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施主慧眼,此佛像是曹公钦点的。
哦?曹公派人建的?
是了,他家二公子贺言世子亲自监工,跑了好几趟哩!沙弥不无得意的样子。冯觅连连赞赏:想来安宁寺香火越发旺盛了!
原来是因为贺言修那佛像,难怪金禅衣在他身上穿着。那日冯觅送禅衣走了一路,眼见着和尚把它放在石像下奉着,才离开,后来不知又有哪些经由,沾了些淡淡的药味,让从小熟知药物的冯觅,在近距离接触贺言时,闻了出来。不似无意沾染的药味那般,浮于表面,或许是贺言身上还有些香粉的味道,让那刻意调和的淡药香,反而变得浓厚,冯觅很警觉,这种警觉甚至完全出自被动,可她在见到贺言的第一时间,就嗅出来了。
今日来,和尚引冯觅直上佛塔九层。层高十丈,九层就有九十丈之高,每层僧房楼阁无数,冯觅看着一路升高的塔楼和楼外美景,心里逐渐泛起一丝没来由的狐疑和紧张。直到来到九层正殿太极殿,冯觅惊觉眼前所见,森森城墙里,皇宫内院,尽收眼底。惶恐之余,冯觅指了指内院方向,刚要问,老和尚合十乃言:冯姑娘莫要惊慌,自有贵人等候。
冯觅随着老和尚眼神所指,往身后廊角看去,姑母一身素衣,眼神慌乱地走过来。冯觅从没在姑母脸上见过这样的神情,即使幼时跟着姑母从北境至此一路颠簸,姑母也是关关难过关关过,带着冯觅凭借一手好曲混进了南下的戏班,当年一曲《登赋楼》,技惊四座,曹公慨其忧思而情深,久不能忘怀。冯觅亲眼看着姑母进了曹府,三日后回到戏班,利落地把年仅八岁的冯觅送到了松鹤堂学医。
恍惚间,姑母好似还如当年般绝色,眉目灿如画,但眼神却多了丝愁,哀,乱。
姑母,觅儿为着身份,数载未曾入府看您,近来可好?
夫人头上的白花簪微微动了动,在春风里,也无半点生机。
近来街头巷尾早已议论纷纷。新王登机,曹夫人,现应该是太后了。曹公第五子,也就是贺言的义弟登上了皇位。冯觅大抵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