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我顶着一头纱布,鼻青脸肿地回公司上班。
员工看着我的惨状,默不作声地交换了个眼神。
公司里都知道薛兰是林成渝捧在手心的灵魂伴侣。
薛兰成天跟林成渝同吃同住,甚至有好几次都被我撞见两人在办公室做爱。
我骂薛兰是小三,她却大言不惭地说他们是灵魂的碰撞。
宋姐,我不是那么低俗的女人,做爱对我来说只是一种加深沟通的方式。
她一面这样说着,一面又在朋友圈标榜自己是林成渝的挚爱。
薛兰轻而易举破坏了我的生活,给我留下一地鸡毛处理。
我烦躁地打开办公室的门,突然愣在原地。
我的东西全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薛兰一堆名贵的包包。
我强忍着怒意质问这是怎么回事。
薛兰直截了当地把新的人事任命甩我脸上。
纸张划破我的脸颊,疼得我抽了下嘴角。
白纸黑字地写着我的职务变更为劳务队长。
这职位说的好听,其实就是包工头。
我气得浑身颤抖,恨不得撕碎薛兰那张得意的脸。
偏偏林成渝还气冲冲地跑过来踹了我一脚。
脑袋再度受到重创,血顺着纱布渗出来,员工顿时吓得尖叫起来。
薛兰扫视了他们一眼,整个办公室立马噤若寒蝉。
我瘫坐在地上,痛苦地捂着肚子,知道自己做的事败露了。
他怒骂我去工商局举报他以色行贿恶意竞争的行径。
林成渝走前放下狠话:下午工商局要来视察,账本出一点问题你就给我蹲局子去吧。
我被好心的女同事扶起来,惨淡一笑。
我一直试图用自欺欺人掩盖破烂的生活,可到头来还是一场笑话。
我勉强打起精神看这一季度的账本,突然发现有批货的进货成本不对。
北城工地这个月购买的同样标号的水泥钢筋,进货价格却只有之前申报的一半。
我怀疑薛兰在其中做了什么手脚,下午去接巧巧的时候,我顺道去了趟工地查验。
一路上,不少躺在地上的工人对着我嬉笑着吹口哨。
我强忍着心里的不适,抱紧巧巧往前走。
周遭新建的墙体斑驳发灰,我隐隐生出一个不好的想法。
巧巧随手抹了把刚砌好的墙,手上立马沾了一层白灰。
我神色一凛,拿起一旁的铲子狠狠敲下一块墙体,粗粝的砂石立马裸露出来。
这分明就是未经过滤的劣质海沙。
这片建的可是居民区,林成渝这是想闹出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