这帮长工一下子没了动力,羡慕也羡慕不来。
同样是下人,江家人都是做的极轻松的活儿,还能放沐休假,他们是什么活儿都要干,还一点没得歇。
管妈妈心里一痛,她跟着陶氏一辈子了,一个月才一吊钱。
早晚劳碌不说,还时常被陶氏训斥。
来到乔氏房里,管妈妈已经没了心思跟乔氏说话,随便交代了几句就离开了。
回陶氏房里时,管妈妈特意往江星染房外走了走。
江星染房里一摞摞的大箱子,都是她带来的嫁妆,里头不知道有多少好东西。
以前管妈妈总是帮陶氏出主意,想把江星染的东西变成陶家的。
但刚刚刘三姐的一番话点醒了管妈妈,以陶氏的性子,就算江星染的嫁妆一分不少,全进了陶氏的口袋,陶氏也不会拿半分出来分给底下人的。
管妈妈忽然有些灰心,她这一辈子,都在忙些什么?莫须有的体面吗?
不过比那些说不上话的长工略体面一些而已。
恰看到丫头紫萝端着碗出来,她连忙殷勤问道:“新娘子好些了没?”
“吃了药,躺着了。”
江星染在屋里问道:“是管妈妈吗?进来说话。”
前几日,管妈妈都是被教训不准进门的,为了这个,她还沤了一肚子气。此时听到江星染叫她进去,她连忙屁颠进了屋。
福了福:“新娘子身体安康?”
“妈妈,您早上那会来的时候,我正不舒服呢,怠慢您了。”
“哎哟,新娘子,这话太折煞奴婢了。”
“婆婆怎么说?”
管妈妈一愣,脑子转了转,这才想起来,江星染的意思是想赶走乔氏。
“哎,大娘子也难做。毕竟是振哥儿生母,大娘子看在孩子面上,也不能硬赶。不过大娘子虽然明面上不能做什么,奴婢私下倒是能帮着新娘子些。只要那乔氏日子不好过,自然就自己走了。”
江星染笑道:“妈妈,这不好吧!”
管妈妈压低声音:“新娘子放心,奴婢做事,向来滴水不漏。”
绿菀立即走到箱子旁边,取了个荷包出来,从里面拿出了一块银子。
管妈妈心口突了突,不会又是晃她的吧?
待一块银子真到了手上,她喜上眉梢,随即压低了声音:“新娘子只管听好消息罢!”
江星染笑而不语,陶氏严苛又小气,她只需要略给些小恩小惠,不怕没人帮她搅乱陶家这池浑水。
从江星染房里出来,管妈妈觉得手心在发烫,这个银子来的,太容易了。
得想个什么法子治乔氏呢?
当然不能把乔氏赶走,一来,乔氏是陶氏用来制衡江星染的工具。二来,若是乔氏走了,江星染日子好过了,她还能从江星染手心里搞到钱吗?
那么多大箱子,多少好东西呀!
管妈妈的心像是一条贪婪的毒蛇,一头就撞进了江星染给她准备的陷阱里,自己却还浑然不觉。
乔氏喝着鸡汤,心里却还是高兴不起来。
陶家人真是薄情,早些年娶她时,陶氏还不是看中了她娘家的基业,一旦她娘家败落了,陶氏立即就变了脸。
陶家二姊妹也自私的可怕,她自问对二姊妹不错,但二姊妹和陶氏一个德行。
有好处就笑脸相迎,没好处就龇牙咧嘴。
乔氏恨不得去把那二根钗子要回来。
幸而陶思城对她好,自新婚以来,对她一直宠爱有加。只盼着陶思城今年秋天高中,他答应过她的,到时候就休了江星染,还尊她为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