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煜尧良姜的其他类型小说《沈煜尧良姜的小说犹是春闺梦里人小说阅读》,由网络作家“沈煜尧”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面对红依灼毒的目光,良姜不发一言,她只是勾了勾唇角,抬手摸起了桌上的那碗燕窝粥,慢条斯理的往嘴巴里送了一口。红依迎上良姜的淡定,红依更是气上加气,恨到牙根发痒。纵使沈煜尧如今心口上像是插了一把刀,但见良姜如此沉得住气,他心里多少还有一点底。“红依,有些话说的,有些话说说不得。你知道我最不喜欢哪种人!”“呵呵……”红依苦笑一声。到了如此境地,沈煜尧一心袒护的终究还是这个夏良姜!“我自然知道你不喜欢搬弄是非以讹传讹之人,我不但有物证,我还有人证!”红依扭头冲着门外喊了一句:“把人带上来。”红衣话音一落,门外两个壮年家丁就把一个一身藏青色粗布衣衫的老婆子拖了上来。“嬷嬷!”当良姜看着大厅之中那个老妇人的时候,脸上的淡定一扫而空。没了下人搀...
《沈煜尧良姜的小说犹是春闺梦里人小说阅读》精彩片段
面对红依灼毒的目光,良姜不发一言,她只是勾了勾唇角,抬手摸起了桌上的那碗燕窝粥,慢条斯理的往嘴巴里送了一口。
红依迎上良姜的淡定,红依更是气上加气,恨到牙根发痒。
纵使沈煜尧如今心口上像是插了一把刀,但见良姜如此沉得住气,他心里多少还有一点底。
“红依,有些话说的,有些话说说不得。
你知道我最不喜欢哪种人!”
“呵呵……”红依苦笑一声。
到了如此境地,沈煜尧一心袒护的终究还是这个夏良姜!
“我自然知道你不喜欢搬弄是非以讹传讹之人,我不但有物证,我还有人证!”
红依扭头冲着门外喊了一句:“把人带上来。”
红衣话音一落,门外两个壮年家丁就把一个一身藏青色粗布衣衫的老婆子拖了上来。
“嬷嬷!”
当良姜看着大厅之中那个老妇人的时候,脸上的淡定一扫而空。
没了下人搀扶,嬷嬷呛咳一声就抢到在了地上,费了好大劲儿才才爬了起来。
“姜儿~”嬷嬷看了良姜一眼,老泪纵横:“嬷嬷对不住你……嬷嬷~”良姜看着年过六旬的嬷嬷衣衫纸上沾满了污血,一副鼻青脸肿的模样,当下就攥进了拳头。
“怎么?
这就急了?”
红依冷笑,转身抬脚踢了老妇人一脚:“当着司令大人的面儿,有什么说什么,不必扯谎,不必害怕!”
眼前这个嬷嬷,沈煜尧熟的很,十年之前他就见过,那个时候她就喜欢把留了的枣子分给自己跟妹妹。
封掉夏府的时候,沈煜尧特地放了她一马,想不到再见面竟是如此境地。
“嬷嬷,我来问,你来答。”
沈煜尧矮身,凝视着老妇人的双眼:“你是不是在张如一家做事?”
嬷嬷点头。
“他家里精心布置了一处跟良姜闺房一模一样房间?”
说着,沈煜尧挥了挥手中的图纸。
嬷嬷仍旧点头。
“他都说过什么?”
“他……他说……想给良姜小姐一个家,便凭着我的回忆布置了一间卧房……”沈煜尧扯扯唇角,忽然就哈哈大笑起来。
张如一想给良姜一个家,那他为她而建的西楼又是什么?
沈府又是什么?
沈煜尧转身看向良姜,笑声变干,唇角的弧度也开始一点点消失。
对,他怎么忘了,她说过的,这西楼,这沈府与她而言就是一座牢笼!
有那么一瞬间,沈煜尧忽然莫名的就释怀了!
沈煜尧缓缓站起身来,他不想再问了,一个字都不想再听!
红依见沈煜尧神色里的沉稳一点点崩塌,更是准备火上浇油最后一搏。
“而且,那日这个女人持枪绑架我的时候,开车的却是张副官。
这是巧合吗?
他们不过就是怕自己的丑事暴露,趁机想要把我丢到青川桥下灭口而已!”
“煜尧,若是你听了那天他们在车上情意绵绵的情话,你就不可能再对这个女人生半分袒护之心!
她的心不在你这里,她的人也早已不是你的,就连她肚子里的孩子……”红依抬手指着良姜:“你问问她,她敢说这个孩子就是沈家的骨肉?”
“够了!!!”
良姜出事第八日,沈煜尧终究是放弃了继续打捞的念头。
督军再次召见,城北的炮火隐隐可闻。
张如一寻了妥帖的由头告了假,并没有陪沈煜尧前往。
局势紧张,很多消息灵通的大人物已经开始纷纷转移家眷,如今已经是一票难求。
今晚登船,定然拥挤,张如一要亲自送良姜离开。
本来买了两张船票,张如一想着让阿麽去陪良姜,但良姜知道嬷嬷年事已高,老人念根,便也不曾在她面前提及。
“良姜小姐,一切可曾收拾妥当?”
“嗯!”
良姜不喜繁杂,从前去东京的时候漂洋过海也只是带一只小巧的皮箱,今日要离开,还是如此。
“不带些别的?”
“这只猫儿我带了去,看见它就会想到奉州,想到你!”
张如一闻言微微一笑,抬手接了良姜的行李:“时候不早了,良姜小姐,请吧!”
“沈煜尧那边……你放心,司令今日去了省府。”
“那就好!”
良姜点头松了口气:“我们走吧!”
半个时辰之后,在张如一护送之下,良姜乘车到了奉州码头。
客船已经靠岸,半数乘客已经上穿,甲板上人山人海,泪洒相送。
“良姜小姐,快上船吧!”
张如一将良姜送到检票口,依依不舍把行李交给了她:“此番远行,漂洋过海相隔万里,珍重!”
“你也一样,珍重!”
分别至极,离愁别绪总是恼人,跟张如一相处几日,她心中更是多了几许不舍。
“哎,明珠……明珠,回来!”
良姜正准备去接张如一手中的行李箱,一直窝在网兜里的狮子猫许是被繁杂的人群惊到,不知怎的串了出来,瞬间就窜出去老远。
“良姜小姐来不及了,别追了!
良姜!”
眼见良姜去追明珠,张如一慌忙紧随其后。
“明珠~回来!”
良姜一连追出去五丈之远,逃窜的狮子猫忽然像是变了心性,一动不动的定在原地。
“你这个淘气的小东西!”
良姜终于松了一口气,猫着身子想要矮身去捉小猫,蓦的,一只大手探了过来,一把将它揪了起来。
夜色之下,良姜来不及抬头,却已经感受到了一股强大暗黑的气场碾压而来。
不用抬头,良姜就已经猜到了眼前之人是谁,他的那双军靴,她认得!
迎上沈煜尧的那一瞬间,千百种念头纠缠成了一团,她本应该拔腿而逃一头扎进水里。
可沈煜尧阴郁至极的目光似乎把她的周身的血液都冻结了,她的一双脚定在地上,动不了分毫。
“良姜,来不及了,赶紧上船……”张如一穿过拥挤的人群追随至此,他一边回头张望即将收起踏板的客船,一边伸手扣住了良姜的手腕。
一扯之下,良姜不为所动,张如一心里咯噔一下,转身迎上立在身后三尺开外的沈煜尧,嗡的一声,血热涌上了脑门!
“煜尧,我之前说的那些‘胡诌之言’,现在你总该信了吧?”
红依立在沈煜尧身后,盯着良姜的那双眼睛多了一种彻骨的快意。
此番跟随沈煜尧前来的不仅仅只有红依,画椿也跟随在侧,她看到良姜跟张如一在一起,也是惊愕万分。
除了画椿跟红依,沈煜尧的身后还跟了一行士兵,已将他们包抄在了在了其中。
良姜滚了滚喉咙,下意识的回头看了张如一一眼,不由自主的全身发抖。
“司令大人,你听我说……”张如一上前一步,下意识的护在良姜深身前:“罪该万死的人是我,不关良姜小姐……”砰!!!
枪声未落,张如一一头栽到了地上,鲜血瞬间滚开一片。
“我知道你该死!”
沈煜尧手臂高举在半空,枪口几缕青烟尚存。
沈煜尧回到府上,并没有第一时间去看红依,而是去了画椿的云奕小筑。
画椿虽然有些意外,但很快也明白了个大概。
这个时候的红依见到沈煜尧一定会哭天抢地,沈煜尧怕自己把控不住自己的情绪对良姜不利,追悔莫及。
呵,在这沈府里,人人都知道沈煜尧独宠红依,都说女人心海底针,沈煜尧的心就是漫漫银河沉入夜空的一颗星,闪耀,深彻,不可捉摸。
“张妈,去给司令大人看茶!”
待沈煜尧坐定,画椿冲着身后的张妈使了个眼色。
沈煜尧一直缄默不语,画椿也不去打搅只是陪在一旁坐着。
这许多年,画椿与沈煜尧举案齐眉,除了春闺之术,从三教九礼而言,她就是一等一持家懂事的主母,任谁都挑不出半点瑕疵!
“司令大人,您的茶好了!”
张妈给沈煜尧上好茶,识趣的退了出去,沈煜尧接过茶水,抿了一口,半晌之后终于开了口:“画椿,你是沈府主母,向来主内。
就……孩子一事,你怎么看?”
画椿知道沈煜尧心中苦闷,如果不是心中煎熬至极,他断然无需从自己这里寻什么由头。
从来,他都是雷厉风行,刚毅果断。
如果不是心中万般纠结,怎么会来听取自己的意见?
要自己的意见是假,怕是给良姜寻个开脱的理由倒是真的!
沈煜尧啊沈煜尧,万万不曾想到,你也有两难的时候。
“这件事,还是不要妄下结论,需要好生彻查一番。”
缓存面色从容:“虽说红依跟尸检都认为孩子是带了那个‘毒’肚兜才枉死。
但我却总觉事有蹊跷,良姜妹妹待人温婉,岂会是如此歹毒之人?”
说着,画椿看向沈煜尧。
沈煜尧沉默不语,单手攥着茶杯,几乎要将其碾碎。
沈煜尧,你最好是现在就了结了我,如果不然我一定要让你尝尝痛失所爱的滋味!
良姜咬牙切齿声嘶力竭的模样瞬间会闪在沈煜尧的脑海里,像是一柄利刃,恶狠狠的搅动!
这样的话,她不曾一遍跟自己控诉过……他知道她恨自己,但是却不曾想到会恨到这样田地。
一别十年,你我都变了。
良姜变得比从前更加坚韧,执拗,就好比一颗苇丝,坚韧到足以活活勒死一个人!
沈煜尧自认为自己了解她,却不曾想,他所了解的,铭记的不过是十年前那个小女孩而已。
如今的良姜……是谁呢?
她是为了周启源不惜挥刀自残的女人,她再也不是那个心心念念,一眼万年唤着自己阿尧哥哥的良姜……“我问的不是这些,我问的是出了这样的事情,该如何处置?”
沈煜尧神情肃冷,语气沉静的出奇,这倒是出乎画椿意料之外。
“这个……”画椿顿了一顿,若是寻常出了命案自当是送去警司,可一来良姜是沈煜尧心头爱,二来家丑不可外扬,沈煜尧也不会喜欢这样的事情闹的满城风雨人尽皆知。
“我见识浅薄,只知道若是门庭之中有人犯错,自当家法严惩。
若是不思悔改再行送官……”画椿回答的谨慎:“煜尧,你的意思呢?”
“这件事,听你的!”
沈煜尧眉眼不抬:“若是她死心不改,西楼就是她的牢房,在里面困上一辈子!”
***“把门给我打开!”
“对不起,三夫人,司令大人交代过……打开!”
红依目光一凌,柴房门口的守卫纷纷噤声。
红依深受司令恩宠,如今又失了孩子,他们自然不敢招惹。
砰地一声,柴房的房门被撞开,红依踏步而来,斜影打在良姜的身上。
看到良姜委身囚笼的模样,居高临下的红依缓缓的矮下身来。
她伸出手掌死死地捏住了良姜的下巴,一双眼眸被恨意灼红:“你为何这般处心积虑害我孩儿?”
“这句话,不应该是唤作我问你吗?”
良姜虽然被困,整个人如同一把枯槁,可她那双眼睛却淡漠的让人害怕:“这里有没有旁人,你做戏与谁看?”
“……起意要绣肚兜的是你,丝线与布料赠与我的也是你,处心积虑要害人的是谁?”
“夏良姜,死到临头你还这般气盛!
你当真是失心疯了!”
红依迎上良姜的那双眼睛就恨意迭生:“我的孩子死了,你去只是被关在这里毫发无损,凭什么?!”
说着,红依目光微抬落在了一旁的劈柴斧头上,伸出手臂缓缓的摸起了斧柄。
“你要干什么?!”
良姜全身的汗毛瞬间炸了起来。
“果然,他们说的没错,沈煜尧舍不得动你!”
红依呵呵一笑:“舍不得是吗?
很好!
那我只能自己动手了。
反正,我是一个失了孩子的母亲,做出任何举动旁人也不会意外。
待我把你砍成肉糜,我看沈煜尧怎么护你!”
“红依……你冷静点!
卫红依!!”
斧刃的寒光闪过良姜的瞳孔,宛如凭空斩落一抹银霜!
看到良姜利落的动作,沈煜尧滚了滚喉咙,心口一凉,这个执枪的手法出自张如一无疑。
“等什么,开枪!”
沈煜尧越是步步紧逼,良姜心火就会越盛,但让她真的对着沈煜尧开枪,更是万万不不可能。
心中愤恨,自责的情绪纠缠成了一团,气血涌动,良姜忽觉小腹一阵绞痛袭来,手中枪支跌落,一个趔趄就向后坠去。
“良姜!”
沈煜尧眼疾手快,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拦腰将她拢入怀里。
良姜想要去推沈煜尧可是苦于没有力气,加之脊背上的鞭痕及左臂上的枪伤尚未愈合完全,一扯之下痛上加痛,整个人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来人,叫大夫!”
苏儿在门外静候多时,一直竖着耳朵听里面的动静,此时听到沈煜尧的喊声,慌忙奔下楼吩咐人去请大夫。
一炷香的时间之后,大夫已经端坐在良姜的身前,眯起眼睛为她号脉。
“夫人身体虚弱至极,万不可操劳伤神。”
大夫瞥了一眼良姜手臂上的绷带:“夫人外伤止血切莫用三七,对腹中胎儿不利!
我在开些补血安胎的药物,好生养着,暂无大碍。”
老大夫最后的那句话无异于一声惊雷,当即霹的良姜七荤八素。
“大夫,你刚刚说什么?”
沈煜尧显然也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夫人滑脉之象初现,应该一月有余。
恭喜司令大人,恭喜夫人!”老大夫作揖道贺。
“苏儿,带大夫领赏银!”
“是!”
待苏儿跟大夫退去,喜出望外的沈煜尧矮身屈膝紧紧的将良姜的小手攥入掌心:“良姜,大夫的话你听到了吧?
我莫不是在做梦?”
人家都说多事之秋,今年当真是多事之夏,接二连三的震惊接踵而至,良姜整个人有些木然。
可较之自己指尖的冰凉,沈煜尧手心的温热真切暖人,良姜缓缓地抬头迎上了沈煜尧的眉眼。
他眼眸里堆积的阴霾灰暗一扫而空,取而代之是一片亮晶晶的璀璨,此时的他,兴奋的像是个拔得头筹的孩子。
有那么一瞬间,错觉衍生,良姜觉得,从前的阿尧哥哥回来了!
可目光散落,从他手掌过继到自己缠满白色绷带的手臂上,一想到之前他对自己的种种行径,一想到张如一的死,寒意陡然从心底升起,良姜一下子抽回了手掌。
***“你说什么?”
“奴婢不敢撒谎,昨日晚间大夫就已经来给西楼的女人诊治过了。
我听外头的人说,大夫领了赏银,高兴的紧。”
面对怒气横生的红依,丫鬟垂手而立战战兢兢:“和欢北苑来来往往的穿行而过的行人都是给四夫人送滋补之物的下人。
刚刚我瞧见二夫人也往西楼去了。”
“怎么可能!
这怎么可能?!”
红依坐在梳妆台前,长发刚刚挽起,手中正捏着一只镶了红玛瑙的簪子,听了丫鬟的话,砰地一声,簪尖刺入桌面入木三分!
原本以为,纵使沈煜尧对良姜万分袒护,但这一次她与张如一私奔就被上了浪荡不洁的恶臭名声。
试问,当今世道上,哪个男人会放任自己心心念念的女人跟别的男人有染?
更何况那个人还是沈煜尧最信任的张如一。
沈煜尧既然会枪决了张如一,那这一次一定不会对夏良姜心软,可偏偏这个时候她居然有了身孕……不行,夏良姜跟画椿知道的太多了,若是他们两个安然无恙,那最后遭殃的只会是自己!
自从自己失了孩子,沈煜尧来和欢北苑的次数越来越少,对自己的态度明显淡漠了许多。
自己本就是戏子出身,过够了卑贱生活,自己既然当初铤而走险冒死爬上了沈煜尧的床,那势必要不惜任何代价在沈家站稳脚跟。
就算站不稳,大不了玉石俱焚,我绝不让良姜跟画椿那个贱人讨得半分好处!
两日后,沈煜尧置身前往省府赴鸿门之宴。
离开之前,他让人给良姜送了一张船票。
“他还说了什么?
可曾给我留话?”
良姜终于拿到了等了整整一年方能逃出生天的凭证,如今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昨日,画椿已经离开了沈府,离开之前她特地来西楼见了她一面。
“若是心中对他还有一点点眷恋,就告诉他。
很多话,要赶早,人生苦短!”
画椿之言虽短可语重心长。
从她那双充满了哀色的眉眼中良姜读出了很多东西,奉州要变天了。
“回四夫人……”来送票的下人支支吾吾有些难为情:“司令什么都没有说,这是安排了我送您上船。”
“我要他本人来送我!”
“这个怕是不成,司令大人去了省府今晚回不来的。”
良姜闻言眉心一蹙,看来这一次自己伤的沈煜尧太深,他终究是不肯再见自己了。
暮色将近,收拾好行李,良姜乘车去了码头。
彼端,沈煜尧的车子也已经渐渐驶入省府大院会馆之前。
他整了整衣襟,夕阳的余韵打在他的身影上,在一身军装上映出了几条血影。
良姜立在码头上很长时间,直到最后一声号角吹响方才缓过神来。
她始终觉得,沈煜尧会出现,可最后终究是失望了。
良姜,哭着喊着等得求得不就是这一天吗?
现在又是在做什么?
莫留恋,莫回头,沈煜尧做得到的你一样能做到。
良姜是最后一个上船的,刚刚登上甲板没多久,肩头就是一重。
她慌忙回头,迎上一个身影,下意识的抬手捂住了嘴巴:“怎么会是你?
你不是……”张如一!
他跟从前一样,只不过右手边多了一张拐!
“司令大人远没有你想的那么绝情,他是恨不能杀了我,可那三枪都打在了我旁!”
张如一淡淡一笑,不胜感激。
“你为什么会在这艘船上?”
良姜不解。
“那件事之后,我已没有颜面再见司令大人。
可昨天他忽然找到我并给了一张船票,让我上船保护一个人。
我还奇怪……没想到那个人会是良姜小姐。”
怎们会这样?!
沈煜尧并没有杀张如一,那自己之前究竟对沈煜尧都做些了什么?
一时之间,良姜只觉得天旋地转,难以站立!
“你们听说了吗?
督军想要支持爱新觉罗氏复辟帝制,所有不听号令的统统被喂了枪子!”
“胡扯,你是什么人,这你都知晓?”
“现在周遭军阀虎视眈眈,督军的手下不听号令还有倒戈之相!
不喂他们枪子,难不成养虎为患自寻死路?”
“切,谁信你个大舌头!”
“不信你们自己看,我刚刚买的报纸!
北川,榆志两处司令都被枪决了,不知道我们奉州是个什么情况……哎,我的报纸,你这个女人长得挺漂亮,怎么还抬手就抢人东西?”
良姜将夺过的报纸摊在眼前,看了那片急稿瞬间通体冰凉。
画椿说过,沈煜尧不支持复辟……他现在去了省府……“如一,我要下船!”
良姜一把把报纸塞到了张如一的怀里,提着行李就往外冲,却被张如一拖住。
“现在下船,怕是来不及了!”
良姜举目望去,船已离开岸到了深水区。
“我不管,一定要阻止沈煜尧,现在还来得及!”
说着,良姜扔了手中行李箱,翻上栏杆就要跳船。
“良姜小姐,小心!!!”
忽然一声尖锐的呼啸划过,顷刻间撕裂的暮霭升腾的夜空。
砰的一声巨响,码头被炮弹击中,轰出了一个巨坑,飞石四溅,停泊在一旁的船只燃起了烈火。
张如一扔了手中的拐杖,纵身扑向了良姜拦腰将她拖住。
爆炸在水中掀起了巨大的力道,水浪高溅扑向甲板。
此时,岸上的相送的人群还未散去,一时之间死伤无数,哀嚎成了一片,船上之人更是乱作一团。
“怎么会这样?”
良姜望着远处不断炸起的火光,心一点一点沉了下去。
“张如一,你放开我,阿尧一定出事了,我要见他!”
“此番情景你也看到了,奉州怕是要易主了,你现在去只会枉死!”
“我愿意!
哪怕是跟他死在这里,我都愿意!”
良姜拼命的掰着张如一的手腕,哭出声响。
“这不是司令大人的意志!
若是他想你陪她送死,也不会枉费心机送你离开。”
张如一声音颤抖,脸上爬满了哀色。
此时此刻,他终于明白了沈煜尧为什么要跟自己说那句话:我留你一命,你就应当为我做最后一件事情,护好这个人,哪怕是拼上性命!
任由良姜怎么挣扎,张如一拼死不会放手。
客船为了逃难,某足了马力飞快行驶,最后的一丝根须绷断,最终,奉州远去,船只入海,两者越来越远缩成一个黑点。
在船上,张如一把关于沈煜尧曾隐瞒的一切统统告诉了良姜。
良姜暗下决心,等靠岸之后立即返航,可刚香港,他们得到了消息。
沈煜尧死了,他跟其他两州司一样,未能幸免,督军昏庸自毁麾下三虎,邻省军阀趁虚而入打了他个措手不及。
沈煜尧的死,给了良姜致命一击!
等了一个十年,再相见时,她们之间隔了天与海距离。
赴死之前他送走了自己,却没有只字片语。
沈煜尧,他一定恨极了自己!良姜啊良姜,瞧瞧吧,画椿说的对,你,亲手毁掉了他的所有的真心!
那一日恰逢台风过境,大雨瓢泼。
良姜独自走上街头,盼着能被狂风暴雨撕碎。
如今,这世上再无沈煜尧,他不会再折磨自己,也不会在大雨之夜下车阴郁着一张脸说,夏良姜,你给我起来!
他明明在关心你,如果不是,任你烂成泥土又怎么会拿正眼瞧你?
可一切,为时已晚。
她抬手轻轻抚一下小腹,孩子,我为什么要跟你爹开那样的玩笑?
明明,在这世上,他比任何人都期待你的降世……尾声:七年后,黄浦区长洲岛,黄昏。
滴滴滴滴!
“让开,快让开!”
大街之上一辆忽然失控的汽车横冲直撞的驶来,一连撞翻了好几个摊位。
一个小男孩手里喜滋滋的握着三串刚蘸好的冰糖葫芦前行,显然没有留意夺命飞车的靠近。
“小朋友小心!”
一个身影飞窜而来讲那个男孩扑入怀中就地一滚躲过了生死一劫。
“伤到没?”
那个人影关切的问。
“没有。”
小男孩摇头,一脸可惜盯着手中染了尘土的糖葫芦:“可惜了我刚刚买的糖葫芦。”
“小鬼,你的小命要紧还是这糖葫芦要紧?”
那个身影被逗的一乐。
“我娘喜欢的东西,就是最要紧的东西!”
小男孩撇嘴,声音糯糯的,惹人疼爱。
“你娘喜欢糖葫芦?”
那个身影眼前一亮。
“念昀!”
正在这时,一个身穿杏色印花长裙的倩影横穿街道狂奔而至。
良姜把手中的备课本仍在一旁,一把捧上了孩子的小脸:“让娘看看,有没有伤到哪里?”
“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要离开我的视线三尺之内,你刚刚跑去哪里?!”
“我去买了糖葫芦……”小男孩见母亲动怒,一脸怯意:“我去买了糖葫芦……今天是我爹忌日,你一定会哭,我想着你哭过之后吃了糖葫芦该就不会那么伤心了……”良姜闻言,心如刀绞拥着小男孩掩面而泣。
“娘,刚才是这个叔叔救我了,我们要谢谢他,要不,我把我的糖葫芦送他吧,好吗?”
良姜一心只顾孩子,却不曾留意还在旁人。
“谢谢你,出手搭救,谢……”良姜起身转头行礼致谢,可当迎上那个一身军装眉眼如昨的男人,四目相对,两人纷纷僵立当场。
“良姜,如今为人师表的你可还喜欢说谎?”
沈煜尧的目光从地上那本备课簿上收了回来,扫过那个可爱的小男孩最后定在了良姜的脸上……“沈煜尧……你不是死吗?
这七年,你去了哪里……”再见沈煜尧,良姜激动到全身发抖。
“故事很长,若是我说,你可要听?”
沈煜尧瞧着良姜,千万种情绪纠缠到了一起,温情脉脉侵染了双眸。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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