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还有话要说,因此我静静等着。
“小时候被电线电来的。”她坐直身体一鼓作气似的说。
“因此我不知道如何做一个母亲。除了电线,还经常被当成空易拉罐一样在地板上踢来踢去的,或者被十分沉重的木椅打在身上。
“我的母亲是那样对待我的,因此究竟如何教养才是正确的,我一无所知。
“与其不知所措地让那孩子在我错误的教养下歪斜,还不如追求完全的自我,不如去实现我自己的理想。
“虽然无法成为一个称职的母亲,但至少我还能做这样的事,我会写小说,在这边的世界里,我已经出版过九部长篇小说和四部短篇小说集了。”
与她并排而坐,我忽然间觉得她十分高大。
“但后来我才渐渐觉得,我从一开始就想错了。”她继续说道。
“想错什么了?”
“我以为这些都是因为有了那孩子才造成的,但事实并非如此,那母亲说的没错,那些是成人世界当中我们自己之间可悲的博弈,谁都认为那是对方的责任。
“老人觉得是父母自己的责任;父母觉得老人应当帮忙,如此父母才能专心工作;而父亲与母亲之间似乎又觉得对方应该多付出一些时间。然而,事实上如果没有这样的觉悟,是不能做母亲的。”
“哪样的觉悟?”
“不与人博弈的觉悟,不仰仗别人的觉悟,即便是你最至亲的人。”
“那么,如果实在觉得辛苦呢?”
“如果觉得自己的声音怎么也传达不到外界去,如果所有的人都认为是你做事不尽责,你即便是付出了所有的时间都还是不够用,那么就不要再去做更多你根本做不到且不必要的事了。不用万事都做到极致,也不用总觉得愧疚,这样就能幸福一些。”
我默默点头,仿佛得到了莫大的安慰似的。
“偶尔发发脾气也是可以的,谁都有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