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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废太子宁安宁淳全文小说

宁安 著

现代都市连载

“殿下,和咱们王府不对付的人不少,茶砖这件事他们不可能人人参与,如何让他们都吃亏?”余钱望向宁安,充满期待。今日东海王的表现给了他太多惊喜。若是以前,他只会认为东海王在吹牛。他侍奉东海王十几年,东海王肚子里有多少货,他一清二楚。只是,何以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东海王就发生了如此巨大的变化。待会儿,他势必要仔细问问素水和秋云。而此刻,素水和秋云漂亮的眼睛也落在宁安身上,表情认真,等待下文。“很简单,他们没有参与,但一定很想看本王的笑话,这就是机会。”宁安嘿嘿笑了两声。拍了拍余钱的肩膀,他道:“你拿着三千两银子,去找屠四,就说本王要在他的赌场摆盘赌局,就赌本王能否卖出这批茶砖。”废太子吃喝嫖赌如同家常便饭。最常去的赌场叫长福楼。不过身为太...

主角:宁安宁淳   更新:2025-01-16 09: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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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宁安宁淳的现代都市小说《极品废太子宁安宁淳全文小说》,由网络作家“宁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殿下,和咱们王府不对付的人不少,茶砖这件事他们不可能人人参与,如何让他们都吃亏?”余钱望向宁安,充满期待。今日东海王的表现给了他太多惊喜。若是以前,他只会认为东海王在吹牛。他侍奉东海王十几年,东海王肚子里有多少货,他一清二楚。只是,何以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东海王就发生了如此巨大的变化。待会儿,他势必要仔细问问素水和秋云。而此刻,素水和秋云漂亮的眼睛也落在宁安身上,表情认真,等待下文。“很简单,他们没有参与,但一定很想看本王的笑话,这就是机会。”宁安嘿嘿笑了两声。拍了拍余钱的肩膀,他道:“你拿着三千两银子,去找屠四,就说本王要在他的赌场摆盘赌局,就赌本王能否卖出这批茶砖。”废太子吃喝嫖赌如同家常便饭。最常去的赌场叫长福楼。不过身为太...

《极品废太子宁安宁淳全文小说》精彩片段


“殿下,和咱们王府不对付的人不少,茶砖这件事他们不可能人人参与,如何让他们都吃亏?”

余钱望向宁安,充满期待。

今日东海王的表现给了他太多惊喜。

若是以前,他只会认为东海王在吹牛。

他侍奉东海王十几年,东海王肚子里有多少货,他一清二楚。

只是,何以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东海王就发生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待会儿,他势必要仔细问问素水和秋云。

而此刻,素水和秋云漂亮的眼睛也落在宁安身上,表情认真,等待下文。

“很简单,他们没有参与,但一定很想看本王的笑话,这就是机会。”宁安嘿嘿笑了两声。

拍了拍余钱的肩膀,他道:“你拿着三千两银子,去找屠四,就说本王要在他的赌场摆盘赌局,就赌本王能否卖出这批茶砖。”

废太子吃喝嫖赌如同家常便饭。

最常去的赌场叫长福楼。

不过身为太子,他能去的地方自然不一般。

这个长福楼是长公主长福公主的私产,就如废太子典当出去的凤鸣楼。

皇帝宁淳一母同胞三人,一个是过世的靖王,另外一个就是长福公主。

二十年前,废太子的祖父乾德皇帝将年仅十四岁的长福公主许配给了权倾朝堂的北海侯。

后来北海侯谋逆,遭到诛杀。

这位号称京师第一美人的长福公主便守了寡,而且性情大变,自此浪荡起来,艳名远播。

正是在长福公主那些裙下之臣的热捧下,长福楼一跃成为长安最富盛名的酒楼。

前往酒楼饮酒宴乐的巨富勋贵如过江之鲫。

长福楼建在横穿长安的渭水河东岸,共三层。

下面两层用于宴乐,第三层便是京师最大的赌场。

他口中的屠四便是长福公主的家奴,赌场的管事。

之所以选择这里,自然是因为长福楼权贵多。

通过他们的嘴,赌局这件事很容易传播出去。

再者,长福公主毕竟是他的姑姑,即便她对废太子这个侄子不待见,但确保赌局的公正性,她还是能做到的。

以前废太子就搞过几次赌局,有输有赢。

输了,长福公主让屠四亲自登门,也得让废太子把银子掏了。

赢了,对方耍赖,她也会千方百计让对方偿还。

不过不同于和魏如豹的约定。

他在长福楼只是赌银子,不涉及双龙玉佩,否则难保这位姑姑不会插手。

魏如豹同样不会向外透露,他和身后之人定然也不希望外人干涉。

所以,他实际等于搞了两个赌局,一个在明,一个在暗。

“长福楼?殿下真是英明。”余钱茅塞顿开,不由笑了起来,不过因为少了两颗门牙,显得有些滑稽。

“老天保佑殿下这次一定要赢。”素水双掌合十,为宁安祈祷。

她期盼有个好结果的同时,心里也极为担忧。

这次豪赌关系东海王王府的生死存亡。

宁安望向闭着眼睛的素水,哈哈一笑,“老天不保佑本王,这次本王也要胜天半子。”

在那残酷的三年中,他依靠的可不是怨天尤人,而是与天斗,与人斗。

正是这段磨砺,让他置身废太子险恶的处境中,依然保持从容和淡定,还有洒脱。

说罢,他转身回了寝殿,仔细筹划他的茶砖出售计划。

余钱和素水完全呆了。

二人相互对视一眼,不敢相信这竟然是东海王说出来的话。

以前他们听到最多的可是“完了,全完了。”

“殿下现在真酷。”没心没肺的秋云手心捧在心口,两眼放光。

充当东海王小尾巴这一个月,东海王嘴里经常飙出一些陌生的词汇,“真酷”就是其中之一。

秋云年纪小,正处于贪玩好吃的年龄,对这些新鲜词自然很很容易接受。

“什么裤?”

余钱一头雾水,但素水则摇头苦笑。

她也不清楚东海王怎么突然会这些东西的。

不过余钱显然还是对他离开这两个月里,王府发生了什么更感兴趣。

不去理会秋云,他开始追问素水。

素水于是将东海王从宫中回来就性情大变的事说了。

又讲了这一个月来的事,听得余钱目瞪口呆。

“到底发生了什么,让殿下洗心革面了?”余钱满心疑惑。

素水显然无法给他答案,她自己尚且还不清楚,但不管是什么,这终究是好的。

无法从素水口中得到更多的情况,余钱挠着脑袋离开,一路上不停自问。

王府中院,此时冷铁正在认真听留下的护卫讲述东海王一个月来的变化。

令他心惊的是,这些曾经和他一样对东海王深恶痛绝的护院,现在说起东海王竟然眼中泛着崇敬的光芒。

就像是面对家中亲爱的兄长。

但了解了东海王这一个月的表现,他明白了。

无论护卫还是家丁,在东海王府不过相当于家奴。

东海王尽管落魄,但也是他们只能仰视的皇子。

可如此尊贵的东海王竟然每天同他们一起跑步,为他们喊着号子。

休息的时候还聊家常,记住他们每个人的名字。

更是将自己的吃食与众人分享。

换做任何人,都会因这份殊荣,改变对东海王的印象。

他曾追随靖王左右,靖王麾下将士对其忠心不二,就是因为靖王视他们如手足。

可即便如此,靖王的身段也没有东海王如今放的低。

至于大宁军中其他将领,更是鲜有能做到靖王一样的。

正心中震撼不已的时候,余钱这时从他身边经过,口中依然喃喃。

听清余钱口中的话,他抓住余钱的肩膀,想要和他交流一下东海王的变化,“余管家……”

“哎呀,糟了,差点忘了正事,冷统领你来的正好,叫几个护卫押三千两银子,和我一起去趟长福楼。”

冷铁刚张口,话还没说完,余钱突然惊醒。

也不管冷铁在问什么,连串珠似地说。

冷铁立刻忘了刚才的问题,注意力集中到了三千两银子上。

一番追问,冷铁得知了东海王设的赌局。

和以前古井无波的心态不同,这次他竟然隐隐期待接下来赌局的发展。


“禽兽!”

一声娇叱传来,似梦非梦间的宁安突然惊醒。

此刻,他面前站着一个裙衫凌乱的古装少女,手里举着砚台,正凶狠地瞪视他。

“你是谁?”

宁安唬了一跳,他不久前被抬上救护车,现在最应该是在医院里。

难不成救护车搞错,把他拉到精神病医院了?

否则如何解释眼前的疑似患者的少女?

正胡思乱想,宁安忽然感到脑袋微微胀痛,一些陌生的记忆如开闸的洪水涌现。

怔了一会儿,他搞清楚了当前的状况。

他穿越了。

现在的他是大宁王朝臭名远扬的废太子。

这位大宁皇帝的嫡子自小备受皇后宠溺,养成了乖戾的性子,无恶不作。

三年前,忍无可忍的皇帝废黜了他,将其贬为东海王。

即便如此,这位废太子依然死性不改。

今天他到宫中给自己的生母萧皇后请安。

恰有大臣家里的女眷与萧皇后走动。

这位废太子一眼便相中了眼前这个少女。

于是假传萧皇后的命令,让宫女引着这个少女到了偏殿,意欲不轨。

只是他没想到这个少女力气比他还大,像是练过拳脚,结果偷人不成,脑袋反被少女狠狠砸了下。

“你是什么人!竟敢在宫中行不轨之事。”宁安发呆的时候,少女又叱了一句,砚台晃了晃,犹豫要不要再给眼前的登徒子来一下。

搞清楚了一切的宁安过回神来,猜出了少女的意图,忙道,“我是东海王宁安。”

刚刚少女的一击,已经送废太子上了西天,他可不想也挨下。

“宁安?东海王?”少女一听,脸色微变,她对这个名字很熟悉。

宁安点点头,松了口气。

从少女的表情看,她应该不会再动手了。

只是,初时的惊愕之后,少女很快平静下来,眼睛转动,似在思索什么。

宁安顿感不妙。

近来传言,皇帝宁淳对废太子的恶行越发憎恶,有心抓个由头惩治他,不排除将其流放或贬为庶人。

最是无情帝王家。

自古以来,历史上废太子鲜有好下场。

对一个帝王而言,没什么比维护自己的权威更重要。

皇帝宁淳既然能废了嫡子,也能为了朝廷法度,杀鸡儆猴,赢取人心。

何况废太子基本无法复立,在各方势力看来,真如废物一般,无足轻重。

此番废太子精虫上脑,皇宫内调戏大臣女眷,若是少女告状,他就完了。

想到这,宁安露出和善的笑容,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于是道:“能自由进出皇后寝宫的正常男人,除了皇上,也就只有本王了。”

“传言果然不假,你这个恶棍!”

宁安友善的笑容不仅没有让少女放松警惕,反而将砚台抓的更紧。

这位废太子的恶行,她多有耳闻,听的时候常常恨不得揍他一顿。

在她看来,此刻宁安笑的像老狐狸。

为免再遭纠缠,少女慢慢退了几步,转身就要打开殿门逃出去。

宁安暗道坏了。

少女出去,废太子惹出的这桩丑事只怕就要兜不住。

急中生智,他往地上一趟,捂着额头叫起来,“哎呦,本王要死了,有人刺杀本王,来人啊,宫里怎么会有女刺客!”

正要出去的少女听了,立刻止住脚步,回过头又惊又怒,“你胡说八道,明明是你……”

她从来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竟然倒打一耙。

宁安和善的笑容褪去,故意扮出无赖的笑容。

其实他更无辜,又不是他要占少女便宜。

可是一本正经和少女谈,以废太子这个王八蛋的人品,少女定然不相信。

为了化解危机,他只能虚空制造筹码,来个恶人先告状,干脆扮演坏人,或许还能有一线机会转危为安。

于是他道:“姑娘,现在我们两个在这,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但其他人不知,你我这个样子,像是你袭击本王,还是像本王欺负你?”

少女一怔,望了眼手里的砚台,以及脑袋上还在流血的东海王。

她再看看自己,除了衣服乱一点,连个伤痕也没有。

若是外人来看,还真像是她袭击了东海王。

先是被东海王欺负,现在反遭诬陷,委屈之下,她不由又气又急,眼眶红了起来。

宁安见状,心里有点欺负小姑娘的罪恶感。

可这又不是他闹出来的,既然穿越了,谁不想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

不拦着少女,他只怕要凉凉。

于是他继续道,“姑娘,不如我们商量商量。”

“你休想碰我,否则我杀了你,再自杀。”宁安邪恶的笑容让少女以为他还有非分之想,立刻高举手里的砚台。

宁安忙后退一步,暗道这少女可真是个小辣椒。

以前废太子也在宫中做过调戏大臣女眷的事。

不过那时他是太子,有权有势。

大臣女眷被吓唬吓唬,便不敢声张。

这也是他为什么敢在宫中故技重施的原因。

但他显然没意识到今日不同往昔,他已经不再是人人敬佩的太子,这次更是惹到了硬茬。

摇了摇头,他道:“姑娘误会了,其实我想说的是,偏殿里的事请姑娘就当没有发生,本王没碰到姑娘,反倒被砸的头破血流,是你占了便宜,本王吃了亏。”

顿了下,宁安循循善诱:“再者,这事若是传出去,对姑娘的清誉也不好,那些爱慕姑娘的风流才子,豪门公子怎么看?怎么想?本王的名声臭不可闻,也不怕再臭一点,污了姑娘的名声就可惜了。”

“哼,你还算有自知之明,不过这……”

少女听话里没有要继续占她便宜的意思,不禁心中一松。

同时觉得东海王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东海王固然居心不良,但的确没占到便宜,还吃了亏。

真闹起来,孰是孰非很难说清,她的名声反倒要毁了。

看了眼灰头土脸,惨兮兮的东海王,她差点笑出声,又立刻忍住,肃声道,“你说话当真?”

“当真,绝对当真。”宁安一喜,忙拍胸脯保证。

只要少女不追究,这件事便翻篇了。

“一言为定。”少女的眉头舒展开来,答应了宁安。

“多谢姑娘。”转危为安,宁安悬着的心终于彻底落下来了。

这时,他才有时间仔细打量少女。

不得不说,废太子还是很有眼光的。

少女鹅蛋脸,杏花眼,红唇如火,柳眉间略显英气。

宽松裙衫难掩凸凹有致的姣好身材,露出一截小臂娇嫩雪白,真是令任何男人都无法拒绝。

他心中暗赞,忽然听见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似乎有不少人往偏殿这边过来。

宁安心头一跳,刚刚落下来的心又悬了起来。


“咦?”

从帐篷出来,宁安和柳湘云就走了数步,便停下。

哭声正是隔壁的帐篷里传出来的。

柳湘云似乎知道了帐篷的人是谁?顿时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宁安奇怪,微微掀开帘子,顿时一怔。

这帐篷里的人也是他认识的,竟然是上官嫣然。

上官嫣然这时也注意到了宁安,怔了下,她忙擦干眼泪,从帐篷里出来,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东海王殿下。”上官嫣然福了一礼。

注意到宁安身边的柳湘云,她表情有些不自然。

刚才她在帐篷里隐约听见有人在讲什么,但没听清楚。

想必就是东海王和柳湘云了。

柳湘云神色尴尬。

其实她和上官嫣然倒是没有什么过节。

但是他父亲常在她面前说上官云当年对柳家如何如何。

于是见到上官嫣然,她也不敢上前亲热,即便她一见上官嫣然,心里便有亲近之感。

不过现在她父亲不再,她便没了那么多忌讳,不禁问道,“上官姐姐,你为什么哭?谁欺负你了吗?”

宁安也注意到上官嫣然眼睛红肿。

但既然柳湘云问了,他也就不多嘴了。

“没…没有,我只是想起了过世的母亲。”上官嫣然眼神闪躲。

柳湘云安慰道,“难怪,有时候想起过世的爷爷,我也会哭,但想到爷爷一定想让我开开心心的,我就不哭了。”

上官嫣然闻言,冲着柳湘云勉强露出一丝笑容,似乎感激她的劝解。

同时对这位性情率真的姑娘心生好感。

就连碰见宁安与她在一起的不悦也稍微淡了一些。

柳湘云也笑了笑,但他终究同上官嫣然不熟,了解了始末,她又拉宁安回去,“趁着诗会还没结束,再讲一会儿故事。”

上官嫣然见到宁安二人便在想他们在帐篷了那么长时间说了什么。

听到柳湘云的话,她不禁问道,“什么故事?”

柳湘云倒是不避讳,笑道,“东海王殿下会讲一种叫武侠的故事,好听又有趣,你要一起来吗?”

上官嫣然很想去,但想到什么,她摇了摇头,又皱起了眉头,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

“怎么了?”柳湘云一头雾水。

咬了咬嘴唇,上官嫣然道,“我不去了,诗会就要结束了,到现在我还没有想出艳压张昌泽那首诗的佳句,我真是没用。”

宁安恍然,心道原来上官嫣然是为了这件事在哭。

刚刚她其实在撒谎,不过他看破不说破,只道,“难道其他青年才俊也没有拿出一两首佳作吗?”

“我刚刚从爷爷那儿回来,似乎没有,皇上和大臣们现在都很着急。”上官嫣然说道。

在邓州时,她便有才女之名。

这次梨园诗会,她本就对自己期望很高,想要一展才学,在京师崭露头角,不负她才女之名。

可从中午到现在,她苦思冥想,也没有拿出一首能稳稳压住张昌泽那首诗的佳句。

眼见梨园诗会就要落幕,她一时自怨自艾,这才哭了起来。

“哎呀,这可不妙。”柳湘云惊呼。

她连诗都背不下来,根本没有去想诗的事情,以为梨园中众多才子佳人一定会击败张昌泽的。

宁安也很意外,他对诗会没有上心,也是认为诗会上能出几首佳作的。

上官嫣然叹了口气,“其实这次最难的是,我们拿出来的诗要高出张昌泽一大截才行,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差距如果不是太大,张昌泽是不会认输的。”

“也是这个道理。”宁安望向梨亭方向。

其实古代诗作众多,如天上繁星,但只有寥寥诗作能脱众而出,成为千古佳句。

至于那些平凡的诗作很多泯然众人矣。

想要让张昌泽甘拜下风,就只能拿出千古佳句了。

可这千古佳句又其实那么容易拿出来的,而这才是张昌泽的刁钻之处。

三人正说着,忽然一阵钟鸣声响起。

这是诗会即将落幕的倒计时,预示还有一刻钟,梨园诗会就结束了。

就在这时,忽然一个丫鬟打扮的少女来到上官嫣然身边,说道,“小姐,上官侍中让你过去。”

随即有人来叫柳湘云,萧皇后也派了身边宫女来找宁安。

三人清楚,想必这是大宁君臣与女真人又聚到一起,要在诗作上分个高下了。

想到什么,他忽然道,“上官姑娘等等。”

说完,他钻入柳湘云的帐篷,出来时将一张纸条交给了上官嫣然。

他道:“本王差点忘了,不久前本王遇到一位青年才俊,他托本王将这张纸条交给姑娘,嘱咐待会儿比试,不到关键时刻不得打开。”

交代了这句,宁安便往前去了。

“青年才俊?”上官嫣然半信半疑。

但想问时,宁安已经走得远了。

她只能同柳湘云返回宴会时女眷待的地方。

正如三人想的一样,此事梨花亭周围已经坐满了人。

大宁君臣与女真人按照中午宴会的次序安坐。

主位上,皇帝宁淳满脸怒色。

皇子以及官宦子弟中有不少人面带愧色,似乎是败军之将。

显然,他们拿出的诗作遭到了否定,受到宁淳训斥。

宁安一坐下,只听完颜宗泽说道,“这第三场,我们金国是以短攻长,本来是准备让着大宁的,但你们不争气,便不能怪我们了,哈哈哈……”

他一言说出,宴会上众人俱都脸色发烧。

即便是外围旁观的青年才俊也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朝廷已经放出话了,让他们献诗。

但他们拿出来的诗作俱都受到张昌泽的嘲笑。

宁淳面上无光,马上梨园诗会便要告一段落,他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说道,“还有谁愿意献上佳作?”

寂静。

他的声音落下,没有任何人回答。

在这种压抑的氛围中,时间一点点流逝。

锦布一侧的上官嫣然越来越焦躁不安。

想起宁安的话,她偷偷拿出纸条扫了眼。

这一眼令她大吃一惊,随即狂喜。

起身到锦布前,她高声道,“陛下,有名为王昌龄的公子托民女献上诗作!”


“哐当!”

宁安和少女俱都不知所措的时候,忽然有人推开偏殿的大门。

一个身穿鹅黄色华丽宫装的美丽贵妇在宫女的簇拥下,出现在门前。

他正是宁安的生母,当朝皇后,萧语冰。

发现宁安和一个大臣女眷不见了踪影,她心里便有些不踏实。

询问之下,宫女道出宁安令她传命的事。

知子莫若母,萧皇后立刻猜到自己这个嫡子要干什么。

慌忙领着宫女来寻,就怕宁安再闯出祸事来。

到时候,就算是她以死相逼,皇帝宁淳怕也不会法外开恩。

何况子凭母贵,自这位嫡子被废,她在宫中地位大不如从前,新太子的生母杨贵妃隐隐成了六宫之主,她也只剩下皇后这个头衔撑面门,对皇帝吹耳边风都吹不起来。

当下见到大臣的女眷安然无恙,她轻轻舒了口气。

可一看到宁安头上鼓着个大包,鲜血直流,她顿时慌了,惊叫道,“我的皇儿,你这是怎么了?”

宁安还未反应过来,就被萧皇后搂在怀里。

一阵柔软和温热立时传来,宁安的脸不由有些发烧。

虽然萧皇后是废太子的生母,但他毕竟刚刚穿越而来,不是一下能够适应萧皇后的亲昵。

正要从萧皇后怀里挣脱,他就听萧皇后说道,“我的皇儿是不是你打的,你真是好大的胆子,就算我的皇儿对你动手动脚的,你也不能下这么狠的手。”

这话怒气勃勃,显然是对少女说的。

宁安一阵苦笑。

这位大宁皇后还真是和他记忆中的一样,宠溺废太子到了不分是非的程度。

正因如此,这位太子才会被养废了。

“娘娘,我……“突然遭到萧皇后斥责,少女又气又委屈,有口难言,眼泪差点掉下来。

宁安忙挣开萧皇后,打圆场。

若是废太子,此番他定会狗仗人势,在萧皇后面前添油加醋,得不到少女,也得弄的少女清誉扫地。

宁安自然不能这么干,何况本来就是废太子混账。

于是他道,“母后,你错怪这位姑娘了,是孩儿见这位姑娘貌若天仙,想要和这位姑娘亲近亲近,没想到不小心撞在了砚台上,昏了过去,是这位好心的姑娘把孩儿救醒的。”

宁安撒谎脸不红,心不跳,他脸皮很厚,是经过磨练的。

穿越前,他找工作的时候误入一家大型传销公司。

数次逃脱不成,屡屡遭受毒打,他决定曲线求生,想办法从传销金字塔模式的底层直接干到顶层。

三年时间,他头悬梁,锥刺股,无日无夜的钻研学习,由于表现优秀获得赏识,晋升C2。

之后,他被调入一家明面上正规,实则依旧挂羊头卖狗肉的有名公司,成为高层管理之一。

经过公司包装,甚至经常上电视,俨然一名成功人士。

这时候,他有了资格接触公司最高的C1。

待掌握了C1的行销证据,他果断报警,端了这家公司。

只是他引领警方抓人的时候,一名认为他断了所有人财路行销员工袭击了他。

醒来,他就到了这。

在传销公司几年的经历,他不想回忆。

但不得不承认,他脸皮厚了,除了传销术外,还掌握了不少商业技能。

“原来如此。”

萧皇后笑起来,脸上的怒容如冰雪溶解,望向少女的眼神柔和了许多,甚至还满意地点点头,夸赞了一句,“真是一个心善的孩子。”

少女松了口气,心里感激宁安为她辩解,同时听到宁安夸她美貌,又一阵高兴。

她可不想得罪这位皇后娘娘,否则母亲面上不好看,父亲的仕途可能也会受到影响。

但她马上又恨了起来,暗道明明是个这个混蛋自找的,她为什么要谢他?

忽见宁安投过来的目光,似笑非笑,她立刻瞪了回去。

萧皇后没有注意到二人间眼神上的交锋。

宁安没闯出祸事来,她就心安了。

于是道,“皇儿,你随我去前殿,叫御医来给你上上药,柳姑娘,你也过来吧。”

这个少女是随她母亲来的,她自然认识。

但只知道她的姓氏,没有过多了解。

宁安和少女同时应了声是,远远跟在萧皇后身后往前走去。

“不要以为我会感谢你,这本来就不是我的过错。”并肩而行,少女忽然对宁安说道。

“本王又没说让你感谢,现在我们扯平了,只要你不要忘记我们的约定就行。”宁安神色淡然。

少女哼了声,不再理会宁安。

她心里怪怪的,感觉这位废太子似乎与传闻中有点不同。

但转念又想到自己被骗入偏殿时候,这个废太子的样子可禽兽的很。

狗怎么可能一下就改掉吃屎的毛病?

说不定他只是欲擒故纵,获得她的好感,以后再寻机会欺负她。

“对,一定是这样!”想到这,她一阵悚然,离宁安又远了些。

宁安注意到少女的小动作,但浑不在意。

少女很美丽,但他进入公司高层之后,也有不少美女投怀送抱,毕竟这个世界想走捷径的人很多,所以他自然不会见到女人就走不动道。

到了前殿,宁安被引到萧皇后的寝殿。

大臣的女眷们都在正殿,他一个男子不方便过去。

等待御医的时候,他见房间的书架上有史书,便拿起翻阅起来。

这位废太子脑袋空空,除了欺男霸女,风花雪月就没其他的了。

他如今穿越而来,怎么也得了解一下这个世界的历史。

毕竟大宁这个王朝,历史上是不存在的。

从头到尾大概翻阅了一会儿,宁安心里有了计较。

这是个平行世界,历史线在西晋走偏,五胡乱华的背景下,西晋没有覆灭,又延续了一百余年。

之后,王朝兴替,先后有梁,周,楚,陈等。

只是这些王朝俱都偏居一隅,没有诞生缔造大唐盛世的雄主,这让中原王朝周边的异族强大起来,建立了数个国度。

这些王朝的历史,就是与这些异族国度的战争史。

陈朝末年,诸侯割据,大乱了六十年,天下终归于大宁。

当下大宁立国已有一百五十年,由盛转衰,内外危机显现。

大宁东北方向,女真人六十年前灭契丹国,建立金国,此后屡屡进犯中原。

草原上,一个叫乃蛮的草原帝国崛起,横扫西域诸国,有虎吞天下之野心。

西北方向则有西戎之患,西南亦有南诏国和吐蕃国的威胁。

而大宁内部,由于前几个王朝多多少少继承了西晋的门阀制度,大宁也沾染了遗毒。

这些门阀士族以宗族为纽带,聚族而居,把持一方,隐隐抗衡皇权。

三十年前,南方闹起来的民乱还未平息,至今不断扩大,有占据半壁江山的势头。

可以说,如今的大宁朝有倾覆之危。

他正沉思,忽然听见有东西落地的声音。

转过头,发现萧皇后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手中木匣落在地上也未察觉。


平康坊。

长安最繁华之所。

众多皇族,勋贵,大臣府邸云集于此。

而长福楼便在平康坊东北角的碧落池岸。

余钱往长福楼去的时候,魏如豹则先一步到了平康坊,进入一座豪华府邸。

在下人的引领下,他在后花园的凉亭前停下,隔着一道屏风躬身行礼,“小的魏如豹,参见殿下。”

屏风后面传来淡淡的一声“嗯”,略带期待地询问,“对欠下的银子,东海王怎么说?”

魏如豹邀功一般笑道,“这次小的没逼东海王还钱,但却为殿下做了件大事。”

于是他将关于双龙玉佩的赌局说了。

屏风后面的男子听魏如豹没逼东海黑还钱的时候极为恼怒,听完反而笑出了声。

“好,非常好,东海王真是自寻死路,本王还担心茶砖这事弄不死他,现在大可不必了。”男子话音里有难以压抑的兴奋。

和魏如豹一样,他没有怀疑这是宁安的圈套。

毕竟废太子什么荒唐的事都能干出来。

想到什么,他又叮嘱了句,“这件事千万不要声张,以免皇后知道,坏了大事。”

顿了下,他继续道,“对了,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要防着东海王耍诈,你盯着茶市,一旦他购新茶换就茶,便登门去闹。”

魏如豹面露得色,“殿下,小的防着呢,这契约里写的明明白白,只要东海王卖的不出泡水的茶砖,那就他输了。”

“这就好,此事若成,有你的好处,回去吧。”男子说道。

魏如豹喜滋滋应了声,转身离去。

……

长福楼。

余钱径直上了三楼,将银子交给了屠四,表明来意便回去了。

屠四身体粗壮,脸上有一道刀疤从右眼斜到下嘴角。

得知东海王设的赌局,他不由笑起来,刀疤颤动,更显凶恶。

不过东海王一向是长福楼的常客,他心中虽不屑,但没有多说,便令人将赌局明细书写在一块木牌上,悬挂在赌场侧壁墙上。

除了东海王王府这块木牌外,侧壁上还挂着其他木牌,代表各色赌局。

新的木牌一挂上去,立刻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他们纷纷围拢过来,随即又发出阵阵嘲笑。

“东海王这是在搞什么,银子多,没地花吗?”一个青年公子满脸嘲讽。

京师不大,无论什么趣闻,总能在最短的时间内传开。

东海王茶砖泡水这事,他们俱都一清二楚。

现在,东海王竟然和他们赌自己能以市价卖出这些泡了水的废品茶砖。

简直痴人说梦。

“这有什么奇怪的,听说东海王在王府装模作样,消停了一个月,如今原形毕露,赌瘾又犯了而已。”又一个青年公子冷笑。

“那也不至于摆个几乎不可能赢的赌局,会不会有诈?”有人插嘴。

“这位兄台,你是刚刚入京不久吧?实不相瞒,东海王更烂的赌局都摆过,这好赌之人谁不喜欢以小博大?”一个青年公子挤过来,指着木牌上的数字。

上面有两个赔率,押东海王府输的赔率是一比二,押东海王赢的赔率是一比三十。

这个赔率是屠四定的。

他这么定也是有讲究的。

此番,东海王设局,东海王府便是庄家。

他需要考虑庄家的财力,否则庄家赔不上银子,赌场便要承担剩余的银子。

其次,赔率还要根据赌局的难度而定。

这次东海王卖出废品茶砖这件事几乎不可能,输的概率极大,所以赔率高。

也就说押东海王府赢的一方,一两赔三十两。

而押东海王府输的一方,一两只赔二两。

如此,东海王府的三千两银子足以撬动高达九万两赌资。

当然,前提是对方押的总赌资有九万之数。

若是只有五万两,王府这一方便只能拿五万两。

还有一条规矩。

如果庄家的押金不足赔付,庄家需要补足赔付的银子。

比如对家共计押了一万两,又赢了赌局,王府按照赔率就得赔付两万两银子。

扣除三千两押金外,要另外赔付一万七千两银子,以此类推。

“若是如此,这银子岂不是不赚白不赚?”

“可不是,虽说一两才赔二两,但蚊子小也是肉呀,就押他卖不出去,白送的银子不要白不要。”

“不过这东海王府真是越来越落魄了,以前东海王哪次开赌少过五千两。”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纷纷找到屠四,押上银子。

与此同时,随着这些赌客的离去,东海王开赌的消息迅速传了出去。

这些赌客不是豪商,便是权贵子弟。

正如宁安预料的一样,茶砖赌局不多时便成为权贵圈子茶余饭后的话题。

……

忠勇侯府。

柳湘云挽了个剑花,收剑入鞘,脸上全是惊喜,“你说的是真的?”

她的丫鬟碧玉正在和她说茶砖赌局的事。

“这还有假,刚刚南阳伯来拜访侯爷,二人闲谈时说的。”丫鬟重重点头。

柳湘云顿时眉飞色舞,东海王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

自萧皇后赏赐她礼物,她没有一天不担心。

生怕突然有一天皇上会突然赐婚。

而东海王越是本本分分,她就越心惊胆战,害怕东海王处心积虑,不达目的不罢休。

“太好了,东海王这是送上门来了。”柳湘云眼睛转动,脑中灵光一闪。

她让碧玉去前面打听,南阳伯一走,她便找到了自己的父亲。

“爹,我要一万两银子。”柳湘云对正在喝茶的柳青说道。

柳青差点把嘴里的茶喷了出来,瞪了眼柳湘云,他道,“你这个丫头,胡说八道什么,要这么多银子干嘛?”

“我要去长福楼,押东海王卖不出茶砖。”柳湘云一本正经说道,“据说东海王欠了一屁股债,这次若是输了,根本拿不出银子还,到时候我就是他的债主。”

柳青稍微思索便明白了女儿的用心。

她是想以债主的身份逼迫东海王放弃对她的想法。

只是他虽然不喜欢废太子,更不想自己女儿嫁给他。

但他同样也不愿意用这个法子解决这件事。

否则难免有失他忠勇侯光明磊落的名声。

于是他道,“不要胡闹,若是皇上提起,爹自然会为你推掉。”

“爹……”

碰了钉子,柳湘云一脸不高兴。

只是她很清楚父亲的性子,一旦决定的事,绝不悔改。

可此事事关她的终身大事,她不能不急。

再者,他父亲虽如此说,可一旦圣意已决,又岂是那么容易收回的。

所以,她的父亲不答应,但她心里依然没有打消自己的想法。

这次的茶砖赌局,她参与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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