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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埋着头哭了很久,慢慢地一双手揉着我的头。
她安静地等我哭够之后,撸起我的袖子,看见了我满臂的青紫。
“那,你的妈妈呢。”
“她爱你吗?”
“我不知道,”我红着眼摇头,十三岁的少年此刻将小他两岁的少女当做支柱般依靠,我说:“好像,妈妈是外国人。”
她歪头:“你长得不像外国人。”
我:“我长得像爸爸,但我也有一点像妈妈的。”
我指着我的鼻梁,说:“我和妈妈的鼻子很像,又高又挺。”
她撇了撇嘴:“切,真自恋。”
随后将我从地上拉起来,往天桥底下走。
“我们去哪儿?”
“找我妈妈。”
“为什么要找你妈妈。”
“让我妈妈报警呀。”
“为什么要报警,我找得到回家的路。”
“你是不是傻,你被家暴了诶。”她白了我一眼,恨铁不成钢地敲了敲我的脑袋:“只要告诉警察叔叔你受到了虐待,他们就会帮你找妈妈了。”
“噢,”我崇拜她懂得好多,呐呐地点头。
关东煮被塞到了我的手里。
“吃干净。”
我的肚子适时地叫了一声。
我红了脸:“为什么?”
你可怜我?
她说:“快到家了,我妈要是知道我吃了这个,得打死我。”
“你酷酷炫,赶在前面那个垃圾桶前吃完。”
“噢,好。”
我像做贼一样,咕噜咕噜连肉带汤地吃完了整个关东煮。
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巴,刚想说谢谢。
远处传来河东狮吼般的喊声:“言妍,你又在背着老娘吃什么!”
她吓得飞窜,头上的水晶发夹掉在了地上。
那年冬天,警察署飞雪。
是春天到来前最后一场雪,自此之后,万物复苏,柳暗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