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思恩推文 > 其他类型 > 重生八零:前夫假死回家,可我已经嫁了他哥白梭梭苏向远最新章节

重生八零:前夫假死回家,可我已经嫁了他哥白梭梭苏向远最新章节

东方小十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这么点小孩喜欢听歌,还听得聚精会神的。她刚想上前逗逗她,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就在明年的春晚,将会出现一位超级巨星,用一首舞台魅力强劲的歌曲,轰动整个华国。现在还有时间,如果她能抓住这个机会,应该能大赚一笔。想到这,她快步上前,看见柜台里坐着一个女售货员,正在精心修剪着自己的指甲。女人烫着时下最流行的大波浪,涂着浓艳的红嘴唇,一张脸粉扑多了,加上她还穿了一件极其鲜艳的红色毛衣,更是衬得整张脸煞白煞白的。白梭梭开口问她:“同志,咱们这里有飞翔的磁带吗?”女售货员吓了一跳,差一点就剪到旁边的手指。她没好气地回答:“没有!那是什么人,听都没听过!”白梭梭心中暗喜,看样子,这个冬天,她总算能给自己找点养牛场之外的事情做做。不如就从飞翔的音乐开始...

主角:白梭梭苏向远   更新:2025-01-14 17:36: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白梭梭苏向远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八零:前夫假死回家,可我已经嫁了他哥白梭梭苏向远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东方小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么点小孩喜欢听歌,还听得聚精会神的。她刚想上前逗逗她,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就在明年的春晚,将会出现一位超级巨星,用一首舞台魅力强劲的歌曲,轰动整个华国。现在还有时间,如果她能抓住这个机会,应该能大赚一笔。想到这,她快步上前,看见柜台里坐着一个女售货员,正在精心修剪着自己的指甲。女人烫着时下最流行的大波浪,涂着浓艳的红嘴唇,一张脸粉扑多了,加上她还穿了一件极其鲜艳的红色毛衣,更是衬得整张脸煞白煞白的。白梭梭开口问她:“同志,咱们这里有飞翔的磁带吗?”女售货员吓了一跳,差一点就剪到旁边的手指。她没好气地回答:“没有!那是什么人,听都没听过!”白梭梭心中暗喜,看样子,这个冬天,她总算能给自己找点养牛场之外的事情做做。不如就从飞翔的音乐开始...

《重生八零:前夫假死回家,可我已经嫁了他哥白梭梭苏向远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这么点小孩喜欢听歌,还听得聚精会神的。

她刚想上前逗逗她,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就在明年的春晚,将会出现一位超级巨星,用一首舞台魅力强劲的歌曲,轰动整个华国。

现在还有时间,如果她能抓住这个机会,应该能大赚一笔。

想到这,她快步上前,看见柜台里坐着一个女售货员,正在精心修剪着自己的指甲。

女人烫着时下最流行的大波浪,涂着浓艳的红嘴唇,一张脸粉扑多了,加上她还穿了一件极其鲜艳的红色毛衣,更是衬得整张脸煞白煞白的。

白梭梭开口问她:“同志,咱们这里有飞翔的磁带吗?”

女售货员吓了一跳,差一点就剪到旁边的手指。

她没好气地回答:“没有!那是什么人,听都没听过!”

白梭梭心中暗喜,看样子,这个冬天,她总算能给自己找点养牛场之外的事情做做。

不如就从飞翔的音乐开始。

想到这,白梭梭又问那售货员:“你这有小一点的录音机吗?我想买一台。”

这一问,那女人差点剪到第二根手指,气得差点跳起来。

她叫陈芸,来这里上班就是要个稳定的高工资,卖东西?她可不怎么愿意管。

白梭梭敢问她,就是摸了她的逆鳞。

“你这人有完没完?没长着眼睛吗?要什么东西自己不会看吗?”

白梭梭心下了然。

如今改革开放,讲究市场经济。

国营的百货商场已经不像以前那样是香饽饽了,所以服务态度也开始变差了。

以前,自己做个生意叫投机倒把,现在,自己做生意的各种老板就像雨后春笋一样越来越多。

现在,这售货员还能趾高气昂地不好好服务,等到以后下岗的时候总有她哭的一天。

不过,敢这么说话,她白梭梭可不会忍。

她笑着看向陈芸:“我长眼睛了呀,而且我这还是阴阳眼,不然,怎么能看见一个红衣女鬼修指甲呢!”

陈芸气得面容扭曲,粉都往下掉了不少。

她刚要还嘴,就看见白梭梭手中牵着的圆圆。

虽然白梭梭给圆圆买了不少衣服,但因为想回去洗洗再换,所以圆圆还是穿着原来那身衣服。

虽然比较新,但一看就不是县城的流行款式。

而白梭梭穿的,也是极其平常普通的棉布鞋,黑裤子和夹克。

陈芸一脸鄙夷。

“呦,我还当哪儿来的人要求这么高,结果就是两个村里来的土包子!”

“看着别人正在忙,却非要来打扰,还真是不懂礼貌的土包子能干出来的事!完全没有眼力见!”

“别人都是上街牵绳遛狗,结果土包子是上街遛孩子!”

听到这话,白梭梭就看见身旁的圆圆低下了头,两只小脚不安地在地上划来划去。

见状,白梭梭笑盈盈地拉着圆圆向陈芸走过去。

陈芸一看她们靠近,马上往后退了几步。

“你们干嘛?别让你们身上的穷酸气沾到我!”

白梭梭依然是一脸笑模样,却凑近柜台小声说:“同志,你别误会,我是真的想买,你看,我钱都带来了!”

说着,她就把背包往柜台上一放,那女人犹豫再三,最终还是没忍住,好奇地凑过来。

白梭梭给她看,在她的随身背包里,满满都是大团结。

陈芸有点儿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使劲儿揉揉眼,再看还是那么多。

“这,这么多……”

白梭梭在她耳边轻声道:“我们家里是开那什么场的……你懂哈!”


到底她还受过多少委屈,是自己这个丈夫不知道的!

赵盼娣从来没见儿子对他这么嚷嚷过,脸都吓白了。

她立马开始哭。

“天哪,我老婆子这是造了什么孽啊?被人害得躺在病床上,还要被自己的儿子质问?”

“干脆死了算了!”

白梭梭委屈巴巴开口:“向远,你可别怪妈,都是我说,我把那俩诈骗犯送进派出所了,妈才这么生气的。”

“诈骗犯都喜欢打亲情牌,一定是我平时做的还不够好,这才让妈着了那俩人的道。”

一旁的宋奶奶都看不下去了。

“我说盼娣,我可从进门就看着你俩,你这么骂人家,人家还惦记着你要吃饭,可快珍惜珍惜吧,别把人都气跑了,到最后没人给你养老送终!”

赵盼娣哭嚎道:“你个老婆子知道啥?我儿子就为这么个玩意都不要我这妈嘞!”

白梭梭可怜巴巴地扯扯苏向远的衣角。

“向远,要是妈这么大意见,我可以找人来照顾她,另外,我也不是不能接受离婚……”

赵盼娣看她这个装小绵羊的样子就来气,从昨天到今天,她可分明就是吊睛猛虎啊

“我呸!小贱蹄子少在那给我假惺惺的!”赵盼娣咬着牙:“老娘让你照顾,非给我往死里照顾不可!儿子,赶紧跟她离婚!”

苏向远看向她,眉头紧蹙。

“是不是只要她还在这个家里,这日子就过不下去?”

赵盼娣:“那是肯定的!要不,你妈我非提早去见阎王爷不可!”

苏向远淡淡道:“好,那就分家吧。”

赵盼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啥?”

苏向远:“既然不需要她的照顾,那分家对你也没什么影响,我就当你答应了。”

“什么?”赵盼娣都惊呆了,“儿子,妈可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哪个意思?”

苏向远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周围的空气都快被凝结了。

“你是我妈,我们不能不养你,但是当我媳妇,也有开开心心过日子的权利。”

“既然大家都过不到一起,不如分家。”

说完,他就不再理会目瞪口呆的赵盼娣。

而是弯下身,把掉在地上和病床上的饺子,一个个捡起来,放回保温桶里。

白梭梭只觉得,这男人不是节俭,就是饿疯了,医院地上捡起来的东西还能吃?

她忍不住拉住他的袖子。

“别捡了,会有细菌,我陪着妈,我去卫生院食堂给你和妈再买点饭吧。”

赵盼娣回过神来:“我才不用你买,我怕你给我下毒,我要我家向远去买!”

话音刚落,大家都听见白梭梭的肚子叽里咕噜响了几声。

苏向远看向她,有些心疼:“你在家没吃?”

白梭梭咬咬嘴唇,头低了下去,轻轻点了点。

“我们去吃饭!”

说完,苏向远就一把拉起她的手,大步向门外走去。

赵盼娣在身后大喊:“哎,向远,你还没问我吃啥呢!”

而后突然觉得哪里不对,低头一看自己的手。

刚才她为打白梭梭急了眼,顺手就拿了输液架,这下可好。

“啊!护士,我针掉了,流血了!有没有人管啊,喂!”

白梭梭第一次体会到,原来饿着肚子来装小绵羊挺好的。

能让坏人被冤枉,能让好人来心疼,还能让汉子提分家。

只是她实在想不通,苏向远到底为什么不同意跟她离婚?

现在,她看向手里热气腾腾的饭盒,里面的饭菜堆的高高的。

红烧排骨,糖醋丸子,家常豆腐,黄瓜鸡蛋。

她看男人一眼,发现他只是对着面前香喷喷的饭菜发呆,一口也没动。


可怜的女孩们虽然自己从小受尽委屈,可总有人带着原生家庭的伤痛,再让同样的痛苦在自己的女儿身上重演。

就像现在。

苏三丫她自己不受赵盼娣待见,不但没有像样的名字,从小也没感受过什么母爱。

于是,对自己的女儿,她也采取同样的方式对待。

她把那些衣服拿出来,全部扔进垃圾桶,小女孩吃了一惊,正要上前去捡,被白梭梭拦住。

小女孩手足无措,竟然哭了起来。

“我,我以为你是个好人,可,可你要害死我了!”

白梭梭拍拍她的肩膀,转身走向有鸳鸯镜子的衣柜,却发现里边居然挂着几件看起来很好的女孩衣服。

“丫头,你穿这个。”

“我现在不走,一直等到你妈妈回来,有什么事,我给你担着。”

“不,不行,这,这个只有爸爸回来才能穿。”

白梭梭看小女孩还是不敢伸手,伸手从兜里掏出几张大团结晃了晃。

“放心穿,阿姨我有钱,大不了,我赔钱给她。”

小女孩这才战战兢兢接过衣服,走到一旁的角落里,又回头看看白梭梭。

白梭梭转过头去:“我不看。”

过了一会儿,听女孩半天没动静,她实在没忍住转过头去。

白梭梭整个人都不好了。

女孩的整个后背上全是大大小小的疤痕,青肿,而且很明显是新伤夹杂着旧伤,没一处好地方。

到底是多狠心的人,才能把一个小女孩打成这样?

等女孩终于穿好衣服,一转头,就看白梭梭正直勾勾看着自己的后背。

她顿时有些慌张,可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最后,还是眼眶红红的白梭梭先开了口。

“丫头,如果我想带你走,你愿不愿意跟着我离开这里?”

她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

现在的她,十分庆幸自己能遇到养母。

有的人疯了,但她依然可以做天底下最好的妈妈。

有的人没疯,可做的事不像正常母亲能干出来的。

如果可以,她也愿意像养母一样,拯救一个与自己毫无血脉关系的女孩,改变她的命运。

女孩怔怔地看着她。

从她记事起,她就一直生活在这个家里。

那个被她喊作“妈”的女人,总是对她非打即骂,而金龙哥的爸爸更是变本加厉。

只有金龙才是他们的宝贝,而她只是个不值钱的赔钱货。

每个月只有那么一两天,她才是幸福的。

他们会给她换上干净的衣服,等着爸爸的到来。

虽然爸爸不爱说话,可她还是喜欢爸爸。

每次来的时候,爸爸都会给她带好多好吃的,好玩的,虽然之后全都会被金龙哥抢走。

只是,就连爸爸也从来没说过,要带她离开这个家

可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有人敲门。

“龙龙,你怎么把门锁了?快开门!”

随后,就听见小胖子哭嚎的声音。

“妈,你可回来了!你快救救我!咱家进小偷啦!”

白梭梭一听,直接拉着小女孩就在太师椅上坐下。

“不,不行,我不能坐这里,妈,妈会骂我。”

正在这时,有人从隔壁推开了门,一看见白梭梭正坐在太师椅上,顿时愣住了。

“妈,就是她,她还把我胳膊卸了呜呜呜呜!”

来人正是苏三丫,一个看起来干瘦干瘦,但眉眼间闪烁着精明的女人。

看见来人是白梭梭,加上女孩还站在她身边,苏三丫吓了一跳,赶紧换上谄媚的表情。


潘家婶子同情地拍拍她的肩膀。

“你这姑娘,也真是为难你了,自己还没孩子呢,就要给别人孩子当妈。”

白梭梭摊摊手,“没办法,我就当先给自己未来的孩子练练手。当妈这事儿,一回生两回熟,下次我就有经验了呀!”

身后的圆圆撇撇嘴。

好家伙,不光要帮她演什么戏,还要当她的练习工具人,自己也太惨了吧。

“你呀!别人眼中的难事,到你这都不是事儿一样!”

潘家婶子嘟囔着,带着两人一起去厨房把菜端进屋子里。

摆好菜之后,潘家婶子本来要走,也被白梭梭留下来。

“婶子,在我这别把自己当外人,你辛辛苦苦做这么一大桌菜,一起吃呗!”

潘家婶子又被感动到了。

她听说过,城里的那些保姆,哪怕是住家的,东家也都不让上桌吃饭呢。

其实白梭梭压根没多想,她只是想着人多了热闹,吃饭也特别香。

上一世,跟赵盼娣吃饭,她总是挑三拣四,她白梭梭做的再好吃也不落个好。

苏向远,他俩更是几乎都没在一起吃过饭。

养牛场有食堂,两人也都是各吃各的。

不过今天这男人特别交代晚上不用去送饭,所以白梭梭乐得跟她们几个一起好好吃一顿。

潘家婶子的手艺确实很好。

素炒冬瓜,红烧肉,西红柿炒鸡蛋,一道道色泽鲜亮,除了大米绿豆稀饭,还特意蒸了宣腾腾热乎乎的大馒头。

白梭梭这几天连日折腾,这会儿真觉得饿坏了。

不过,她还是先去扶着傅冬菊坐到桌子旁。

这边圆圆刚拿起一个馒头,一看傅冬菊的脸,“哇”的一声,直接被吓哭了。

潘家婶子尴尬地看着小丫头。

她在村里这么多年,也知道傅冬菊的事,所以看见她那张脸就没那么惊讶。

但是圆圆就不一样了,傅冬菊这一张脸上全是刀疤,她看着她就像收音机里讲的母夜叉。

傅冬菊看着嗷嗷哭的小姑娘,顿时有点手足无措。

“囡囡,我是不是吓着孩子了?要不,我还是进屋去吃吧!”

白梭梭摁着她坐下,“妈,你安心吃你的就好,我的孩子我来管。”

说着,她就走到圆圆身旁坐下。

“你哭啥?”

圆圆颤抖:“她,她像母夜叉!”

白梭梭都要被她气笑了:“你知道母夜叉什么样吗?像我这么凶的后妈才是母夜叉!”

说着,她一只手把鼻子往下一拉,另一只手把两边的脸蛋往下一扯。

圆圆手里的馒头直接掉在桌上。

圆圆:“……你,你不像夜叉,像,像个狐狸精!”

白梭松开脸,在她头上敲了个脑瓜崩。

“怪不得你像个豆芽菜,一桌子这么好吃的菜,你非盯着别人的脸看!”

说完,她重新拿过一个馒头,直接塞进小丫头嘴里。

圆圆被她这么一堵,差点呛到自己的口水,她赶紧把馒头拿出来,就闻到大馒头的香味。

再看看一桌子色香味俱佳的菜,她的注意力一下被吸引了过去。

这颜色,这味道,可比她姑姑家做的可好太多了。

“就,就这饭,我,我才不吃!”

小丫头脸上还挂着泪痕,却努力做出一副气鼓鼓的模样。

虽然她答应配合,可她就是不想让这个后妈顺心。

潘家婶子忍不住道:“圆圆,婶子做的饭可好吃了,你就不愿意尝尝看?”

圆圆一偏头,努力对桌子上的菜视而不见。

白梭梭无语。

看这孩子今天在苏三丫那边害怕的样子,现在到这边,是把洪荒之力都用出来了吧?


苏向远看白梭梭一眼,白梭梭赶紧摆摆手:“这心理外伤我能治好,物理外伤可不行,你还是赶紧带她去医院吧!”

苏向远:“好,我带妈去医院,你还要照顾你养母,就别过去了。”

白梭梭:“……好。”

真没想到,苏向远还惦记着她这有个老人要照顾。

因为担心赵盼娣出事,苏向远顾不上继续追究苏二庆的身份,只能喊上他一起帮忙,这才把赵盼娣肥胖的身躯塞上车。

杨晓刚刚被打的不轻,看到他们要去医院,赶紧跟着上了车。

直到卡车开出小院,白梭梭这才有时间赶紧去偏房看看养母的情况。

老太太那会儿又睡了一觉,这会儿正睁着亮亮的眼睛。

看到白梭梭进来,她马上就翻身坐起来。

“囡囡,这是哪里?”

白梭梭:“这里是苏家,是我的婆家。”

傅冬菊摸摸她的头发,“哎,你看我这记性,都忘了我家囡囡早就是大姑娘,早就嫁人了!”

像是想到什么,她的神情突然紧张起来。

“囡囡,你让我住这里,你婆婆不会对你有意见吧?”

白梭梭心头一暖,她这妈妈是真的心疼自己闺女。

她笑笑:“妈,你放心,我婆婆一时半会儿都不在家,就算在家,也不会生气的!”

她说的是事实,赵盼娣这一摔,卫生院那不知道能不能处理,没准还要去县城的人民医院。

即便是在家,苏向远都提了分家,这事儿早晚也要办。

正想着,傅冬菊道:“囡囡,刚刚接咱们那个人就是女婿吧?看起来人还怪好的嘞。”

因为改嫁这事,白梭梭和苏向远并没办婚礼,也没办酒,只有这乡里乡亲的老邻居们知情。

白梭梭心疼地看着老人,好不容易养大的闺女嫁人了,她却连个婚礼都没看到过。

想到这,她拍拍傅冬菊的手,“妈,这都中午了,你饿了不?我去给你做饭。”

傅冬菊点点头,白梭梭便转身去做饭。

可刚走厨房,就发现里面干干净净的,前几天她买来的各种食材,肉,蛋,菜都不见踪影。

她翻来找去,只在搪瓷盆里找到两个洗干净的西红柿。

又看到台面上放着几个没洗的盘子,里边只有一点点食物残渣。

靠,她就说他们都是动物吧。

要是普通人,谁能一天就干光别人一家三天的饭?

赵盼娣本来就饭量大,她习惯的就会多准备一些,可那俩呢?他俩是多久没吃过饱饭了?

都说半大小子吃死老子,他俩倒好,是成年姘头吃空嫂子。

她原本想给养母做点好吃的,现在可好,只能出去采购了。

怕养母醒了身边没人,她特意跑去请来隔壁的潘家婶子帮忙照看。

潘家婶子人是个热心肠,再加上自家的小儿子刚好也在养牛场上班,白梭梭一提,她立马就答应下来。

“梭梭,你这但凡有婶子我能帮上忙的,尽管开口。婶子只要有空,都会帮你的,可别跟我客气啊。”

虽然她人爱八卦,但也算是看着白梭梭从当初的苦日子,一步步走到现在。

说实话,她打心眼里心疼这个一直逆来顺受的姑娘,如果是她自己的闺女在婆家让人这样欺负,她肯定是要闹上门去的。

可白梭梭的情况特殊,没有家里人能替她出头,真是怪可怜人的。

这两天,看到她终于能站出来替自己个儿说话,潘家婶子是真心为她高兴。

安排好之后,白梭梭便去村口的商店东西,买完正往回走,就看见潘家婶子着急忙慌朝她跑来。

“梭梭,你,你快点回家!派出所来人了,正到处找你呢!”

白梭梭差点被她吓了一跳,可一听是派出所民警同志,那只有可能是为两件事。

她早有准备,只是没想到对方动作这么快,于是淡定地跟着潘家婶子往家走。

果然,两个穿着警服,大盖帽的民警同志,正站在苏家门口,旁边还围了几个看热闹的左邻右舍。

“白梭梭,有人告你故意伤害,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说话的年轻民警,正是村民都比较熟悉的小张同志。

马上就有好事的大妈问:“警察同志,这老苏家大媳妇到底犯了啥事儿啊,给我们透露透露呗?”

“毕竟这邻里街坊的,真要有坏人,我们也好提防着点!”

民警小张斜她一眼,义正言辞道:

“赵大妈,现在事实还没确认清楚,我们也不好说什么,但请你相信我们人民警察,我们既不会错怪一个好人,也不会漏掉一个坏人。”

白梭梭故意看看手里的菜和肉。

“两位同志,我肯定会好好配合调查,只是我婆婆今天早上发生意外摔倒了,我这正准备给她炖汤补补身子,能不能让我先把饭做了?”

旁边的潘家婶子一听,立马替她打抱不平。

“梭梭,你婆婆天天那样对你,昨天还假装受伤赶你走,你怎么还能对她这么好?”

白梭梭叹气道:“就算她有千般万般的不是,毕竟也是我婆婆,我们这些做儿女的,都得一边孝顺一边受着不是?”

潘家婶子叹气道:“哎,这么好的媳妇不知道珍惜,要是我儿媳妇像你这么孝顺,我每天都能乐开花。”

两个民警对视一眼,眼神中都闪过一丝诧异。

看这情形,这姑娘倒像是个孝顺的,并不像告状的人说的那样啊。

年纪大一点的民警老王:“你把东西放下,先跟我们回去,如果能说清楚,估计很快就能回来,不会耽误什么事的。”

白梭梭马上听话地点点头:“好嘞!”

她看看一旁的潘家婶子,“婶儿,我这买回来的东西辛苦你帮我放一下,要是我回来的晚,可能还要辛苦你帮我给我妈张罗点简单的饭。”

潘家婶子赶忙点点头:“你放心去吧,你妈这有我呢。”

白梭梭这才放心地跟着两名民警同志上路。

他们无凭无据,她怕什么?


到了派出所,白梭梭心里一乐,果然。

杨晓正顶着一个巨大的熊猫眼等在门口。

一看见白梭梭,要不是小张拦着,她恨不得上去撕了她。

刚刚到了乡卫生院,苏向远推着赵盼娣去了急诊,他俩去处理自己的皮外伤。

看到对方都是一副鼻青脸肿的模样,两人这才冷静下来。

仔细想想,本来两个人好好的一起同仇敌忾,都是因为这白梭梭不停挑唆,他们才会大打出手。

什么白梭梭,分明是白挑唆!

而杨晓一琢磨,她刚来向阳村,人都不认识几个,谁家好人会没事儿抽走人家厕所板子啊?

唯一对她有仇的,就只有白梭梭这个蛇蝎毒妇了!

共同的仇恨让两人重归于好。

合计一番之后,最终决定让杨晓来派出所告她。

不管最终能不能定她的罪,派出所要是真查起来,也得关她几天。

趁着这几天,她和苏二庆就可以赶紧跟大哥好好培养培养感情。

“警察同志,就是她,就是这个恶毒的女人,抽走茅厕的木板,害我掉进粪坑,你看我这眼睛,也是昨天磕的!”

白梭梭心里偷着乐,看样子,昨天她那窗户没白翻。

杨晓抽泣道:“她欺负我这个弟妹也就算了,可她还虐待老人,我婆婆,今天被她害得摔倒了,到现在还躺在卫生院里昏迷不醒!”

“虽说都是一家人,可她这样对我们,这叫故意伤害,是犯罪!”

民警老王看向白梭梭:“白同志,解释解释吧?昨天晚上你在哪里?”

白梭梭看看杨晓,一瞬间眼圈就红了。

那模样,就好像她自己也被别人欺负来着。

“警察同志,这一定是污蔑!没想到我清清白白的一个人,第一次进派出所是因为一个诈骗犯来告我!

民警老王吃了一惊:“白同志,你这话怎么说?谁是诈骗犯?”

”这女人昨天和一个男人闯进我们家,非说是我家二弟和弟媳妇。”

闻言,民警小张吃惊地瞪大了眼睛:“你家二弟?苏二庆不是死了吗?他当初办销户,还是我帮忙办的!”

白梭梭点点头:“对啊!小张同志说的没错!你们也知道,现在这新型犯罪那么多,我就怕他们是诈骗犯,就多问了几句。”

杨晓怒道:“狗屁诈骗犯,你才诈骗犯!民警同志,她满嘴胡说八道,你们可别相信她的鬼话!”

民警老王:“这位同志,别人陈述的时候请不要打断!”

杨晓还想说什么,被民警老王一瞪,只好悻悻闭上嘴。

“我猜他们应该是为了骗到更多的钱,还承认了当年苏二庆签过的债,见我婆婆相信他们,就一个劲儿撺掇婆婆赶我走,甚至还想让我男人和我离婚!

“其实就是怕我这个聪明人在家,没办法骗脑子不太好使的婆婆拿钱,就干脆想让我,这个骗钱路上的绊脚石永远回不了家!”

“再之后我就被气得回了娘家!后来婆婆家这边发生了什么,我可是一点儿都不知道。”

“早上我男人接我回家去,他们还要逼我们离婚,不知怎的还说动我婆婆假装受伤来吓我,这点,隔壁的潘家婶子还有好几个大妈大婶都能替我证明。”

“后来婆婆因为生我的气,跑过来就要打我,被门槛一绊就摔倒了,这事儿婶子们也是看着的,都能证明。”

“杨晓怒道:“你胡说,婆婆进医院明明是你……”

白梭梭看她一眼:“啥,明明是啥?总不能是你对着我男人发花痴,然后那个诈骗犯觉得你给他戴绿帽,你俩打起来给她推的吧?”

杨晓:“……”

白梭梭:“其实我还有事没说呢,听隔壁婶子说,昨晚上家里还有不明不白的呻...吟声,可能是我婆婆和这两人,发生了点不算正当的关系。”

杨晓气得脸都涨红了。

“你胡说,明明就是我屁股被旱厕的猪咬了!疼的一晚没睡!”

“噗嗤!”想到这画面,一老一小俩民警差点没憋住笑。

杨晓又羞又气:“你们!你们笑什么!”

民警小张轻咳一声:“没事,我只是想起来高兴的事了。”

杨晓:“什么事?”

小张:“我老婆生孩子了。”

杨晓又看向民警老王:“那你笑什么?”

民警老王:“我也想起小张老婆生孩子了,我替他高兴呢。”

说完,他轻咳两声,示意白梭梭接着说。

“我男人送我婆婆去医院,我在家这正准备炖汤给他们送去,你们就过来了,我就知道这么多。”

民警小张问:“你说你昨天晚上回了娘家,有人能证明吗?”

白梭梭还没说话,杨晓赶紧说:“她那老娘就是个疯子神经病,说的都是疯话,怎么可能帮她证明呢!”

白梭梭真想打开她脑壳看看,这女人真蠢啊,就跟脑浆没摇匀一样。

她的娘家,又不是只有她养母一个人,明明还有三只狗呢!

白梭梭:“小张同志,我娘家的哥哥,嫂子,包括小侄子,都能证明我不但昨天回了家,今天一早儿还给他们做了早饭。”

两位民警对视一眼,民警老王:“小张,你去她娘家那边看看有没有人在,找过来问一下。”

小张走后,白梭梭一屁股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悠哉悠哉地晃着脚丫。

杨晓:“姓白的贱人,我就不信,就你这蛇蝎心肠还能有人替你作证!”

白梭梭:“民警同志,她现在可是当着你的面儿辱骂我,这算不算目无法纪!”

民警老王:“这位同志,麻烦注意你的言行,辱骂他人可是侵犯名誉权的,按严重程度,至少是五日以下拘留或五百元以下罚款。”

杨晓惶恐,“对不起,对不起!”

民警老王指指白梭梭:“你不要跟我说对不起,你要和这位同志说对不起。”

杨晓:“……”

民警老王瞪她一眼。

杨晓:“白……对不起。”

她突然有点后悔来派出所了。

半小时后,小张同志终于带来了满脸萎靡的李霞。

一进门,看到白梭梭,李霞怒喝一声。

“你个蛇蝎心肠的白眼狼!老娘打死你!”

说完,就要冲向白梭梭。

可无奈身体虚弱,双腿发软,后边的民警小张轻轻一拦,就把她挡在原地。

“这位同志,你别激动,有话好好说!”

“找你来是替这位白同志作证的,可不是让你来打她的!”

李霞声音都是嘶哑的:“警察同志,我要告她!这白眼狼给我们一家人下毒下巴豆!害得我们拉肚子拉了一上午!”

杨晓眼睛一亮,看这样子,这女人和白梭梭有仇啊!姓白的找个仇人来作证,可真是蠢到家了啊!

她立马提醒:“警察同志,你们快看看,这不,又有一个受害者出现了!你们再不把她抓起来,还要祸害多少人啊!”

民警老王眉头一皱:“这位同志,你可以详细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霞的眼睛都要冒火了:“我是她嫂子李霞,昨天晚上,我们一家三口高高兴兴回到家,就看见这个丧门星也在!”

“那晚上,她非让我们去睡老不死……婆婆的房间,结果,我们一家三口全都冻感冒了。”

“等到第二天一早,她就做下了毒的饭菜给我们吃!害得我们上吐下泻,人都拉坏了!”

“我男人生气了,上去和她理论,结果还被她家那男人踢了一脚,到现在还躺在床上呢!”


夫妻俩忍不住看向白梭梭手中的布包。

那布包,挺厚的。

每张都是大团结的话,真有足足五千块。

两人对视一眼,忍不住都咽了咽口水。

五千块,他们俩活了半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可白梭梭就那么轻轻松松拿在手里把玩,好像一点儿都不在意。

他奶奶的,这死丫头真是有钱!

以前她来,一次就给个一百块,他们真是要少了。

“哈哈哈!”

养母的笑声打破了此刻的寂静,她高兴地拍着手。

“真好玩!囡囡,你在和哥哥玩游戏吗?

“你看你们多好!我就说,虽然不是亲兄妹,但你俩比亲的还亲!”

白梭梭轻轻握住她的手。

“可不是吗?就看哥哥敢不敢跟我玩了!”

张孝诚又开始搓着手:“梭梭,别闹,你这不是侮辱人吗!谁会吃那种玩意!”

虽然嘴上说着侮辱人,可他的眼睛却直勾勾盯着她手里的布包。

李霞也是。

看得出来,两人正在做激烈的心理斗争。

白梭梭又玩了那布包一会儿,才把它往兜里一揣。

“还是算了吧,我看你俩也没这个胆量,我还是带妈走的好!”

李霞连忙拽拽张孝诚的衣角,凑过去在他耳边小声商量。

“要真能把这钱拿过来,咱们怕是能换个新院子住了!到时候换个有四间屋子的,儿子长大娶媳妇都能用得上!”

“你想啊,反正刚刚都吃过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只要把它吃完,钱就到手了!”

张孝诚看看李霞充满期待的眼神,又看一眼旁边泪眼汪汪的儿子,终于咬着牙点点头。

李霞高兴坏了:“梭梭,你要真想寻个开心,今天你哥就让你乐呵乐呵!”

白梭梭笑笑,金钱的威力,她今天算是见识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有足够的钱,还能让人放下尊严吃屎。

现在,张孝诚终于颤抖着举起那个尿盆。

白梭梭却上前一把摁住他的手。

“哥,你可想清楚了,不是我逼你的吧?”

张孝诚咬咬牙:“不是不是。”

说着,他便准备掀开那尿盆上的盖子。

结果刚打开一条缝,一股恶臭扑面而来。

张孝诚一个没忍住,尿盆往桌上一放,俯下身又开始吐。

李霞眼巴巴地看着白梭梭掏出那布包,一下又放回了兜里。

“哥,你就当我开玩笑的,千万别勉强自己了!”

“这样吧,今天你们也被我折腾的不轻,我给你们拿五十块,连看病带买点东西补补!”

说着,她就从布包里抽出五张大团结来。

李霞一看,马上就要到手的五千块直接要变成五十,这落差,搞得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万分嫌弃地瞪了张孝诚一眼。

“我要你有什么用?平时就不行,关键时刻还疲软,没用的东西,放着我来!”

只见她上前端起尿盆,一下掀掉盖子,闭上眼睛就开始喝。

主打一个眼不见就不恶心。

张小虎一开始不明白怎么回事,可后来也听懂了。

“妈妈,你怎么真的吃奶奶的屎啊?”

李霞没法理他,她现在正使劲儿憋着气往下吞,一说话就破功了。

可盆里的东西,她怎么也喝不完。

她心中暗骂,这老不死的,明明一天没吃饭,哪来这么多?而且她到底吃了什么,这玩意怎么又臭又咸?

片刻后,她实在憋不住了,一放松,那臭味直冲她的鼻孔。

一瞬间,她刚吃下去多少,就吐出来多少。

白梭梭捂着鼻子,特别嫌弃地看着她。

“嫂子,你可真浪费!”

李霞吐了半天,抓起桌上的红糖水漱漱口,又喝了一大口。

整个桌上,她敢碰的也就是这杯水了。

随后,她连声音都在打颤。

“你想看的都看到了,现在钱可以给我了吧?”

白梭梭莞尔一笑。

“嫂子,我刚刚都说了是开玩笑的,你还当真了!”

李霞浑身一震,看起来就像中风的病人一般,连指向白梭梭的那根手指尖都止不住的颤抖。

“你耍我?你这贱人他妈的耍我?”

白梭梭拨开她的手指。

“可别这么说,嫂子这么大个人,怎么连个小小的玩笑都开不起?”

李霞气炸了。

“你管这叫小小的玩笑?老娘他妈的现在就去派出所告你去!”

说完,她就努力挪着虚弱的身体往外走。

连续两次的大吐特吐,外加一直疼的小肚子,她可真是伤大发了。

白梭梭却一点都不慌张:“你要去告我什么?”

李霞咬牙切齿:“当然是告你杀人,给我老张家一家子下毒!”

“心怀叵测的杀人犯!到时候你不但要赔钱给我,还得去踩缝纫机!就让监狱的狱霸暴揍你这欠打的一张脸!”

白梭梭忍不住一边笑一边鼓掌。

今天,张孝诚和李霞的表现实在太好了,真是没枉费她昨晚的辛苦准备。

李霞被吓到了,她停下脚步回头看看白梭梭。

“你这小贱人不会和那老不死的一样疯了吧?按理说,这疯病也不传染啊!”

白梭梭擦擦眼角笑出来的眼泪。

“你说,民警同志要知道你为一盆臭豆腐去告我下毒,他会不会笑死?”

“他凭什么笑……你说什么?”

李霞懵了,她赶紧看向那尿盆。

这才发现,尿盆是崭新的,里面装着的东西灰灰的,一块一块的,还有好多灰色的汤汁,还真是她知道的那个臭豆腐。

而臭豆腐那股味道,和刚刚芥菜丝里的臭味一模一样。

白梭梭故意无奈地叹口气:“你该不会以为,我真让你们吃那些东西吧?我白梭梭可没那么恶心!”

张孝诚颤抖着指向白菜豆腐汤:“那这汤的腥骚气又是怎么回事?”

“那个啊,石楠花而已,哥,你以为是什么?”

“我只不过是给几道菜都用了点特殊佐料,你们就这么大反应,至于吗?都说了,开玩笑的,你们怎么就是不相信我呢!”

李霞就感觉,脑子里啪的一声,似乎有根弦儿断了。

她张牙舞爪,用尽全身力气冲向白梭梭。

“好你个小贱人,老娘他妈的跟你拼了!”

说时迟那时快,白梭梭抓起面前的半盆豆腐汤,直接就泼了上去。

李霞被泼了一头,白白的豆腐,绿色的菜叶,随着骚呼呼的汤汁流了她一脸。

虽然汤早就没了温度,但里边大量的胡椒,威力不亚于一颗催泪弹。

“阿嚏!阿嚏!阿嚏!”

她不得不再次开启喷嚏模式。

张孝诚浑身发抖:“好你个白梭梭,看看你干的到底都叫什么事!”

白梭梭掩面而笑。

“我只干了两件事。”

“第一,你们让妈受过的罪,我都让你们尝尝滋味。”

“第二,我验证了一句俗语,有钱能让畜生连屎都吃!”

张孝诚当场愣在那里,李霞气得大叫:

“张孝诚,你个硬不起来的软蛋!孬种!今天你要不弄死这小贱货,老娘立马就跟你离婚,小虎我也得带走!”


正在狂啃苹果的赵盼娣一看见她,立马往床上一倒。

“哎呦!你这小贱蹄子,丧门星,你来干什么?”

“看看老娘都让你都害成什么样了!”

听到这话,隔壁床的宋奶奶向白梭梭投来异样的眼神。

她明明记得,苏家这媳妇挺乖一个丫头呀。

有次她不小心摔倒,别人都没敢扶她。

最后还是这苏家媳妇给她扶起来的,还送她回了家,确认清楚她没有大问题才走。

这么好的孩子,怎么会害她婆婆住院呢?

而白梭梭丝毫不生气,她语气温柔,确实像个贤惠孝顺的小媳妇。

“妈,你是不是摔到脑袋痴呆了?”

“明明是那个诈骗犯把你推倒的,你怎么就开始埋怨我了?”

“不过嘛,你别担心,我已经去过派出所了,他们说,如果这两个人真的是诈骗犯,一定严惩不贷!绝不会让他们骗走咱家一分钱的!”

“到时候,我再把您被他们打伤的事也说一下,咱再告他个故意伤害!”

“这叫那什么,数罪并罚,现在又严打,估计能判个几十年的吧!”

听到这话,赵盼娣暴跳如雷,要不是插着输液管子,差点像蛤蟆一样蹦起来。

“我X你个狗娘养的!我就说是你害我儿子被抓!”

白梭梭无奈地叹口气,对宋奶奶道:“奶奶,对不起啊,吵到你了。”

“我看我这婆婆一定是伤到了头,现在整个人都糊涂了,要不然你说,我的娘不就是她自己,啥人能连自己都骂呢!”

宋奶奶指指自己的脑袋:“我看,她脑壳好像是坏掉了,感觉比我这岁数大的还糊涂呢。”

白梭梭满脸担忧:“看样子我得去找下刘大夫让他看看,这失忆外加痴呆,是不是摔倒的后遗症啊!别以后真成傻子了!”

说着,她走向床头,开保温桶的盖子,准备把饺子拿出来。

可此刻的赵盼娣早就气炸了,一看她走的近了,一把抓住她的手。

“你个小贱蹄子,我叫你满嘴喷粪!说老娘痴呆,老娘给你打成痴呆!”

说着,她竟然拿起输液架子,就要照着白梭梭头上抡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白梭梭拿起手中的保温桶一挡。

输液架直接拍上了保温桶,保温桶一翻,里面白花花的牛肉饺子撒了一地。

“妈,你在干什么!”

苏向远拎着热水瓶回来,刚进病房门,就看到白梭梭差点又挨了打。

趁他没注意,白梭梭偷偷用指甲在自己胳膊上划了几下。

她皮肤敏感,只是划几下,就会出现一片片的红痕。

赵盼娣懵了,她赶紧松开白梭梭,输液架咣当倒在地上。

“向远,不,不是我……”

苏向远阴沉着脸大步走过来,直接抓起白梭梭的手臂仔细看着:“烫着没?”

白梭梭知道他已经看到自己胳膊上的红痕,故意抽回手,眼眶中已经有泪在打转。

“我没事,就是可惜了这些饺子,刚才你们一走我就去买的牛肉,想着妈最喜欢吃牛肉萝卜馅儿饺子,结果……结果都没了……”

一向面无表情的苏向远,此刻罕见地对赵盼娣发了火。

“她好心给你送饭,结果你就这样对她?”

“上次是铁锹,这次是输液架子,下次是什么?”

“这次还是我在跟前,之前我不在家的时候,你都对她做了什么?”

“是不是我不离婚,你就想弄死她?”

苏向远越来越觉得后悔。

为什么之前要让她一个人在家里,去面对这样一个恨不得弄死她的婆婆?


大妈哈哈大笑:“小姑娘,你这要是后妈,你俩感情也太好啦!”

紧赶慢赶,两人有惊无险地终于在车门要关上的最后一刻上了车。

直到终于站在县城百货商场大门口,圆圆的小嘴还撅的老高。

“我,我有腿,我,我会走,你,你非扛着我,丢人。”

白梭梭一边往她身上绑绸带一边道:“好啊,那你自己走来县城卖自己啊。”

圆圆:“……我,我没说卖自己。”

可白梭梭并没理会她,而是满意地看一眼自己的杰作。

为了怕圆圆逃跑或者走丢,她特意找了家里压箱底的一条红绸子。

在她身上缠了几圈之后,一头拿在自己手里,一头绑在孩子背后变成一个大大的蝴蝶结。

“好了,咱们走吧!”

圆圆:“你,你干嘛?”

白梭梭:“遛孩子啊。快,走着。”

圆圆不动,瞪着她。

白梭梭:“好吧,我承认,我主要是来败光你老爸的钱的,可以走了吗?”

圆圆郁闷地看向身边经过的人,谁能从恶毒后妈手里救救她啊!

G省这几年发展的不错,连白梭梭他们这个县的百货大楼都盖的比较气派,一共有三层。

一楼主打贵重一些的商品,比如金银首饰,家电手表,二楼主打男女老少的衣服鞋帽,到了三楼,就是一些家纺用品和布料毛线。

而白梭梭一个柜台一个柜台仔细地逛着。

一是现在马上就快入冬了,需要给一老一小买点穿的用的。

二是她要看看,现在改革开放了,有没有一些能赚钱的商机。

自从上次赵盼娣说那养牛场姓苏之后,她这心里就一直有点不得劲儿。

因为养牛场是她和苏向远合作的,自然而然,大家都会以为,她就是被苏向远带着进去挣钱的。

可实际上并非如此。

开养牛场的建议是她提的,后来两人也分工明确,利润都是各拿一半。

苏向远负责主外,比如洽谈客户,送货等等;而她主内,负责内部管理,会计出纳。

可就看赵盼娣那个三天两头闹来闹去的样子,万一真要和苏向远离婚,养牛场具体怎么分割,还真不好说。

与其受制于人,不如拥有一份完全属于自己的事业。

逛着逛着,她总怕缺了什么,很快就买了一大堆大包小包的东西。

一旁的圆圆噘着嘴,不情不愿地跟着。

这女人可真能买啊,她都走不动了,怎么她还像一头精力充沛的驴,满商场撒欢。

而且,这买起东西来跟批发似的,她爸爸有多少钱经得起她这么造?

买就买吧,关键是还一个劲儿气她。

拿起一件衣服往她身上比划完,说是买给隔壁潘家大妈孙女的。

又拿起一个小书包,直接让她背上,说是让她当个壮劳力,帮忙扛一下东西,后来就真的好多东西都往小书包里塞。

拿起一双小皮鞋,还让她试穿了,完事说是买给王金龙的。

她就是瞎买,王金龙的脚能穿下她的鞋吗?

这下,她向爸爸告状的决心更大了。

不过,这女人给她系的这个蝴蝶结倒是有点好看,刚刚在儿童服装柜台,还被另外一个小女孩羡慕了半天。

算了,告不告状的,先观察这恶毒后妈到底想干啥再说。

白梭梭买的差不多,已经又下到了一楼。

突然就发现孩子拽不动了。

她回头一看,就看见圆圆盯着卖录音机的柜台发呆。

柜台上,摆着几个单一样式的录音机,正在播放着《采蘑菇的小姑娘》。


向阳村,苏家。

“儿砸,妈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着你了!呜呜呜!”

院中的白梭梭猛然惊醒。

她竟然重生了。

今天,假死五年的前夫,带着城里新娶的媳妇回家了!

上辈子,就是从今天开始,她被这一家子联合起来算计陷害,最后落得个不得好死!

她不禁看向堂屋门口,上一世害她的畜生们现在全都站在那。

肥蛤蟆,瘦老鼠,狐狸精,横看竖看不见人,原来是披人皮的畜生在集会!

这婆婆赵盼娣,对她从来都是没好脸色,呼来喝去。

可现在却因为二儿子死而复生,笑得就像个张嘴蛤蟆。

嘴巴大张一直咧到耳根子,浑身的疙瘩肉都跟着乱颤。

那双蛤蟆一样的大胖手掌,正在面前男人跟个老鼠干似的脸上摸来摸去。

对,这贼眉鼠眼,精瘦精瘦的男人,是她白梭梭的死鬼前夫苏二庆。

不过,他现在既不缺胳膊也没少腿儿,看起来不但没成死老鼠,还身强体壮跟被猫追过似的。

这会儿,死老鼠身边还站着个女人,是他从城里带回来打秋风的狐狸精杨晓。

杨晓亲热地牵着男人的手,努力挺着并不算丰满的胸脯贴上苏二庆的胳膊,恨不得整个人都黏在他身上。

白梭梭心中怒火中烧,看着苏二庆的老鼠眼,恨得想给他三刀六洞。

五年前的新婚之夜,这没卵的混账连她的盖头都没掀,直接玩一手留书出走。

鸡刨狗啃的几行字,把她说成一个谁都能上的公交车,烂裤裆,让她成为整个向阳村吃饭闲聊,睡前吵架的笑话!

白梭梭原本想着说什么都要找个公道,狠狠撕烂这畜生的脸皮。

可现世报太快,没几天,他被大卡车碾成肉泥,尸骨无存的消息就传回来。

留给她的,不但有两千多块钱的巨额债务,还有一个嗷嗷待养的恶毒婆婆赵盼娣。

为了让她老老实实给苏家传那一厘不值的香火,奉养她这个刻薄恶心的恶毒老婆婆。

赵盼娣不但用她养母的救命钱威胁她,还给她下药。

生米煮成熟饭,要么被戳脊梁骨,要么就改嫁给苏家老大苏向远。

一个未婚带娃,找不到媳妇的大龄退伍军人。

白梭梭前世哀叹命运的不公,但也无可奈何,只能和苏向远一起化身勤勤恳恳的老黄牛,豁出命去赚钱奋斗。

没日没夜的努力终于得到回报,养牛场走上正轨,眼看着日子要真正好起来。

死人复活了!

赵盼娣最疼爱的二儿子回来了!

从那天起,赵盼娣,苏二庆和杨晓三人就像贪婪的牛虻,趴在白梭梭和苏向远身上疯狂吸血。

可人心不足蛇吞象,他们后来不想手心朝上要钱了。

直接联手算计,把他们俩一起害死,全部财产都落进他们手里!

只是想想,白梭梭就把牙根咬得生疼。

上辈子,她犯下最大的错误,就是以为披着人皮的,都是人!

重活一世,她要亲自给这些畜生玩意,带来属于他们的恶报!

而她白梭梭,有钱就赚,有男人就睡。

再要让自己受一点儿委屈,她就是那河里的王八带蛆寻死——憋屈到劲儿,死了算!

当下。

苏二庆正在进行拙劣的表演。

短得好像少个骨节的手指,在那双老鼠眼儿上一搓,没尿硬挤出两滴水。

苏二庆想做出点悲情模样,可这嘴大脸小胡子长,黑不溜秋还有二斤灰,脏得像块擦锅底的抹布,活像在酱缸淹死又晒干的死耗子。

就这么直接往他老娘面前扑过去,装模作样哀嚎一声:

“妈,儿子不孝,这五年让你受苦了!”

杨晓连忙抱住他装模作样晃晃悠悠的身体。

“二庆哥,你之前车祸腿受过伤,可不能跪啊!妈一定会体谅你的!”

赵盼娣一惊:“老二,你受过伤?严不严重?快让妈看看!”

见她问起来,苏二庆眼中那两滴眼泪终于流下来。

“妈,都怪白小花那个贱皮子,当年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一个精神病养大的破鞋,怎么配得上咱苏家?”

“要不是她非要死皮赖脸嫁给我,我压根不会离家出走,更不会遇上车祸!”

“那时候,我不光断了腿,还失忆整整一年,要不是晓晓任劳任怨地照顾我,我怎么有命站在这里?”

“要是再给我看着她,我一定要打断那贱人的腿,不然都对不起我断了腿受的罪!”

一旁的杨晓马上抬起头,和男人四目相对,眼神拉丝。

白梭梭看着眼前的滑稽的场景,上辈子她是好像掉进冰窟窿,又气又冷。

加上劳累过度,差点眼前一黑撅过去。

这辈子,她看着狐狸精配老鼠干的场面,心里只觉得滑稽和满腔怒火等着出!

“二庆哥,我当时就一个想法,只要是你能好起来,哪怕要我的肝,要我的肾,我都愿意!”

好一个母慈子孝,伉俪情深,自己是个没卵的畜生还怪上人了!

还要打断自己的腿?

想演孝子,她就帮他一把!

白梭梭快步走向门口,在冲散几人的同时,猛地一脚踹向苏二庆的小腿。

就瞄准了断过的那条腿,这一下是用了全身力气,主打一个快准狠。

“啊!”苏二庆完全没有防备,直接跪倒在地,像个被开水烫过的耗子干,蜷缩着抱住腿哀嚎。

赵盼娣怒吼:“白梭梭,你干什么?”

白梭梭压根没理她,直接走到屋中唯一的沙发坐下,拿起搪瓷茶缸,倒上一杯滚烫的茶水。

靠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一副谁都不放在眼里的骄横模样。

“大冷天的不进屋,在外边哔哔个没完,不知道的,还以为个个吃了药浑身燥热,需要在外边散热呢!”

刚刚男人嘴里的白小花就是她,不过她早就改名了。

梭梭是一种树,生长在大西北的沙漠中,根系发达,是储水之王。

去他爹的娇花,她就是要做坚韧强悍的大女人!

赵盼娣正在郁闷。

儿子回来,她属实高兴,差点忘了白梭梭这个烫手山芋今天在家。

当年是她霸王硬上弓,给这贱皮子下了药,让她跟大儿子滚了床单煮了熟饭。

当时倒也没啥,老二和她没上...床,也没留个后就死了。

改嫁给老大,生的头一个人孩儿过继给老二,叫他爹,这是老一辈儿的讲究。

那村支书刚知道的时候,推三阻四吹胡子瞪眼。

后来还不是扯什么兼祧之说,从古有之的话,去安抚白梭梭那贱丫头。

现在二儿子一回来,赵盼娣有点懵,不知道怎么跟儿子解释这情况。

你媳妇现在是你嫂子?

你嫂子以前是你媳妇?

而且这小贱人明明是个逆来顺受的性子,今天怎么跟吃了枪药似的?

八成,是看见二庆带着新媳妇回来,吃醋了?

真是从骨子里就是个骚货,已经嫁了老大,现在又开始惦记上老二了?

而苏二庆好端端被人踹了一脚,疼得那是三魂出七魄摇,好容易站起来,正要对着下手的人破口大骂。

可真看到人的时候,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这女人实在太漂亮了!

干净利索的马尾甩在脑后,露出她端庄的鹅蛋脸和一双潋滟生波的凤眼,即便不言不笑,也透出大气的美。

虽然只穿着简单的夹克,浅蓝的确良衬衫和朴素的黑色长裤,却依然勾勒出她高挑匀称,堪称完美的身材。

向阳村啥时候有这么好看的女人,他咋不知道?

刚听妈说,她也姓白,该不会是那个被他抛弃的白小花吧?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就被苏二庆死死按回去。

那小娼妇就是个乡野村妇,哪儿能跟眼前这大美女比。

苏二庆打心底里,就不愿意接受这种可能。

毕竟自己引以为豪的城里媳妇杨晓,在她面前实在是拿不出手!

可这个家里怎么会有别的女人呢?

苏二庆在心里左右为难,这美人要是白小花那就太亏了!当初真该睡了她之后再走!

思来想去,只可能是素未谋面的大嫂。

正想着,杨晓扶起苏二庆,和赵盼娣一起进了屋。

赵盼娣一进门就咧嘴开骂:“你个小贱蹄子,少给老娘满嘴喷粪!这是咱家二庆回来了!”

“啊!”

白梭梭一口茶水直接喷了出去,水花喷得老远,走在最前边得赵盼娣,直接被劈头盖脸碰喷了个里外透。

赵盼娣气坏了:“刚说完你喷粪,就敢喷老娘一身尿?”

“妈,你又不是厕所,我哪来的屎尿?可我这样是因为你身后有鬼啊!”

白梭梭害怕的脸,颤抖的手,直指她身后的苏二庆。

“他,他不是死了么?吓人吓人,大白天见鬼了!”

“妈,你愣着干啥?赶紧叫村口的王大仙来驱鬼啊!”

说着,她又转向苏二庆,双手合十拜了又拜,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

“老二啊!我这一年一年的可没少给你烧纸,什么票子房子小妹子……你咋还能找上来?”

“你看,上次烧的小妹子都牵上手了,不能怨我没给你烧吧!”

“无论如何,冤有头债有主,你可找不上我啊!”

听她这么说,赵盼娣气得浑身哆嗦:“你个杀千刀的小毒妇,别他妈咒我儿子,老二没死,他活着回来了!”

“什么?”

白梭梭明知故问,发挥出毕生的演技,把脸上的惊恐,转为质疑。

看着赵盼娣的眼神充满同情,有种看着傻子被骗的感觉,高高在上。

“不可能吧?我可听说,他被大卡车撞成一滩血呼啦差的肉泥,几个环卫工人用铲子铲了半天都没搓起来!”

“要不是他,我还不知道大卡车还能做饺子馅呢!”

“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偷偷装两斤回去包饺子啊!”

“哎,妈,你说咱们立那个衣冠冢图啥?这不是怕摆俩饭盒上去,人家分不清哪个是贡品,哪个是老二么?”

除了她,在场几个人脸上都是青一阵红一阵。

杨晓更是没忍住,呕了一声。

白梭梭这一通绘声绘色的形容,实在是太有画面感了。

说完前面几句,又转头对着苏二庆开口:“我们家老太太可怜,白发人送黑发人,早早没了儿子,这心头难受,遇事儿就没了分寸!“

”但我这个做儿媳妇的,见不得你们这些招摇撞骗的,你们这些好手好脚来骗人,也不怕鬼魂作祟,让你们也体会一下那下场吗!“

苏二庆先是被恶心得不行,转头又被这诅咒一样的话激得气血上涌,眼前一黑!

当初,被卡车撞成肉泥这说法,可是他自己想出来的。

他一回想,刚刚妈管这女人叫白梭梭。

难怪,看样子姓白的女人都不是好东西。

“你就是嫂子吧?我真不知道这些你是从哪里听来的,车祸真没那么严重,我也没死,不信你摸摸看,我真的活着呢,有温度!”

他一边解释,一边不怀好意地笑着向白梭梭走去。

白梭梭注意到,他这笑里竟然带着一丝猥琐的味道。

让她摸他……合着,是想借机占便宜呢?

到底是偷了人皮穿的畜生,脱了耗子皮还剩耗子型,贼眉鼠目!

老鼠学人仰头看,不是鼻孔就是裆,半分人性都嫌多!

一边把自己认成大嫂,一边还起了色心想占便宜!

她扫视四周,家里的扫帚刚好就在她伸手可及的位置。

好啊,白梭梭原本还想着没有动手的理由,这不就送上门了!

想占老虎的便宜,不先撕下二斤肉,岂不是显得老虎断了爪!

男人越靠越近,脸上那老鼠眼里冒出猥琐的精光,汗珠子滚下来,打湿衣裳。

白梭梭闻见一股浓郁的汗臭夹杂着大蒜的味道,只是靠近就让她想吐。

简直比牛粪难闻百倍!

苏二庆心中暗爽,这个嫂子可真是长得美脑子蠢,竟然就给自己制造了这么好的揩油机会。

老婆杨晓是城里人,本身也金贵,平日里自己哄着,跟别的女人多说两句话都闹脾气。

现在能当着面,光明正大去占嫂子的便宜,这感觉好刺激。

就看嫂子的那双小手,可真白啊。

“我的亲娘呀!大仙救我!”

眼看着苏二庆那对,好似盘得油光发亮老鼠干儿的手越靠越近,白梭梭一声惊呼,抄起扫帚就向苏二庆头上招呼!

棍棒齐上,净朝那些疼的地方落下去,什么心口窝,肋巴骨,脖根子。

只要打不死,就往死里打!

重生是幸,但害她不得好死的畜生,就该狠狠打!

白梭梭一边死命招呼,口中还念念有词。

“我打你个恶鬼!”

“一打你不孝,上来诓骗你妈!”

“二打你不敬,想吃嫂子豆腐!”

“三打你不专,烧一个妹子还嫌不够!”

苏二庆因为凑得太近,被扫帚打得龇牙咧嘴,连声求饶。

“哎呦!哎呦!”

杨晓被吓呆了。

她是正儿八经长在城里的姑娘,从来没见过这状似疯癫下手狠辣的跳大神,更听不懂白梭梭嘴里在念叨啥。

赵盼娣又被吸血包突然之间转性吓着了,她才真怀疑白梭梭是被鬼上身!

人越是岁数大忌讳越多,在这老婆子看来,自己以后好日子长着呢。

一时之间倒是没敢上去阻拦。

苏二庆一边皱着鼠干脸干嚎,一边在心力唾骂三个女人都不是好东西。

一个泼妇追着自己打,两个眼睛只出气的瞎子不知道来帮自己。

最后还是赵盼娣怕儿子被打出好歹,影响自己养老。

撞着胆子,攥着一句鬼怕恶人的老话,跳着脚去抢白梭梭手里的扫帚。

无奈白梭梭比她高出一个头,她跳起来也够不到。

“你疯了吗?老二说让你摸一下好证明是个活人!你倒好,把好好的人往死里打!你是实心疯了你!”

白梭梭一怔,终于停下手里的动作。

“对对,刚刚说的摸一下,妈,你先别过来,我再确认一下!”

苏二庆惊魂未定,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啪!”

清脆的耳光声响起。

苏二庆捂着的自己半边脸,脸上写满不可置信。

而白梭梭重新坐回沙发上,掏出一块手帕擦擦手,这死耗子的脏脸真是人嫌狗憎,打他都嫌脏了自己的手。

“挺热乎的,还知道疼,原来真是活人啊!这下真不用去找王大仙了!”

相关小说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

为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