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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你成瘾小说结局

叶畔溪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待书本码放齐毕,周晚玉看着满满当当的书架,长舒了一口气。擦了把额头上渗出的薄汗,她让秋禾将床榻上陈旧的被褥扯下,换上了从东院抱过来的新棉花褥子。“从前三少爷在家的时候,是谁在这院里伺候的?”周晚玉一边低头抚平床单上的褶皱,一边漫不经心的问道。秋禾略一思索,回答说:“是彩音和灵韵。”“她们两个现在在哪里?”“三少爷外出后,她俩就被调去了二少爷院里。后来二少奶奶过门,彩音就出府嫁人了,灵韵又被派去了祠堂……”秋禾顿了顿,“大少奶奶,可是要把灵韵重新叫回来?”周晚玉点点头:“忙完这边你就去喊她过来,这院里得有个人守着。她从前就是在这的,想来比别人更了解三少爷的脾气秉性。”打理好一切,周晚玉才慢悠悠的看向门外。外面的雪花越飘越大,被北风裹挟...

主角:林月周晚玉   更新:2025-01-10 16: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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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月周晚玉的其他类型小说《恋你成瘾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叶畔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待书本码放齐毕,周晚玉看着满满当当的书架,长舒了一口气。擦了把额头上渗出的薄汗,她让秋禾将床榻上陈旧的被褥扯下,换上了从东院抱过来的新棉花褥子。“从前三少爷在家的时候,是谁在这院里伺候的?”周晚玉一边低头抚平床单上的褶皱,一边漫不经心的问道。秋禾略一思索,回答说:“是彩音和灵韵。”“她们两个现在在哪里?”“三少爷外出后,她俩就被调去了二少爷院里。后来二少奶奶过门,彩音就出府嫁人了,灵韵又被派去了祠堂……”秋禾顿了顿,“大少奶奶,可是要把灵韵重新叫回来?”周晚玉点点头:“忙完这边你就去喊她过来,这院里得有个人守着。她从前就是在这的,想来比别人更了解三少爷的脾气秉性。”打理好一切,周晚玉才慢悠悠的看向门外。外面的雪花越飘越大,被北风裹挟...

《恋你成瘾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待书本码放齐毕,周晚玉看着满满当当的书架,长舒了一口气。

擦了把额头上渗出的薄汗,她让秋禾将床榻上陈旧的被褥扯下,换上了从东院抱过来的新棉花褥子。

“从前三少爷在家的时候,是谁在这院里伺候的?”周晚玉一边低头抚平床单上的褶皱,一边漫不经心的问道。

秋禾略一思索,回答说:“是彩音和灵韵。”

“她们两个现在在哪里?”

“三少爷外出后,她俩就被调去了二少爷院里。后来二少奶奶过门,彩音就出府嫁人了,灵韵又被派去了祠堂……”

秋禾顿了顿,“大少奶奶,可是要把灵韵重新叫回来?”

周晚玉点点头:“忙完这边你就去喊她过来,这院里得有个人守着。她从前就是在这的,想来比别人更了解三少爷的脾气秉性。”

打理好一切,周晚玉才慢悠悠的看向门外。

外面的雪花越飘越大,被北风裹挟着在半空中打旋。

天气虽然恶劣,可忙活了大半天的周晚玉,只觉得身上暖烘烘的。

她随手提起搭放在椅背上的斗篷,向陆母的院中走去。

随着火车传来一阵“呜呜”的鸣笛声,肖燕兴奋的拉着沈楠向陆逸道别。

她们与陆逸虽乘坐同一辆火车,但她却先一站到家。

“再见了陆逸,有缘我们再相聚!”

朝着陆逸摆了摆手,肖燕一脸欢快的往车门处走去。

陆逸站起身:“我帮你们把行李拿下去吧!”

“不用了!”沈楠看了陆逸一眼,转身随着肖燕下了车,面上却是说不出的神色。

望着二人离去的背影,陆逸松了口气重新坐回座位上。

这一路,沈楠炙热的眼神就没从他身上挪去过,让他心中有些说不出的憋闷。

细腻如他,怎能看不出女儿家的心事,但他心里,却实在对儿女情长之事提不起一丝兴趣!

沈楠越显得热情,他便越反感。

此刻心情放松下来,他觉得整个人也轻快许多。

将头靠在身后的椅背上,陆逸微微阖上了眼。

听着耳边火车又哐当哐当的往前行驶,他的心里涌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下一站就要到宣阳城了,这个他将近四年没有回来过的地方,是否还一如既往的死气沉沉?

母亲应该老了许多,陆萍也该长成大姑娘了,还有从未见过面的大嫂二嫂,又是何种模样……

想到这里,陆逸彷徨的内心不由得又多了几分期许。

微眯了片刻,乍一睁眼,却见沈楠面色复杂的在他对面坐着。

“你……不是下车了吗?”陆逸看了眼沈楠,又转头望了眼窗外,一脸惊诧。

沈楠红着眼,语气有些哽咽:“我和肖燕一前一后下的车,可人实在太多……还没走出站台,就不见她的踪影了……”

抿了抿嘴唇,豆大的泪珠从她的脸颊上滚落下来。

沈楠继续道:“我不知道她家的住址,这里又人生地不熟的,就想着回头来问问你,可刚一返回车厢,火车就启动了!”

“知道了!”陆逸敛了眉,“你先随我去宣阳,到站我给你买返程回天津的车票。”

“陆逸,我……”沈楠闪动着两只泪汪汪的大眼睛,欲说又止。

“别说话了,休息一会吧!”出声制止了她,陆逸又闭着眼靠在了椅背上。

原本她说要去肖燕家过年,他就颇为不解。

肖燕父亲在她家乡任有一官半职,也算有权有钱之人。可家中有一个刻薄的继母,平常没少为难她。

几人同窗这几年,肖燕在家中的处境,他们心中都明了。

正常来说,沈楠不可能生出要去她家过年的心思。

可她却偏要去,如今在站台又出了这样的差错,他怎么可能不明白,这是她二人起的糊涂心思。

可此刻火车已经开动,下一站便是宣阳城,只能到了那里再给她买回家的车票。

陆逸不愿再多看她一眼,心里隐隐生出厌烦。他是性情柔善之人,可也不代表他愿意受人摆布。

两人就这样一声不吭的对坐了大半晌,临近傍晚的时候,火车终于鸣着长笛在宣阳的站台停下了。

陆逸起身取了行李,头也不回的在前面走着。

小城的站台上,来往的行人寥寥无几,他下了车便直奔售票处。

沈楠三步并作两步的跟在他身后,心中惴惴不安。

挤了这么久的火车,难不成是空算计一场。

倘若陆逸再给她买了返程的票,那她和肖燕这么多天的谋划不就全泡汤了!

烦躁不安的想着,两人来到了一个简陋的卖票处。

可惜这个时间段不是售票时间,一道木头栅栏将他二人隔在外面。

陆逸俯身,看到低矮的售票窗口里,一个干瘦的伙计正百无聊赖的嗑着瓜子。

看到有人探头,那伙计朝外挥了挥手。

陆逸手扶着栅栏,微微笑道:“你好,请问今天还有没有去天津的车次?”

那伙计摇摇头:“马上就是年下,不再往外发车了,等坐完今天这班岗,我们就要收拾东西过年了!”

陆逸愣怔片刻,又连忙开口:“劳您打听一下,水路……”

“这几日天气不好,水路早就停了!”不待他问完,那伙计就又冲他摆手。

“这大雪天的别想着出门了,回家安心过年吧。”

伙计说完,砰一声关上了自己面前的四方小门。

陆逸悻悻转身,无奈的看向沈楠:“年前没有返程的车了,你一个人在外面也不安全,先去我家吧!”

计谋终于得逞,沈楠按捺住满心欢喜,面上却是不露声色:“对不起,又要麻烦你了!”

陆逸没有接话,提过她的行李箱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城中走去。

左右自己过完年就要彻底离开了,收留她几日也是无妨。

走出站台,外面依然是风雪交加,碎雪打在脸上,像尖刀扎刺一般的疼痛。

人们下意识的将脸缩在围巾或衣领下,以获得短暂的慰藉。

可脚下的积雪更厚,踏下去整个小腿就被深深埋住。

刚没走几步,陆逸的眼镜片就被飞来的雪片糊住,他不得不腾开手来清理。

回头望了眼身后踉跄行走的沈楠,陆逸又忍不住叹气,她这样艰难的追随,也不知是图个什么!

天已渐渐暗下来,透过漫天风雪,能够看到远处影影绰绰的灯火,这让久未归家的游子身上又增添了些许动力。

重新提起东西刚要迈步,突然从身侧冲出一个头戴毡帽,穿着厚大棉衣的年轻伙计。

他一把挡在陆逸面前,十分激动:“三少爷,真的是你吗?”

定了定神,陆逸仔细打量着来人。

“你是?”

“我是青山啊,少爷您不记得我了!”伙计将一张满是喜色的脸扬起,凑的更近了。

“你是青山?几年不见,你长这么高了!”陆逸看着面前强壮的小伙儿,很难将他跟家里从前的瘦小男孩联想在一起。

“少爷,你都四年没回来了,我能不长高吗?”青山因兴奋而语气显得哽咽。

麻利接过陆逸手上的行李,青山指了指远处的马车。

“走吧三少爷,小的带您回去。”

陆逸看了眼远处套好的马车,转身招呼着沈楠,三人一块朝车旁走去。

“我没告诉你们我到家的具体时间,你怎么知道来这等我?”陆逸跟在青山身后,有些不解。

“是大少奶奶让我来的!”青山转过脸憨憨一笑:“这几天天气一直不好,她派人来车站问过,说是没剩几趟回来的车了,她就让我在这儿候了两天。”

“大嫂有心了。”陆逸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心底涌过一阵温暖。

将行李放在车上,青山又道:“大少奶奶确实心细,她早把您的院子收拾出来了,只等着你人到家。”

“咦……这位小姐是?”青山放好东西,一扭头看到了身后的沈楠,局促的用手抓了抓后脑勺。

陆逸将沈楠扶上马车,随后朝着青山解释:“这是我同学,在路上出了点意外,来咱们家暂住几天。”

“我明白!我明白!”青山讪笑着连连点头,“少爷,您也坐上去吧,我带你们回家。”


“我知道,已经派了好几批去找了。只是……”丁伯沉吟片刻,再次幽幽开口:“淹死的那两个是咱们家的老伙计了,也都是自个儿家里的顶梁柱……”

“我明白的丁伯。”周晚玉轻抿嘴唇,感到十分惋惜,“他们都是为陆家办事才出意外的,你尽管放手去办吧,花多少钱都不打紧!”

“唉!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丁伯长叹了口气。“我先找人把他们的尸首送回去,顺便谈赔偿的事。”

“请等一下,还有件事。”周晚玉叫停了丁伯。

“咱们用的货船是哪一家的,船舱破裂船体进水,才出了这样大的事故,怎么不见船商露面呢?”

“货船咱们用的是张老三家的,我已经让人去联系了,按理说,他的船沉了水,他早该着急了才是,怎么会到这个时候还不见踪影呢!”丁伯也很是纳闷。

“你再派人去问,让他们也给个说法!”

“是!”丁伯点头应下,遂看了眼嘈杂的码头,又凑近轿前给周晚玉叮嘱:“大少奶奶,此处鱼龙混杂,您且在车上坐好了,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抛头露面的好。”

周晚玉点点头,伸手将轿帘重新遮严实。

天开始蒙蒙发亮,码头边的人影越来越清晰。

出门时走的急,衣服也没来得及多带一件,这会坐在马车里,周晚玉不知是害怕还是冷,身体总忍不住微微发颤。

刚才临走时她让秋禾去叫太太,想来太太是会再派人来过问的,但已过了这么久,却不见陆家有人过来。

正思想着,外面突然传来几声凄厉的哀嚎。

“当家的,你怎么这么狠心啊,撇下我们娘几个就去了,让我们孤儿寡母的可怎么活啊……”

周晚玉隔着帘缝往外看去,只见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妇人,拉扯着四五个年幼的孩子,朝着还未来得及运回的陆家伙计的尸首上扑过去。

他们哭喊着,声音凄惨,场面震撼,周晚玉的眼泪也没忍住落了下来。

她稍稳了稳心神,却又见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太太,拄着拐杖蹒跚着往另一具尸首边去,口中还念叨着“儿啊,儿啊,我的儿啊!”

丁伯和另外几个伙计忙着搀完这个,又赶紧去拉那个,慌得不可开交。

“老太太,江边风大,您先回去,人我们给您送回去。”丁伯扶着老太太的胳膊,试图带她离开。

老太太却扑腾往地上一坐,嚎啕大哭起来:“我的儿啊,你可是替陆家卖命才枉死的啊……”

“老太太,大少奶奶已经发话了,不会亏待你们的。”丁伯擦了把鼻涕,半跪在老太太身边。

见拉扯不动她,丁伯又转身来到那个中年妇人旁边。

“弟妹,你先带着孩子们回去,出了这样的事,陆家不会不管的!”

“陆家,陆家人在哪呢?”那妇人睁开红肿的眼睛,惨兮兮的看着丁伯:“丁大哥,我们家的情况您最清楚,他这撒手去了,我们娘几个可怎么活啊!”

“放心,你放心!”丁伯扶起地上趴着的最小的那个孩子,眼中满是不忍。“大少奶奶说了,不会不管你们的。”

“口说无凭啊,转过头他们不认账了怎么办?”妇人说着又哭起来,不停晃动着自家男人的尸体。

“不会不认账的,等回到城里,我们一定会赔偿的!”码头上人渐渐多起来,丁伯急得团团转,“刚才出门走得急啊,也没带钱过来。”

“不行,不见到钱我们是不会走的!”那妇人猛然抬起头,脸上满是抵触:“我们的人没了,你们也不通知我们,若不是有好心人上门提醒,我们这会还蒙在鼓里呢!”


周晚玉前脚刚从车上下来,就见沈楠急匆匆的自陆家大门内走出。

看到周晚玉回来,她一脸欢喜的走上前:“大嫂,你去哪了,有没有看到陆逸啊,我找他找不到……”

“三弟去铺子里了,马上就回来。”看着少女娇羞的模样,周晚玉忍不住抿嘴轻笑。

“哦,你们两个一块吗?”沈楠挽住周晚玉的胳膊,试探性的问道。

“是啊,装修的事我不太懂,全指望他呢!”

顿了顿,周晚玉想到方才两人单独相处的尴尬局面,便开口邀请沈楠道:“沈小姐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下次和我们一起去吧,也好帮着出出主意。”

“好啊好啊,我反正闲着也怪无聊的。”沈楠一口应下。

两人正准备进门,就见陆逸心事重重的从远处走来。

沈楠松开拉着周晚玉的手,朝陆逸迎了过去,周晚玉借机进了院子。

“陆逸,时间还早,你陪我去看电影好不好?”在陆逸跟前站住,沈楠撒娇道。

“我累了,你让陆萍陪你去吧!”陆逸头也不抬,侧过身大步流星的走进家门。

沈楠鼻头一酸,险些掉下泪来。

自己忍着天寒,不远千里的跟着他回家,他却还是这样不冷不热的态度,真是叫人难过。

艰难的憋回眼泪,沈楠暗下决心,既来之则安之,这步棋既然走了,就没有回头的余地,只能尽最大努力往好的方向扭转。

她抬手搓了搓冻的发红的脸颊,咬着牙转身进了陆家。

午饭过后,朝阳的小院被日头晒得暖烘烘的。

陆母悠闲的半靠在躺椅上织毛衣,赵妈忙前忙后的打理着院子里的绿植。

突然想到了什么,赵妈放下手中的剜铲,边掸手上的土,边走到陆母身边。

“太太,那沈小姐还跟四小姐挤在一处呢,您看是不是给她收拾个院子出来?”

“不必了!”陆母手上没停,头也不抬。“依我看,她在家里住不了多久。”

“此话怎讲?”赵妈一脸不解。“我听下面的人说,三少爷带她回来,两个人是想成婚的。”

“成婚?”陆母停下手中的活计,呵呵笑了两声:“旁人看不出来,你也看不出来吗?”

见赵妈还是一头雾水,陆母耐着性子解释:“我看逸儿压根就不喜欢她!这次带她回来,多半就是如他所说,路上出了些意外。”

“可我觉得,三少爷能带个姑娘家回来,这关系肯定不简单。”赵妈依旧坚持自己的想法。

“这都什么年代了,你不要拿老眼光去看他们。”

陆母继续织着毛衣,口中喃喃道:“逸儿这孩子看似不近人情,其实他们兄妹四个,就数他心肠最软。

这沈小姐定是拿捏住了这一点,才能让他带她回来。”

看赵妈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陆母笑着催促道:“行了,你忙你的去吧,别操他们的心了。”

临街新开的一家咖啡馆里,顾承约了陆安在里面闲聊。

“我说顾大少爷,你平时不是去万花楼,就是在春香苑,今天怎么有雅兴,来这寡淡地方?”

陆安一边漫不经心的搅动着面前的咖啡杯,一边阴阳怪气的打趣顾承。

顾承慵懒的倚在椅背上,斜睨着陆安:“我改了,不行吗?”

撇了撇嘴,陆安一脸的难以置信。

“说吧,到底什么事?”

“我昨天看见你大嫂了,他跟一个男的在一块。”顾承抿了一口咖啡,拧着眉看向陆安。

“你这小子,难怪我让你给我做媒你一直推脱不干,原来你们家大少奶奶早勾搭的有人了!”

“你别乱说!”陆安有些恼了,“那是我三弟,他俩一起是有正事要办,不是你想的那样。”

“唉,我说他们,你急什么眼啊!”顾承也不高兴了,砰的一声将勺子扔回杯中。

“言归正传,依你看,我和你大嫂的事,到底有没有谱?”

“不知道!”陆安没好气的答道。“我为了你,刚在我妈那碰了一鼻子灰,你还一点不知道感激。”

“唉唉,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顾承立马转了脸色,将身子凑近过去。

“好兄弟,这件事你多上点心,要是能办成,以后万花楼的姑娘,我再也不跟你抢了。”

“哼!”陆安从鼻孔里低哼一声,“不是我不上心,也不是我妈不放人,主要是我大嫂,她太固执了,谁的话都听不进去。”

“呵呵……”顾承坏笑道,“长夜漫漫,她一个人独守空房,就不觉得寂寞吗?”

陆安摇了摇头,若有所思:“她这人跟常人不一样,我看她呀,压根就没有七情六欲。

我劝你,还是把主意打到别处吧,别在她身上浪费时间。”

“不!”顾承一掌拍在桌子上,“我就喜欢有挑战性的,太容易到手的,爷还看不上!”

“你……”陆安有点无语了。

他摊摊手,“反正我是没办法,你看你有什么好主意。”

顾承眼珠提溜一转,已经计上心头。

“你大嫂她不改嫁,无非就是觉得男人对她来说可有可无,我们只需要让她明白,这女人离了男人,总归是不行的!”

顾承得意一笑:“这样吧,你今天晚上回去,先吓她一吓,好让她知道,有一些事情,靠女人是解决不了的!”

说完,他端起咖啡杯,一饮而尽。

沈楠在府内无聊的转悠了一圈,又把主意打到同样在园子里东游西逛的林月身上。

几次接触下来,她发觉林月是个心直口快的性子,便想着从她嘴里,兴许能打听点什么东西出来。

“二少奶奶,您这条珍珠项链真好看!”沈楠对着正在池塘边喂鱼的林月称赞道。

一听有人夸她,林月登时来了兴致。

她将手中捧着的鱼食放下,从头到脚的介绍起她的首饰来。

看着沈楠羡慕的眼神,林月更加得意了,朝着林月一顿挤眉弄眼:“等你做了我们陆家的三少奶奶,这些也都少不了你的!”

沈楠害羞的笑笑:“我是没有意见的,就是不知道陆逸有没有结婚的打算。”

听了这句话,林月捂唇嗤笑一声,凑近沈楠耳边:“我只告诉你一句话,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

说罢,她重新掂起鱼食,转身喂鱼去了。

沈楠沉思片刻,拔腿跟了过去。

“二嫂,你说这句话没错,可是婚姻大事不比别的,他要是真不愿意,我也不能勉强他呀!”

林月白了沈楠一眼:“你懂不懂什么叫生米煮成熟饭?”

“生米煮成熟饭……”沈楠自言自语的重复道。

“唉!”林月恨铁不成钢的长叹口气,“亏你还是个女学生呢,这点道理都不明白。”

想了想,她一把捉住沈楠的手:“跟我来,让你看个好东西!”


提起大嫂,陆逸脸上浮起一丝少见的温情。

在母亲的来信中,曾不止一次提到过,大嫂是个世间少有,聪慧大方,且温柔良善的女人。

尽管大哥已经不在,她却还一直留在这个家默默付出。

对于这点,陆逸也有深切体会。

因为如今的陆家,母亲已上了年岁,二哥一向是个混的,如果不是大嫂帮忙打理生意,他哪还能过的这么清闲?

所以在他心里,对这个素未谋面的大嫂,也是充满了深深感激的!

有时候他也在想,一个年轻女子,失去了丈夫,却还要守在婆家劳心劳力,这样的日子,得有多么无助无趣!

灰砖灰瓦的高墙大院,阴郁压抑的古宅氛围,还有他永远也理解不了的,针对女子的一系列严苛制度,这样的生存环境,他一个大男人都觉得害怕。

可她无数个孤寂的日夜,又是怎样熬过来的呢?

陆逸正恍惚的望着窗外失神,他对面那个灵动的女孩突然又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问道:“怎么是你大嫂在管家,你哥哥呢?”

她之所以会这样问,是因为邻座的女孩肖燕算得上陆逸的同乡,她们两家所在的城市,是紧挨着的。

肖燕曾告诉过她,自己的家乡比较落后,人们的思想观念都还很陈旧。

什么很多女孩都裹了小脚,女子不能随意上街,不能随便跟男人说话等等诸如此类的旧社会教条。

所以在她的潜意识里,觉得陆逸的家乡应该也是这种氛围,所以从那里走出来的陆逸,才会是这种淡漠疏离的性格。

可此刻又听陆逸说,是他大嫂在打理家中生意,她便很好奇,一时忍不住问了出来。

陆逸收回思绪,看着桌面淡淡回应道:“我哥不在了。”

对面女孩立刻窘迫起来,从嘴唇里挤出对不起三个字后,便低下头吃饭,不再多言。

待几人吃完饭,外面早已华灯初上。大城市的霓虹闪烁,在绵绵不尽的秋雨中,显得美艳又冷漠。

回到学校,将两位女生送到女子宿舍楼下,四人互道了晚安后,陆逸便领着宋尧一起去到了他在校外租住的单身公寓。

他不喜与人同住,自己就在校外租了房子。而此次带宋尧过来,是想让他帮着一起收拾东西,提前将书本这些有分量的东西寄回家去。

随着铁门吱咛一声打开,二人走进了这套宽敞整洁的房子。

“啧啧……可真干净整齐,哪像个男人的屋子!”宋尧刚一踏进门,便忍不住阴阳怪气的感叹起来。

毕竟这可是他们同窗四载,他第一次被邀请来到这个屋里面。

他实在想不明白,陆逸一个大男人,似是有洁癖一般,东西不让乱动,屋子不让乱进,就连他有时不经意间的搭背勾肩,也被这小子无情的推开。

这次若不是有体力活要干,这人恐怕也不会破这个先例。

宋尧想着,无奈的摇了摇头。

理解不了,真的理解不了。

陆逸没有接话,兀自将大衣脱下撑挂好,取出手绢擦了擦被雨打湿的眼镜,重新将它挂回鼻梁上。

接着伸手从鞋架上寻了一双棉布拖鞋,示意宋尧换上。

宋尧吃惊的看着眼前身穿白色衬衫,黑色马甲的帅气男人,有一瞬间开始质疑他的性别。“兄弟,你是我的兄弟吗?”

陆逸白了他一眼,自顾自换了鞋进去。

宋尧在他身后耸了耸肩,也脱掉脚上的皮鞋,踩着拖鞋走进了里面。

“这一整排书架上的书,要全部装进皮箱子里寄回去。”陆逸洗完手走过来,朝着宋尧示意道。

宋尧看着面前密密麻麻的书本,暗暗叹了口气,一声不吭的干了起来。

陆逸微微皱了下眉,也开始动起手来。

正如宋尧所说,如果不是这些东西分量过重,他一人收拾不过来,是断然不会让别人插手的。

看着宋尧吭哧吭哧的将本子随意的撂进皮箱中,陆逸实在忍不了了。

“你负责取下来递给我,我来往箱子里放。”陆逸说着,将箱里横七竖八的书本褶皱抚平,摆放平整。

两人忙活许久,才终于将满墙的书塞进了六个大皮箱子里。

“你这是何苦呢?邮费那么贵,寄回去的费用,也够你再买这么多书了!”

二人将六个皮箱拖至门口,宋尧坐在沙发上气喘吁吁。

陆逸望着空荡荡的书架,蹙了蹙眉,“你懂什么,这每一本书上都有我做的批注,那是我这些年好好活过的证据!”

没有人知道,他有一段时间极度恐慌压抑,甚至动了轻生的念头。

所以在无数个迷茫难熬的日子里,书架上的书就是他唯一的慰藉。

他强迫自己不去想别的事,将思绪全部融进书本里,然后再尝试着做一些积极向上的事,使自己看起来不那么颓废。

如今他靠着它们走了出来,又怎能将这些有功之臣束之高阁,亦或是转手他人!

所以昂贵的邮费算得了什么,这根本不是能用物质金钱来衡量的事。

宋尧是个神经大条的人,他自然不会懂这些。

喘了口气,陆逸又转身忙活起来,将一些贴身衣物折叠整齐,一一铺进箱里。

除了那些书,他也没有其他多余的东西。

昏黄的灯光下,宋尧看着即将扫荡一空的房子,不由得纳闷起来:“你过完年当真不过来了?”

“不过来了,我从老家坐船直接走!”

收拾完最后一箱行李,陆逸终于安下心来。

“你今晚就住这里吧,明天早上帮我把东西抬下去。”

宋尧歪倒在沙发上,已经快要迷迷糊糊睡去,闻言嗯了一声,勉强坐直了身子。

“去床上睡吧!”陆逸浅笑着,“记得洗澡啊!”

“知道了,真是麻烦!”宋尧嘟囔着,朝浴室去了。

陆逸看着门口摆放整齐的六个皮箱,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再过一个多月就要回家了,可对于那个生他养他却又令他深恶痛绝的家乡,他说不清自己是有一丝期许,还是满心都是抗拒。

转身去卧室抱了床被子,陆逸和衣躺在了沙发上。

伴着窗外的雨声,儿时那些不堪入目的经历再次浮现在他脑海里。


出了周晚玉的院子,林月越想越不对劲儿。

方才大嫂说老二从账上支了钱,还不是个小数目,可自己作为老二媳妇,怎么一点都不知晓。

大嫂是绝不会胡说的,那就是老二故意瞒着她!

林月抿着嘴,心里不是滋味,一张俏脸也憋的发红。

“不行,我得找他问个清楚!”林月暗自嘀咕着,抬腿往自己院里走去。

可刚走了两步,她又停了下来。“不行,就这样去问他,他肯定不会说实话!”

林月踌躇着,又转身往账房去了。

心里憋着气,身体就也跟着不受使唤。

林月来到账房前,一脚就把门给踹开了。

房间里,老张师徒二人正在对账,门被突然撞开,跟着闪进一阵风,将桌面上的纸单刮的四散开来。

“二少奶奶,您不会轻些,没见外面有风,我们连窗户都不敢开!”老张的徒弟贾儿板着张脸,急忙去追地上的纸片。

贾儿是老张从外面带进来的徒弟,脾气有些古怪。他在陆家当差,却不愿尊主人为大,府上不论大小,只要惹了他,他就没有好脸色。

老张怜惜他有几分才华,又看大少奶奶是个好说话的,便将他小心翼翼带在身边,平时尽量只让他待在账房,不往旁处去。

林月此刻顾不上与他计较,径直走到老张面前。

“张先生,二少爷从账房支走了多少钱?”

老张闻言,放下手中的算盘,又用中指顶了顶鼻梁上脱落的眼镜,表情极不自然。

“二少奶奶,二少爷不是支钱,是借钱!”

“有区别吗?”林月嗤笑一声,“左右不都是我陆家的钱!”

老张皱了皱眉,透过厚厚的镜片打量了林月一眼。“当然有区别,陆府一直以来的规矩,各处院里若有小的开支,跟太太或者大少奶奶知会一声,便可来我这里支钱。

可若是这笔开支太大,府上是不承担的,需要个人写借条算利息……”

“行了!你别说这么多没用的!”林月不耐烦的打断老张的话。“你就告诉我,二少爷他拿走了多少钱?”

老张没有说话,只是怔怔地比了个八的手势。

“八十?”林月瞪大了眼睛。

“八百!”老张瞥了她一眼,赶紧走进柜台里面。

“八百!他拿这么多钱干什么?”林月差点蹦起来。

老张摇摇头,从抽屉里取出一张借条,拿给林月看。

“这是二少爷打的借条,大少奶奶也批准过的,我们只管拿钱,不问别的!”

林月看着借条上陆安的亲笔签名,只觉眼前一黑,差点没站住。

“二少奶奶,您要想知道原因,去找二少爷本人一问不就全明白了,何苦来难为我们!”贾儿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要你这个奴才插嘴!”林月狠狠剜了贾儿一眼,随后踉跄着出门去了。

走在回西院的路上,林月只觉得天都塌了!

她心疼这笔钱是其一,但钱是陆家账上出的,陆家儿子花的,跟她也没太大关系。

她感到最气愤的是,丈夫陆安压根没跟她提过这事,如果不是今天大嫂提醒,她到现在还像个傻子一样蒙在鼓里。

而这笔钱,陆安到底拿去做什么了?

难不成真像大嫂说的,拿去赌博……或者是在外面养女人了?

林月心里乱成一锅粥,只能加快脚步,她要去找丈夫问个清楚。

待她推门进来,西院里空荡荡的,只有丫鬟桃红在墙角晾衣服。

“二少爷呢?”林月压着怒火低声问道,生怕一个不小心,那股子火气就要从胸腔喷涌而出。

“不知道,我一直在洗衣服。”桃红搓了搓手,不明所以。

“二少奶奶,您怎么了?”

见她面色苍白,站在院中摇摇晃晃,桃红吓得赶紧扔下衣服跑了过来。

“我没事。”林月一把推开桃红,“青松呢,去把他叫过来。”

“唉!”桃红应了一声,往前院找青松去了。

青松是陆安的贴身小厮,两人整天混在一起,陆安的所有勾当,他应该都知情。

林月定了定神,到房门口寻了把椅子坐下。

片刻功夫,青松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

见林月似乎来者不善,青松心里忍不住一阵忐忑。

“你这狗腿怎么了?”林月盯着他的下身,没好气的问道。

青松难为情的笑笑:“前几天出门,不小心被马踩了。”

“是吗?”林月冷喝一声,“我说这几日怎么不见你在院里蹦跶!”

桃红捂住嘴,想笑又不敢笑,转身继续晾衣服去了。

青松尴尬的挠了挠头:“二少奶奶找我有什么事?”

“没什么要紧事,就是想问问你,二少爷去哪了?”林月说着,紧盯住青松的眼睛。

“二少爷……许是上铺子里转转,对,去街上的铺子里了。”青松神色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正常。

“哼!”林月勾了勾嘴角,“我嫁给他快一年了,他从没操心过家里的生意,更别说去铺子里走动了,你这狗嘴,要编也编的像样些!”

“我……那我也不知道。”青松支支吾吾,“主子要去哪,还会向我们这下人汇报不成。”

林月撇撇嘴,这倒是句实话!

“那我问你,二少爷从账上拿了八百块,干什么使了?”林月再次紧盯着问道。

“我怎么知道!主子钱要往哪花,还能告诉我们下人不成!”青松故技重施。

“狗奴才!蠢奴才!”林月从椅子上跳起来,破口大骂道。“他拿钱的事你都知道,怎么会不知道他干什么了!”

青松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吓得赶紧捂住了嘴。

“今天你要不跟我说实话,我就把你的狗爪子也给打瘸了!”林月红着眼,活像一头母老虎。

“我真不知道,你就打死我,我也不知道。”青松耍起了无赖。

林月恨的牙痒痒,忙招呼桃红过来。

“你去前院把管家叫来,就说二少爷院里有人手脚不干净,偷了二少奶奶的东西。”

“唉!”桃红应声便要走。

“别!别去!”青松有些急眼了,一把扯住桃红的衣袖。

他从小在这长大,自然明白府里的规矩。要是有下人手脚不干净,被主子发现偷了东西,是要被赶出去的。

虽说现在外面好找工作,但去到哪里都不如跟着陆安这个纨绔少爷好!

有吃有喝有玩,还能顺带着摸他个东西……

所以他明知道林月是诈他,他也不敢让她喊人来。

毕竟他屋里还有些刚顺来的物件没卖掉,事情一闹大,可是真要人赃并获了!

“二少奶奶,您要问什么,就请问吧!”青松耷拉着脑袋,一屁股坐在了院子的青石板地上。

林月见他这么不经吓,面上更加得意了。

“我问你,二少爷拿钱干什么去了?”

青松咬咬嘴唇,开始讨价还价,“我告诉你实话可以,你和桃红可千万别让二少爷知道是我说的。”

“这个自然!”林月看他好不容易松了口,自然什么条件都应下,但能不能做到就另说了。

青松哀怨的叹了口气,“二少爷他一不赌,二不抽,拿钱还能做什么,赏女人了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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