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灾荒年,我在深山忙种田全文

我系桑桑呀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宫姝蘅下地光着脚走了几步,头重脚轻的根本走不稳当。苏青良扶着她出去,在院子里站了站,感受了一下地气,然后再把她带去了灶房,她就靠墙安安静静的坐着,像是个听不懂人话的傻子。几个小的叽叽喳喳的围着她你一句她一句,像极了炸窝的麻雀,,热闹的让她有些无所适从,问的问题她一个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你今年多大了?”“你叫什么名字?”“你是哪儿的人还记得吗?”……最后,小五转脸看着正围着瓦罐做饭的苏青良:“老大,她是个哑巴,你给取个名吧!”“她看着比你大,以后她叫伍儿,你叫陆儿。”“不行!我先来的!”小丫头炸毛了。苏青良看了她一眼,她就怂了,嘴巴一瘪,扭头去一边伤心了。所谓的饭,也没有粮食,是昨天在山里捡的一点常吃的野菌,加上一些野草叶子,放在黑黢...

主角:苏青良宫姝蘅   更新:2025-01-13 15:3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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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青良宫姝蘅的其他类型小说《灾荒年,我在深山忙种田全文》,由网络作家“我系桑桑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宫姝蘅下地光着脚走了几步,头重脚轻的根本走不稳当。苏青良扶着她出去,在院子里站了站,感受了一下地气,然后再把她带去了灶房,她就靠墙安安静静的坐着,像是个听不懂人话的傻子。几个小的叽叽喳喳的围着她你一句她一句,像极了炸窝的麻雀,,热闹的让她有些无所适从,问的问题她一个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你今年多大了?”“你叫什么名字?”“你是哪儿的人还记得吗?”……最后,小五转脸看着正围着瓦罐做饭的苏青良:“老大,她是个哑巴,你给取个名吧!”“她看着比你大,以后她叫伍儿,你叫陆儿。”“不行!我先来的!”小丫头炸毛了。苏青良看了她一眼,她就怂了,嘴巴一瘪,扭头去一边伤心了。所谓的饭,也没有粮食,是昨天在山里捡的一点常吃的野菌,加上一些野草叶子,放在黑黢...

《灾荒年,我在深山忙种田全文》精彩片段


宫姝蘅下地光着脚走了几步,头重脚轻的根本走不稳当。

苏青良扶着她出去,在院子里站了站,感受了一下地气,然后再把她带去了灶房,她就靠墙安安静静的坐着,像是个听不懂人话的傻子。

几个小的叽叽喳喳的围着她你一句她一句,像极了炸窝的麻雀,,热闹的让她有些无所适从,问的问题她一个都不知道怎么回答。

“你今年多大了?”

“你叫什么名字?”

“你是哪儿的人还记得吗?”

……

最后,小五转脸看着正围着瓦罐做饭的苏青良:“老大,她是个哑巴,你给取个名吧!”

“她看着比你大,以后她叫伍儿,你叫陆儿。”

“不行!我先来的!”

小丫头炸毛了。

苏青良看了她一眼,她就怂了,嘴巴一瘪,扭头去一边伤心了。

所谓的饭,也没有粮食,是昨天在山里捡的一点常吃的野菌,加上一些野草叶子,放在黑黢黢的鼎锅里加水煮熟就是他们的晚饭。

一股子菌味儿和青草味儿迎面而来,宫姝蘅打量着手里缺口的釉子碗的时候,其他几个已经跟饿狼似的吹着热气往嘴里倒了。

烫的嘶溜嘶溜的也不在意。

为了活下来他们就像是畜牲一样在山里吃了那么久的野草,这会儿煮熟了还有什么好嫌弃的。

宫姝蘅把碗递到自己的嘴边,艰难的往自己的嘴里灌。

这辈子,从未吃过这么难吃的东西。

肚子里有了东西,五儿又来神了,不死心的凑在宫姝蘅身边:“我一直都是伍儿,习惯了,改不过来了。你现在才来,就是陆儿行不行?我以后会照顾你的,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哦!”

小丫头俨然忘了,那会儿他们还在说着可能是个傻子,傻子怎么会说话呢?

谁曾想,宫姝蘅突然开口:“好。”不过是个称呼,无所谓的。

声音还带着些许稚嫩,却因为呛过泥水格外的嘶哑。

即便就这一个字,一样骤然升起一股子疼痛感。

老二凑了过来:“不是傻子啊?嗓子坏了?”

宫姝蘅点点头。

“没事,只要不傻就行,又不是不会说话,说不定过段时间就好了呢!”

这是个会安慰人的好孩子。

吃了饭,把各自的碗收拾干净,几个人就凑在一起盘点今日所得。

老二把揣了一路的荷包拿了出来,一股子比他们身上的酸臭味更加浓郁的味道一下子散开。

“什么东西?”

“钱袋子,银子!”

别说几个小的,就苏青良一瞬间眼睛也直了。

里面有一整锭银子,还有一些碎银子,一看就是富贵人家遗落的。

老二呼吸都有些不均匀,喊了一声:“老大,收好了。”

把东西全部塞到苏青良手里。

这是他们现在最贵重的东西了。

宫姝蘅没有参与其中,在墙角坐着:“水缸里的水还有吧?能多烧一点沸水吗?”

这地方被人洗劫过,除了搬不走的东西,其余什么都没有了,水缸就是其中之一。

烧水不是什么大事情,但是他们能烧的干柴不多。

几个月的大雨,柴火垛子里面的柴火都泡透了,眼下做饭用的还是这两天刚刚晒了晒的。

再说,一个新来的开口就提要求,就过分了,没人惯着她。

苏青良笑了一声,声音阴恻恻的吓的几个小的瞬间不敢吭声:“嫌臭?出门左拐不远就是水沟,自己去洗。”惯个毛病。

不管以前是什么大户人家出生,以后都是跟他们一样的臭要饭的了。

少来那些穷讲究。

“不是。”宫姝蘅说话艰难,两个字就大喘气:“你们回来的时候不利索,身后跟了尾巴。”

这话想,小的不懂,但是苏青良跟老二懂了。

一下子就站起来。

“先烧水,至少四个人,我们打不赢的。”

她现在就是个废物,不止打不赢,跑都跑不掉。

谁也不想刚刚活过来就又死了。

那些人大概是想等他们睡着了再动手,所以这会儿都猫在院子外面没有一点动静。敏锐如苏青都没察觉。

这会儿他也顾不得宫姝蘅怎么知道的是真是假他也不可能冒险出去查探。

指挥着几个小崽子忙忙叨叨的把屋子里能用的都利用起来。

宫姝蘅时不时言简意赅的添上一句,几个人忙个不停。

随后,他们从后门出去,一个踩着一个翻了上去,进了林子里,屋里只留下来苏青良和老二老四。

晚上的林子里一样可怕,深山老林里待过,他们都深有体会。

所以不敢走远,几个人挨在一丛灌木里屏气凝神。

等的小五都开始打瞌睡了,总算是有动静了。

老三捏着手里的匕首一下子站起来,却被宫姝蘅死死捂住嘴硬生生给拽了下去。

少顷功夫就传来了一声惨叫。

时间紧迫,东西有限,能准备的东西也很有限。

好在,来的人不多。

进门那里悬着一兜子草木灰,安了三处关卡,不管对方怎么进来都要触碰到其中一环。

门很窄,两个人没法一起进来,所以倒霉的差不多就是第一个。

屋子里没有光线,草木灰从头上淋下来之后什么都看不见还会堵住后边的人。

苏青良把煮沸的水准确无误的泼出去,烫猪毛!

然后老二拿着带茬子的棍子就戳过去。

苏青良要了十几年的饭挨了十几年的打,早就有经验了,敏捷的很。

拿着他们刚刚捡到的撅头就冲了出去,一个虎扑将人扑倒,然后狠狠的砸了下去。

结束的比想象中的快。

听见他的声音,躲在后边的三个才顺着原路摸回去。

苏青良绑了个火把点燃。

确实是四个人,但是这会儿都死了。

看不见的时候不觉得,只觉得生命受到威胁好害怕。

这会儿看见了就更害怕了,他们杀人了!

老二跟老四瘫在那已经傻了,苏青良哆嗦着把他们俩一左一右抱着,瑟瑟发抖。

“没事,不要怕,我们又不是没见过死人。山下那么多死人,隔壁院子里还有没埋的,到处都是死人,不要怕……”

宫姝蘅微微蹙眉,喊了老三一声:“三,三姐,找个合适的地方挖坑,埋了吧!”


陷阱是他们一起掏的,不算太深,里面埋了削尖的树枝。

倒霉的这头猱还没成年,看着约莫在百斤之内。

被树枝戳到了眼睛,年轻气盛的猱在坑底咆哮,几次都想冲出来。

宫姝蘅拿着斧头直接砸了下去。

人不大,骨瘦如柴的像是一阵大风就能把她吹跑。

可这一下直接把猱给敲晕了过去。

伍儿紧紧的抓着她得胳膊小心翼翼的往陷阱里看,生怕那头猱又醒了再往外窜。

宫姝蘅坐在边上闭上了眼睛,摒除那一瞬间涌上来的眩晕感,然后慢慢感知着附近的动静。

这具身体跟她以前天生地养的身躯相差甚远,或许终其一生她都再恢复不到从前了。

直到感知到山下来人的动静她才缓缓睁开眼。

苏青良跑的飞快,很快就到了跟前,看着安然无恙的两个小的狠狠的松了一口气,两腿晃了一下差点没站稳。

指了指她们俩,随后提着撅头上前。

随之再松一口气。

猱不算大,而且看着昏死了,是他们能弄回去的。

随后跟在后边的老三老四才到跟前,气喘如牛:“老大,你这,也太快了!”

为了保险,苏青良又对着那猪头狠狠的来了一下,然后才喊了几个七手八脚的一起把那玩意给拽了出来。

不敢耽搁片刻,合力将这头倒霉的猱给弄下山去。

这里是离村子不远的前山,稍微走一截都能看见山坳里的房屋。

任谁也没有想到挖个坑会掉这么大个东西进去。

下了太久的雨,山里很多东西都腐烂了,觅食的禽兽都开始胡乱窜了。

苏青良边走边琢磨,村子附近先把那条常走的路踩出来,其他地方得想办法多做点陷阱了,不然真的很危险。

介于马上有肉吃了,几个小的一下子劲头就上来了,活蹦乱跳的,完全没察觉苏青良一路都沉着脸一语不发。

庄景安和唐瑜还在烧薯蓣,从未干过这事情的人就生了个火把薯蓣埋进去就已经像是干了多么大的一件事情一样,双双灰头土脸的。

听见外边有动静,庄景安站起来晃了晃:“我出去看看。”

苏青良他们已经把猎物拖了回来丢在了院子里。

没有着急处理,而是沉声喊了一声:“叁儿。”

老三心里咯噔一下,这才意识到不太妙,老大正儿八经的这样喊她的时候往往就是她要倒霉的时候了。

本能的双腿一曲就滑了下去跪了下来:“老大,我错了。”

其他几个叽叽喳喳的声音戛然而止。

就连宫姝蘅都有些诧异,一时不明白这是怎么了。

抓到了猎物,他们今天不用再吃连日天天吃的各样野菜乱炖,该高兴才对啊!

苏青良看着老三:“错哪了?”

老三扬起脏兮兮的脸茫然的回视,她自己也不知道。

总之老大生气那肯定是自己错了,先认了再说啊!

苏青良转身就去摸了根棍子,一棍子就抽了下去。

老三疼的龇牙咧嘴的愣是没叫唤出来。

边上几个都吓傻了。

老二在边上看着动了一下到底没上前。

他跟老大的时间最长,已经有好几年了。

太清楚老大是个什么性格了。

他说老三犯了错那就一定是犯了错。

犯错就要付出代价。

很多时候有可能就是命。

所以,挨一顿打又算的了什么呢?只要他们还活着,只要老大的不撵他们走。

抽了一棍子之后苏青良又问了一遍:“知道自己错哪了吗?”

老三抿着嘴低着头,痛定思痛到底错在哪了?是猱不够大,还是她跑的不够快?

随后苏青良又一棍子招呼上来。

老三伸手一把抓住他身上那残破不堪,随时都有可能寿终正寝的裤子。

“老大你直说吧,我到底错在哪了。我是个不开窍榆木疙瘩,很多时候很多事情都想不明白,得靠着你的指点啊。你说哪错了?我改!”

她不能说不知道,也不能胡乱说来搪塞。因为这件事情她已经干过一回了,那一次苏青良就说了,再有下一回她就可以滚了。

她没爹没娘又没家,只知道跟着苏青良才不会被饿死,能滚去哪儿啊?

“撒手!”苏青良气的恨不得一脚踢死她。好好的一个姑娘家怎么就学会了这一副泼皮无赖样?

“不撒手,你先告诉我到底哪里错了,我好改正。”

苏青良气的抬手又一棍子抽下去。

肆儿吓的一哆嗦,伍儿已经瘪嘴哭起来了。

宫姝蘅靠在墙角耷拉着眼皮像是没看见一样。

老二捂着脸,他大概知道老大为什么这么生气了,但是这会儿要怎么开口跟老三那个一根筋的说呢?

“见天的吃喝就一点没长心没长脑子是不是?伍儿和陆儿才多大,遇见了猱你不知道拉着她们一起跑,你把她们丢在那里自己跑回来,想吃肉想疯了?想的连脑子连人性都没了?

叁儿,我们自己挖的陷阱有多深你难道不清楚吗?那能摔死一头猱吗 ?

你觉得它没有可能爬上来吗?你就没有想过它在那里面挣扎会不会把别的东西引来吗?为了一口吃的你就疯了,没有脑子了是吧?连妹妹都可以不要了那哪一天……”

哪一天什么苏青良并没有说出来。

老三愣愣的缓缓的松开手。

飞快的扭头看了伍儿和宫姝蘅一眼,脸色突然就难看起来,跪的越发的笔直。

“那你打我吧,抽死我得了。是我错了,我当时就觉得兴奋了,没想过这么多。”

是啊,老大说的这种情况发生的可能性其实挺大的。不管哪一种,只要发生了,伍儿和陆儿都会直接交代在那个地方。

是她的错。

苏青良又抽了她一棍子,这一次他看了老三一眼,然后又看了所有人一眼:“我们虽然是要饭的,但我们首先是个人。

我们活着是为了一口吃的,但也不只是为了一口吃的。你们既然喊我一声老大,那我懂的道理,我希望你们也能懂。永远,不要因为任何事情抛下自己的同伴,除非下一刻你死了!”


因为下了老长时间的雨,入秋之后,树叶子才开始返青,到这会儿深秋和初冬交替的时候才开始微微泛黄。

主要是暖和,还一直有太阳。

甚至于稍微走远一点,林子里面还能采到早就该没有了的菌子。

其余的,野菜这个东西林子里是没有的,只能去荒地。

但是荒地里的野菜这会儿也干巴巴的都在打卷儿了。

没办法,晒得太久了。

打卷了也得弄,但凡是能吃的,他们认识的都掐回去,总比留在荒地里被太阳晒干了要强的多。

最重要的是他们现在有器具,可以做成菹,能存放一段时间。

真的没有吃的的时候,这玩意也能吊着命。

苏青舟心里其实很慌,洪灾会死人 旱灾也会啊!

以前都是苏青良带着他们想办法谋出路,这会儿苏青良不在,他是最大的那个。这会儿他才知道带几个小的有多么不容易,他大哥当初压力有多大。

即便他一贯运气都好,也不是说次次出门都能有收获的。

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天灾向来都伴随着人祸。

兴州在天阙国的东南边,再往东走,据说可以看到海,但是那里不止有百川汇集的大泽,还有靠海而生的东夷人。

天阙国的北边有叫有扈氏的部落,西边有狄戎部,南边有上虞部。

如果说天阙是个大饼,那么周围的小国以及部落就都觊觎着这块大饼,像是一头头蠢蠢欲动的饿狼。

天阙的皇帝少阳一直想出兵平定南边的上虞部,但是四象山那边一直不曾回应。

国与国之间,部族与部族之间,因为土地,因为人口,因为牛羊粮食时有发生摩擦。

但是不到一定的时候这个仗是不能打起来的。

因为牵一发而动全身。

只要天阙有异动,那么周围的这些部族小国就会闻风而动。

到时候,天阙四面受敌根本就应付不过来,苦的还是寻常百姓。

而且,对于四象山来说,周边的这些小部落原本都不足为惧,说来说去,都是人。都是多年前因为皇权更迭之时从九州分离出去的那些。

已经偏安一隅,那边暂时可以不用理会,休养生息,壮大九州,自然可以震慑四方。

他们操心的乃是九州东南西北四座关卡,以及关卡之外的东西。

扯远了,还是说天阙吧。

兴州洪灾,疫病,现在又有旱灾的趋势,天都那边大部分的注意力全部都在这次灾情上。

粮草,药草,大夫,士兵,一批一批的送。

就在这个时候,北边的有扈氏蠢蠢欲动,集结了万人的部队南下,等天都那边的人收到消息,这蛮夷部族人已经过了赤阳河逼近武陵关。

太和从宝峰山回兴州府的回春堂,年轻的坐堂大夫川柏行礼请他落座之后递给他一封信。

“天都那边来信,有扈氏的军队已经逼近武陵关。”

最重要的是,四象山这次动了。

太和鲜少动怒,但是这次也被气的不轻,直接站起来:“兴州府这边你照看着,本君回四象山一趟。”

人刚刚出门,脚步子却又停下来,站在人流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半晌,转身又回了医馆。

他就是一名大夫,回去又能怎么样。

如今的四象山,他师姐太素说了算。

他师尊不在了,师姐暂代大祭司一职,入住摘星殿。

师兄太渊觉得自己学艺不精,害的师尊仙逝,闭了死关。


自己吃了一块,强忍着又留了一块,因为宫姝蘅还没吃。

随后又努力的去弄了一根棍子下来拄着走路可以借力。

没等到宫姝蘅回来,意外的等到在山根脚下狼狈不堪打算暂时落脚的祖孙二人。

这个年月这个世道,在兴州这个地方,除了天都来的那些人,没有人是不落魄不狼狈的,没有人是能体体面面的。

一个头发斑白的驼背老叟,带着一个半大的少年,各自背着破烂的筐子跌跌撞撞到了山根脚,试图再往上面走一段,可没走多远就已经到了极限,倒在那里怎么也爬不起来了。

苏青良蹲在山坡上看着,看了半晌才拽着树枝站起来。

一点一点的接力滑下去,到了两个人跟前。

那老叟跟少年已经脱力了,听见动静想爬起来头重脚轻的,根本就站不起来。

看着一个人从上面下来,手里还提着棍子,蜷缩在那里瑟瑟发抖。

那少年差点哭出声来。

老叟那双浑浊的眼里也满是泪花。

他们真的已经尽力了。

都说天无绝人之路,可老天爷这架势真的是要赶尽杀绝呀!

他们一大家子就还剩下他们俩了,怎么逃都逃不过一个死字吗?

苏青良起初不知道他们在怕什么,随后才反应过来。

在他们跟前缓缓蹲下来,手里虽然还抓着棍子,但并无作为。

“你们是从城外的工坊逃出来的吗?”

他一开口,这一老一少就更害怕了。

不需要回答苏青良就猜中了。

“待在工坊里也算是有个遮风避雨的地方,虽然不说能解决温饱,但一日两餐也能混个水饱,不至于饿死,为什么要逃呢?”

苏青良只是侥幸捡回了一条命,连大病初愈都算不上。

撑着棍子站在那里看着跟个大人似的,只要一开口就能听出来中气全无。

老叟手撑着地面努力的坐起来,将那个少年护在怀里,警惕的看着他。

“你呢?年轻人,你为什么没有去服役?”看年龄还不大,但是显然已经达到了服役的标准。

苏青良咧了咧嘴像是在笑又像是没有,半响才道:“想要别人回答问题,得先回答别人的问题,做什么都得有个先来后到,你说是吧?”

他是怎么在这里的,这是他的事儿,任何人他都不会说的。

但是他得了解面前这两个人的来历。

现在这里就他们三个人,情况都不容乐观,但是在数量上对方是占优势的。

他可以完全一直藏匿的林子里视而不见。

但是犹豫了一会儿之后,他又觉得不该那样。

宝峰山那个地方,地广人稀,靠着他们几个,独木难支,还是要再有一点人才行。

“我们去,确实是从工坊跑出来的。

我姓曾,兴州府渔阳县人士,家中原本有老少十三口人,因为天灾,最后只活下来了四个人。”

老叟的声音缓缓响起来,低沉,嘶哑,疲惫,绝望。

哪怕是言简意赅,依旧触及到了他此生都不愿提及的过往。

不过短短半年,一个其乐融融的希望大家庭变成了如今这般凄惨模样。

先是老伴病死,随后是长子在逃难的过程中被打死。

儿媳和孙子孙女陆续被人捉走。

最后逃进山里的时候就剩下他还有两个儿子以及这么一个孙子。

为了能重新上户籍有一个遮风避雨安身立命的地方,他们选择重新下山,寄希望于朝廷的赈灾。


唐瑜这才狠狠的松了一口气,只觉得两条腿一软,整个人在那晃了晃,差点没站稳。

苏青玉眼疾手快的到跟前扶住了她。

“瑜姐姐!”

“没事,我没事,他还好着的就行。”

不管怎么说,苏青良回来了这是好事。

家里多了这么一个年龄大一点的,一下子像是有了主心骨,让人觉得特别的踏实安心。

苏青良没敢跟他们靠太近了,离的老远。

“我还没有完全好透,你们离的稍微远一点,万一要是也染上了很麻烦。”

虽然陆儿认得一些药草,甚至还会搓药丸子,抽出来的药丸子效果很不错,比那些正儿八经的大夫都还要不错。

但是生病这种事情,尤其是会感染的疫病,还是要尽量的注意防范,尽量的不要得。

不能靠近也没关系,反正人已经回来了,几个小的就开心了。

苏青良端着药去了院子边上,苏青舟他们几个即便是饥肠辘辘也不着急做饭,在房檐下的坎子上排排坐,跟他们的老大汇报他们这段时间在家里的成果。

唐瑜也没有回去,他今天在山上只找到了一捧野菽粒,然后挖了些野菜。

菽这东西可以存放,放在那里吃也可以,留种也可以。

但是野菜却不能,过一夜就蔫巴了,即便是这会儿早晚冷了也放不了几天。

如果不腌制,那自然是要尽快的吃掉。

他们这段时间一直是在一起吃,一起睡的。

最先展示成果的就是苏青玉:“我们身上的冬衣都是我跟瑜姐姐一起缝的。肆儿和伍儿身上的是我自个儿完成的。”

苏青辰道:“我跟二哥琢磨出来新的做鞋的办法,用棕榈毛代替茅草编织鞋底子更结实还舒服。

二哥还用藤条编织了不少家什,家里现在添了好多东西了,越来越齐全了。”

苏青鸢在边上着急的不行:“我我我,我也会干很多事情,家里的饭现在都是我做了,我已经能认得好多可以吃的东西,在努力的把他们变得更好吃一些了。”

苏青良坐在石头上捧着滚烫的药,觉得心里暖暖的。

这就是自己曾经一直想要的,家的感觉吧。

都在说最近家里的一些变化,却没有说他们遇到过的危险。

反正热闹的很。

等几个小的叽叽喳喳,你一言我一语的说完了之后苏青良才开口。

我们这里又添了新邻居,是一老一少,姓曾。

老翁叫曾贤,已经快到花甲之年。

还有一个小郎君才十四,比老二你稍微大一点点,叫曾槐,今年十四。”

说着他抬手指了指:“他们选择了那边的房子,暂时住了下来。”

苏青舟问:“那以后我们这里的人会不会越来越多?”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们就不止要捡柴火,把房子附近的地,该垦的也得垦一垦,没有荒芜才算是有主之物。

不然一片荒林,人多了怎么说得清楚。

“这个不好说,走一步看一步吧。咱们这也算是足够偏僻,这场灾难活下来的人不多,大部分都选择了留在州城附近。那边朝廷帮着垦出来了大片的田地,让他们觉得很有希望。”

可是只有他们这种靠着深山在灾难里活下来的人才清楚,不管是洪灾还是旱灾,只有深山老林这种地方才会比外面多一重保障。

早先收留庄景安他们夫妻的时候他似乎还说过下不为例这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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