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岑绾阿绾的其他类型小说《陷落绯色岑绾阿绾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子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晚上江沅睡在了岑绾这里,两人聊到后半夜,第二天岑绾起床的时候江沅还在睡。她留了消息,就打车去了南城西山的疗养院。最近忙着找原料的事,她已经有小半个月没来过了,站在房门外,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弯起唇一脸轻快地走了进去。“外婆!”明亮的房间里,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坐在床前,护工正在给她梳头发。老人手里还拿着一个小熊布娃娃,正在给它换衣服,专注认真,神情如同五岁稚童。听见声音也没有理会,只有护工抬头看了过去:“岑小姐,您来了。”岑绾点点头,问道:“外婆最近怎么样?”护工停下手里的动作,认真说道:“还是和以前一样,要么在屋子里看电视,要么去和其他老人玩儿。最近他们爱上了一项新活动,捕蝉,这座院里树上的蝉都被她们抓得差不多了。”护工顿了顿,继续...
《陷落绯色岑绾阿绾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晚上江沅睡在了岑绾这里,两人聊到后半夜,第二天岑绾起床的时候江沅还在睡。
她留了消息,就打车去了南城西山的疗养院。
最近忙着找原料的事,她已经有小半个月没来过了,站在房门外,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弯起唇一脸轻快地走了进去。
“外婆!”
明亮的房间里,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坐在床前,护工正在给她梳头发。
老人手里还拿着一个小熊布娃娃,正在给它换衣服,专注认真,神情如同五岁稚童。
听见声音也没有理会,只有护工抬头看了过去:“岑小姐,您来了。”
岑绾点点头,问道:“外婆最近怎么样?”
护工停下手里的动作,认真说道:“还是和以前一样,要么在屋子里看电视,要么去和其他老人玩儿。最近他们爱上了一项新活动,捕蝉,这座院里树上的蝉都被她们抓得差不多了。”
护工顿了顿,继续道:“前两天她磕了一下,不过不严重,只擦破了皮,所以我就没有立即跟您说。”
岑绾连忙去检查外婆身上。
“磕到了膝盖。”
岑绾捞起裤腿一看,这才松了口气,只是擦伤:“没有伤到骨头吧?”
护工摇了摇人:“医生检查过,没有。”
岑绾点点头:“那就好,辛苦你了。”
护工笑笑:“这是我应该做的。那天她嘴里一直念叨着嘉娴的名字,说要去给嘉娴买画笔,我们一时没看住她就往外跑,然后绊倒了。”
岑绾鼻尖一酸,嘉娴是她妈妈的名字。
外婆大多数时间都是糊涂的,可她一直记得妈妈。
她从护工手里接过梳子:“我来吧,我和外婆聊聊天。”
“那好,有事您再叫我。”
护工退了出去,岑绾拿起梳子,轻轻梳理着外婆银白的头发。她记得,以前外婆有一头浓密的长发,总是打理得一丝不苟,可现在为了方便,只能剪短。
她手指灵活地扎了一个辫子,指着面前的发夹问道:“外婆,您今天想别哪个发夹?”
外婆这才分神看了眼,指着一个粉色的小花:“要这个。”
“好。”岑绾拿起这个发夹,轻轻给她别在头上,“真好看。”
做完这些后,岑绾蹲下身,仰头看着老人:“外婆,我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您一定要乖乖的等我回来。”
老人低头摆弄着手里的玩偶,根本没理她。
岑绾也知道外婆的神智大部分时间都是糊涂的,什么也不记得,她也不要求她有回应,只是蹲在她身边,自顾自地说道:“外婆,我又遇到他了。”
“我本来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他了。”
“我知道他想要什么,他想听我一句对不起,想听我说后悔,可是我没有办法骗自己,再来一次,我也还是会做相同的选择。”
“只是,看着他这样,我很难过。”
“这里,”岑绾捂着自己心脏的位置,“还是会痛。”
有些话她没有办法对其他人讲,她也不想让江沅担心,可是她有时候真的会觉得很累,很累。
突然,岑绾感觉一只温暖的大手落在了自己头顶,笨拙又小心翼翼地抚着。
“不哭,他不是个好东西。”
“嘉嘉不哭……”
岑绾鼻子一酸,把头靠在外婆膝上,身体缩成一团,像是一个没有安全感的小孩。
外婆又把她认成妈妈了。
有时候她觉得,或许这样也不是一件坏事。至少外婆不记得那些痛苦的往事了。
死去的人已经解脱,可活着的人还在奋力挣扎。
外婆身上温暖又熟悉的味道让她有片刻的放松和依恋。
岑绾在疗养院待了一天,陪外婆吃饭,给她洗手,跟她一起玩花绳,看她和其他老人一起兴高采烈地用塑料袋子去捕蝉。
她当初的决定没有错,把外婆送来疗养院,有护工和医生看着,也有同伴玩,总比跟着自己每天手忙脚乱地好。
她也曾经把外婆接到一起住,请了个护工照顾她。
可是人都是懈怠和疏忽的时候,有一天外婆一个人偷溜出了家门,岑绾报了警找了一天一夜,最后在南城大学门口的小摊旁找到了她。
她没有办法时时刻刻看着她,也不能一直把她关在家里,护工也可能会有偷懒的时候,所以思考了很久,她才把外婆送来了这个疗养院。
疗养院活动空间大,医护人员都有,环境也很好,虽然费用高昂,但能让她放心,不必时刻提心吊胆,而且一有时间她就会过来。
晚上离开的时候,岑绾又往护工怀里塞了个红包:“麻烦你帮我多照顾着点外婆,有任何事情立马给我打电话。”
她又把另一个号码写给她:“如果暂时找不到我,打这个号码也行。”
……
回到家后,岑绾就开始收拾行李。
疗养院每个月的费用不便宜,她必须得多赚钱才行。
考虑到这次特殊,而且不确定什么时候能回来,她还是得去一趟工作室那边说一声。
第二天她拉着行李箱刚进院子,就和来送快递的小哥撞上。
“你们的快递都在这儿了啊,麻烦签个字。”
岑绾签了名字,余光不经意地扫过,发现还有自己的快递。
她最近好像没买东西。
她拿过盒子掂了掂,这感觉……
她连忙拿起一旁的剪刀拆开,等看清楚里面的东西的那一瞬间,她愣在了原地。
盒子里躺着的,就是她要的那块翠铜矿。
方雅晴安抚似的拍了拍她,朝她摇了摇头。
岑柏青最注重面子,就算他们有这个打算,也绝对不能被这样光明正大地说出来,所以今天这巴掌,岑姝只能受着。
“等到她嫁进吴家,有她受的。”
……
从岑家出来,岑绾一个人沿着马路走着。
夜晚微凉的风灌入胸腔,她深吸了一口,这才缓缓吐出心口那股浊气。
每回一次岑家,都只会让她对岑柏青多一分失望,对那个地方多一分厌恶。
妈妈最喜欢的,精心搭建的蔷薇花也被拔了,那个地方,已经没有一点让她留恋的东西了。
可是,明天的相亲她也不得不去。
江沅听说她要去跟吴家的公子相亲,插起腰对岑柏青就是一顿骂:“他还是人吗?吴家在圈子里什么风评他不知道吗?真是猪油蒙了心,他这个亲爹比后爹都还恶毒!”
“绾绾,要不别去了。”
岑绾摇了摇头:“如果不去,会有些麻烦。”
“我就去走个过场,见个面吃顿饭,其他的,我不会同意的。”
江沅还是有些不放心:“那明天我陪你一起去。”
“好。”岑绾没有拒绝她的好意。
……
第二天下午,小林准备约着岑绾一起去附近新开的餐厅吃晚饭。
“今天不太行,我晚上有事,明天陪你去吧。”
小林:“好吧,那我只能晚上回家点外卖了。”
下班前,岑绾刚从洗手间出来,电话又响了起来,是岑柏青打来的。
“六点准时到餐厅,别让人久等了。”
“打扮得漂亮点,温柔热情一点,不要总是木着脸,一副冷淡的模样,也不知道随了谁。”
岑绾听着岑柏青的话,握着手机的手指一点点收紧。
这是一个父亲该说的话吗?还是真的只是把自己当成了一件商品?
岑绾含糊的应了声,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今天没有化妆,甚至连衣服也穿得很随意。
如果可以,她宁愿不要这样的一张脸。
电话那头,岑柏青还在交代她:“吴总是公司的重要客户,家里只有一个独子,你上点心。”
岑绾抿了抿唇,讥讽道:“你是让我去相亲,还是把我卖给吴家了?”
“你说什么呢!”岑柏青恼羞成怒,“吴家的背景,算起来你都是高攀了!”
“多少女人想嫁进去,你别不知天高地厚,好好表现。”
岑绾不想再和他多说,挂了电话。她打开水龙头,掬了一捧冷水扑到脸上,情绪才慢慢平复下来。
等她离开洗手间后,后面的隔间打开,姜云岚从里面走出来,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地眯了眯眼。
岑绾是卡着点到餐厅的。
江沅临时被导演叫回去改剧本了,所以只有她一个人来了。
窗边的桌子前,坐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背对着她,看背影应该不高。
她走近,试探性地问了句:“请问是吴先生吗?”
男人回过头,在看见她的一瞬间眼底闪过一丝惊艳,目光上下扫过她,笑着站起身,绅士地替她拉开了凳子。
“岑小姐是吗?我叫吴安皓,请坐。”
岑绾点点头,在他对面坐下。
吴安皓把菜单推过去:“岑小姐看看吃点什么?”
岑绾没有推辞,礼貌性地点了一份最简单的套餐。
“再来一份香煎龙利鱼,法式焗蜗牛,夏多布里昂牛排。”吴安皓把菜单合上,“对了,再给这位女士来一份甜点。”
点完菜后,吴安皓笑着看向岑绾,目光停留在她身上:“岑小姐真人比照片上还要好看。”
挂了电话,岑绾看着桌上自己记下的那串号码,点开微信开始搜索添加联系人。
页面上弹出来一个烧焦了的卡通小人的头像,一双又大又白的眼睛,头发炸了毛一般。
岑绾怔住,又重新确认了一遍数字,沉默了两秒,这才点了添加。
那头很快就通过了,岑绾直接说明了来意。
参宿:你叫岑绾?
岑绾怔了怔,她说了那么多,对方就只关注这个?
不过一般这种收藏家多多少少是会有些异于常人的思维,她也没多想:是的
参宿:你要这个石头做什么?
岑绾:我是名颜料师,天然矿石是很好的原料,您手里的藏品其中有一块跟我们需要的颜料颜色一致,所以想跟您谈谈,请您割爱
参宿:颜料师?具体是做什么的?听起来很酷
你多大年纪了啊?家里还有什么?有男朋友了吗?
岑绾蹙起眉头,不是说对方是位上了年纪的收藏家,不喜欢直接和人交流?
这感觉怎么像是人口普查一样?
不过出于礼貌,岑绾还是简要回复了。
虽然不知道秦砚修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了,但是她进山去找不确定因素太多了,运气不好的话时间线会拉得更长,能直接买到当然更好。
或许沈屹骁根本就不在乎了,现在的他不会把这种小事放在心上,她一个小人物也不值得他特意为难。
她垂眼看着屏幕,那头又发过来好一通问题,她避重就轻地回答了一些。
……
与此同时,众星传媒大楼顶层,总裁办公室内。
季远辰瘫在沙发上,手里举着手机在打字:“屹哥,你女朋友叫岑绾啊,名字还怪好听的。”
“颜料师,这是什么?”
“她现在还是单身诶,你……”
季远辰声音戛然为止,因为他感受到了一股冷意,一回头,就见沈屹骁坐在办公桌前,嘴角勾笑,眼底却透着凛冽的寒意。
“最近太闲了?你猜,你家老爷子知道你把他的宝贝偷了会是什么反应?”
季远辰看了眼他从老爷子那儿顺出来的那堆石头,他根本不知道岑绾要的是哪一块,也不知道秦砚修送的是哪一堆,于是把他觉得好看的都拿走了。
他扛着一大袋石头来找沈屹骁的时候,门里的保安都差点以为他是偷东西的。
他不甚在意地摆摆手:“没事,老爷子要是发现了我就说是送你的,他不好意思再找你要的。”
沈屹骁意味不明地哼笑了一声,话锋陡转:“老爷子前些日子才跟我说,希望给你找点正事做,我看你也闲得慌,不如……”
“别别别,屹哥,屹哥,我错了。”季远辰立马坐起身,双手合十求饶,“我闭嘴,我闭嘴。”
他就想当个游手好闲的公子哥,吃喝玩乐,老爷子非想让他到公司锻炼,他就不是那块料啊。
再说了,天天上班看报表开会,哪有他现在的生活来得自在啊?
沈屹骁懒懒散散地靠在椅子里,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转着钢笔,神色颓懒。
季远辰看了眼手机,又看了看沈屹骁,根本看不出来他是什么情绪。
他试探性地问了句:“晚上她要请我吃饭,你要一起吗?”
闻眼,沈屹骁眸色微沉,抬眼看过去,语气微凉:“请你?”
季远辰低头回消息:“啊,说是想跟我当面谈。”
沈屹骁垂下眼,片刻后,目光瞥向那袋颜色和形状各异的石头。
季远辰好像听到开关抽屉的声音,他回过头茫然地看向沈屹骁:“屹哥?”
沈屹骁眼皮轻抬:“把你这堆破石头带走。”
季远辰:“你不要?”
沈屹骁:“我像是收破烂的?”
季远辰:“……”
这怎么跟秦砚修说的不一样?
……
下午五点,岑绾提前到了定好的私房菜馆,把包厢号发了过去。
手机上谈还是不太稳妥,当面聊聊,就算最后成不了,也不至于浪费她太多时间。
考虑到对方的年龄,她先点了两道需要时间炖煮的招牌菜,这才坐下静静地等人来。
过了半小时,包厢门被推开,她刚站起身来准备迎接,就对上一张笑得傻傻的脸。
“嗨,又见面啦!”
季远辰自来熟地朝她招了招手。
岑绾怔住,过了几秒才回过神:“你就是秦少说的那个买主?”
季远辰也没隐瞒:“不是我,是我爷爷。”
秦砚修的助理只是跟她说,那组藏品已经不在他手里了,不过给了她对方的联系方式,让她自己去争取。
这一瞬间,她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幸好不是在沈屹骁手里。
岑绾笑了笑:“这样,那季少先请坐,我们边吃边聊。”
岑绾唤来侍者上了茶,递过去菜单。
季远辰朝着添茶的侍者说道:“再加一副碗筷!”
岑绾一愣,下一秒,包厢门再次被推开,一道颀长的身影走了进来,身姿高大挺拔。
岑绾呼吸突然漏了一拍,指尖微缩,他怎么会来?
季远辰笑嘻嘻的说道:“我今天一直跟屹哥在一起,岑小姐不介意吧?”
她定了定神,故作镇定地笑道:“当然不。”
沈屹骁只是刚进来的时候瞥了他一眼,然后闲庭信步地走到一旁拉开了凳子坐下,姿态恣意悠闲。
岑绾抿了抿唇,努力维持笑意:“两位看看吃点什么?”
季远辰把菜单推过去:“屹哥你看看。”
沈屹骁拿起菜单,慢条斯理地一页页翻过,不说话,也不点餐。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包厢里只能听见轻微的纸张翻动的声音,岑绾目光落在那双骨节分明的手上,感觉每一秒都是煎熬。
岑绾抿了抿唇:“您如果不知道点什么的话,可以让服务员推荐一些。”
沈屹骁掀起眼皮睨向她。
那双深邃幽静的瞳孔就那么看着她,无波无澜,像是望不到底的大海。
岑绾怔住,她不该多嘴的。
季远辰凑过去:“屹哥,要不我来?”
沈屹骁却已经开口:“象生妃子笑、石窝焗游龙鳗、蟹粉水晶虾仁、灌汤黄鱼……”
侍者连忙记下,岑绾的心却像是在滴血一般,连和沈屹骁同在一张饭桌上的局促顾不上了。
她此刻内心只有一个想法,一定要谈拢。
点完菜后,季远辰自来熟地开口:“岑小姐是南城人吗?以前怎么没见过。”
岑绾:“以前在其他地方工作,我也是最近才回南城。”
再说,他们根本不在一个圈层,他没见过自己正常。
季远辰问题依旧很多,岑绾只能耐心地回答着。等到菜一一上来,岑绾才找到机会问道:“不知道季老爷子肯不肯割爱把那块石头让给我?”
季远辰下意识地去看沈屹骁的神情。
沈屹骁伸出筷子夹了个虾仁,瞥他一眼:“我脸上有答案?”
季远辰:可不是嘛!
他真的拿不准他的态度,决定回去请教请教秦砚修那位情感大师。
于是含糊道:“我爷爷很喜欢收藏这些东西,等我问问他。”
岑绾手指握紧筷子,在手机上他不是这么说的,可她又不能直接质问他。
“那就麻烦季少了,我等你的回复。”
说完,岑绾便收回了目光,低头吃东西。
沈屹骁全程都不主动说话,但就是有一股很强的存在感,岑绾想忽视都不行,吃饭的动作都有些不自然。
她摸不清他是什么态度,为什么跟来,又好像所有事情都跟他没有关系一样。
快结束的时候,岑绾去了趟洗手间,顺便去结账。
从洗手间出来,刚过转角,就看见一道颀长的身影倚在墙上,他一只腿微屈着抵在墙上,低头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
听见脚步声,那双狭长漆黑的眸子看过去,与此同时,咔嚓一声,一道蓝色的火焰跳跃着映入他的瞳孔。
男人眉眼深邃,鼻梁高挺,骨相优越,找不出一丝瑕疵。
狭长冷锐的目光落在屋子中央的岑绾脸上。
只停留了一秒,他就收回了视线。
仿佛她是个不相干的陌生人。
季远辰连忙问道:“屹哥,把你吵醒了?”
沈屹骁坐起身来,墨色西裤下的长腿随意抻着,没好气道:“老子就没睡着!”
听到熟悉的嗓音,岑绾恍然回神,才发现自己下意识地攥紧了手指,掌心传来淡淡的刺痛。
她从来没想过,会在这样的情景下再见到沈屹骁。大脑仿佛都变得迟钝,她动了动唇,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其他人的视线都转向了沈屹骁,纷纷打趣搭话。
“骁爷这是夜夜笙歌,搁这儿补觉来了?”
“听说最近那个刚火起来的清纯小花不是在追着骁爷跑?那我见犹怜的模样,骁爷真的一点不动心?”
沈屹骁手臂搭在沙发上,一副混不吝的模样,语气漫不经心的:“清纯?没觉着。”
“靠!我还以为我能有机会呢!”
季远辰嗤他:“屹哥就算不喜欢也轮不到你!”
“艹!季远辰你好歹给我留点面子。”
一阵笑骂声中,大家荤素不忌地开起了玩笑。
只有岑绾,安安静静地站在屋子中间,被所有人不约而同地忽视掉了。
一个染着红毛的男生注意到她还在,开口:“美女你还在呢?不过可惜了,秦少现在是万千少女的梦,你得排队去了!”
他看着岑绾,突然眼珠一转:“不如你看看我怎么样?”
岑绾终于找到说话的空档,她看着秦砚修,神色认真:“秦少,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您拍走的那堆藏品中真的有我需要的东西,您能不能割爱,条件我们可以谈。”
秦砚修还没来得及开口,一旁的沈屹骁冷声道:“现在什么人都能进这间屋子了吗?”
“谁带她来的?”
语气明显不悦。
季远辰连忙解释道:“屹哥,我带她来的。她说要找阿砚,我以为她跟阿砚认识呢!”
“别人说你就信,是不是哪天把你卖了你还得帮人家数钱?”
沈屹骁眼皮微掀,看向岑绾的目光冷淡又凉薄,带着几分讥讽:“来历不明的女人,你也敢随便带来。”
季远辰一脸懵,以前聚会的时候其他人带女人来也没见他说什么啊?怎么今天这么大火气?
难道是起床气?
岑绾心口一窒,她不知道他是真的没认出自己,还是单纯地想给自己难堪。
不过就算认出来了,作为合格的前任,是该当做陌生人。
只是胸腔像是塞了一团吸了水的海绵,一点点膨胀,心口又闷又堵,快要呼吸不过来。
屋内的气氛一时有些尴尬,大家面面相觑。
红毛看向岑绾,面露惋惜:“美女,我们骁爷不高兴了,你还是走吧,回头咱们单独约啊。”
“沈……”岑绾只发出一个音节,立马顿住,理智回笼。她抿了抿唇,语气很轻:“很抱歉打扰你们。”
她重新看向秦砚修:“秦少,我只是想要从你手里买走那块石头,你能不能考虑一下。”
秦砚修敏锐地捕捉到空气中一丝不寻常的气息,他目光在沈屹骁和岑绾身上转了转,最定格在岑绾脸上。他眸光一闪,突然记起了什么。
他笑眯眯地朝着岑绾说道:“要我考虑考虑,可以啊。”
岑绾没说话,她知道还有下半句。
秦砚修下巴朝着桌上的酒点了点:“喝完那杯,我就考虑考虑。”
桌上放着一杯斟满的酒,是最烈的那种。
岑绾怔忪了片刻,伸手端起桌上的酒杯。
透明的玻璃杯内,琥珀色的液体微漾,荡在杯壁上,辛辣刺鼻的酒精传入鼻尖。
角落里,沈屹骁依旧懒洋洋地坐着,一个眼神也没有分给她。
岑绾抬眼看向秦砚修:“秦少,这杯酒是我的诚意。”
说完,她仰起头,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干脆利落。
她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滴酒不沾的小姑娘了。那个曾经把她捧在手心里的人,现在再也不会护着她了。
但,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辛辣的液体呛得她咳嗽了起来,她弯下腰,脸色顿时涨红,眼角溢出生理性的泪水。
秦砚修看向沈屹骁,他垂着眼,一脸淡漠,一副与他无关的模样。
还挺能装。
秦砚修伸手拍了拍自己自己身侧的沙发:“过来坐吧。”
岑绾犹豫了几秒,余光扫过一旁的沈屹骁,咬了咬牙,还是坐了过去。
季远辰看看秦砚修,又看看沈屹骁,就算迟钝如他,也察觉到了一点不同寻常的气氛。
屹哥明显不喜欢这个女人,阿砚却又把她留下了。
搞不懂了。
岑绾端端正正地坐在沙发上,但全身都紧绷着,如坐针毡。她能明显的感觉到身侧那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极具压迫性。
她指尖微动,朝着秦砚修开口:“秦少……”
秦砚修:“你真是来跟我谈生意的?不是我的粉丝,或者是另辟蹊径?”
岑绾:“我平时很少关注娱乐圈,所以对您了解不是特别多。”
秦砚修挑眉:“你这求人的态度可真特别。”
“我……”
岑绾刚出声,秦砚修抬了抬手,打断了她的话。
“今天这场,我们屹哥最大,你今天要是把他哄开心了,我就考虑你说的话。”
岑绾一僵,目光下意识地看向沈屹骁。
他依旧是那副散漫恣意的模样,只是看着她的眼神,锐利又凉薄,甚至还带着些嘲弄。
岑绾心脏猛地一缩,那种五味杂陈的滋味让她心口酸胀难捱,泛起细细密密的疼痛。
她还能哄他开心吗?
大概只会让他更加厌恶吧。
要不算了吧。
可是,她已经见到秦砚修了,就差这么一步。
她不能意气用事。
她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站起身来,端起一旁的酒,一步步走到沈屹骁面前。
他只剩一件灰色的羊绒毛衣,V领露出里面的白色衬衣,脱掉冷硬的黑色外套,整个人在走廊暖色的灯光下气质突然柔和了几分。
岑绾:“衣服给我你会冷。”
沈屹骁倏地弯下腰,那张英俊的脸庞在她面前放大,快要挨上她。
“我身体很好。”
他的语气意味深长,好像在对应着刚刚的那句话。
岑绾抿了抿唇,鸦羽般的睫羽微微颤动着,脸颊莫名有些发热。
沈屹骁垂眸看着她,嗓音带笑,低沉性感:“学姐似乎很受欢迎嘛。”
沈屹骁的气势太具侵略性了,岑绾觉得周围的空气好像都变得稀薄了,下意识地想逃,身体往后仰了仰:“那还是比不过沈学长的。”
沈屹骁看着她局促的模样似乎觉得很有趣,看了好一会儿,低笑了声,这才直起身。
“只是不知道,欣赏水平怎么样?”
沈屹骁离她远了些,岑绾这才觉得呼吸顺畅了,思维也活跃起来。
“我修过一门美术鉴赏的课,成绩还不错。”
“是么?”沈屹骁笑得痞气,“那学姐觉得,我怎么样?”
明明他才是学长,却一口一个学姐地叫着自己,语气也混不正经,这激起了岑绾心底的那一点点逆反心理。
岑绾抬眼,认认真真地打量起他的脸来。
半晌,她才一本正经地开口:“我研究的是壁画,学长要想让我评估,先等你变成干尸再说吧。”
沈屹骁眼底闪过一丝意外,意兴盎然地看着她:“这么会怼,刚刚怎么哑口无言呢?”
岑绾:“……”
因为要保持基本的礼貌。
不过这话她不能说。
沈屹骁也没指望她能说些什么,下巴微抬:“走吧,再不回去我该成绑架犯了。”
两人一前一后往回走,岑绾跟在他身后,穿着他宽厚的大衣,像是个受气的小媳妇儿。
至少在其他人眼里是这样的。
沈屹骁送她回去,学生会的其他人都看见了。
走的时候,他特地朝她说了句:“衣服洗干净再还我。“
岑绾当场就想脱下来还他。
等到他的身影走远,一大波人都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打听着。
“绾绾,你跟沈屹骁什么关系啊?在一起了吗?”
“他怎么会送你回来,还主动给你衣服?”
“他是不是想追你……”
在岑绾解释了无数遍只是偶遇之后,依旧没有人信,还兴致勃勃地问她什么时候官宣。
岑绾叹了口气,开始摆烂,爱信不信。
沈屹骁就这样强势又霸道的闯入了她的生活,成了她每天听到最多的一个名字。
手机铃声在空寂的客厅里响起,打断了岑绾的回忆,思绪被拉回现实。
她拿起来一看,又是岑柏青打来的。
深吸了一口气,岑绾还是接了起来。
岑柏青没有多余的寒暄:“吴公子对你印象不错,你们好好接触,脾气软一点,能尽早定下来最好……”
有一瞬间,好像浑身血液都冲到了头顶,岑绾咬着牙问道:“吴公子是什么样的人你清楚吗?”
岑柏青不以为意:“能是什么样的人?吴家家大业大,吴公子也是一表人才,难道还配不上你?”
岑绾深吸了口气,阖上眼,已经没有多说的欲望了。
“吴家已经是你能攀上的最好的人家了,嫁进去就是阔太太,享清福。也不用你再捣鼓你那些破石头,一年到头来都在外面跑,哪里有个女孩子的样子……”
岑柏青说的什么,岑绾一句也没听进去,只觉得脑子里像是蒙了一层纸,他的每一句话都会引起一阵嗡鸣,震得她耳蜗发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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