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思恩推文 > 女频言情 > 宝贝乖不闹了,财阀大佬日撩夜哄贺敛姜郁最新章节

宝贝乖不闹了,财阀大佬日撩夜哄贺敛姜郁最新章节

小霸王会击飞 著

女频言情连载

贺敛的脑中嗡鸣不断,粗鲁的擦着身上的血,对着叶寻大喊:“快点!毛巾给我!快快!”沈津离得近,将毛巾扔过去。贺敛接过,直接给姜郁的眼睛蒙住了。沈津:“……”贺敛的心悬的高高的:“我的小祖宗啊,你什么时候跑过来的啊。”小傻子看到刚才那一幕,绝对会害怕。然后肯定要躲着自己了。完了完了。刚补好的天又塌了。但姜郁并没有怎样,她拉下贺敛的手,站起身,小步调的往里走。贺敛盯着她,微咽口水。小傻子不会在这种地方还觉得好玩吧。姜郁走到墙边,抬头看着悬挂着的铁刷子,眼睛锃亮,似乎已经想象到宋家那些人被它刷成‘千丝万缕’的样子,无声的笑了笑。真好啊。连血亲都能杀。贺敛,你不愧是我精心挑选的刀。我要把你磨得锋利无比。然后插进老宅的心脏。贺敛瞧她笑了,茫茫然...

主角:贺敛姜郁   更新:2025-01-14 17:39: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贺敛姜郁的女频言情小说《宝贝乖不闹了,财阀大佬日撩夜哄贺敛姜郁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小霸王会击飞”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贺敛的脑中嗡鸣不断,粗鲁的擦着身上的血,对着叶寻大喊:“快点!毛巾给我!快快!”沈津离得近,将毛巾扔过去。贺敛接过,直接给姜郁的眼睛蒙住了。沈津:“……”贺敛的心悬的高高的:“我的小祖宗啊,你什么时候跑过来的啊。”小傻子看到刚才那一幕,绝对会害怕。然后肯定要躲着自己了。完了完了。刚补好的天又塌了。但姜郁并没有怎样,她拉下贺敛的手,站起身,小步调的往里走。贺敛盯着她,微咽口水。小傻子不会在这种地方还觉得好玩吧。姜郁走到墙边,抬头看着悬挂着的铁刷子,眼睛锃亮,似乎已经想象到宋家那些人被它刷成‘千丝万缕’的样子,无声的笑了笑。真好啊。连血亲都能杀。贺敛,你不愧是我精心挑选的刀。我要把你磨得锋利无比。然后插进老宅的心脏。贺敛瞧她笑了,茫茫然...

《宝贝乖不闹了,财阀大佬日撩夜哄贺敛姜郁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贺敛的脑中嗡鸣不断,粗鲁的擦着身上的血,对着叶寻大喊:“快点!毛巾给我!快快!”

沈津离得近,将毛巾扔过去。

贺敛接过,直接给姜郁的眼睛蒙住了。

沈津:“……”

贺敛的心悬的高高的:“我的小祖宗啊,你什么时候跑过来的啊。”

小傻子看到刚才那一幕,绝对会害怕。

然后肯定要躲着自己了。

完了完了。

刚补好的天又塌了。

但姜郁并没有怎样,她拉下贺敛的手,站起身,小步调的往里走。

贺敛盯着她,微咽口水。

小傻子不会在这种地方还觉得好玩吧。

姜郁走到墙边,抬头看着悬挂着的铁刷子,眼睛锃亮,似乎已经想象到宋家那些人被它刷成‘千丝万缕’的样子,无声的笑了笑。

真好啊。

连血亲都能杀。

贺敛,你不愧是我精心挑选的刀。

我要把你磨得锋利无比。

然后插进老宅的心脏。

贺敛瞧她笑了,茫茫然舒了口气,和沈津两人交换了个眼神。

他俩也没刚才那么紧张了。

见到刑具还笑的出来。

幸亏是个傻子。

大院里,李蒙拎着水桶,站在小凳子上,对着贺敛从头往下浇。

贺敛微微张嘴,闭上眼睛仰起头。

水流顺着肌肉线条往下蜿蜒,将他身上染到的血涸全都冲刷掉。

对面不远处,看守刑室入口的警卫正在做俯卧撑,两条结实的双臂疯狂抖动,似乎下一秒就要飞走了。

“加油吧,还剩一百多个呢。”叶寻盘腿坐在他的背上,拍了拍警卫的肩膀,“下次再敢让小姜郁进刑室,就不只是做俯卧撑这么简单了。”

警卫咬牙,他哪儿知道姜郁当时是偷溜啊。

而且。

他侧着抬头,对叶寻骂道:“你他妈一天八顿饭吗!”

贺敛瞄了一眼,又对着胳膊闻了闻,确定没什么奇怪的味道后,走进营房的二楼浴室重新洗了澡,甚至涂了三遍沐浴乳。

结束后,他推开卧室门。

庄雨眠已经让人将绘画用的东西买来了,正在给姜郁组装油画板。

姜郁则坐在床上,一本正经的排列油画刷。

贺敛给她买的工具和颜料都是大品牌,和宋雪妍提供的不是一个层次,那人又想让自己给她画画,又不舍得花钱。

她想先用宋雪妍开刀。

既然贺敛平生最恨别人骗他。

那代笔的事,绝对会让宋雪妍付出惨痛的代价。

贺敛抱臂靠在门框,瞧她一副恶狠狠的凶残模样,忍不住笑了笑,这是在学自己刚才在刑室的样子吧。

好像一只刚跟着母狮学狩猎的小狮子。

操,真他妈可爱。

就是这种程度的凶巴巴,估计谁也吓唬不了。

庄雨眠站起身,将画架子支好,回身见贺敛满脸痴汉笑,微微咬唇。

“会长,东西都买好了。”

她又指了一下早晨沈津拎来的小马宝莉行李箱:“还有您让沈副总带来的一些女士用品,都在这里。”

贺敛:“行,你先出去吧。”

庄雨眠冷眼下楼。

贺敛关上门,蹑手蹑脚的走到床边,往姜郁旁边一坐,全身的重量直接让床垫陷了下去。

姜郁的眼睛一点点瞪大。

看着自己辛苦摆好大小的笔刷全都逃跑了。

她转头,眉间鼓起星点的不高兴。

贺敛心一抽抽,连忙把笔按住。

坏了坏了。

姜郁掰开他的手指,取回画笔,把身体转了一个方向,抱臂盯着那长短不一的笔刷,回忆着从前画过的那些作品。


贺敛把枪对准了他。

沈津:“……但话说回来,老爷子的确不了解具体情况,这事是你路见不平拔刀相救,但总而言之你得给宋家人一个交代对不对?”

贺敛修长的食指放在扳机上。

“……”

沈津指着自己脑门:“来!开!你开枪毙了我!”

贺敛啧嘴,将枪随手扔在桌子上。

沈津又想说什么,却被贺敛踹了一脚,见他看向楼梯,也跟着回头。

姜郁正站在那里。

贺敛:“阿郁,饿了?”

姜郁没说话,迈着小步从楼梯上走下来,乖顺的坐在贺敛的旁边。

贺敛眼中一喜,嘴角扬的高高的,顺势把人又往身旁搂了搂,对沈津炫耀道:“你看,姜郁多粘我,这就是事实。”

姜郁低头不语。

她就是下来听听宋家那边的事。

沈津被这个混不吝活生生气笑了,一个傻子,当然是谁对她好她就……

妈的。

沈津这回也不知道说什么了,看姜郁那瘦瘦小小的样子,也信了贺敛口中的长期虐待,想了想,又说:“昨天晚上,宋……”

“咳!”

贺敛突然剧烈的咳嗽了一声,把旁边的姜郁都吓了一跳。

沈津:“你嗓子里卡鸡毛了?”

贺敛横了他一眼,他家小傻子可听不得这些,扬声叫来叶寻和李蒙,把姜郁往前轻轻一推:“你俩,带她出去玩。”

沈津翻了个白眼,这些个杀人如麻的糙汉子还能干这活?

用大炮轰蚊子。

然后就见叶寻和李蒙双双呲着大牙,把半死不活的姜郁带出去了。

沈津彻底无语,把西装外套脱下,往旁边一摔。

“宋家人这两天把电话都快打爆了,你爷爷那么大岁数,气的天天量血压,你老子也是,不敢骂你就跑过来骂我,还有你那个表姐,为了点遗产来公司蹲点,我他妈招谁惹谁了?”

“鼎盛集团好歹是咱俩的,我这个副总每天忙的焦头烂额,你倒好,往这壁堡大营一住,和姜郁两人浓情蜜意的,真是昏君一样的生活啊。”

贺敛打了个哈欠,左耳听右耳冒的。

沈津:“行,我上辈子恶贯满盈,这辈子和你做朋友。”

人怎么能和畜生同行呢?

他一把摘下眼镜,烦躁的捏着山根。

贺敛见状,总算是说了句人话:“辛苦你了。”

沈津:“没事,我该死。”

贺敛失笑,手指在姜郁的原位置点了点:“宋家把这事传出去了?”

“还没,否则谢希苒知道你身边多了个女人,早就来闹了。”

“估计宋家也是怕你再做什么,没敢把这事上报。”沈津往后靠了靠,理着衬衫袖子,“不过你说宋家杀人未遂,这事可没有证据。”

贺敛深了眸色:“一组那么多双眼睛呢。”

“可那都是你的人,宋家那些佣人还说你私闯民宅,随便动枪呢?”

沈津往外望了一下:“何况姜郁是个疯子,就算她能条理清晰的把当晚的事讲述出来,这话也做不了数。”

贺敛扯着嘴角,拿起桌上的烟点了一颗。

白雾浮来,他想起那个差点失去姜郁的雨夜,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

“宋家不就是想要遗产吗?姜郁以后我养,钱我不要,那片烂茶园就还给他们,我再给宋雪妍办一场全华国最隆重的封笔画展,这总该可以了吧。”

沈津蹙眉:“差不多。”

要是这样宋家还不满意,那就是得寸进尺了。

贺敛这才放下腿,起身往外走。

沈津跟上。

两人到了大院外,瞧着正在玩沙子的三个人。

叶寻整个人都被埋在了沙地里,只露了一个脑袋,李蒙兴致勃勃的给他弄了一个‘沙胸’,笑的前仰后合。


苏寻英剐了她一眼,握紧宋雪妍的手。

真是谁的女儿谁心疼。

宋纪棠嫁出去了,是周家人,她一听遗产安稳到手,就不管雪妍死活了。

“小姑子。”苏寻英说,“假设姜郁这颗雷炸了,雪妍倒霉,难道贺敛就不会因为生气把遗产要回去吗?你又不是没见过他那个乖戾的性子。”

宋纪棠的脸色果然变了变,扯了一下肩头的披风,烦躁的翻了个白眼儿。

宋雪妍这个小贱人。

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搞得现在大家倒霉。

独栋营房的卧室里,姜郁窝坐在画板前,左手端着调色盘,用笔刷在上面量了量,却久久没有下一步动作。

倒不是她不想画,或者不知道该画什么。

而是贺敛没见过自己画画,觉得很新奇,所以除了正常训练外,他只要有时间就拎着个小马扎跟在她身后,像是一条大尾巴狼。

对于年幼时的姜郁来说,画画是件很快乐的事,但现在,她要让自己处在痛苦之中,忍受着回忆带来的怪异幻觉和狰狞细响,才能重新复刻画风。

她极其需要一个人待着。

但偏偏她在贺敛的眼里,是个不能自理的人。

姜郁不着痕迹的叹了口气,将举着的手放下了。

“阿郁?”

一股橘子甜味传来,贺敛把嘴里的糖果嚼碎,放下膝盖伏身过来,很轻声的说道:“怎么了?不知道画什么吗?”

姜郁转过头,瞧着他无辜的眼神,疯狂思考。

让他走?

拿画板摔他?

还是和他做上一次,等他睡着了再画?

但是以贺敛的体能和耐力,最后晕死过去的大概率是自己,姜郁索性将肩膀垂下来,准备找机会再画。

她低头放画笔,却见贺敛猛地抄过她的发梢,啧了一声。

姜郁转头,她的头发太长了,在老宅的那几年不怎么打理,刚才倾身的时候发梢沾到了调色盘,这会儿黑蓝相间,都黏在一起了。

贺敛往上提了提,拿过纸抽帮她擦着。

姜郁:“剪子、剪掉。”

贺敛:“……”

幸好颜料不是沾到了她的手脚上,要不然就成了人彘了。

这小傻子的脑回路果然不正常,这么漂亮的头发剪掉太可惜,他可舍不得。

贺敛擦着擦着,把自己的耳根擦红了,低着头,好像是在自言自语:“阿郁,纸擦不掉,我带你去洗澡吧。”

姜郁盯着他通红的耳朵,知道贺敛想做什么。

快一周了。

他每天那么大体量的机能训练,想做那档子事很正常,但从上次她就看出来了,贺敛被夹在兽性大发和道德感的缝隙里,特别纠结。

昨天晚上还听到他在浴室里……

那粗重的低喘弄得她也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姜郁抵在膝盖上的手微微抓紧,下一秒,贺敛的宽掌握住她的手,径直往浴室走去,嘴上都快乱码了:“走走,洗澡洗澡。”

姜郁站在隔间里,仰头看着他。

贺敛用最快的速度把她身上的纯棉短袖脱下来,又弯身将手臂从她腋下绕过去,姜郁的下巴被迫垫在他结实的肩膀上。

两人贴着耳朵。

不知道是不是姜郁的错觉,还是男人和女人本身在体温上就有区别,贺敛总是很暖和,跟个大火炉一样。

只是贺敛摸到那紧贴她背部的金属扣,忽然停下了。

姜郁睨着他的黑发,微微蹙眉。

又开始纠结了?

自己在他心里到底是有多傻,才总是下不去手。


贺敛冷冷嗤笑:“有种你再说一遍?”

贺绍铭似乎习惯了儿子和自己这么说话,答非所问:“我已经派人去壁堡接姜郁了,你抓紧把人交出来。”

贺敛回望了一下楼梯,眼神决然又跋扈。

“贺绍铭,你派了几个人?”

“怎么了?”

“没怎么,数数枪里的子弹够不够用。”

这话让一旁的庄雨眠都是一惊,她盯着男人阴戾的眉眼,有些难耐的别过头。

电话里沉默了几秒:“贺敛,如果你觉得好玩儿,金州有的是女人给你玩,不喜欢旱地的姑娘,京港的世家也随便你挑,但姜郁不行。”

这话明显踩到了贺敛的红线,他把手机拿远,开了免提,不想让这污糟的声音紧贴着自己的耳朵。

“贺绍铭,你以为我跟你一样?”

“贺敛!”

“咱俩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都姓贺,仅此而已。”

“贺……儿子,宋家是景樾太爷爷的旧交,老爷子尸骨未寒,你跑到人家头上动刀动枪,你知道这件事要是上报,对我会有多大影响!宋家已经够给面子了,只要求你把姜郁还回去,你都这么大了,别再给我惹事了。”

贺敛不为所动,在外人看来就是一个不孝子孙:“惹事?贺绍铭,我是老贺头儿带大的,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什么时候管过我?”

“我现在就在管你!”

“呵呵,贺副市长好大的官威啊。”贺敛冷漠勾唇,“既然这样,那你就试试,是得罪宋家可怕,还是得罪我更可怕。”

“你!”

壁堡的大门外,传来鸣笛声。

哨塔的警卫伏身看了一眼,匆促往下赶。

贺敛知道是贺绍铭的人到了,将电话重新贴回耳朵:“贺绍铭,谁也别想从我手里把姜郁抢走,看在父子一场,我会给你的人留个全尸。”

贺绍铭正要破口大骂,电话已经被贺敛挂掉了。

他双手揣兜,气定神闲的走到院中。

大门拉开,一辆红色国雅驶了进来,警卫上前打开车门,贺绍铭的助理徐岩理着西服袖管走了下来。

他环视一圈,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徐岩很不喜欢壁堡大营的荒蛮,真是比金州商圈的繁华差远了,要不是正事要紧,他这辈子也不能让皮鞋踩进黄沙。

瞧见贺敛,徐岩大步迈来,正扬着脸想传达命令,却见一支直径五毫米左右的手枪正对着自己,看上去阴森森的。

“二少爷?”徐岩皮笑肉不笑,“是我,徐叔叔。”

贺敛挑眉:“打的就是你。”

徐岩心下一惊,这人怎么比小时候还混蛋,讪笑着往前一步,只听砰的一声枪响,距离左脚尖半米处,砸出一个子弹坑。

听到枪响,四周分散的组员潮水般袭来,将徐岩团团围住。

他一个动嘴皮子的花架子,哪见过这么多拧眉瞪眼的糙汉,微咽口水,硬顶着这份压力又往前一步。

砰!

这回子弹坑离他的鞋尖只有三十厘米。

贺敛掐的很精准。

徐岩彻底不敢再动了,皱眉道:“二少爷,这是贺副市长的意思,我会把姜郁小姐安全送回洋城,您就别为难我了。”

贺敛一个字都不想多说:“滚。”

徐岩:“您就理解我一下吧,我也要向您父亲交差的啊。”

贺敛:“行,那我给你的脚穿个洞,你回去就说我要杀了你,保不齐贺绍铭看你忠心耿耿,还会给你加薪呢。”

徐岩血凉半截,赶紧把脚收回来:“贺敛你……你也太不讲理了。”

贺敛笑的不冷不热:“我已经很斯文了。”

“可是姜郁小姐待在壁堡,只会添麻烦不是吗?”徐岩不肯罢休,“她连生活都不能自理,这全都是兵鲁子……”


男人温声呢喃:“阿郁,抱抱我。”

“叫一声贺敛,我想听。”

鉴于在老宅的那些日子,姜郁很讨厌别人贴着自己,但她不排斥贺敛的靠近,所以那晚偷溜进男人的客房,她没怎么犹豫就把人上了。

或许是这个男人身上寄托着她的期望,也如愿的把她带走了。

她对贺敛有着因不安而生的依赖。

抱抱也不是难事。

但是,现在绝对不行。

抱不了。

抱不了一秒。

抱了就没完没了了。

姜郁索性把胳膊夹得死死的,和身体之间一点儿缝隙都不留。

贺敛美滋滋的等了半天,垂眸瞧见她细微的动作,心头一咯噔,直接将盖在姜郁头上的毛巾扔到旁边。

那张英挺的脸猛地闯入视线,姜郁被迫往后仰。

半干的黑发下,贺敛的五官轮廓很分明,头顶的灯光洒下来,倒是中和了他眉眼间那份独一无二的凌厉感。

姜郁承认,贺敛是她活了小半辈子见过最好看的男人。

极致的皮囊。

极致的身体。

但是不行。

姜郁干脆撑着身子往旁边爬了爬,把枕头抱在怀里,做出要睡觉的样子。

贺敛疑惑的眨眼,随后把嘴唇抿的死死的。

完了。

小傻子不馋自己了。

完了完了完了。

白天不让抱,晚上不让做。

“完了,天塌了。”

毫无顾忌的把心里话说出来,贺敛像是要被处以死刑似的往床上一趴,沉重的身量震得一旁的姜郁颠了颠。

她有些不可思议的瞪眼,目光落在贺敛紧实的脊背和浅浅的腰窝。

这就天塌了?

她知道这件事情很重要,但是……

这么重要吗!

贺敛翻了个身,用小臂搭在眼睛上,仗着姜郁听不懂,念念叨叨的:“完了完了,我这辈子完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他以为姜郁喜欢自己。

结果这小傻子到了金州,跟这里的天气一样干涸了。

贺敛冷不丁想到沈津的话。

[所以,承认吧贺敛,你那晚根本就没中招,你只是见到人家姜郁娇软可欺,本能的兽性大发了]

[贺敛,你真他妈是个畜生]

贺敛微微咬牙,这话可真一点都没说错啊。

不论是第一次还是第二次。

拿颜料当借口,把人家姜郁翻来覆去的折腾。

现在回想起来。

尤其是第二次,姜郁根本没做什么,反倒是自己……

畜生啊畜生。

贺敛突然涌出一股浓浓的罪恶感,正准备起身的时候,一只冰冰凉凉的小手抓在他的小臂上,耳畔传来呢喃:“……贺敛。”

下一秒。

姜郁就见到一个黑影窜了过来,整个人往后跌去。

贺敛托着她纤细的腰,还以为自己刚才出现幻听了,一时激动的不行,眼神也锃亮。

“阿郁?你叫我名字了?你你你再叫一声!”

“……”

姜郁有种被狼撵的感觉。

看着贺敛撑在身侧的左手臂,上面的伤口刚有愈合痕迹,估计是他那日为了救自己才受的伤吧。

她眸光有些晦暗。

还挺愧疚的。

死就死吧。

姜郁伸出手臂搂住贺敛的脖颈,整个人贴了上去:“贺敛。”

女孩儿手臂的嫩肉蹭过来,吹弹可破的触感让贺敛抖的不行,轻易的将她搂在怀里,旋即往后懒散一躺,扶着她的腰,有些无奈。

“阿郁,你这样我怎么下手啊,你什么都不懂,我真成畜生了。”

撑着他胸口的姜郁:“……”

活的真纠结。

看不出来贺敛的道德感还挺强。

人性也比她想象的多。

算了,这副躯壳是她唯一的筹码,既然贺敛喜欢,就送给他,至少在男人玩腻了之前,她都是安全的。


孟枕月怔了怔,见他脸色沉冷下来,满心狐疑的再次确认:“你都去了宋家老宅两次了,是真不知道这事?”

贺敛还真就不清楚。

何况一个小小的洋城宋家,也不至于让他费心细查。

但男人并未表态,而是反问道:“谁跟你说的?”

孟枕月:“她姥爷当时让景樾他爸过去,两人偷偷说的,老爷子说要把所有财产都留给姜郁,让景樾娶她,所以才叫托孤。”

贺敛的舌尖略过犬齿,将变形的酒罐放下,拿起旁边的毛巾擦手。

那阴郁的眸光落在手背的血管上,蓦地冷笑一声。

原来如此。

他以为是宋家人嫌养姜郁麻烦,为了泄愤才虐待那个小傻子。

怪不得那日去退婚,宋谦夫妇一口就答应下来。

合着是为了吞老爷子的遗产。

这么看来。

小傻子在宋家活不长了啊。

贺敛攥着毛巾的手微微发紧。

孟枕月见他不说话,尝试着唤了一声。

贺敛却将毛巾大力扔在桌子上,直直的起身往外走。

孟枕月一愣,赶紧跟了上去,院里到处都是拉练的兵汉,光着膀子,挥洒着汗水,臊的她赶紧低头,拽住贺敛。

“贺敛啊,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贺敛站定,颀长的身影泡在暖阳里,整个人却泛着危险的冷调:“宋老爷子的遗产不过是三瓜俩枣,你就别惦记了。”

孟枕月不快,贺敛什么时候能做段家的主了,索性道:“是,对你贺敛来说是三瓜俩枣,但对于我和景樾他爸不是啊。”

贺敛伏身,宽硕的臂膀挡住女人眼前的光:“所以呢?”

孟枕月连连咋舌,被他这跋扈的态度噎的说不出话,半晌才说:“……婚是你做主退的,你得把这钱给我要回来。”

贺敛挑起凌眉,似笑非笑:“所以呢?”

孟枕月:“……啊?”

贺敛话音幽长:“所以姜郁对你们来说,就是一把金库钥匙,是吗?”

孟枕月不明白他为什么是这个态度,也有些气怒:“贺敛,你要是这样可就太霸道了,你信不信我去找你爷爷!”

“你找天王老子来,他还得叫我一声爷爷。”贺敛笑的讥讽,“婚,我说退就退了,钱,你一分也别想拿。”

孟枕月听得直瞪眼。

这是哪门子的混账,也太不讲道理了!

“你……”

“舅!你快看这个!”

段景樾扬着嗓门,举着手机从营房里跑出来,直直的往他眼前递:“你快看这条消防新闻,宋家老宅着火了!”

贺敛皱眉,一把夺过手机。

标题[洋城宋家在昨夜起火,百年王府危在旦夕]

新闻附带的图片是一张黑烟冲天,积卷白雾的场景。

贺敛的脑袋嗡的一声。

起火?

小傻子的木楼?

既然孟枕月说姜郁是宋老爷子唯一的继承人,他自然而然的联想到是宋家为了杀人吞钱,蓄意纵火想烧死姜郁!

男人的周身瞬间冷的快要结冰!

宋家这群狗!

“舅,那个疯子不会被烧死了吧。”段景樾说,“老宅那头,我看就姜郁的木楼没人看守,也是最容易烧着的地方。”

这么一说,孟枕月也跟着急了起来。

姜郁要是死了,遗产怎么办!

“贺敛!”

沈津从大门外匆匆赶进来,瞧贺敛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表情,又看了看段景樾母子,以为是他这个傻外甥又惹祸了。

但眼下有更要紧的事,他一把扯过贺敛到旁边说话。

“你快去洛城!”

贺敛眉头紧锁:“怎么了?”

沈津:“上次咱们查的那批东南亚走私的古柯,在洛城又交易了!”

贺敛微咬唇:“这么快?”

“好像是上一批次的买家突然撤手了。”沈津说,“那群药贩子二次倒卖的时候露了点马脚,这才被三组的人查到了,洛城那边已经在抓捕了。”

贺敛咬唇的力道加重,手指收紧,好悬把段景樾的手机捏碎。

沈津瞄了一眼,光看到图片就知道是宋家老宅起火的新闻,茫茫然反应过来,为什么刚才贺敛的神色如此难看。

他有些哑然,猜测出什么:“惦记姜郁?”

贺敛沉默着没回答。

只是百爪挠肝的不舒服。

万一那个小傻子真死在宋家怎么办,一想到再也见不到她,贺敛猛地将手机摔在地上,那冰冷的通讯工具顿时四分五裂。

心里的堵塞感怎么捋也捋不顺。

盯着这边的段景樾:“……”

他的手机。

沈津敛眸,沉了语气:“怎么了?你不是对女人从来不上心吗?何况姜郁要是死了的话,你又是冰清玉洁的金州太子爷了。”

贺敛睨向他,眼神锐如鹰隼。

平时沈津再怎么讽刺,他都不觉得有什么,但刚才这话听着,他第一次想在这人的脸上来一记老拳。

沈津往后退了半步。

好小子,居然想打自己。

这姜郁到底给他施了什么魔咒。

整整一个月都魂不守舍的。

“行了,别废话,直升机已经准备好了,你赶紧带着一组去洛城和三组汇合。”他拍了一下贺敛,这回的口吻倒是有些语重心长。

“至于其他的事,本来也不是你该管的。”

贺敛薄唇微动,话到嘴边又吞回腹中。

到了十几里外的停机坪,庄雨眠已经在等他了。

“会长,一组的人已经在路上了。”

贺敛接过头盔,入内系好安全带,戴上降噪耳机:“走吧。”

庄雨眠点头。

离地越来越远,贺敛往后靠了靠,眺望着四周的薄云,阳光从上直射,那温暖甚至炙热的感觉,和洋城截然不同。

有风呼啸而过。

他一闭上眼睛,就能闻到湿气。

沈津说的没错,姜郁要是死了,他在男女之事上就没有污点了。

毕竟金州太子爷被一个傻子睡了。

传出去。

太丢人。

贺敛搓捏着指尖,眉头蹙的极紧。

那个小傻子。

就作为他的一抹妄念,永远的掩藏在那片雾色中吧。

洋城。

他此生。

再也不会踏足那片洇湿之地!

-

“什么!贺敛又要来!”

隔天傍晚,老宅里的宋谦听到这个消息,像是被雷劈了,好悬从椅子上摔下来!

方寻英赶紧扶住他,盯着对面的宋逊:“真的?”

宋逊忙不迭的点头,疯狂拍着脑门,在堂中飞快的踱步。

“坏了坏了,该不会是那批古柯被他查出来了吧!可是咱们都已经撤手了啊,难不成那帮人二次兜售的时候被抓了?”

“要是那样的话,贺敛岂不是……来抄家的!”


席间,贺敛没什么胃口。

段景樾吃的很开心,洋城的米很软,咀嚼起来很省力。

香的他完全把姜郁忘在了脑后。

只是中途,堂外下起了雨。

身为洋城人,不论是宋家三口还是堂内的佣仆,他们都已习惯这种突发的急雨,但金州阳光丰沛,常年干燥,是旱地,刮起的风又疾又硬。

贺敛不太适应这种洇湿感。

尤其是伴随着潮气,地面又泛起薄薄的白雾。

贺敛盯着那片缠向双腿的雾蒙,眸光也跟着荡漾。

他和姜郁那次,也是在一个雨夜。

水雾氤氲,溜进窗缝的湿冷激的女孩不住的颤栗,不管自己怎么调整姜郁的姿势,她都只喊着让他抱。

[抱抱我吧,抱抱]

[冷……要抱抱]

被欺负到极限时,姜郁可怜又浓欲的表情仿佛重现眼前,贺敛薄唇不自觉的微抿,盯着堂内渐渐聚拢过度的白雾,有些游离。

“舅?怎么了?”

段景樾见他犹自出神,唤了一声。

贺敛自回忆中抬头,慢条斯理的说了句没事。

只是在桌下悄悄叠起修长的腿。

压住。

他想狠狠的做,妈的。

姜郁那个小傻子让他食髓知味。

宋雪妍也一直在观察贺敛,男人在发呆时也这样好看,如刀刻斧凿般的眉眼是那样深邃,尤其是骨子里的蛮横感,让她心驰神往。

刚才在小木楼有些尴尬,她看准时机主动破冰:“贺先生,您好像没怎么吃,是今天准备的午饭不合您的胃口吗?”

宋家夫妇也看过来。

贺敛:“没有,很好吃。”

宋雪妍暗暗松口气:“那吃过饭后,您就要回去了吗?”

贺敛睨着她,凤眼微眯:“有事?”

宋雪妍忙说:“没有,只是担心下了急雨,山路泥泞不好开车,要不然您在老宅住一晚再走吧,您带来的人还在外面等着呢,要是不介意的话,我现在让人请他们去北院休息。”

宋谦也附和。

贺敛正有此意,欣然点头。

宋雪妍:“那还给您安排上次住的客房可以吗?”

贺敛:“可以。”

被忽略的段景樾:“……”

这点雨有什么不能走的。

以前在金州的时候,别说泥地,就是枪林弹雨也闯过,难道这洋城的雨点子比子弹还厉害,能穿透军工制的改装车?

他舅可是唱反调的高手。

怎么今天宋雪妍说什么是什么。

哦,懂了。

段景樾露出一个成竹在胸的表情。

他舅喜欢宋雪妍。

早说啊。

就知道贺敛怎么会好心来帮自己退婚,按照他这位舅舅的性格恶劣程度,巴不得自己娶个疯子遭苦受罪呢。

合着只是找个机会来见宋雪妍而已。

不光喜欢人家的画,更喜欢眼前的人啊。

瞧宋雪妍那小鹿乱撞的样子,他更笃定了。

贺敛完全不知道这个二百五外甥在想什么,只是望着堂外檐角垂下的雨帘,已经变得比刚才密集许多。

他语调慵懒:“宋小姐,雨好像越来越大了。”

宋雪妍万分惊喜,以为他在借雨抒情,便也托着腮,跟着造作的感慨一句:“是啊,贺先生,雨来越大了。”

在外人看来。

这就是雨雾蒙蒙中浅尝辄止的暧昧。

宋谦夫妇也对视一眼,暗自得意。

要是雪妍真的能拿下这位金州太子爷,只要贺敛稍稍松手,指缝里漏出点,都比老爷子留下的十几万亩茶园值钱。

但贺敛回过头,用古怪的眼神盯着宋雪妍:“我的意思是,雨越来越大了,姜郁那个木楼不会漏水吗?”

要是房顶积水不厉害,哪需要排水管。

宋雪妍还沉浸在刚才的氛围里:“……啊?”

始终让女儿表现的宋家夫妇也是一愣。

贺敛做事从不拖沓,直接起身。

“我去看看。”

一直在旁指挥佣人布菜的顾管家陡然变了脸色。

不能去!

姜郁的窗子被封上了!

虽然这是宋家的私事,与贺敛无关,但被外人看到他们虐待姜郁总归不太好。

急的连连给宋雪妍使眼神。

宋雪妍大概猜到,更不想让贺敛再接触姜郁,起身忙说:“贺先生,阿郁没事的,她的小木楼很结实,不会漏水,倒是您,这雨太大了,我怕您受不了这种湿潮,折腾一趟生病就不好了。”

贺敛:“我不会生病。”

宋雪妍哑然。

贺敛很高,她抬头将将能看到他的下巴,男人明晰的喉结随着说话轻轻的震动着,勾起她浓厚的欲念。

想到早上姜郁在他怀抱的场景,宋雪妍微微咬牙,用了一个很冒险的方式阻止贺敛去见那个疯子。

“贺先生,您……好像很关心阿郁。”

这也是宋雪妍的心里话。

她不太明白,贺敛为什么对姜郁那么感兴趣。

这话听得宋家夫妇都是一惊,连忙去看贺敛的反应,生怕女儿冒犯到这位金州霸主,给宋家招来无妄之灾。

贺敛果然被架住了。

只是给了一个轻描淡写的回答。

“没见过淋雨的傻子,想逗着玩玩,既然她没事,那就算了吧。”

贺敛又重新坐了下来,他伸出手,段景樾赶紧在身上乱摸一通,掏出烟来给他点好,很殷勤的说:“舅,小心烫。”

见状,宋家三口也陪着坐下。

宋雪妍羽睫微颤,压下刚才生出的紧张。

听语气,不像假话。

还好。

宋雪妍想借着三个月后封笔的事情再和贺敛搭几句话,但男人明显没刚才那样的兴致了,抽着烟,目光落在一个难以企及的地方。

看来没错。

他那个小傻子的确在被虐待。

贺敛倏地很不爽,连自己都没在小傻子身上多留痕,结果宋家的女佣倒是可以随便捏拽她,忍不住烦躁的啧了一声。

有一种盘子里的嫩嫩白豆腐,被脏手抓了的厌烦感。

宋家夫妇顿时提了口气。

明明很小的响动,却让他们格外僵紧。

贺敛蹙眉,瞧着那雨。

怎么还不停。

贺敛索性闭眼往后一靠,手臂垂下,指尖不停的点着烟嘴,满脑子都是姜郁被浇透的模样,莫名其妙的轻微吞咽。

再不停。

等会儿把小傻子淹死了。

贺敛指缝一松,烟屁落在地上,睁开阴沉的眸子再次起身,这回二话不说就冲进了倾盆的雨里。

宋雪妍一惊:“贺先生!”

贺敛充耳不闻。

他想见谁还用不着别人来管!

姜郁连疼都不知道,这会儿估计正张大嘴接雨玩呢!


贺敛的黑发贴在额头,眼神斥满因后怕而格外愤怒的杀意,扬了扬手枪,让庄雨眠带人将苏合送回车上,继而质问:“姜郁呢?”

宋谦嘴角抽动,笑容都僵麻起来:“阿郁……阿郁睡觉呢。”

贺敛没有废话,枪口直接抵在宋谦的额头上。

冰冷的机械带来死亡的窒息感,宋谦好悬翻眼睛,但还是强忍着恐惧询问道:“贺先生……您这是干什么啊?”

宋逊也在旁边帮腔:“贺先生,您还有什么别的事吗?阿郁……阿郁真的睡觉了,您别听刚才的女佣胡说八道!”

贺敛已经懒得听这几个人跟自己打哈哈了,冷冽开口:“还真他妈是穷山恶水出刁民,你们以为缩在这深山老宅里,就没人能管得了了吗?”

他环视一圈。

这座清代遗留的王爷府,还真是处处透露着封建腐朽。

骨子里都他妈臭了!

“在我这儿,从来都没有什么法外之地。”

贺敛凌眉:“一组!”

身后涌出几十名特种兵,来自于现代化的冰冷将院子里的陈年朽意冲的七零八落,为首的一组组长李蒙低头道:“会长!”

“进去搜!”

宋谦大惊失色,想要阻拦脚边又是一枪。

他切齿:“贺先生,您到底要干什么!宋家和段家好歹也是旧交!老爷子丧期还没过!您这样做也太放肆了吧!这是私闯民宅!”

贺敛没理会他,听组员来报,苏合说姜郁在南院。

他径直去往那座木楼。

只是刚进院子,迎面撞上宋煜初。

那人阴沉着脸色,似笑非笑的说:“贺先生怎么又回来了?”

贺敛:“姜郁呢?”

宋煜初挑着眼尾,挑衅道:“你有事?”

贺敛嗤笑一声,很是无语,这愣头青还真是愿意在自己面前装蛋,索性一拳打在宋煜初的脸上,又抬腿将人踹的老远!

宋煜初窝在泥水里,脑袋嗡鸣不断。

贺敛憎恶:“想装?也不看看我是谁。”

刚好李蒙带人搜到这边。

“还没找到?”

李蒙摇头,这老宅布局繁琐的很,感觉到处都能藏人。

贺敛怒意澎湃,走过去在晕厥的宋煜初身上踩了一脚:“继续找!”

与此同时。

木楼身后的小菜窖里,姜郁被绑的结结实实,她蜷缩在狭小的空间内,嘴里塞着毛巾,侧躺的姿势刚好卡住,完全没法动。

贺敛回来了!

他居然折返回来了!

姜郁听到他说话的声音,眼睛鲜红,拼尽全力想要弄出些动静。

但常年营养不良,她根本没那么大的力气。

地窖板子的缝隙正在不停的往里灌水,她又是躺着的,眼看水线越来越近,姜郁只能勉强侧抬起头。

突然,板子被人踩住了!

贺敛的大嗓门在头顶闷闷作响。

姜郁瞳孔聚缩,唔唔的叫着。

贺敛!

我在这儿!

贺敛!

别走!

可惜雨水声太大,她的声音被吞没。

脚步声渐远。

姜郁心如死灰,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贺敛肯定能找到她。

但恐怕发现的时候,她已经是一具被淹死的尸体了。

水线逐渐漫上来。

姜郁只好屏住呼吸。

肺部的空气在一点点的消弭。

突然!

脚步声杀了回来!

‘哐!’

板子被人大力掀开!

暴雨瞬间砸在她的脸上!

男人的冷峻的脸庞正垂在菜窖口的上方!

看着已经被淹没的女孩儿,贺敛头皮发麻!

刚才要不是发现积水都往这堆枯叶下流淌,还真发现不了这个地窖!

“姜郁!”

贺敛拉着她上来,抽掉嘴里的毛巾。

李蒙闻声而来,用匕首将麻绳割断,瞧着姜郁遍体鳞伤的,他这个常年杀人的糙汉子都有些于心不忍了。


贺敛抱着她出去走廊,刚好碰到庄雨眠和护士。

前者瞧见这一幕,不着痕迹的压下眉头,说道:“会长,老爷子打电话过来,让您立刻启程回金州。”

她又对护士说:“麻烦你先送姜郁回病房。”

护士应声,上前伸手去接姜郁。

贺敛蹙眉,下意识把身子往左边一扭。

护士有些讪然:“……贺先生?”

贺敛却丝毫没有羞臊感,盯了盯护士的手,随后对庄雨眠说:“等姜郁吃完饭,休息一晚上再回金州,老头儿要是再催,你让他直接给我打电话。”

说完,大步一迈走去电梯。

姜郁望着庄雨眠复杂的神色,羽睫微垂。

这女的不对劲儿。

-

病房里,姜郁像是个小小的布偶坐在床上,护士把营养餐放在床桌上,还贴心的摆了医用湿巾和干毛巾。

贺敛扫了一眼,餐盘里不是山药粥就是炖的很烂的南瓜和玉米,又素又寡淡,看着就没什么滋味儿。

“没肉吗?”他皱眉。

护士忙解释说姜郁身体状况太差,常年吃不饱,胃更是脆弱,不能马上进食太油腻的东西,要一点点的调理才行。

贺敛这才点头。

姜郁垂眼,看着餐盘左侧的筷子,正要去拿。

“哎!等等。”贺敛将筷子拿起来,递给护士,“你们医院有没有小孩儿用的那种儿童餐具啊?玉米材质软塑胶的那种?”

姜郁有些哑然。

她是个疯子。

贺敛一直把她当傻子也就算了。

现在还当小孩子。

护士为难的看向姜郁。

这女孩儿看上去也不小了,成人餐具还不会用吗?

她一时心酸,眼神也有些怜悯:“那我去找找。”

不多时,护士送了一套贺敛口中的儿童餐具回来。

顶端是兔子样式,不论是勺子还是筷子,都有协调用的硅胶指环。

护士放下就离开了。

姜郁饥肠辘辘,拿起筷子正准备吃,却见贺敛两手并用的伸过来,调整着她的握筷姿势,絮絮叨叨的:“不是这么用的,你能不能行啊。”

姜郁觉得,她本身是会用筷子的。

但被贺敛这么一摆弄,反倒别扭的不得了。

她真的很饿,那寡淡的山药粥此刻在她眼里,和山珍海味没区别。

“哎呀,你怎么这么笨啊。”

贺敛不耐烦的把筷子抽回来,嘴角翘的老高:“来来,我喂你。”

姜郁:“……”

贺敛的粗指捏着小勺子把柄,兔耳朵的样式和他反差强烈,把粥放在嘴边吹了吹,才递给姜郁:“阿郁乖,张嘴。”

姜郁低头喝了。

那热乎乎,甜丝丝的味道划过喉舌,她舒缓的笑了笑。

贺敛瞧着女孩轻轻翘起的嘴角,也不自觉的跟着咧嘴,喂了几勺,夹起南瓜送到她嘴边,结果半路急刹住了。

姜郁疑惑的看向他。

贺敛比划了一下,在盘子上将南瓜夹成很小的块,又用勺子背面压了压,精心制作成了南瓜泥。

姜郁在暗中轻轻沉了口气。

贺敛是真的很爱操心。

她也是真饿啊。

-

吃过饭后,贺敛将支起的床放下去,伏身说道:“小傻子,你先睡一觉,等你醒了我带你回家。”

姜郁的眼睛瞬间瞪了瞪。

回家?

回宋家?

贺敛后悔了!

像是条件反射,她一把抓住贺敛的手指!

男人肩膀一斜,见她惊慌失措的,马上反应过来坐在床边,轻声安抚着:“没事,不回老宅,回金州,我带你回金州。”

姜郁还是后怕,死死的盯着他。

万一等她睡着了一睁眼,又是那个湿潮的木楼怎么办?


她太害怕了。

害怕眼前的一切只是临死前的美梦。

贺敛微微蹙眉,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这小傻子到底被虐待成什么样,才会这么害怕听到‘回家’两个字。

他推着姜郁的肩膀躺下:“放心,别怕,啊。”

姜郁还是有些激动。

贺敛想了想,也不起身了:“那我陪着你,我不走。”

姜郁这才闭上了眼睛,只是睫毛不停的颤抖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呼吸才均匀起来。

贺敛垂眸,姜郁常年不见阳光,肌肤是过分的白,那纤细柔嫩的手指攥着他小麦色的手腕,视觉冲击很强烈。

他再抬头,看着女孩儿的睡颜。

尖尖的小脸儿侧歪着窝在墨黑色的长发里,浓密的羽睫,小巧的鼻梁,喝过水的唇透着莹润的光,又纯又欲。

就是两个字。

嫩生!

想到上次给姜郁穿裤子,无意间看到的亮丽风光,贺敛用空着的手不自然的搓了搓脖子,顺势把脑袋往旁边一扭。

“……”

李蒙正在门外的窗户外看着他。

贺敛正色,做了个手势。

李蒙推门进来,刚要说话,却见贺敛一瞪眼,赶紧捏紧嗓子,小心翼翼的凑到他耳边。

“会长,这次已经打草惊蛇了,让三组的人先撤回金州吧,要是一直呆在这儿,那帮药贩子恐怕长时间内都不会再露面了。”

贺敛应声,又瞄了一眼姜郁:“行。”

李蒙也顺着看过去。

倒是个很漂亮的女人。

不对,是一个很漂亮的傻娃子。

贺敛碰了碰他,根本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只顾着嘀咕:“你瞧这小傻子,被宋家养成那样,还这么好看。”

李蒙:“……”

他觉得怪怪的,一个没忍住说了出来:“会长,我怎么感觉,您好像喜当爹了呢?”

贺敛一记眼刀。

李蒙:“真的,我嫂子生孩子的时候,我哥跟您一模一样。”

“……滚蛋。”

贺敛把手抽了回来,和李蒙一起去了走廊。

门轻轻掩上。

贺敛问他:“那个叫苏合的女佣怎么样了?”

“人没事。”李蒙回答,“都是些皮外伤,我也问过了,她说她是姜郁妈妈资助过的学生,知道姜郁在老宅受苦,偷偷跑去照顾她的。”

贺敛搓捏着指尖,眼露欣赏和敬意。

倒是个重情重义的人。

“那宋家为什么要杀姜郁,她说了吗?”

“听说,宋老爷子把遗产都留给姜郁了。”李蒙摇摇头,“估计就是因为这个,其他的苏合什么也没说,好像不太清楚。”

这个答案和贺敛所想如出一辙。

为了钱而杀人。

他的脸色一点点的沉了下来。

“把苏合放了,给她点钱,有多远走多远,别往宋家凑合了。”

李蒙看出来,担心道:“会长,还是别动宋家了,您把姜郁带出来老爷子那边已经很生气了,要是再闹,恐怕……不太好。”

“毕竟宋老爷子和段家是旧交,您说您前脚去退婚,后脚把人带走还大闹天宫,连我都觉得太不像话,要是真连累贺叔叔在京港落选,您就得吃不了兜着走。”

“而且他们要杀姜郁的事,除了您谁会信。”

贺敛睨向他。

李蒙:“当然我是信的。”

贺敛微微咬唇,李蒙这话不错,但是这口气让他就这么咽了,跟吃了只死苍蝇没什么区别。

李蒙:“反正您都把姜郁带出来了。”他比划了个一刀两断的手势,“这件事到底为止,您和宋家谁也别追究,两方面子上都过的去。”

贺敛想了想,也只能这样了。

“不过。”李蒙又说,“把姜郁带去金州,养在哪儿啊?要不要送去老爷子那让保姆照顾着?”

相关小说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

为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