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靖司辰柳芙的其他类型小说《靖司辰柳芙的小说被嫡姐换亲后,清冷权臣宠上天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阿芜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现在搞得倒成了他们理亏。裴清垣看着一脸严肃的兄嫂,知道这件事是他理亏。可他玷污了表妹的清白,就必须给表妹一个说法。最后一家人商议后决定,在柳钰进门之前裴清垣和穆柔还是像表兄妹一样相处,纳妾之事等日后柳钰进门再说。……成安伯府发生的一切没人知晓。接下来的时间里,没再闹出任何事端来,永昌侯府内所有人都在准备着两位姑娘的婚事。期间,李氏还为柳芙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及笄礼。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事,靖司辰竟然派人送来一支极为昂贵的发簪。本来夫人们对柳芙的态度还处在观望状态。得知下定的时候靖司辰本人并没有出现后,便总有人说靖国公府不满换亲之事,所以日后柳芙嫁过去肯定不受待见。谁承想笑话还没看到,靖司辰本人就亲手打破了这则传闻。要知道,靖司辰是一位特别有...
《靖司辰柳芙的小说被嫡姐换亲后,清冷权臣宠上天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现在搞得倒成了他们理亏。
裴清垣看着一脸严肃的兄嫂,知道这件事是他理亏。
可他玷污了表妹的清白,就必须给表妹一个说法。
最后一家人商议后决定,在柳钰进门之前裴清垣和穆柔还是像表兄妹一样相处,纳妾之事等日后柳钰进门再说。
……
成安伯府发生的一切没人知晓。
接下来的时间里,没再闹出任何事端来,永昌侯府内所有人都在准备着两位姑娘的婚事。
期间,李氏还为柳芙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及笄礼。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事,靖司辰竟然派人送来一支极为昂贵的发簪。
本来夫人们对柳芙的态度还处在观望状态。
得知下定的时候靖司辰本人并没有出现后,便总有人说靖国公府不满换亲之事,所以日后柳芙嫁过去肯定不受待见。
谁承想笑话还没看到,靖司辰本人就亲手打破了这则传闻。
要知道,靖司辰是一位特别有主见的主儿,要是他不愿意做的事,就是当今圣上不下旨都不好使。
因为靖司辰送来的这只发簪,整个及笄礼的气氛更加火热。
另一头,靖国公府。
管家汇报道:“世子,那支发簪我已经亲自送到了永昌侯府。”
靖司辰点点头,淡漠的脸上并没有任何表情。
管家知道自家世子向来不喜多话,见世子没有其他吩咐,便安静地退了出去。
靖司辰想到早上弟弟跟他的谈话,面前的公文就无法看进去了。
今天早上,平日里很少见到人影,看到他就像是老鼠看到猫一样的亲弟弟靖司礼,竟然与他一同用了早饭。
饭后不仅没立刻离开,还一脸讨好地跟他主动开口说话。
“大哥,今天是大嫂的及笄礼,那个……你……”靖司礼欲言又止地说道。
靖司辰抬眼看向靖司礼,看了几眼后薄唇动了动,吐出三个字:“然后呢?”
靖司礼:“……”
他不仅害怕大哥,也不愿意和大哥说话,每次说话就与这次一样,自己说了一堆话,人家只说三两个字,再配上那副淡漠的表情,就搞得好像自己这等凡夫俗子不配和人家说话一样。
想到自己的目的,靖司礼强忍着想要离开的冲动,继续说道:“我听李四说已经定亲的男子应该在未婚妻子及笄礼时送上礼物。”
回应他的是靖司辰的沉默。
片刻后,终于得到了靖司辰“知道了”这三个字的回答。
靖司礼再也不愿意继续和大哥一起待下去,他怕会被冻死。
炎炎夏日,他靖二爷被冻死了,岂不荒唐!
随着靖司礼的告辞,屋内再次恢复寂静。
可靖司辰向来波澜不惊的眸子里闪过了思考的神色。
不知过了许久,他吩咐管家去他的私库挑选一支贵重的发簪给永昌侯府二姑娘送过去。
回想着早上发生的事,靖司辰修长的手指轻敲桌面。
二弟什么时候和柳二姑娘有过接触?
能让二弟有好感的姑娘少之又少,这柳二姑娘想来也不同寻常。
想到这里,靖司辰对这个素未谋面的未婚妻产生了微不可察的兴趣。
……
柳钰的婚事由蒋老太太操办。
蒋老太太虽然身体硬朗,可毕竟年岁已大,近些年一直养尊处优,已经很多年没有操办过这些事。
每日琐碎事特别多,几个月忙下来,整个人都瘦了一圈,神情中也带着憔悴,不复从前富态老太太的模样。
“姑娘,姑娘,快醒醒!”
六月初,正是华京一年之中最热的时节。
闻溪阁里,柳芙身着一袭青黛色襦裙,侧身躺在窗边的榻子上小憩。
她的手边还放着一本翻开的话本子。
她的唇色偏淡,微微抿着。
似是被外面的声音吵醒,她缓缓睁开双眼后,睡意朦胧的眼睛里还带着几分倦意。
此时一道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地传了过来。
“姑娘,别睡了,出事了!”
柳芙打着哈欠,眼角带着水意,她慢吞吞地问道:“静兰,怎么了,是母亲有什么吩咐?瞧把你急的。”
下月初七是她的及笄礼。
及笄后便要定亲。
要想当好主母必然要会算账看账,所以这段时日,母亲每日都送来一本账簿让她仔细核算。
今日她算好账,便如往常一样让静兰将账簿给母亲送还过去。
静兰喘着粗气,额上冒着细微的汗水,因为着急,她是顶着晌午的烈阳一路小跑回来的。
抬手拿出帕子擦了擦额上的汗,她深呼几口气后略显焦急地说:“姑娘,刚刚我去送账簿的时候,听正院里的人传话说大姑娘退烧了,今日老爷休沐,现下老爷和夫人已经过去探望了。”
静兰停顿一下后继续说道:“回来的路上,我还听到刚从大姑娘院子里出来的下人说大姑娘退烧后就在老夫人怀里哭诉……也不知道那边在搞什么幺蛾子,咱们赶快过去瞧瞧吧!”
而且去晚了,老夫人又该指责自家姑娘不敬重、不关心嫡姐了。
这句话静兰没有说出口,也不是她一个丫鬟有资格说的,只能暗暗在心里想着。
柳芙听到静兰的话,一时之间有些哭笑不得。
她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原来是嫡姐退烧了。
静兰还是不如静莲稳重,不过是嫡姐退烧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她就算午睡醒了再去探望,也挑不出她的错来。
不过嫡姐在祖母怀里哭闹?这倒是有点意思。
至于静兰说的怕嫡姐闹出什么幺蛾子来,柳芙倒是不担心的。
平日里,嫡姐最多在一些小事上给她使绊子让她不顺心,或是和祖母告状说自己不学无术态度懒散给永昌侯府丢人,以此来衬托她身为嫡长女的风范和威严罢了。
嫡姐向来自视甚高重规矩,此番有失大家闺秀身份般的哭闹,定不会是因为她。
“姑娘?”
见柳芙对自己刚才说的话没有任何反应,静兰心里有些着急,又不知该如何催促柳芙。
她在柳芙身旁伺候也有五年了。
这五年来,但凡大姑娘那边出了问题,遭罪的都是自家姑娘。
就比如去年大姑娘吃了桂花糕后不舒服,老夫人便将做糕点的厨子赶出府了,而自家姑娘最爱吃这个厨子做的各种糕点。
类似的事情还发生过几件,所以在得知大姑娘不同寻常的哭闹后,静兰就一下子慌了神。
因为她脑海里第一反应就是大姑娘又在想法子为难自家姑娘了,便想让自家姑娘早点过去,也好见招拆招。
谁知道自家姑娘竟然完全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这时一个中年嬷嬷走了进来。
她看到额头带汗的静兰,脸上划过一抹惊讶。
身为姑娘身边的大丫鬟,静兰向来是干净体面的,就算是有急事跑腿,也会指使小丫头们去做。
“静兰,你这是怎么了?”
见到李嬷嬷,静兰快速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然后眼含期待地看着李嬷嬷。
她虽是柳芙身边的大丫鬟,比旁人多了几分体面,可有些话也不是她可以说的。
但李嬷嬷不同,李嬷嬷是夫人的陪嫁嬷嬷,也是姑娘的奶嬷嬷,闻溪阁里的管事嬷嬷,身份比她高了不少。
李嬷嬷听完后便知道柳芙这是没睡醒起床气发作,使小性子呢。
这会儿越劝越不好使。
她的脸色挂着一抹温柔的笑容,闻声对柳芙说道:“姑娘,您若是没睡醒,就继续睡一会儿,咱们下午再过去探望也没事,毕竟只是同父的姐妹,平日里关系也不算亲近,面子上过得去就行了。”
柳芙这一辈的兄弟姐妹不过才四个而已,却有四个不同的生母。
嫡长女柳钰是原配夫人所生,嫡次女柳芙是继室夫人所生,庶女柳晴和庶子柳楦是两位不同的姨娘所生。
原配夫人生下大姑娘后就撒手人寰,老爷怕大姑娘没有母亲照顾便想续弦。
然而高门贵女里老爷看得上的不愿意做继室,愿意做继室的老爷还看不上,于是老爷便娶了父亲官职不高但肤白貌美如花似玉的李氏为继室。
李氏出身低,底气自然不足,再加上老夫人惯是个强势的,成婚后一直压在李氏头上。
老爷那会儿年轻气盛,也不是个体贴的人,根本不管李氏在侯府的处境,并且后院里温柔体贴美貌动人的侍妾也不在少数,李氏不得不委曲求全任由老夫人立规矩。
刚进府的那几年,李氏的日子过得如履薄冰。
直到自家姑娘四岁那年李氏再次怀孕,却被老夫人害得没了孩子伤了身体。
为了压下这件事不让侯府名声受损,老夫人只能退让放权,因此李氏在成婚五年后终于执掌府中中馈,不再处处受老夫人限制,日子这才渐渐好过了起来。
老爷也因此对李氏心中有愧,同时对老夫人生了些许埋怨,毕竟李氏肚子里的是一个已经成形的男胎,若不是老夫人在李氏孕期还强行立规矩,也不会让他失去嫡子。
这么多年来,李氏也再未有孕,没能有个嫡子傍身,就算已经牢牢把持侯府后院的一切,终究无法彻底硬气起来。
而老夫人毕竟是亲祖母,一个孝字就能压倒一切,自家姑娘这些年没少在老夫人那受委屈。
想到这些糟心事,李嬷嬷的心里就是止不住的叹息,觉得上天不公。
自家姑娘这么乖巧懂事,明明应该人见人爱,结果老夫人偏偏是个睁眼瞎,根本看不到姑娘的好。
听着李嬷嬷的话,柳芙抬手揉了揉眼睛,缓缓从榻子上坐了起来。
算了,都已经醒了,就算继续睡怕是一时半会儿也睡不着,还是去嫡姐那看看她究竟在闹什么吧。
她小声哼唧道:“终归是嫡亲的姐妹,既然得了信,我还是去看一看吧。”
*
翠华苑内。
大姑娘柳钰躺在床上,她连续高烧几日,一直卧床昏睡着。
只是那偶尔颤动的眼皮,似乎表示着她睡得并不安稳。
梦中快速闪现着一个接一个的画面。
她梦到自己满心欢喜地嫁给了靖国公世子靖司辰,根本不在意对方不能人道的传言。
可靖司辰对她却没有丝毫的感激,新婚当晚便与她发生争执,直接甩袖离开,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狠狠给她一个无形巴掌。
靖司辰性格冷漠做事专制,遇事根本不在意她的态度和看法,完全不给她这个主母留丝毫颜面。
梦中他们频频争执,成婚半年却未曾有过半刻温情,更别说同榻而眠。
她就如同靖司辰娶回来的摆件,还是个没有任何尊严体面无人在意的摆件!
还梦到靖司辰放着舒适的华京不待,偏要去穷苦的西北之地任职,这一去便是十数年,还面无表情地说不会带着她一起去,让她留在华京“享福”。
梦中的她得知此事后毫无贵女形象,大声怒吼道:“我要与你和离!”
然而站在她身前的靖司辰只是眼神厌恶,犹如看垃圾般看着她说:“那就离!”
梦中他们最终没有和离,因为她的父亲永昌侯不同意。
靖司辰走了之后就再没回来过,甚至连一封家书都没给她写过。
她成了整个华京的笑话,终日闷在府内郁郁寡欢不敢出门。
接着梦中的画面一转,她梦到了嫡妹柳芙。
与她不同,除了美貌一无是处的柳芙却堪称人生赢家。
柳芙与妹夫夫妻恩爱,婆母疼爱,即便成婚多年无所出,宁愿认个养子,府里依旧没有纳任何妾室。
并且妹夫的官职节节攀升,后来更是成了最年轻的内阁首辅,她婆婆还逢人便说是娶了个贤妻旺夫……
梦中画面闪过的太快又不甚详细,她不懂为何她和靖司辰之间无法像寻常夫妻一般相处,为何他们频频争吵,为何靖司辰总是对她冷言冷语态度冷漠,还用看垃圾的眼神看着她……
明明是靖司辰伤了那处不能人道,连他之前的未婚妻也因此弃他而去。
敢问那些高门贵女哪个愿意嫁给他,然后守一辈子活寡!
是她,不顾这些传言答应嫁给他。
可靖司辰却对她没有任何感激之情!
一想到梦境中的她体面全无,连从前她瞧不上的人都在背后笑话她,说从前看走了眼,原来永昌侯府最优秀的姑娘根本不是大姑娘柳钰,而是名声不显的二姑娘柳芙,说她根本比不上柳芙!
就因为柳芙嫁了个更好的夫婿,外人就把她未出阁前十六年的所有努力全部否定,所有人都将她放在柳芙脚下任其踩踏……她完全无法接受这样的未来!
如果嫁给靖司辰后的未来已经注定,那她决计不会再重蹈梦中覆辙!
“老爷,你这话说的过分了!”
看着快要哭出来的宝贝孙女,蒋老太太直接拍案而起。
她指着永昌侯骂道:“你身为钰儿的父亲,怎可说出如此难听的话来。这么多年来,钰儿一直是咱们侯府的骄傲,你现在护着的那个才是个琴棋书画样样不行给侯府丢脸的废物!”
永昌侯不敢置信地看着蒋老太太,柳芙身为被她算计的受害者,她怎么还能如此说柳芙!
“母亲慎言!”永昌侯怒极反笑,“你口中这个给侯府丢脸的废物,却愿意给你们收拾烂摊子!”
“什么收拾烂摊子,明明是把好亲事让给她,”蒋老太太认为柳芙才是受利方,又怎么可能会承情,“嫁到靖国公府当未来的国公夫人可是她做梦也梦不到的好事,若非钰儿主动退让,她就只能嫁到那破落户成安伯府去!”
“既然是好亲事,那为何大姑娘自己不愿意嫁,非要退亲呀!”
永昌侯的眼里没有温度,他冷声道:“既然这是母亲口中的好亲事,我看还是让大姑娘嫁过去吧,省着你日后再说是芙儿抢了大姑娘的好亲事,没道理帮你忙反倒遭你记恨。”
见永昌侯在蒋老太太胡搅蛮缠下竟然改了口,柳钰顾不得羞愧,赶快开口认错道:“父亲,一切都是钰儿的错,祖母只是心疼钰儿罢了,等会儿我定当面对母亲还有二妹妹道歉,然后去祠堂跪着反省自己,二妹妹和母亲的对我好,我定永记在心。”
柳钰的这招以退为进放在平时非常好使,可在永昌侯对她明显很不满的情况下,也失去了效果。
永昌侯冷冷看了柳钰一眼,不想再多说什么。
事已至此,换亲之事已成定局。
永昌侯不想就这件事再与蒋老太太进行争辩。
是非对错他清楚,黑的就是黑的,怎么说也不能变成白的。
“你二妹妹这边已经答应嫁入靖国公府了,今日我就亲自到靖国公府登门拜访世子,向他说明换亲之事,并赔罪。”
“至于你与成安伯府的亲事,我会邀成安伯与裴家二郎过来说明一切,他们若是不愿意便罢了。”
今日这一趟,让永昌侯对蒋老太太和柳钰失望透顶,连带着对柳钰的亲事也不想多管了。
与成安伯府能成就成,不能成就算了,他也不想费心思去保柳钰的名声了。
柳钰既然一心想要退亲,想必对自己的名声也没那么看重。
反正蒋老太太有能耐,让她亲自给柳钰挑选一个合心意的孙女婿得了。
柳钰不是相信蒋老太太远胜于他这个父亲嘛,那就等着看蒋老太太能给她找到一门什么样的好亲事!
“父亲!”
听到这话,柳钰有些心急,她赶快说道:“之前与成安伯府的来往,一直都是母亲出面,眼下不过是换了一个相看对象,我又是咱们侯府的嫡长女,并不比二妹妹差,想来成安伯府是不会拒绝的,没必要如此兴师动众由您亲自出面说明一切。”
“你做了这般蠢事,还想让你母亲出面为你善后?”
永昌侯诧异地看着柳钰,就仿佛不敢相信这么愚蠢的话会是他一直引以为傲的女儿说出来的。
他恍然发现,柳钰被蒋老太太养大,竟将蒋老太太的自私学了个彻底。
柳钰语塞。
“女儿自知罪孽深重,只是咱们侯府是一体的,女儿丢脸无所谓,但怕给咱们侯府丢脸,”柳钰哀求道,“我定会好好给母亲和二妹妹道歉,还请父亲同意让母亲帮我这最后一次。”
蒋老太太刚消停一会儿,见状又忍不住阴阳怪气地说:“李氏好大的架子,她身为侯府主母,无论府内发生什么事,她都应该以侯府的体面和名声为主!小家子出身的,就是不知道顾全大局!”
永昌侯深吸一口气,这次他没有和蒋老太太吵,自顾自地说:“还有一件事没说,太太已有近三个月的身孕,大夫说她这一胎怀相不好,她需要卧床养胎,期间受不得任何劳累和惊吓,母亲,日后便不让夫人来请安了,一切以她肚子里的嫡子为重。”
永昌侯不允许李氏这胎有任何的意外。
这话听在蒋老太太的耳朵中无异于警告,刚刚得知李氏有孕她可能要有嫡亲孙子的喜悦瞬间消失的一干二净。
蒋老太太只觉得脸颊火辣辣的,像是被人狠狠抽了一记耳光一样。
永昌侯的话就差直白说怕她再次害了他的孩子。
可当初那件事,她根本就不是故意的,没人规定怀孕的儿媳妇就一定得娇养着。
她也没有为难李氏,只是让李氏站着布菜伺候她用饭而已,分明是李氏自己身体不好留不住孩子,没有为侯府生下嫡子的福分!
蒋老太太的唇动了动,下意识就想说些挖苦的话。
这时柳钰抢在祖母开口前说话了。
明眼人都知道父亲已经很生气了,这种情况下如果祖母再说出什么不好听的话,怕是真的影响到祖母和父亲之间的母子关系。
“恭喜父亲,恭喜母亲,恭喜父亲得偿所愿,母亲现在怀着咱们侯府的嫡子,确实不该再为我的事劳累。”
蒋老太太到嘴边的话被柳钰打断,听着柳钰得体的话,她想说的话就怎么也说不下去。
无论如何,李氏怀孕,尤其是肚子里的可能是侯府的嫡子都是一件大事。
“李氏有孕确实是咱们永昌侯府的大事,日后便不用来请安了,让她照顾好自己的身体为咱们侯府成功诞下嫡子才是最重要的。”蒋老太太勉强说了一句不算难听的话。
“正是如此。”永昌侯点点头,蒋老太太没在请安这件事上纠缠多少让他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临走前,他又看着柳钰说道:“你母亲今日身体不适,你明日再过去赔礼道歉吧,今晚就先去祠堂跪一晚好好反省自己。”
柳钰:“……是。”
随着永昌侯的身影消失不见,一直在竭力控制情绪的蒋老太太突然使劲将手中的茶杯摔在地上。
柳钰被突然响起的碎裂声吓了一跳。
“祖母?”她下意识地叫了一声。
抬头看向蒋老太太时,却见蒋老太太脸色铁青,略显些许狰狞。
蒋老太太紧紧攥着拳头,恨恨地骂道:“贱人!”
柳钰还从未见过蒋老太太如此没有涵养地骂人,她被吓得僵跪在原地不敢出声。
不知过了多久,房间内响起蒋老太太深呼吸的声音。
她的面容略显疲色,说道:“钰儿,怎么还跪在地上,刚才祖母吓到你了吧。”
听到蒋老太太开口,柳钰才敢出声:“祖母,您这是怎么了,怎么发这么大的脾气。”
说完,她还劝慰道:“祖母不必为我抱不平,这件事上我确实对母亲和二妹妹是带着歉意的。”
蒋老太太摇摇头,说道:“不是因为你。”
“啊?”柳钰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她面露尴尬之色,为自己的自作多情感到难为情。
好在蒋老太太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并没有注意到柳钰的尴尬。
她像是诉苦般说道:“在你父亲心中,怕是已经认定我是个会磋磨儿媳的恶婆婆了。这李氏才诊出有孕,他就急匆匆来警告我,还要免了李氏日后的请安……他怎么不说日后李氏都不要再踏足我这宁寿堂呢!”
“当年李氏没了孩子,都是意外,没人愿意看到那个结果。那可是我嫡亲的孙子,我怎么会害自己的亲孙子,都怪李氏自己身体不争气,身体不舒服也不说,偏要逞强!”
“这么多年过去,我以为一切都过去了,没想到你父亲心里还是怨我的,他怨我让他膝下无嫡子。”
柳钰:“……”
即便她与祖母感情最为亲厚,也没办法说当年那件事祖母是无辜的。
若真是个疼爱儿媳喜爱嫡孙的人,怎么可能让李氏挺着六个月的孕肚还要立规矩让李氏伺候她用膳。
只是心里这样想着,面上柳钰还要劝慰蒋老太太,毕竟蒋老太太现在是她在侯府里唯一的靠山。
外面候着的下人们听到这话,顿时被吓得六神无主,还是管事嬷嬷率先回过神来,迅速让腿脚利落的人去请大夫。
屋内,永昌侯看着李氏苍白的脸色,心里百感交集。
他知道,这件事是他、蒋老太太和柳钰对不起李氏。
这么多年来,李氏将整个侯府打理得有条不紊,孝敬婆母,对庶子庶女也一视同仁。
可以说李氏除了出身差了些,无论是容貌还是能力手段都挑不出任何毛病来。
李氏虽不是他的原配,可两人夫妻十六载,感情是越来越深厚,原配夫人的音容样貌早已在他心中渐渐模糊不清。
年轻时还不觉得李氏如何好,可随着年纪的增长,他越来越能体会到什么叫结发夫妻。
这几年,他已经很少去妾室的院子了,也没再纳过新的妾室,更多的是留宿正院,陪着李氏。
李氏的晕倒,让他又惊又怕。
他叹了一口气,在心里做出决定。
若是李氏真的不愿意让芙儿替钰儿嫁到靖国公府,那便退了这门亲事吧。
就算会得罪靖国公府,会让当今圣上对他心生不满,但他又没有嫡子继承家业,他能力有限,官职也差不多到头了……
不知过去了多久,门外响起管家的声音。
“侯爷,张大夫来了。”
“快请进,”永昌侯抬手抹了一把脸,看着进来的人,他语气充满担忧地说道,“劳烦张大夫为夫人把脉。”
“侯爷客气。”
张大夫是个头发花白的老人,他的医术高明,以前是御医,年纪太大才辞了官,现在空闲时在附近的医馆坐堂。
见张大夫摸着李氏的脉搏久久不语,永昌侯忍不住关切地问道:“张大夫,夫人怎么样了?”
“恭喜侯爷,”张大夫把完脉后捋着胡子笑着对永昌侯说,“侯夫人已有近三个月的身孕,今日晕倒,应该是怀有身孕后情绪受到刺激太过激动导致的,侯夫人一会儿就会醒,我先给侯夫人开一个安胎的方子,侯夫人毕竟不是刚出阁的年轻女子,这一胎注定会辛苦一些,一定要仔细照顾身体,万不可再受刺激,也不可劳累。”
永昌侯被这个消息震惊得愣在了原地。
他没想过这辈子还能再有机会生嫡子,他都已经认命了。
谁承想,十多年未曾有孕的夫人竟然怀孕了!
一定是列祖列宗保佑,不愿从他这断了嫡系一脉。
“赏!重重地赏!”永昌侯回过神后大笑着说,“府内下人全部赏一月月银,正院里伺候的每人赏二两银子!”
高兴过后,永昌侯不知想到了什么,他脸上的笑容微微收敛,对身旁的下人说道:“去请二姑娘过来。”
“是,侯爷。”
……
柳芙回去后,并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该吃吃该喝喝,还饶有兴致地练了一会儿字。
在她看来,后续的事完全不需要她操心,无论柳钰对裴清垣有什么想法都无所谓,反正她已经打定主意不要裴清垣了。
柳钰若是喜欢,便随意,前提是她能说服父亲同意退亲。
练完字洗干净手,柳芙便开始一边看话本子一边等午饭。
谁承想午饭没等到,却等到了永昌侯叫她过去的消息。
柳芙一边朝着正院走一边在心里叹气,看来这件事不像她想的那么简单。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有母亲在总不会出什么大乱子。
然而进入正堂后却发现只有父亲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母亲并不在。
“父亲。”柳芙藏起疑惑礼貌请安。
“芙儿,”永昌侯的声音温和,整个人身上洋溢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喜悦,“来父亲这边坐吧。”
柳芙疑惑地坐在了父亲身旁地椅子上,她发现父亲的心情貌似非常好,就很奇怪……
看着容颜姣好,安静坐在椅子上的柳芙,永昌侯的心底不免生出了些许歉意。
“芙儿,最近都在做什么?”
柳芙心中有些不解,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叫她过来不应该是给她一个说法嘛,父亲怎么还和她话起家常来!
但她并没有询问,只是平静地回答道:“上午会看母亲送来的账本,下午偶尔会与丫鬟们踢毽子玩投壶。”
从前听到柳芙这样的回答,永昌侯都会说柳芙几句,然而柳芙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根本不往心里去,久而久之,永昌侯也不问了。
现在,听到这话,永昌侯并没有露出任何不满意的神情,还继续关心了柳芙几句。
柳芙对答如流,心里的怪异感却越来越深。
过了一会儿,永昌侯突然说道:“芙儿,嫁个更好的如何?”
听到这话,柳芙却没有感到任何的诧异和惊讶,反倒是有一种大石落地的感觉。
来了!柳芙在心里打起精神来。
“父亲,这话是什么意思?”柳芙虽然心中已有猜测,却还是询问道,“是垣表哥出了什么事?这更好的又指的是谁?”
见柳芙表情镇定,眼底只有疑惑,并无任何伤心与难过,永昌侯的心微微放松了些。
他最怕的就是二女儿与裴清垣相处半年已经有了感情。
那他就成了棒打鸳鸯的恶人了。
日后柳钰嫁给裴清垣,与柳芙姐妹之间怕是也无法相处。
虽然李氏说柳芙表示不要再嫁给裴清垣,但万一说的是气话呢。
还好,事情的结果还不算糟糕。
“是这样的,想必你母亲也和你说过,你大姐姐退烧后便执意要与靖国公府退亲,外界的传言都是无稽之谈,怎么能轻信,只是你大姐姐她闹得厉害……”
“你大姐姐她无福,咱们府上又不是只有她一个待嫁的女儿,你与你大姐姐同为永昌侯府的嫡女,这靖国公府自然也是嫁的了的。”
永昌侯说完后,又不是很情愿地说了句:“当然,你要是也和你大姐姐一样有此忌讳,父亲绝不强将你嫁过去。”
他想先探一探柳芙的想法,若是柳芙与柳钰一样,非常抗拒与靖国公府的这门亲事,那他就想法子将亲事退掉。
至于李氏的想法,他不用问也知道。
李氏现在怀着孩子正是关键时刻,若是他强行让柳芙替嫁,柳芙不愿意,李氏这胎也怀不安稳。
与嫡子相比,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柳芙听得有些发懵。
这件事,她猜到了开始,却没猜到结局。
柳钰这算盘打的是真好,既能不嫁入靖国公府,又不会损伤到自己的名声,连夫婿都不用再费力去挑选了。
柳芙都想给柳钰竖一个大拇指。
尽管被人算计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可柳芙却竭力在压制自己控制不住想要上扬的嘴角。
刚才父亲跟她说的那些话都是废话,可有一句话说的非常对。
靖司辰确实是个更好的。
她之前还在犯愁去哪找个更好的夫婿,柳钰就给她送来了。
这么好的夫婿柳钰不要,偏要跟她换,柳钰真是一个大好人啊!
路上,柳芙神色平常,看不出她究竟在想什么。
到了正院,李氏见柳芙这个时间过来,有些诧异地说:“你垣表哥这么早就离开了?你们怎么没多聊一会儿?让他留下来吃个午饭也行呀。”
柳芙神色平常道:“他还未离开,正在与大姐姐下棋。”
听到这话,李氏皱起眉头,柳芙与裴清垣见面,怎么中间还多了一个柳钰?
再说,柳钰才大病初愈,昨日还哭天喊地闹退婚,今天就有闲情雅致去和外男下棋?
李氏怎么想都觉得这事不对劲。
然而柳芙并没有给李氏任何解释。
见柳芙抿唇久久不语,李氏转头看向柳芙身后的两个丫鬟,问道:“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听见夫人询问,憋了一路的静兰抢在静莲开口前便义愤填膺地说道:“夫人,也不知道大姑娘今儿个是怎么了,明知姑娘要去湖心亭做什么,还偏要和姑娘一起去,到了湖心亭之后又是弹琴又是写诗,说是对裴二爷的文采钦佩已久,最后还要和裴二爷手谈一局,姑娘在那里坐着就仿佛一个外人似的。”
静兰虽然心气不顺,碍于身份却没敢添油加醋,只是把她看到的事实说了出来。
听到静兰的话,李氏心中的怒气顿时就升了起来。
大姑娘这是做的什么事?这分明是在强抢妹婿!
怪不得柳芙过来后却不开口说原因,这让柳芙怎么能说的出口!
李氏深吸一口气,勉强压制住内心的怒火,她说道:“芙儿,娘这就让管家去请你父亲回来主持公道。”
柳芙沉声说道:“好。”
今日柳钰的做法已经越线,蒋老太太和柳钰那边必须给一个说法。
柳芙平日安分守己只是不愿意给母亲惹事,但不代表被人欺负到头上还要忍着。
柳钰喜欢裴清垣可以明说,一个男人而已,她又不喜欢,完全可以让给柳钰,没必要搞这种两女争一男的恶心人的小动作。
管家听命离开后,坐在椅子上一直沉思的柳芙突然开口道:“娘,我看和垣表哥的亲事便作罢吧,只是要辛苦娘再帮我寻个更好的了。”
柳芙原本就不喜欢裴清垣,眼下被柳钰膈应了一下,裴清垣的反应也令她心生反感。
她没办法勉强自己继续与裴清垣成婚。
她清楚裴清垣对柳钰没其他心思,只是像遇到知己一般有些忘我。
可她就是不高兴了。
她又不是嫁不出去,她不觉得她需要隐忍。
低嫁扶贫还要受委屈的话,她还不如嫁个有钱有势的。
李氏原本正处在气愤之中,心中正在想着等老爷回来该如何到蒋老太太那讨公道。
谁承想突然听到这样的话。
她诧异地看向柳芙,没有第一时间答应或者拒绝,只是问道:“芙儿,你确定吗?”
在她看来, 裴清垣真的很不错,在华京像裴清垣这样年轻有为无不良嗜好的男子不多。
这件事上他虽然做得不对,可也不至于到直接换人的程度。
柳芙点点头,表示非常确定。
李氏见状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没有劝说什么。
她了解柳芙的性格,柳芙平日里很少对某件事表露明确态度,但她一旦表态,就绝对不会更改。
接受了重新帮柳芙挑选未来夫婿这件事后,李氏的思想转变后也觉得柳芙想换人一点问题都没有。
裴清垣和柳芙说亲,说白了那是高攀了。
既然不是门当户对,自然要更加注重态度,放低姿态。
可他和柳芙的相处,完全没在意柳芙的心情和想法,就连之前的见面,柳芙对他不冷不热,他也不主动示好,更是不做讨好之举,太过清高。
这么一想,裴清垣也许是个不错的男子,对女子而言却不是个合格的夫婿人选。
“芙儿,你说得对,这裴清垣确实不太行,娘再给你挑个更好的!”
听着李氏沉思片刻后说出来的话,柳芙终于露出了笑容。
她的母亲果然是世界上最好的母亲!
“谢谢娘!”
“咱们母女之间有什么客气的,”李氏笑着说道,“这华京的好男儿多的是,娘自然要为你选一个你喜欢的。”
柳芙狠狠地点点头。
很好,出嫁的时间又可以晚一点了!
母女两人又聊了几句后,李氏柔声道:“芙儿,你先回去吧,看时间你父亲也快回来了,这件事母亲为你做主,你回去安心等消息便是。”
“是。”
回去的路上,柳芙暗暗在心中盘算着。
她觉得在自己的亲事上,她不应该再抱着无所谓的态度了。
原本觉得母亲看好的她不讨厌的就可以嫁,现在看来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她嘴上说着无所谓,实际上对自己的终身大事还是在意的。
算一算,明年就到了三年一次的选秀时间,留给她挑选夫婿的时间不多了。
母亲帮她挑选的人,也许品行学识都不错,可不见得就适合她。
挑选未来夫婿之事还得自己来。
“唉……”
柳芙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看来半月之后的赏花宴她还得去,什么聚会都不参加,她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上哪挑未来夫婿。
回到闻溪阁后,柳芙给聚会组织者尚书府的千金写了一封回帖,表示她会按时出席。
……
柳芙走后没多久,永昌侯便回来了。
路上管家并没有说起原因,他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能带着种种猜测,急匆匆地赶回来。
“夫人,府上发生什么事了?”
永昌侯到家后看着面色冷凝的李氏问道。
在他印象中,李氏是个好脾气的人,即便是被蒋老太太为难脸色时脸色都不会如此难看。
李氏原本已经平息的怒气,在想起这件事后再次迅速升起。
她忍着怒气,尽量平静地将柳钰的所作所为说了出来,接着看向永昌侯,质问道:“从前大姑娘可是避嫌的很,芙儿与清垣相看半年也从未见她出现在清垣面前,可见她知道什么是应该做的,什么是不应该做的。”
“她今日的做法,说难听点的,就是要强抢妹婿。”
“昨日她就闹着要退亲,这亲事还未退就要抢妹婿,我很难不怀疑她是因为看上了妹婿才偏要退亲的!”
李氏的话说的很不客气,被人欺负到头上还替对方保留体面,那别人不欺负你欺负谁。
“现在芙儿坚决不同意与成安伯府的亲事了,老爷是不是应该给我和芙儿一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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