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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岛来了个大美人,发明带崽样样行:安宁马翠花番外笔趣阁

卡皮巴拉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另一边,安宁带着小妮儿回了村里。她和小妮儿一人一身新衣服,又提着大包小包,立刻引起了村里人的注意。“哟,文远家的,你这是发财了啊?”跟安宁说话的是当初自告奋勇替她去要钱的钱婶子,她一双眼睛黏在安宁手上的袋子,仿佛想要用目光把牛皮纸袋看穿。安宁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妈说过的,我的工作让给文英,文英的工资就有我一半。这次上县城我担心钱不够,就去她那问了问,文英就把这些年该给我的部分给我了。”钱婶子眼睛顿时睁得老大,扯起了嗓子:“工资的一半?对,马翠花当时好像说过这事儿。这得有五六年了吧?岂不是能有几千块?”她这么一嚎,附近不少人开门出来看。“没......没有那么多。”安宁急忙解释。钱婶子根本没给她解释的机会:“小妮儿身上这套新衣服怎么也...

主角:安宁马翠花   更新:2025-01-16 14:1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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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安宁马翠花的其他类型小说《海岛来了个大美人,发明带崽样样行:安宁马翠花番外笔趣阁》,由网络作家“卡皮巴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另一边,安宁带着小妮儿回了村里。她和小妮儿一人一身新衣服,又提着大包小包,立刻引起了村里人的注意。“哟,文远家的,你这是发财了啊?”跟安宁说话的是当初自告奋勇替她去要钱的钱婶子,她一双眼睛黏在安宁手上的袋子,仿佛想要用目光把牛皮纸袋看穿。安宁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妈说过的,我的工作让给文英,文英的工资就有我一半。这次上县城我担心钱不够,就去她那问了问,文英就把这些年该给我的部分给我了。”钱婶子眼睛顿时睁得老大,扯起了嗓子:“工资的一半?对,马翠花当时好像说过这事儿。这得有五六年了吧?岂不是能有几千块?”她这么一嚎,附近不少人开门出来看。“没......没有那么多。”安宁急忙解释。钱婶子根本没给她解释的机会:“小妮儿身上这套新衣服怎么也...

《海岛来了个大美人,发明带崽样样行:安宁马翠花番外笔趣阁》精彩片段

另一边,安宁带着小妮儿回了村里。
她和小妮儿一人一身新衣服,又提着大包小包,立刻引起了村里人的注意。
“哟,文远家的,你这是发财了啊?”
跟安宁说话的是当初自告奋勇替她去要钱的钱婶子,她一双眼睛黏在安宁手上的袋子,仿佛想要用目光把牛皮纸袋看穿。
安宁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妈说过的,我的工作让给文英,文英的工资就有我一半。这次上县城我担心钱不够,就去她那问了问,文英就把这些年该给我的部分给我了。”
钱婶子眼睛顿时睁得老大,扯起了嗓子:“工资的一半?对,马翠花当时好像说过这事儿。这得有五六年了吧?岂不是能有几千块?”
她这么一嚎,附近不少人开门出来看。
“没......没有那么多。”安宁急忙解释。
钱婶子根本没给她解释的机会:“小妮儿身上这套新衣服怎么也要三十块钱吧?我还是当初去县城看病的时候,在百货大楼见过的呢!”
安宁低下头,仿佛不知道怎么解释似的,最终,她小声道:“妮儿她从生下来就没穿过新衣服,马上就要过年了......”
“嚯,这年头有几家小的能穿新衣服啊!不都是捡哥哥姐姐的穿吗?”钱婶子眼珠子转了转,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又道,“不过你家妮儿都这么大了,一件新衣服都没有,确实是......”
安宁涨红了脸,拉住小妮儿就走:“上......上次多谢钱婶儿帮忙了,我......我先去把钱还给大队长。”
安宁脚下生风,不管身后的人怎么叫都没停。
没多久,安宁从宋文英那里拿到几千块的消息就传遍了村子,她则是带着小妮儿与大队长宋栋梁面对面地坐着,双方都十分沉默。
宋栋梁抽了口烟,沉声道:“这种事,别说是我们大队了,就算整个公社都没有先例,更何况你们这还是军婚。”
安宁一只手猛掐自己的大腿,另一只手则是抹着不存在的眼泪:
“如果可以,我也不想当公社里的第一人。
可您也看到医院的检查报告了,要是再继续下去,我们娘俩根本没有活路。我就算了,可妮儿还小,我不能让她......呜呜呜,我不求队长您做主,我只求您开个介绍信,我自己去找文远商量。”
工作让给宋文英后,沈安宁的户口就被马翠花迁到了大队,安宁想去找宋文远离婚,必须得大队上开介绍信才行。
宋栋梁看安宁这副梨花带雨的样子,心里也不好过。
他一口气将剩下的烟全部吸完,把烟屁股按在火坑里,缓缓吐完烟雾,叹了口气。
“不行,孩子都这么大了,文远估计也该升连长了,马上就到能享福的时候,哪能说离就离呢?这样吧,我找个时间,给你公婆做做思想工作。总归是一家人,还是得过下去。”
从大队长家离开,安宁脸上难过的表情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从来没想过这件事会一次成功,离婚在这个年代,确实惊世骇俗。
她之所以来找大队长,就是先让他们适应适应,等自己闹够了,然后说可以不离婚,但要随军,想必他们就会接受给自己开介绍信了。
反正要先离开这里,到时候是真的去随军,还是找那个男人商量离婚,大队这些人可就管不住了。
回到家门口,安宁先是站了一会儿,等很多人都看到她的犹豫后,这才带着孩子进了院子。
“你这个小贱人,竟敢去找文英要钱!”一进门,听到响动的马翠花就冲出来骂。
安宁故意没关院门,让其他人能看到。
她冲马翠花笑了笑,小声道:“那本来就是我的钱,拿回来怎么了?而且,不仅是在宋文英那里的,那些被你拿走的钱,我也要拿回来。”
马翠花瞪大眼,没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她从文英那里拿了一千块还不够,还要从她这里拿钱?
“反了天了,什么你的钱!那都是我的钱!”马翠花怒火攻心,一下就朝安宁扑了过去。“我今天不好好收拾你一顿,我马翠花三个字就......”
“啊——!”
安宁发出一声惨叫,踉跄着往后退了一步,重重摔在了院门口,摔在了所有人都能看到的地方。
倒下的同时,她朝小妮儿使了使眼色。
小妮儿立刻哭着扑上去,冲着马翠花大叫:“奶,你别打我妈了,你要打就打我吧!都怪我,是我没站稳才被你推倒伤到头的,你把我打死吧!打死了就不用出医药费了!求你别打我妈妈了......”
马翠花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又不敢置信地朝四周看去,回应她的,是一个个看到脏东西的眼神。
向来爱做表面功夫的她,说话都结巴起来:“我......我没打她,我根本没有碰到她!”
宋文英一直躲在屋里探头探脑,她本来想着,把这件事悄悄告诉她妈,让她妈从沈安宁这里拿到钱,然后她弄点回去,自己再存点,填上家里的空缺。
可这个蠢货竟然把消息闹得整个村子都知道了。
他们家这么要面子,这钱怎么要得回来?
心里又气又急,宋文英脑子一热,大喊道:“对,我妈没打她,我看见了,我就站在这里,她是装的!”
有人凉凉开口:“你是她女儿,你当然帮着她说话。”
马翠花和宋文英一时间百口莫辩。
这时,宋家的顶梁柱宋满仓带着大儿子宋文强终于出现了。
五十多岁的宋满仓腰杆已经无法挺直,但常年的劳作让他浑身充满了腱子肉,板着脸时,看起来很有威慑力。
他身旁的宋文强也像个保镖似的,杵在他身后一动不动。
“你们闹够了没有?”
宋满仓开口,全场鸦雀无声。

安宁死的时候是冬天,她穿越过来也是冬天,屋外的寒风跟刀子似的,刮得人脸生疼。
她先是回房间拿了床破毯子给孩子挡风,这才抱着小妮儿往村里的卫生所去。
说起来也是嘲讽,宋家新建没多久的房子,原本分给两个儿子一人一间,结果原身却没资格住,房间被腾出来,给了宋家如皇太子一般的长子长孙。
原身则和女儿一起,被赶去了四处漏风的柴房,安宁拿的毯子已经是她最好的那床了。
卫生所在村头,安宁抱着孩子一路飞奔,村里很多人都看见了。
现在是农闲时间,家家户户吃完饭没事干,难得有热闹看,便自发跟了上来。
“李医生,李医生在吗?”
安宁故意把房门敲得震天响,目的是为了让周围的人全部听见。
她考虑过直接找马翠花拿钱,可她穿越的这具身体如风中残柳一般,硬来肯定是不行的,只能智取。
而在农村这片广袤的土地上,最有力的武器就是流言蜚语。
正坐在火边吃饭的赤脚医生听见动静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急忙放下碗筷,刚走到门口就看见被安宁抱在怀里的小孩。
“快进来。怎么回事?”
安宁把小妮儿放在床上:“头摔到了,您帮着先处理一下,看看要不要去医院?”
赤脚医生被小妮儿额头的血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找来酒精和碘酒,结结巴巴道:“这伤口,看着有点深,我......我简单给她消个毒,包扎一下,可能......还得到县医院去......缝上几针。”
“好,劳烦您给我开个证明,我去找大队长盖章。”
“没问题!”
赤脚医生答应得爽快,手脚麻利弄完,把药和证明递给安宁道:“对了,还得麻烦你结一下账。刚刚只用了碘酒和酒精,加上包扎用的纱布和胶带,给一毛钱就行。”
“那个......”安宁低着头,露出窘迫的神色。
门外有看热闹的喊道:“文远家的,听说你男人每月给家里寄十块钱回来,你自己以前也是纺织厂的正式职工,不会连一毛钱都要赖账吧?”
“不是......我......”安宁涨红了脸,支支吾吾半天,“我没钱......钱都在婆婆那里......”
“嗨!这算什么事?我去叫她过来付钱。”
听了她的话,马上有人跑了出去。
倒不是她们有多热心,而是直觉告诉他们,有热闹看了。
那人走后,其他人也纷纷开口:
“文远家的,孩子伤到脑袋是大事,怎么不带钱就过来了呢?”
“就是,等下去县医院还得花大钱呢!”
就在大家讨论时,外边传来一个浑厚的男声:“都让让,挤在这里干什么?让我进去。”
来人是大队长宋栋梁,村里的老人更喜欢叫他大柱,小一辈的也多叫他柱子叔。
他是个四十出头的中年男人,据说年轻时当过童子军,在队里很是有威望。
“队长,你来这干嘛呢?”有人开口问道。
宋栋梁一边往里走一边道:“有人跟我说村里死人了,我来看看怎么回事。”
谣言就是这么传开的。
听了队长的话,沈安宁白着一张脸,整个人摇摇欲坠,弱弱地解释道:“没死人!是我家小妮儿伤到脑袋了,麻烦队长跑这么一趟。”
看沈安宁这模样,宋栋梁都担心她摔倒,差点没伸手去扶。
他轻咳了一声:“没事,来都来了,孩子怎么样了?”
“孩子摔到头,昏迷不醒。不过我看着应该没什么大事,就是伤口有点深,得去县医院缝几针。队长你来得正好,我给沈安宁同志开了证明,就差您给盖章了。”赤脚医生站出来解释。
“行。”
宋栋梁拿出随身带着的公章给盖上了。
但盖完后,沈安宁却没什么动静。
“怎么还不走?”宋栋梁皱着眉头问,“是担心路太远了抱不动孩子?我把自行车借你。”
“不......不是。”安宁把头压得更低了,声音也小得跟蚊子差不多,“我......没钱,正......正在等婆婆拿钱来。”
正好这时,有人眼尖,喊道:“来了,来了!”
但大家扭头一看,不对啊,怎么就来去找人钱婶子,马翠花呢?
钱婶子忍不住后退半步,脖子往围巾里一缩:“别看我啊,马翠花说小孩磕磕碰碰很正常,去什么医院?没给钱!”
这话一出,在场所有人的脸色都透着古怪。
安宁听了这话就知道,马翠花这是赌原身不敢跟别人说自己的真实情况。
只因为原身也是爱面子的,怕别人知道她过的日子,笑她蠢,一手好牌打成现在这样。
所以也主动遮遮掩掩,听别人夸她嫁得好,来麻痹自己。
可安宁并不是原身。
听到钱婶子的话,她立刻掩面抽泣了起来。
不用说任何话,哭就行了。
果不其然,旁边有人开始说闲话:
“瞧瞧她家大宝,壮得跟牛犊子似的,天天在村里横冲直撞,擦到个小口子都心疼的不得了。沈安宁的小妮儿今年都五岁了,看着跟两三岁的娃差不多,身上一点肉都没有。”
“我儿子说,宋大宝天天在家欺负宋小妮儿,还说她是赔钱货。”
“马翠花就是嘴巴甜,私下不定怎么着呢!看看文远家的。刚嫁来的时候,白白胖胖,多喜庆啊,现在都瘦得不成人样了!”
你一言我一语的,一旁的宋栋梁早已皱起了眉头。
在他的带领下,他们大队一直是红旗公社下的先进大队。
马翠花这种行为,大多数人家都有,平日里他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这次做得太过分了,他想不管都不行。
他立刻拍板,给了沈安宁五块钱道:“这钱我先垫着,你先带孩子去县城,不能耽误了!”
安宁谢过大队长,把小妮儿抱了起来。
就在这时,一直昏迷不醒的宋小妮儿忽然动了一下,安宁立刻停下动作,叫赤脚医生看看。
别说,这小孩儿瘦是瘦了点,但五官生得好,跟安宁小时候很像,而且十分乖巧。
小姑娘动了一会儿,颤颤巍巍地睁开眼,第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母亲。
“妈妈......”
听到她如小猫一般的声音,安宁的心都跟着颤了两下:“妮儿乖,妈妈在这儿呢!”
小姑娘的眼眶瞬间红了,又说了三个字:“我好饿。”
“不是刚吃的饭吗?怎么又饿了?”安宁没想到竟然这么巧,故意问道。
小姑娘的嘴一下子就瘪了下来:“大......大宝说......我是赔钱货,东西给我吃还不如给鸡吃,把我的汤......倒了。”
“造孽哦,他们家两个拿工资的,居然让一个小姑娘连饭都吃不饱!”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
宋栋梁的脸越来越黑,往安宁手里塞了五块钱:“你先拿这钱带孩子去看病,回头我去你家要。”
紧接着他高声道:“好了好了,都散了!这件事还没搞清楚,不要到处乱说。”
大队长发话,大家顿时作鸟兽散,但让大家保密,显然是不可能的。
村里新鲜事不多,这件事要不了多久就会传遍整个红旗公社。
赤脚医生给小妮儿弄了点吃的,垫了下肚子,这才送她们离开。
沈安宁拿着大队长借她的五块钱,走上了去县城的路。

“这是我们的家事,闹这么大做什么?赶紧进屋!还有老二媳妇,文英你去扶一下。”
父亲发话了,宋文英满不情愿,但还是把安宁扶了起来。
安宁先把东西放进了柴房,用新买的锁把门锁上后,这才去堂屋。
宋文英一直在盯着她,见她锁门,忍不住骂了一声:“没见过世面的玩意儿,就那点东西,也不知道锁个什么劲儿!”
她全然忘了,在顶替沈安宁岗位之前,她才是那个农村户口的人。
安宁进了堂屋,宋家所有人都围在宋满仓边上盯着她,仿佛要三堂会审一般。
宋满仓开口道:“老二媳妇,以前确实是我们亏待你,但你今天把这事闹得这么大,让村里人怎么想我们老宋家?”
安宁笑笑不说话。
以前沈安宁和小妮儿被欺压的时候,老宋家的两个男人完美隐身,这会儿事情闹大了,他又站出来了?
“你这么闹,总得为了什么吧?今天我就在这儿为你做主,你想要什么就说出来。”
宋满仓的城府要比马翠花深,见沈安宁不接茬,他直接开门见山道。
“我就两个要求。”安宁看了眼不服气的马翠花,“第一,我要跟宋文远离婚。第二,把宋文英顶我工作的钱补给我,还有这些年文远寄回来的津贴,我要一半。”
安宁话语一出,满堂沉默。
宋大嫂一脸震惊地看着她,不知道她怎么敢说出这种话来。
“不可能!咱们老宋家,一个都不答应!”
马翠花尖叫道。
宋满仓沉默了半晌,道:“离婚就不许提了!而且咱老宋家也没分家,钱自然由家里的女主人管。当然,等分家了,我和你妈除了养老钱,一分都不会要的。”
安宁笑着看他:“那就没什么好谈的,要不就把我关起来,要不,就等着家里鸡犬不宁吧。”
安宁一扭头,带着小妮儿去了厨房,没管堂屋里讨论得热火朝天的宋家人。
厨房梁上的篮子里挂了一小块腊肉和三个鸡蛋,橱柜里剩的小半罐麦乳精也被安宁翻了出来,她和小妮儿赶了一路回来,还没吃饭呢,这会儿宋家人急着对付自己,赶紧把能吃的吃了,吃饱了才有力气闹事吵架。
安宁哼着歌,手脚麻利的蒸了鸡蛋,把腊肉全切了,和大葱炒一盘,然后就着从县城带回来的白面馒头全给吃了。吃完,还泡了两碗麦乳精,和小妮儿一人一口的喝完了。
堂屋里还在吵呢,一个小胖墩突然撞开了厨房的门。
他东闻闻,西嗅嗅,最终把目标锁定在嘴角有点白沫的小妮儿身上。
刚刚从外面玩耍回来的宋大宝一下子就疯了,伸手就要打小妮儿:“赔钱货,谁让你偷吃我麦乳精的?”
然而这一次他并没有像往常那样轻易打到小妮儿,安宁直接拎起他,把他丢到了一旁。
小胖墩眨了眨眼,立刻开始干嚎:“呜哇——奶奶,二房的贱人打我!他们还偷吃我的麦乳精,呜呜呜哇哇哇!”
小胖子的哀嚎直接引来了马翠花。
“我的宝贝大孙子!”马翠花一进门就把哭嚎的宋大宝抱在了怀里,绿豆眼往四周一扫,气急败坏道,“好你个没脸没皮的糟践货,跟饿死鬼投胎似的,把家里的蛋和肉全吃完了,一点儿没剩,也不怕把自己给撑死!”
“这么点东西,打发乞丐都不够,还想让我撑死?”安宁让害怕的小妮儿站在身后,剔了剔牙。
马翠花气得直哆嗦。
其他人也进了厨房,看到还没收拾的碗筷,宋满仓也怒了。
钱和食物,都应该由家里的老人分配,这是大家长的权力,老二媳妇吃独食,是在挑战他的权威!
“老二家的,你娘家人都没了,这日子,还想不想过了?!”宋满仓语气阴沉道。
这是明晃晃的威胁,沈安宁没有娘家人撑腰,再闹下去,只要她在宋家一日,就过不了好日子!
“对,我是没了娘家,但我还有国家!你敢欺负军嫂,违法犯罪吗?”安宁掷地有声地丢下一句,见宋大宝又想冲上来打小妮儿,立刻狠狠一脚把他踹开。
“你是军嫂,我还是军母呢!”
“你个丧良心的,连小孩子都不放过啊!”
“沈安宁我跟你拼了!”
“奶奶,我疼......呜呜啊啊啊......”
哭喊声,叫骂声,乱成一片。
安宁见火候差不多,立刻把头发狠狠搅乱,啪啪扇了自己两下,然后在众人吓愣了的目光中,抱着小妮儿冲了出去,一下倒在院门外面。
“呜呜呜......”小妮儿被妈妈一系列行为吓傻了,哇哇直哭。
看热闹的村民又围了过来,钱婶子一双眼睛精光闪闪:“文远家的,这又是受了什么委屈啊?”
安宁也不说话,抱着孩子,肩膀一耸一耸的,只是哭。
马翠花本来要教训人,结果一冲出来,看着挤在院门口的村民,人都麻了,大声喊冤道:“可没人打她啊!是她自己扇了自己两耳光!”
“对,是我自己打的自己。”
安宁哽咽着。
“医......医生说,小妮儿严重营养不良,如果再不给饭吃,以后说不定就......呜呜呜,当妈的,怎么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儿......我就在厨房给她弄了点吃的。大宝看到了,也想吃,可小妮儿都吃完了。大宝就骂她赔钱货,还把她推倒了......小妮儿头上还有伤呢,我一着急......就推了大宝一下。然后......然后......我就扇了自己两巴掌,我一个当妈的,护不住孩子,实在太没用了!”
安宁一边哭诉,一边又打了自己两下,就是在地上不肯起来。
啧啧啧,这两巴掌,怎么可能是文远媳妇自己扇的呢?
众人看向宋家人的目光,越发不善起来,过去几年,宋家人吹牛粉饰来的好名声,这下全掉光了。
宋家人个个都有口难辨,老实人耍起心眼来,真是厉害。
“岳父,岳母,这是在干什么呢?”
一道声音响起。
原来,熬到下班,吭哧吭哧骑着单车下队里来的郝仁也到了。

安宁抬头去看,赶她的是一个穿着时髦呢子大衣、烫着大波浪头发的陌生女人。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对方却先皱着眉不确定道:“沈安宁?你不是......”
话说到这里就停了,又变成刚才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我还以为是谁那么没自知之明呢!原来是你呀!这里是县城,不是镇上,百货大楼不是谁都能来的!”
安宁看着这张陌生的面孔,她确定原身的记忆中也没有这个女人的存在,可对方的表现,显然认识原身。
马翠花和宋家父子一直生活在农村,不可能结识这样的人。
那就只剩下一个嫌疑——宋文英。
这个女人多半跟宋文英有关。
难不成是昨天宋文英不爽被自己弄走一大笔钱,找人来给她添堵?
“好狗不挡道。”
安宁没有陷入对方的语言陷阱,而是直接赶人。
“你......你说什么?”
大波浪女人睁大了眼,不敢相信安宁竟敢这么对她说话。
“我说,好狗不挡道!”安宁又放慢了语速,一个字一个字地把那句话重复了一遍。
“你看不见我身上穿的是什么吗?这是的确良的料子,一件衣服的价格就能顶你以前一个月的工资!”
大波浪女人扯了扯自己的衣领,试图将料子展示给安宁看。
“然后呢?这就是你在这里狗叫的理由?”
安宁左一句狗,右一句狗,直接把对方给骂懵了,半天没想到应该怎么回答。
最后只能愤愤地扔下一句狠话:“好好好,我倒是要看看,你个穷鬼,能买得起什么!”
安宁没理她,带着小妮儿直奔卖衣服的柜台,一小叠钱直接被拍在柜台上:“同志,麻烦把不要票的衣服拿出来给我看看。我穿的,还有小孩穿的。”
原本还面无表情的售货员看见这叠由不同金额组成的钱,立即喜笑颜开:“好嘞,同志你等等啊,我这就去给你拿。”
跟在安宁身后的大波浪女人看到这一幕,气得鼻子都皱了。
怎么跟她想象中的不一样?
百货大楼这些售货员个个都是眼高于顶的主,顾客穿得稍微差点,她们都是理都不带理的!
不应该是沈安宁刚过来,就直接被对方赶走吗?
结果这个沈安宁不走寻常路,一来直接把钱拍在了桌子上。
一副暴发户的做派,跟资本家有什么区别?
女人看沈安宁已经开始拿着衣服在那个穿得破破烂烂的小孩身上比划,再没有继续跟着看热闹的想法,转身离开了百货大楼。
她记得宋文英跟她说过,沈安宁的工作已经让给她了,家里的钱也全部都在她母亲手上,现在的她怎么可能还能拿出这么大一笔钱来?
要么是偷的,要么就是从什么其他渠道弄来的。
女人眼珠子转了转,她倒是要看看,这件事要是让宋文英家里人知道了,沈安宁还如何神气!
安宁给小妮儿从头到脚买了两套漂亮的新衣服,一套直接在柜台后的仓库里换上,另一套则是装进了袋子里。
长到五岁,小妮儿竟然连一件新衣服都没有过,全都是捡大宝穿破了的,不要了的,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补丁。
如果不是头上还扎着两个小辫子,根本看不出是个女孩儿。
安宁对自己的衣服要求倒是不高,保暖就行。
原身结婚之前的衣服还有几件,质量都不错,就是贵的、漂亮的那些,都被宋文英和她的大嫂以各种各样的理由,像老虎借猪一样“借”走了。
“哇哦,我们小妮儿打扮起来真好看!”
安宁毫无吝啬地夸奖小孩,小妮儿则是在镜子前羞红了脸。
“妈妈也漂亮!”
换了身新衣服后,小妮儿比之前开朗多了,一扫之前敏感、内向的模样。
不要票的衣服和鞋子都是瑕疵品,价格也比普通的衣服要便宜一些,三套衣服加起来七十块。
剩下的零头安宁也没让退,要了两盒雪花膏和各式各样零食的边角料。
像碎冰糖、碎饼干、碎糕点这些东西,边角料比完整的产品能便宜一到两毛钱,买来自己吃完全不影响,省下来的钱还能多买一些。
回招待所放了东西,安宁跟招待所的工作人员换了点票,两个人去国营饭店美美地吃了一顿。
原身的记忆中,从小到大,小妮儿在宋家吃到的最好的东西竟然是过年时的鸡汤?
连肉都不是,简直欺人太甚!
原身也是,自己立不起来,连带着孩子也跟她吃了这么多年的苦。
接下来,安宁又带着小妮儿去看了电影,到人民公园玩了蹦床,运气好,还碰到了流动演出的马戏团。
经过几天好吃好喝的滋养,小姑娘的气色看起来红润了不少,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多,让安宁的心情也逐渐平复。
快乐的日子总是短暂的,医院的检测报告即将出来,回去的事也提上了日程。
接下来有一场大战要打,安宁不得不在回去前,与小妮儿进行一次郑重的谈话,这关系到她们以后的生活。
宾馆中,安宁让小妮儿坐在床尾,她则是坐在小板凳上,两人面对面。
“妮儿,妈妈有些事想要跟你聊聊。”
宋小妮儿听到母亲的话,下意识地抓紧了身下的床单。
离开村子这几天,她第一次知道开心是什么感觉。
而妈妈脸上这么严肃的表情,让她一下子回到了村里那个令人窒息的地方,四处漏风的柴房。
她的心中惴惴不安,不知道妈妈要跟她说什么。
她曾听奶奶说过,等她长大以后就把她带到城里卖个好价钱,挣来的嫁妆就给大宝娶媳妇。
所以,妈妈把她带到这么远的县城来,是想要把她卖个好价钱吗?
小妮儿越想越难过,眼泪就大滴大滴地掉了下来。
“妈妈,妮儿乖,你别不要我!”

桥楼上,宋文远和他的同伴站在一起,看起来是在聊天,实际上目光频频落在安宁和那名跟她搭讪的女人身上。
“海哥,那女的怎么就赖上那对母女了?这咋办啊?她要是一直在她们身边,船可就要开到对岸了。”
宋文远沉默了好一会儿,道:“让船舱里的人先动手。这边离船舱有一段距离,海浪声很大,只要不响枪,动静应该不会传到这边来。剩下的这个,等她们分开的时候再抓。”
“行,那我就先下去了啊。”
“嗯,看我手势。”
安宁这边确实听不到船舱内的动静,在她对对方的情况做出猜测之后,便尝试着附和对方的话。
她的转变很自然,给人的感觉就是她之前是碍于上面的压力,不敢跟人讨论这件事。
但当她确认了对方跟她是一样的人后,终于没忍住说出了自己的心声。
果不其然,她稍微展露出一点这方面的想法,女间谍的话就更多了,而且更加大胆,甚至开始给她描述国外的美好生活。
当然,这只是安宁抽丝剥茧的总结,对方说的肯定没有这么直白,所有的内容都是借着她奶奶的名义说的,就算被抓了,也能做出解释。
“我跟你讲,国外可比国内好多了。”
安宁适时露出羡慕的神情,正当她想继续套话时,女间谍突然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随后变了脸色。
安宁暗道不好,然而她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女间谍就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把转轮手枪,顶在了她的腰间。
也就是此时,桥头上的宋文远看见这一幕,立刻撑直了身体。
但他很快反应过来,自己现在还不能露面,哪怕是面对即将被抓的间谍,于是又缩了回去,只是给下面的人打了个手势。
早就埋伏在船上的十来个士兵便围了过来:“别动!你已经被包围了,在船上你哪里都去不了。”
女间谍冲着那些士兵道:“别乱动的是你们才对,她可是军嫂,你们要是不想让她死的话,就给我准备一条救生船。”
士兵们沉默了一瞬:“你等等,我们讨论一下。”
“我的耐心有限,别让我等太久,否则我就撕票了!”她喊完话,又贴着安宁的耳根小声道:“别紧张。你跟我有着一样的想法,我是不会伤害你的。”
即使到了现在,女间谍也没有放弃离间安宁,她好不容易找到机会结识能够撬动的军嫂,迫不及待地想要给部队插上一颗钉子。
只要她这次功成身退,以后就能获得源源不断的来自部队内部的情报了。
似乎是察觉到安宁身体的紧绷,她继续安抚:“这些当兵的就这点好,只要抓住了平民人质就不会动手。你放心,等我安全了,就会把你们放下的。你是军嫂,我们又是第一次见,他们不会怀疑你。”
“能不能......让我的孩子留在这里?”安宁像是吓坏了,结结巴巴道,“我......我自己当你的人质也一样的,她还小,说不定会拖你的后退。”
女间谍非常爽快地答应了。
“妮儿,你去船上找刚才那个船员叔叔,让他送你去找爸爸。”
小妮儿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坏了,无措地看着自己的母亲。
她扁着嘴,忍住眼里的泪花,没敢哭出来。
“快去,乖,听妈妈的话。”安宁催促道。
小妮儿一步一回头,在母亲严肃的神情下,她还是跑出了包围圈。
桥楼上的宋文远见安宁把孩子送出来后,脸彻底黑了下来。
这几个间谍身上的情报对他们非常重要,影响到他们接下来是否要和南边那个国家开战,所以他们就算是把人当场击毙,也绝对不会放她离开的。
但如果不放,他的妻子就会......
他顶了顶后槽牙,做出了决定。
“阿奇,枪给我,你去把小姑娘带到安全的地方。”
桥楼上到甲板安宁所在的距离手枪可以打得到,但误差会很大,所以单发步枪更加稳妥。
可那女间谍受到过专业的训练,用安宁把自己挡得严严实实的,重要的部位根本没有露出来。
他必须得抓住转瞬即逝的时机,否则很可能会伤害到自己的妻子。
拿枪的时候,有着神枪手称号的宋文远的手竟然有些发抖。
宋文远离得远,不清楚情况,但安宁是知道的。
末世十年,市场上什么样的武器都出来了,包括很多年前的老古董。
绝大多数手枪都是需要上膛的,但是,那个挟持她的女间谍的枪,没有上膛,刚拿出来就顶她背上了。
就跟她说的那样,只是做做样子。
但她并不清楚对方有没有其他的手段,所以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她还是让小妮儿离开她身边。
待小妮儿去到安全的地方,安宁也开始动了。
她向后一个肘击重重地撞在女间谍的肋骨上,不等女间谍叫出声,又一脚踩在她的脚尖,脑袋往后一撞。
一套组合拳下来,女间谍短暂地失去了行动力,安宁也从她手中挣脱出来。
紧接着“砰”的一声,女间谍拿枪的右手炸出一片雪花,手枪也掉落在甲板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直到被士兵们擒住,她看向安宁的眼神都还十分茫然,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安宁没说话,只是回了对方一个温柔的笑容,将跑过来的小妮儿揽入怀中。
这一幕被桥楼上的宋文远尽收眼底,那一刻,他仿佛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停止了半拍,有种不管不顾上前与对方相认的冲动。
但是他忍住了。
他现在这个身份是花了很长时间才落实的,对这段时间的行动至关重要,哪怕是自己的妻子都不能透露半分。
宋文远就这么站在桥楼上,看着安宁和自己的女儿,直到她们离开,这才恢复了平日里的模样。
“收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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