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张天一孙二娘的武侠仙侠小说《贼修完结文》,由网络作家“鹿盘祥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张天一眸中精光一闪而逝,继而大口喘着粗气,依旧表现的极其虚弱。他只是挣扎着撑起身体,双腿弯曲,单脚蹬地,悄悄换了一个方便随时起身逃跑的姿势,静静看着不断逼近的王永寿和张真人。“倒是真的小瞧了你这小贼,受我全力一剑竟然不死,看来是有什么防御法宝吧?”看着张天一竟然还能坐起身,王永寿微微有些诧异。不过他确定张天一虽然没死,但绝对受了极重的内伤,要想再逃跑根本就不可能,因此王永寿并不太着急结果这贼子的性命,想要再了解一下此人的身份来历再做决定,免得惹了不该惹的人或势力。卧牛山庄之所以能昌盛千年,一是靠其自身实力,二与他们做事的小心谨慎不无关系。当然,当下最关键的是先取回宝物。“是你乖乖交出火灵驹,还是我亲自取出来?”王永寿似笑非笑地看着张...
《贼修完结文》精彩片段
张天一眸中精光一闪而逝,继而大口喘着粗气,依旧表现的极其虚弱。
他只是挣扎着撑起身体,双腿弯曲,单脚蹬地,悄悄换了一个方便随时起身逃跑的姿势,静静看着不断逼近的王永寿和张真人。
“倒是真的小瞧了你这小贼,受我全力一剑竟然不死,看来是有什么防御法宝吧?”
看着张天一竟然还能坐起身,王永寿微微有些诧异。
不过他确定张天一虽然没死,但绝对受了极重的内伤,要想再逃跑根本就不可能,因此王永寿并不太着急结果这贼子的性命,想要再了解一下此人的身份来历再做决定,免得惹了不该惹的人或势力。
卧牛山庄之所以能昌盛千年,一是靠其自身实力,二与他们做事的小心谨慎不无关系。
当然,当下最关键的是先取回宝物。
“是你乖乖交出火灵驹,还是我亲自取出来?”王永寿似笑非笑地看着张天一:“不过,你可想好了,我只在死人身上取。”
“哈哈哈......咳咳......”
张天一突然大笑起来,笑着笑着又忍不住剧烈地咳嗽起来。
“死到临头了,还有什么可笑的?”
王永寿的脸沉了下来,这小子有些狂妄过头,不过这样一来反倒让他心中有些阴晴不定,难道此人真的大有来头?
“王庄主,此人是在拖延时间。”张真人眉头微蹙,立刻看出张天一的意图。
“哦?”王永寿眉毛一挑,看着张天一:“难道说你还有同伙?”
“当然!”张天一突然得意一笑,笑得意味深长:“不但有,而且已经来了。”
说完,目光看向街头的白衣少女和红衣老妪,突然大声喊道:“婆婆救我!”
此话一出,不但王永寿和张真人一惊,就连那红衣老妪和白衣少女也是一愣。
红衣老妪正是祭灵宗的孟婆婆,这里发生的打斗她早已知晓,但并没打算出手管这档子闲事,江湖上的事只要不关自身,她根本懒得理会。
没想到那少年竟然向她呼救,而且一开口就喊出她的名号,这让孟婆婆不禁有些迟疑,难道这小子认识自己?
出于好奇,孟婆婆决定过去看个究竟。只见她轻轻迈出一步,眨眼便出现在张天一等人旁边。
“缩地成寸!”
张真人惊声出口,此人的实力就连他也忌惮三分,看来这小子果真有些背景。
王永寿闻言也是大吃一惊,能修成缩地成寸这等高阶技法者,绝非寻常之人,看来这少年的背景果然不简单,今日之事恐怕有些棘手。
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张天一并不认识孟婆婆,也没想到对方竟是位高人。心中大惊之余运足真元,神行术发挥到极致,瞬间飞奔向远处山林。
王永寿本想去追,但看到一旁的红衣老妪,终究没有敢动。
张真人更是一脸凝重地看着眼前的老妪,没有丝毫要去追张天一的意思。
三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最后齐齐望向张天一逃跑的方向,直到张天一的身影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怎么了婆婆?”
白衣少女走了过来,看看三人的表情,有些不解地问道。
“没什么。”孟婆婆摇了摇头,转身道:“咱们走。”
看见二人就要离开,张真人开口道:“如果贫道猜的不错,这位想必便是祭灵宗的孟婆婆?”
张真人说完,又看向以白纱掩面的白衣少女:“这位......想必便是祭灵宗圣女司徒婉莹了?”
孟婆婆心知今日是被人利用了,心中虽然恼怒但却不想被人看穿,只想尽快离开。
但听见张真人尽然道出自己二人的来历,顿时停下了脚步,面色不善地冷冷道:“是又怎样?”
“呵呵,真是误会,如果是祭灵宗想要那地火之灵,大可言说一声,何必让人来盗取呢?”
确定了对方身份,张真人心知今日之事已无力挽回,而且这孟婆婆性格古怪,修为又在他二人之上,只能不甘地抱怨一句。
哪知孟婆婆闻言却面露疑色:“你是说那小子盗走了地火之灵?”
张真人见孟婆婆这样说,明显是不想承认,心中极为不悦,祭灵宗固然强大,但朝阳宗也不是吃素的。
明明偷了别人的东西,却装做不知道,这简直就是不把朝阳宗放在眼里。
但碍于孟婆婆的实力和性格,张真人只能忍了再忍,他看一眼王永寿,有些撒气般地说道:“王庄主,既然是祭灵宗盗走了宝贝,那你便认栽吧。”
知道了对方的身份,王永寿也只能无奈地自认倒霉,这个世道谁拳头大谁有理,卧牛山庄万万惹不起祭灵宗。
当下,王永寿只能对孟婆婆说道:“既然如此,我卧牛山庄权当孝敬祭灵宗了,还望孟婆婆回宗替敝庄美言几句。”
“慢着!”孟婆婆一双眯缝眼冷冷看向王永寿:“老身再说一句,那小子和我祭灵宗没有任何关系。”
“......”
孟婆婆的话让王永寿一时愣在原地,本来想做个顺水人情,哪知人家却根本不领情,一时有些下不了台。
而张真人却是脸色一变,眸中有了怒火,这不仅是欺负卧牛山庄,更是打朝阳宗的脸。
“孟婆婆,你这就有些欺人太甚了,你纵然不将卧牛山庄放在眼中,难道以为我朝阳宗也好欺负吗?”
“桀桀桀桀......”孟婆婆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原来是朝阳宗的牛鼻子,怪不得在我老婆子面前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不过嘛......今日我还就欺负你了,你想怎的?”
“哈哈哈哈哈......好好好,今日便让我张龙见识见识你的彼岸花。”
作为朝阳宗的四长老,被人如此小瞧,纵是泥菩萨也有三分血性。
张真人怒极而笑,终于忍无可忍,只见他双手掐诀,七剑骤出,瞬间结成七星剑阵,道道威凌的剑气笼罩住孟婆婆。
“雕虫小技!”
孟婆婆一脸蔑视,随手扔出一个金色铃铛,铃铛迎风而长,瞬间变为一丈多高的巨大铃铛。
“破!”
孟婆婆轻喝一声。
当!
铃铛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张真人只觉灵魂如遭重锤,浑身真元瞬间溃散,一口鲜血涌上喉咙,但被他强行压住,七支飞剑齐齐掉在地上。
“婆婆,我们走吧。”
司徒婉莹轻声说了一句。
孟婆婆点点头,收回铃铛,冷笑着看一眼张真人,然后不紧不慢地离去,就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
“张真人,你怎么样了?”
见孟婆婆二人离去,王永寿这才压下心中的震惊,急忙关切地询问张真人。
张真人看着孟婆婆二人离去,这才吐出一口鲜血,身体忍不住摇晃了几下,王永寿连忙去扶,却被张真人摆手拒绝。
看一眼孟婆婆离去的方向,张真人深吸一口气,咬牙道:“回庄!”
......
且说张天一一路狂奔,但他逃跑的方向却不是沙河镇,而是与之相反的方向。
一路跑出甘宁县城,又在城外的树林中换掉衣服,变幻了几次相貌,迂回了好久,确定没有人跟踪,这才改变成自己的容貌,悄悄向沙河镇绕去。
赶到镇上时,镇上店铺早已打烊,只有二娘客栈二楼一间窗户依旧亮着灯光。
张天一并没有从正门进店,而是悄无声息地来到客栈后面,飞身跃上二楼,来到亮灯的窗户前,有规律地轻轻敲了敲窗户。
很快窗户从里面打开,张天一一缩身跳了进去。
“恭喜恭喜!”孙二娘一脸笑意地看着张天一。
“嘿嘿,幸不辱命。”
张天一也不客气,抓起桌上的茶壶猛灌了几口,这才开口道:“差点就见不着二娘了。”
“这点事,对千面神盗来说小事一桩。”孙二娘微笑着赞叹了一句,突然目光一凝:“你......竟然突破了?”
“嘿嘿,纯属意外。”
张天一一笑道:“灵石准备好了没有?”
“早就给你备好了。”
孙二娘说着从床底下拉出一个大箱子,打开箱子,里面满满一箱子灵石。
“三百灵石,一块不少。”
看着一箱子灵石,张天一摇了摇头:“三百块,不够。”
“嗯?”孙二娘脸色微微一变,不悦道:“你这是要坐地起价?”
“非也,本掌门是个有原则的人,说出的话泼出的水,只是你看看这个。”
张天一说着从储戒中取出玉盒,然后小心打开玉盒,露出里面鸡蛋大小的珠子。
“纳灵珠!”
孙二娘一眼便认出了珠子,也明白了张天一的意思。
思索了一下道:“今日就准备了这么多灵石,要不......我以一件法器相抵如何?”
“普通低阶的法器可不行。”张天一挑剔道。
“放心,姐这里就没普通的东西。”孙二娘半开玩笑道:“我这法器名曰‘飞翼’,实乃杀人抹脖之必备良器。”
这枚储戒里仅灵石便有足足五百块,除此之外还有三瓶丹药,两株人参,一棵灵芝,三百两银子,一套金丝软甲。
看到这些东西,张天一感觉这一趟冒险真是值了,果然是没有胆量就没有产量,只要付出总有收获。
他强压下心中的激动收起储戒,把目光又盯在了御翼术上。
取出红木盒子里装着的御翼术,借着昏暗的灯光仔细翻阅起来。
册子不厚,只有寥寥十余页,张天一很快便阅读完毕。
对于炼气七层的他来说,此术并不算太难,一遍读完,基本上已了然于胸。
所谓御翼,无外乎以真元驾驭法器,从而达到如臂使指,隔空杀人的目的。
其原理和御剑如出一辙,只不过飞翼要比灵剑轻巧许多,驾驭起来也相对轻松许多,对真元的消耗也更少些,只是精确度比较难以掌握。
不过这并不是御翼术最难之处,所谓熟能生巧,只要持之以恒地勤加练习,并不难掌握。
而最难的是,如何让飞翼在飞行过程中不发出一丁点响声,这也是飞翼不同于其它法器的特别之处。
只有飞翼不发出任何响声,才能杀人于无声无息之间,否则便失去了意义。
而要达到这一点,就要求施术者真元对飞翼的掌控达到接近完美的程度,使飞翼的飞行轨迹和气流达到完美的平衡契合。
此境界除了勤奋练习外,还要有足够的悟性和技巧,绝非轻易可成。
当然,对目前的张天一来说,当务之急是先驾驭飞翼,至于声响的问题,以后再慢慢参悟。
按照御翼术所述,张天一以真元控制飞翼,手腕一抖,飞翼脱手而出,在空中盘旋着飞出,咔一声飞翼插入洞内墙壁之中,没入一半有余。
同时,露在外面的半截飞翼不断振动,发出一阵嗡嗡声。
初次控制飞翼宣告失败!
不过张天一并没有沮丧,反而被飞翼的坚硬和锋利所震惊。
要知道,刚才他只是小心尝试,连五分之一的力量都没用上,而飞翼却没入墙壁一半有余。
若是一般的土墙也就罢了,可他这山洞基本上全是岩石,因此这样的结果确实给了他一个巨大的惊喜。
看来这飞翼绝非寻常之物。
张天一不禁对孙二娘生出感激之情,此物的价值明显高于一颗纳灵珠,自己这是占了天大的便宜,这份人情只能以后还了。
压下心中的思绪,张天一开始专注于修炼飞翼。
半个月后。
一道寒光闪过,枣树上一只飞虫被拦腰斩断。
嗡~
随着一声轻鸣,飞翼又如活物般飞回张天一手中。
至此,张天一的飞翼初见成效,已经能够轻松掌控,指哪打哪,如臂使指。
唯一的缺陷是飞翼在飞行过程中,会发出嗡鸣声,使敌人提前警觉,做不到杀人于无声无息。
这对飞翼来说是个极大的缺陷,但张天一对此也无可奈何,唯有继续努力摸索。
好在这半月一切竟然风平浪静,卧牛山庄对追查地火之灵似乎已经放弃,而朱雀道对右护法计子安的失踪也没有任何反应,至少龙盘山这里一片风平浪静。
这让一直忐忑不安的张天一心中终于踏实了不少,可以静下心专心研究飞冀。
不过今天是沙河镇赶集的日子,他打算去趟镇里坊市,买些过冬物资,顺便再打听打听卧牛山庄和朱雀道有没有什么动静。
关好洞府大门,张天一哼着曲往山下走去,迎面却碰上了三名陌生人。
当看见这三人时,张天一心中顿时一紧,只因这三人身穿的黑色衣袍让他瞬间想起了一个人——朱雀道右护法计子安。
好在这三人似乎对张天一并不感兴趣,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后,便继续向山上走去。
几人擦肩而过,张天一心中松了一口气,看来是自己做贼心虚,想多了。
再说了,即使这些人真的是朱雀道的人,又怎么会知道是自己杀了他们的右护法。
想到此,张天一便放开脚步向山下大步走去。
“站住!”
就在此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大喝。
张天一倏然停下脚步,转身望向身后,只见一名黑衣人径直朝他走来。
“怎么了?”
张天一一脸茫然的望向来人。
来人是三个黑袍人中年纪最轻的一位,大约二十四五岁,不过其阴鸷的眼神却令张天一极不舒服。
“见过一个身穿黑袍,右鼻翼有个黑痣的人吗?”
黑袍年轻人盯着张天一问道。
果然是朱雀道的人!
张天一恍惚了一下,但他瞬间反应过来,立刻摇了摇头:“没见过。”
“真的没见过么......”
黑袍年轻人眸目闪过一丝疑惑,沉吟一下接着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干嘛?你是县衙的?查户口啊?”
听到对方询问自己姓名,张天一立刻不愿意了,你有礼貌吗?我跟你又不熟,凭什么告诉你姓名?
“你找死!”
黑袍年轻人眸中闪过一丝厉色,一缕凌厉的杀机锁定张天一。
杀机锁定人,几乎等同于动手。
张天一也不示弱,立刻鼓动全身真元,与之针锋相对,因为对方也是炼气七层的修为,谁怕谁?
“李肆,办正事要紧。”
一直观望的两名黑袍人之中,年龄稍长的中年人见情况不对,立刻语气不悦地提醒了一句。
这名叫李肆的黑袍年轻人,才心有不甘地收敛全身真元,转身离去。
临了还不忘嚣张地向张天一做了一个抹脖的动作。
面对这种赤果果的挑衅,张天一看了看另外两名黑袍人,终究还是忍了下来,因为那名中年黑袍人的修为他看不透。
这种情况一般有两个原因,一是对方压根没有修为,而是对方的修为远高于自己,至少在炼气八层以上。
显然,对方大概率属于第二种原因。
好汉不吃眼前亏,张天一也再没和对方纠缠,立刻转身向山下走去。
来到龙盘山下,张天一并没有急着往沙河镇走,而是一拐弯向山林之中摸去。
很快,凭着记忆中的方向,来到了当日掩埋朱雀道右护法计子安的地方。
就在刚刚碰到三名黑袍人的那一刻,他便意识到将计子安的尸体掩埋到这里始终是个隐患。
于是他决定亡羊补牢,来个焚尸灭迹,不留下一点线索给对方。
当他挖开地上泥土时,计子安的尸体还没有完全腐烂毁坏,只发出一阵阵恶臭,直熏得张天一想吐。
强忍着难闻的气味,张天一真元凝聚,在指尖幻化出一团小小的火苗,准备将尸体彻底焚烧干净。
“好个胆大包天的恶贼,竟敢暗杀我朱雀道右护法!”
就在此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充满震惊和愤怒的声音。
当看到对方的模样,张天一心中暗自一惊,朝阳宗怎么可能来的这么快?
卧牛山庄派出的信鸽已被他暗中截杀,按说朝阳宗即便能得到消息,也万万不可能这么早,究竟是哪里出了纰漏?
不过此时已经来不及考虑这些,如何脱身才是当务之急。
张天一看不出对方深浅,悄声问郑仕元:“能看出他们的修为吗?”
“那老的感应不出,至少筑基以上,小的和我一样......炼气十层。”郑仕元一脸凝重,“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反正和他们也攀不上交情,用不着和他们打招呼,他们站他们的,咱们走咱们的。”
张天一冲郑仕元使了使眼色,二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悄悄地贴着墙脚快速向外溜去。
眼见二人想溜,黑袍老者鼻孔中冷哼一声,突然衣袍鼓动,身后木匣瞬间射出七道乌光,迅若流星没入夜空。
嗡!
七柄七寸长的乌黑飞剑,以七星之位突然截住张天一二人去路。
朝阳宗七星剑阵!
剑阵散发出一股强大的威凌之势,剑尚未动而劲风突起,刮在脸上如刀割一般生疼。
张天一二人大惊之下迅速一个后跃,退离剑阵两丈之距,这种威凌才减弱了几分。
回头一看,正好又退到了卧牛山庄的大门前。
“何方宵小?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假扮本公子,今日便给我留在这里吧。”
王富银看着张天一二人被逼回,脸上不禁露出得色,就如同猫看着两只老鼠。
“留下来你管饭吗?”张天一斜睨着王富银,撇撇嘴将心一横放出一句大话唬人:“大爷既然敢来,就不怕你卧牛山庄。”
处在劣势时,不管心中如何惧怕,表面气势绝不能弱,说几句大话即便不能唬住对方,也多少会扰乱对方心智,给自己创造一线希望,这是张天一多年摸爬滚打的心得经验。
“哈哈哈......一个炼气六层的废物,竟然好大的口气,今天就让我看看,你有什么真本事。”
张天一的话瞬间激怒了一直高高在上的王富银,方圆千里谁不见了朝阳宗弟子恭恭敬敬地说话?
不想这毛贼今日不但敢假冒自己,而且还出言不逊,似乎不将自己和朝阳宗放在眼中,叔可忍婶不可忍!
王富银不慌不忙祭出灵剑,今日有师父在侧,谅这两贼插翅难逃,他准备慢慢戏耍戏耍二贼,也好出出心中恶气。
张天一并没有理会王富银,而是压低声音,以及快的语速对郑仕元说道:“一会儿郑兄尽管使全力突围,你修为比我高,逃出去应该没有太大问题。”
郑仕元一愣,旋即道:“那你怎么办?”
“我自有办法。”张天一顺手悄悄将一颗黑色丹丸塞到郑仕元手中:“一会儿你把这个扔向黑袍老者,然后速逃。”
“好!”
郑仕元点点头,知道现在不是矫情的时候,他一人逃跑的确把握大些。
如果两人同时跑可真难说,毕竟为了宝物,卧牛山庄定会倾尽全力,追杀他们到天涯海角不可。
张天一光棍一条,死了也无牵无挂,自己可是有家室的人,今日若是挂在这里,家中的柳菊叶就得守寡,或者又不知便宜了哪个王八羔子,这亏吃不得。
就在二人打算动手时,王永寿领着庄中一帮好手匆匆赶了出来,见二贼被堵在门口,心中不由舒口气,立刻命人四散开来,将二人团团包围。
被人戏弄至此,王永寿心头怒火可想而知,若不是儿子恰巧赶到,估计自己被人卖了还在给人家数钱,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传出去卧牛山庄的颜面何在?
此时看见张天一二人确已无路可走,王永寿顿时红了眼,不过他还是强行压住怒火,想着等先取到宝物后,再将这二人千刀万剐,一泄心头之恨。
“狗贼好大的胆子!速速留下宝贝,我保证给你们留个全尸!”
前有黑袍老者,后有王永寿这两个筑基强者,双方实力悬殊之大犹如云泥。
这怎么玩?
根本就没法玩!
张天一和郑仕元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大喝一声:“去你娘的全尸!”
嗖!
嗖!
二人几乎同时出手,各扔出一颗黑色丹丸,丹丸带着呼啸声,分别射向黑袍老者和庄主王永寿这两名筑基强者。
黑袍老者见丹丸飞来,冷哼一声,一挥衣袖,丹丸立刻炸裂,一股浓烟霎时弥漫开来。
而射向王永寿的丹丸,则被一旁的二长老王青武一剑击碎,同样,瞬间浓烟弥漫,遮住了众人视线,现场顿时一乱。
张天一乘机大喝一声:“毒死你们这帮孙子!”
“快屏住呼吸,小心有毒!”
王永寿闻言心中一惊,立刻大声提醒众人,众人心中皆是一惊,纷纷连忙屏住呼吸。
乘此机会,郑仕元一拳击退挡在眼前的三长老王青山,借着浓烟掩饰飞身逃了出去,
刚逃离数丈,半空的七星剑阵突然发动,七道飞剑破空疾追郑仕元,眨眼便到其身后三尺。
郑仕元情急之下猛提一口真元,身体凭空扭动三尺,堪堪躲过六道飞剑。
第七道飞剑突然改变方向,郑仕元正是力竭之际,躲无可躲,飞剑洞穿其右胳膊,顿时鲜血染透衣袖。
郑仕元强忍钻心疼痛,脚下不敢有丝毫停顿,咬紧牙关几个起落逃至数十丈之外,没命般向龙盘山脉逃去。
沙河镇散修别的本事没有,但狠戾和逃跑这一块绝对算得上是数一数二。
眼看郑仕元已逃出围堵,张天一一刻也不敢耽搁,乘着浓烟迅速脱下衣袍向前扔出,一道剑光闪过,衣袍裂为两半,而他自身却如泥鳅般反身越墙,直接逃进了卧牛山庄之中。
“不好,贼子进庄了!”
有人于浓烟中惊呼一声。
见有一笨贼自投罗网逃入庄内,反倒让王家人有些发懵,一时不知追谁为好。
王永寿一挥袍袖,一股劲气将浓烟吹散。
众人反应过来时,郑仕元已逃至百丈之外,而张天一也已窜入庄中,在一众丫鬟侍女的惊叫中,迅速隐入楼台亭廊假山之中。
“你们进庄捉小贼,我去追那老贼!”
大长老王青云怒喝一声,飞身就要去追郑仕元。
“慢着!”
王永寿止住大长老:“不要管那老贼,宝贝在小贼身上,速围庄,启用护庄大阵!”
“什么?启用护庄大阵?”
大长老王青云有些迟疑,护庄大阵启用十分耗费灵石,不到万不得已的生死存亡之际,大阵开不得。
“快去开启大阵,莫让这小贼跑了!”
王永寿怒叱一声,这次是铁了心不管付出多大代价,也要抓住此贼,挽回卧牛山庄的颜面,同时也好给朝阳宗一个交待。
大长老王青云见庄主主意已定,便也只得服从,立刻和其他几人去开启护庄大阵,其余人则守住山庄四周。
不多时,整个山庄四周被一层若有若无的淡淡光幕包围。
庄主王永寿和黑袍老者等人则迅速入庄,组织人手一一搜查庄内各处能藏人之处。
郑仕元一路头也不回地逃跑,约莫跑出一二里地后,方察觉情况有些不对劲,身后竟然连一个人影都没追来。
遂停下脚步想要一探究竟,哪知停下来后顿感身体乏力,有些头晕目眩,显然是失血过多所致。
为了安全起见,他强忍着疼痛和眩晕,跃上一棵大树,眺望卧牛山庄,确定真的没有一人追来,这才彻底放松下来。
再仔细一看,只见卧牛山庄被一个巨大的光罩包围,郑仕元一颗心顿时沉入谷底,他知道这是卧牛山庄的护庄大阵。
护庄大阵启动,卧牛山庄定然是在不计代价追拿张天一。
毕竟宝贝就在张天一身上,张天一自然也就成了被捉拿的重点对象,这也是当时他为何让张天一收起宝贝的原因。
性命攸关,谁能没有一点私心?
只是郑仕元对张天一逃入卧牛山庄之举有些不解,这简直就是自投罗网。
究竟是被浓烟迷失了方向而误入山庄?还是为了让自己能够顺利逃脱而故意为之?
不管啥原因,如今看来,想要逃出的可能性几乎没有,结局也就注定是凶多吉少。
年纪轻轻,连女人都没碰过,可惜了!
兔死狐悲,同为沙河镇散修,郑仕元心中不免有些伤感。
有心去救,看看被鲜血染红的衣服,再想想两个筑基大佬,终究化为深深地叹息。
“张兄弟保重,一切全凭天意,你若有幸逃出,为兄摆宴为你接风洗尘,你若有个好歹,每年的今日,为兄定为你上一炷香,烧一叠纸。”
郑仕元取掉假发假须,脱下衣服简单止了一下血,又换上一身干净衣服便匆匆赶回沙河镇。
到得洞府,将事情的大概说于柳菊叶,柳菊叶听后也是大吃一惊,为张天一感到可惜。
夫妇二人一番商讨后,想到张天一万一供出自己,可就麻烦大了。
随即将假发血衣等证物统统烧毁,收拾起贵重物品,二人匆匆下山避祸。
时值中午。
二娘客栈一楼,宾客满座,推杯换盏甚是热闹,不过却多了许多的陌生面孔。
“伙计!给我家小姐收拾个干净的位子。”
一声尖锐刺耳地问话声从门外传来。
接着从门外走进一名白纱掩面少女,和一名佝偻着背的红衣老妪,问话的正是那红衣老妪。
当这二人进入客栈后,喧闹的客栈顿时安静下来,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看向二人。
只见少女一身纯白素裙纤尘不染,青葱嫩腕戴着一对银色精致手镯,镯子上挂满小指大小的铃铛,走路发出悦耳的叮当之声。
少女面目被轻纱所掩,看不出真容,但仅从露出的嫩白脖颈和双手,以及窈窕的身段,和出淤泥而不染的超凡气质,便可看出妥妥的绝色美人。
穷山恶水之地突然出现这样的美人,可实在稀罕。甚至有些轻浮之人目露邪光,开始蠢蠢欲动。
对此,少女恍若未觉,似乎早已习以为常,或者根本就不在乎。
“伙计,你可曾听见老身的问话?”
红衣老妪布满皱纹的脸上,一双只余一条缝隙的眼睛骤然看向窦九,眸中寒光慑人心魄,窦九顿觉浑身汗毛倒竖,感觉灵魂似乎都要离体而出。
“听......听见......只是......实在抱歉......没......没位子了。”
窦九忍不住牙关打颤,小心翼翼地回答。
“桀桀桀桀......”
红衣老妪突然一阵怪笑:“让这些人滚出去不就有位子了。”
此言一出,众人初是一愣,继而勃然大怒,个个眼中露出忿然不善之色,但却慑于不知这二人底细,没有人率先出头发难。
“这......”
窦九一时有些左右为难,这两边谁都不好惹,但他常年与各色人等打交道,应变能力极为不俗,立刻想出个谁都不得罪的办法。
只见他双手一抱拳,冲店内众宾客一礼道:“哪位客官能否给小店一个薄面,给这位老人家和小姐让个位置出来,小店愿意赠送三十年灵酒一坛作为补偿。”
窦九的话让部分人有些动容,一坛三十年灵酒可不是普通之物,几乎顶得上一块灵石了,让个位子又有何妨?
啪!
还没等有人行动,只见一名满脸横肉,虎背熊腰的中年汉子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大爷们缺你坛子酒?你特么算个什么东西,有什么薄面让老子给那老不死的让出位子?”
中年汉子此话可谓把两边都得罪了个遍,但他却似乎毫不在意,甚至还有些得意洋洋。
中年汉子鄙视一眼窦九,随后目光移向素衣少女,冲其猥琐一笑勾了勾手指:“美人,大爷乃野狼帮副帮主侯三,不如来本帮主这里,陪本帮主喝几盅......呃......”
“该死!”
一道红光从红衣老妪手中骤然射出,侯三的声音戛然而止,额头却多了一朵鲜艳欲滴的怪异红花。
侯三壮硕的身子立刻跌坐在凳子上,虽然呼吸尚在,但却目光呆滞,似失了魂魄一般,额前那朵鲜艳的红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由红变黑,很快枯萎凋零。
“啊!”
店内顿时响起一片惊呼声,没想到这红衣老妪竟是个狠角色,出手毫不留情,更可怕地是在座的所有人,竟然没人看出老妪的修为高低。
“候副帮主,你怎么了?!”
同桌的三名野狼帮汉子大吃一惊,一边扶住候副帮主一边连声呼唤,却见侯三呆若木鸡,毫无回应。
其中一名老者见此模样,犹豫了一下站起身看向红衣老妪,恭声说道:“在下野狼帮吴千里,刚才我们候副帮主出言不逊,在下给您和这位小姐赔个不是,还请您高抬贵手饶恕我们候副帮主,我野狼帮上下必将感激不尽。”
哪知红衣老妪丝毫不给面子:“呸!什么野狼帮野狗帮的,一帮畜生罢了!”
“你......欺人太甚!”
被人如此辱骂,任是吴千里极力忍耐,也忍不住回了一句。
“嗯?!不服?”
嗖!
又是一朵鲜艳的红花从红衣老妪手中疾射而出。
吴千里心头一凛,望着那道红光迎面而来,还没来得及躲闪,刹那间便意识恍惚,如坠梦中。
彼岸花开开彼岸,花开叶落永不见。
吴千里一生的经历如走马灯般疾速在脑海中一一掠过。
彼岸花开,魂归故里。
萧瑟一生,生有何恋?
霎时间,一股悲凉涌入心头,吴千里只觉人生索然无味,生无可恋,只想就此长眠永不醒来。
唰!
红花就要射中吴千里额头地千钧一刻,一条金色丝巾迅若惊雷,如灵蛇般倏然而至,轻描淡写地卷起红花后飞上二楼。
吴千里骤然惊醒,脸色瞬间苍白,浑身已被冷汗湿透。
他心有余悸地看一眼红衣老妪,复又对着楼上深深一礼:“多谢前辈救命之恩!”
红衣老妪见状也是脸色巨变,一双浑浊老眼射出两道寒光,眯眼望向二楼:“何人敢坏我孟婆婆好事?”
“孟婆婆?!”
“天哪!竟然是孟婆婆!”
“难道是祭灵宗的孟婆婆?”
“废话,不是祭灵宗还有哪个敢称孟婆婆?”
“嘘......都小声点!”
......
孟婆婆三字如雷贯耳,客栈内的众人顿时噤若寒蝉,原来还是一副义愤填膺模样的众好汉,此时一个个都把脖子缩了回去,大气都不敢出,甚至有人还悄悄往外溜。
“承蒙各位赏光,二娘不胜感激,若有什么招待不周之处还望海涵。”
随着话音刚落,楼上走下一人,却正是此间掌柜孙二娘。
看到孙二娘,楼下众人更是差点惊掉下巴,任谁也不会想到此间的掌柜,竟然能轻易化解孟婆婆的杀招。
这说明什么?说明孙二娘的修为至少不比孟婆婆差,人尽皆知孟婆婆可是筑基八层的强者,由此可知孙二娘至少也在筑基八层,一个客栈掌柜有此修为怎不教人惊叹?
孙二娘并没有理会众人,而是目光平静地看向孟婆婆:“只是小店毕竟是营生之地,小女子还指望着它混口饭吃,能否看二娘薄面,大家有什么仇怨出了店再算?”
孟婆婆一动不动紧紧盯着孙二娘,一股无形之力罩向孙二娘,孙二娘依旧笑靥如花,不亢不卑轻轻走下楼梯。
这次,孟婆婆的脸色是真的变了,甚至有一些难以置信。
“好!穷乡僻壤,有这等高人,倒是老身看走了眼。”
半晌后,孟婆婆凝声道:“小姐,我们走!”
少女一言不发,只是深深看了一眼孙二娘,便随孟婆婆离去。
孙二娘目注孟婆婆二人离去,这才对众人笑盈盈说道:“让诸位受惊了,实在抱歉!”
“哪里哪里,掌柜的客气了。”
“是啊,能见到孙掌柜是我们的荣幸。”
“孙掌柜真乃神人......”
......
见识了孙二娘的本事,众人哪里还敢托大,一个个站起来谦逊示好,一时间赞美之声四起。
“小九,招呼好客人。”
孙二娘吩咐一声窦九,对众人的奉承不置可否,莲步轻移向楼上走去。
“求孙掌柜救救我们候副帮主。”
吴千里反应过来,连忙大声求道。
孙二娘停下脚步,淡淡看了一眼失魂似的侯三,冷哼一声:“咎由自取!”
说完,径直向楼上走去。
吴千里见状连忙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野狼帮另外两人也有样学样急忙跪了下来。
“求孙掌柜救救我们帮主,野狼帮上下定不忘孙掌柜大恩,若有用得着野狼帮的地方,任凭孙掌柜驱使!”
孙二娘走上一半楼梯停了下来,沉吟片刻,叹口气道:“彼岸摄魂,唯有黄泉之水可解,去吧,三月之内若取不到黄泉水,便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
“多谢孙掌柜告知,大恩来日再报,告辞!”
吴千里本想再问问何处有黄泉水,但又一想人家都告知了救治办法,若是自家连何处有黄泉水都打探不到,岂不让人笑话。
另外听孙二娘话中意思,应该是她也不清楚,于是道声谢,抬起侯三,一行人匆匆离去。
孙二娘回到二楼房间,一名灰袍老者正在房间喝茶。
老者年约六旬,体态肥硕,面色红润,见孙二娘进来,问道:“打发走了吧?”
孙二娘点了点头,叹口气:“可惜终究还是暴露了实力。”
“迟早的事,无关紧要。”老者似乎并不在意,突然问道:“卧牛山庄已启动护庄大阵,恐怕连只苍蝇也难飞出,张天一这次恐怕真的是凶多吉少,要不要让人去救?”
孙二娘蹙眉摇了摇头:“不必,若是连这点小事也办不成,也就没有救的必要,况且......我相信他的能力。”
“呵呵呵,二娘如此说,那是老朽多虑了。”
老者微微一笑若有所思,接着又道:“你让野狼帮去找黄泉水,恐怕不会有什么结果,毕竟野狼帮这样的小帮派,根本没有那个实力。”
“多一份人力便多一份希望,有时候这种小帮派,打探消息反倒更灵活一些。”孙二娘平淡说道,脸上看不出是喜是悲。
“唉!”肥硕老者轻叹一口气:“也罢,那老朽就先告辞了。”
说毕便自顾自起身离去。
“唐老慢走。”
孙二娘起身相送。
翌日。
天刚露出鱼肚白,整个甘宁县城除了进城赶大集的各类乡民商贩,以及卖早点的路摊铺子外,其他人大都尚在睡梦之中。
而城东的卧牛山庄此刻已灯火通明,人声鼎沸,一派忙碌景象,整个山庄上到庄主下到仆人,都在为迎接朝阳宗特使的到来,早早做准备。
收拾饭菜的,打扫卫生的,挂大红灯笼的......整个山庄忙得不可开交,就连大门前的青石街道也用清水冲洗的干干净净,焕然一新。
如此大张旗鼓,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卧牛山庄是要迎亲或是嫁女。
庄主王永寿和大长老王青云、二长老王青武半个时辰前便已洗漱完毕,守在议事厅中一边喝茶一边闲聊等待。
庄主王永寿表面平静,实则心中患得患失。
虽然儿子王富银在朝阳宗修行,但自家却和朝阳宗少有往来,或许在朝阳宗眼中也仅仅看中的是儿子的修行资质,他们王家在其眼中与普通百姓并无二致。
而此次献宝,正是与朝阳宗拉近关系的绝佳机会,因此王永寿对此事极为重视,明知特使不可能来这么早,但还是吩咐整个家族上上下下早做准备,以防万一。
特使可以迟来,但王家不可懈怠,若失了礼数,惹来使不悦,可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并且,之所以搞出如此大的动静,还有一个重要目的,那就是要让本地明里暗里的势力知晓,卧牛山庄背后可是有朝阳宗撑腰,以后想动王家得先掂量掂量是否承受得起朝阳宗的怒火。
此为造势借势!
大厅内庄主王永寿品了口香茗,徐徐说道:“昨日飞鸽传书,以时间推算,如无意外,朝阳宗特使中午之前应该会到,只是不知这次会派谁前来。”
大长老王青云道:“如果连夜赶路,说不上一大早就到,至于谁来嘛......以我看,自然是公子的师父张真人可能性大些,就是不知道公子会不会一起随行。”
“是啊,富银已有两年没回家了,倒希望这次能顺道回家看看,他娘最近可是没少念叨。”
提到儿子,王永寿一脸骄傲,同时亦有些掂念。
“禀庄主,大公子已进入甘宁县城,再有一刻便到庄上。”
就在三人谈论之时,门外匆匆走进一人,正是管家王福。
“果真是富银到了?”
王永寿腾一下起身,虽然对朝阳宗这么早来人有些意外,但听到来的是自家儿子,一切疑虑统统化为激动,不由惊喜问道:“就富银一人?”
王福忙答道:“据下人禀报,还有一名老者与公子同行。”
“这就对了!”二长老王青武也立刻站起身,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态:“那老者必定为大公子的师父张真人。”
“好好好!”
王永寿激动道:“快快随我去门口迎接贵客。”
几人来到山庄门口,不一会便望见三个人影从远处街道徐徐走来。
等走近一看,其中一个是庄中派到城中接应的家丁,一个则是陌生老者,而另一人正是大公子王富银。
王永寿的主意力全放在老者身上,只见其头发胡须皆白,但脸色红润,精气神很足,看不出真实年龄,一身黄色道袍,左胸处绣着一轮红色太阳,手执一柄拂尘,颇具仙风道骨。
此人正是经过张天一精心易容的郑仕元,而那王富银自然便是张天一以神幻术所幻化。
王永寿忙迎了过去,老远便冲“张真人”拱手大声说道:“卧牛山庄王永寿见过仙师,贵客远道而来,王某有失远迎,还望莫要介怀。”
郑仕元压下心中的莫名紧张,冷漠地捋了一下颚下三缕白须,淡淡说道: “王庄主客气了。”
对老者的态度,王永寿没有一丝不悦,他虽贵为一庄之主,可和人家朝阳宗相比,那就是小巫见大巫。
堂堂朝阳宗长老能与他这般说话,已是给王家天大的面子,若是平日里,想见人家一面恐怕也难如登天。
就是不知道此人是否是儿子的师父张真人,若是,更要想尽办法拉近彼此关系,于是王永寿将目光看向一旁的儿子王富银。
“富银,这位仙长是......”
“......”
张天一没想到王永寿会有此问,一时拿捏不准究竟是王永寿没见过张真人,还是他从孙二娘那里看到的画像有误差。
但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上。
“父亲。”
虽然要凭白认个爹心中极为别扭,但想想一百灵石也只好忍了,张天一连忙走上前介绍道:“这位便是恩师张真人。”
“原来真是犬子恩师,张真人您能亲临真是令敝庄蓬荜生辉,快请进庄,快请进庄。”
确定对方的身份后,王永寿更加热情了几分,连忙恭声邀请张真人进庄。
见王永寿并没有怀疑张真人的身份,张天一心中顿时踏实了不少。
郑仕元话不多说,只是面无表情地微微颔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便由王永寿一旁带路,众人相随其后进入卧牛山庄。
宾客在议事厅分主次落座,早有下人奉上香茗茶点。
王永寿亲自捧上茶水,对郑仕元恭声道:“这是上好的雨前龙井,以龙盘山寒潭之水沏泡,虽然比不上贵宗灵茶之神韵,但却别有一番乡野滋味,张真人您请品尝。”
“嗯,王庄主费心了。”
郑仕元端起香茗,浅浅呡了一口,遂放下茶盏,看了一眼一旁假扮王富银的张天一。
他表面看似稳如老狗,内心实则惶恐不安,恨不得立刻拿着宝物跑路,哪里还有闲情喝茶?
张天一立刻会意,在这里多待一刻便多一分危险,虽然自己的幻化术毫无破绽,但却对王家了解不多,时间一长难免露出破绽,不宜久留。
于是开口说道:“父亲,此次我和师父下山颇为匆忙,因宗中事务繁多,宗主再三交代务必速去速回,如今时辰已经不早了,不如先看看火灵驹吧。”
“哦......对对对。”王永寿听儿子这样一说,明白定是张真人不愿久留,忙道:“不敢耽误张真人时间,我这就吩咐将火灵驹送来。”
自从得到火灵驹,王永寿怕出意外,便让三长老王青山亲自守护,随即便命人去通知三长老。
很快,三长老王青山手中捧着一个尺许大小的玉盒走了进来,见过庄主和张真人后,便将玉盒恭恭敬敬放在张真人面前的桌子上。
当玉盒放在面前时,郑仕元虽然脸上依旧平静,但心中激动万分,双手都忍不住微微颤抖,恨不能立刻抱起宝贝离开。
但看看屋内众人,他还是强压下心中激动,将玉盒轻轻打开,只见里面是一颗鸡蛋大小的透明珠子,珠子内一团形如骏马的火焰在熊熊燃烧奔驰,依稀间似乎能听到马嘶声。
“这便是火灵驹?”
郑仕元看着眼前的珠子,忍不住问了一句,只见其神情有些发呆,全无之前的淡漠高深之态。
“......”
听到张真人问话,王永寿心中闪过一丝疑惑,这张真人乃堂堂朝阳宗长老,难道竟不识地火之灵?
继而想到地火之灵乃是极为罕见的宝物,张真人不认识似乎也在情理之中,若是寻常之物张真人又岂会亲自前来。
如此一想,心中疑虑顿消。
于是连忙解释道:“这的确是地火之灵,为得此宝,我特意托人从禹州府庆云商号,花大价钱购买了这颗地阶纳灵珠,才将这火灵驹装入其中。”
王永寿一脸谄媚地说完,却见张真人仍旧一动不动盯着珠子,似乎压根就没听自己说话,神色不由有些尴尬。
一旁的张天一见此情景,恨不得扇郑仕元几巴掌,但苦于身份所限,无奈之下只得轻轻咳嗽几声,郑仕元这才醒悟过来,忙将玉盒盖子盖上。
“果真是好宝贝,王庄主有心了。”郑仕元又恢复了淡漠之态,淡淡赞了一句,转头对张天一招手:“徒儿,你带好此宝。”
“是。”
张天一心中松了口气,乖巧地应了一声,匆匆走过去将玉盒放入包袱之中,背在身上。
看着宝物被收走,王永寿不禁有些心疼,好在收走的人是自己的儿子,心中的不舍才淡了几分。
不过看到儿子将如此重宝放入包袱里,心中有些惊讶。
思忖再三,王永寿还是忍不住问道:“富银,你的储戒呢?如此重宝放在包袱之中恐不安全。”
听到王永寿询问,张天一脸上肌肉忍不住抽了抽。
有个锤子的储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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