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出来，她一脸惊喜：“程楠，这不巧了吗，刚好我来要钱你就出来了。”
我瞬间冷下了脸：“我没钱，要钱你找陈远。”
听我这么说，徐婷不乐意了：“公司急着用钱，你别这么抠门。
我家里软装正等着呢，你再耽误我冬天之前都住不进去了。”
我被气笑了，想着言言还在睡觉，把徐婷挡在门外压着声音说：“你的房子和我有什么关系，那又不是给我买的。”
徐婷转了转眼睛，得意地拿出一张欠条在我面前一闪而过：“看到没。
你现在耽误了我的装修，我要是一个不满意，可就不给钱了。
建远装修可是承诺过不满意全额退款。”
“那你找建远装修！”
她丝毫不在意，径直就走向我店里的水果：“草莓有新进的吗，最近好想吃啊。
对了，猫王榴莲给我切几份，我说了要给朋友带去尝尝。”
我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徐婷嫌恶的捏了个袋子：“行吧，年纪大了就是耳朵不好使。
我自己拿好了。”
她说着自己拿，转身就先去了收银台。
那里面没多少钱，但我也绝不可能让她拿走。
我几巴掌把她打到外面，她那张白皙细嫩的脸瞬间红肿起来。
她不可思议地瞪着我，站起来就要和我拼命。
可徐婷完全不是我的对手，彻底被我压着打。
打够了，她躺在地上哭得泣不成声，哆嗦地指着我：“程楠，你这个老不死的黄脸婆！
等我回来我要你好看！”
言言早就被吓得捂着嘴不敢说话。
我平息了好一会儿才抱着她哄好。
言言童稚惶惑的眼睛看着我：“妈妈，姐姐又来要钱了啊。”
“没事，不用管。”
以前我忙不过来，把孩子交给陈远照顾的时候，偶然一次看到徐婷竟然虐待她。
还撕扯着她的小肚子要她喊她姐姐，逼着言言说我坏话。
陈远都知道，竟然还颇为赞同。
他说：“婷婷说的又没错。
你就是溺爱孩子，再闹我以后干脆就让言言喊婷婷叫妈。”
自那之后，我们之间的争吵就从未停止过。
徐婷很快告了状。
陈远打电话过来上来就是一顿骂：“程楠你良心被狗吃了！
婷婷一个小女孩你怎么下得去手。”
我直白呛声回去：“别说她，就是你在这里我也照扇不误。
滚回去签离婚协议！”
“不可理喻，我看你是更年期疯魔了。
我看你是嫉妒婷婷年轻漂亮善解人意。
臭娘们给脸不要脸，你看我回头怎么收拾你。”
我怒火冲头：“你来，你不来你就是孬种！”
果然，这样的爹言言不如不要，说不定没了更好。
言言过来抱住我的腿，把脸埋到我手里蹭了蹭：“妈妈，不生气。”
小孩子的脸柔软而稚嫩，但她却有些蜡黄，我看着心里柔软又难过。
送言言去了学校，我自己又是卸货又是整理水果。
为了省钱，店里再忙我都是一个人。
现在就算是想雇人，也没有闲钱。
而且……我看了看店面，很快又要交租金了。
这几天我起早贪黑地工作，隔夜不太新鲜的水果都打折出售，幸好这里是大学城，旁边就是大学校门口。
学生来来往往，一天也能赚好几百块钱。
虽然和租金比起来完全是九牛一毛。
几天后的一个早晨，我出门想给言言买早餐。
却猝不及防地看到在对面早餐店里的陈远。
他朝我招呼了一下，身后的言言看到惊喜地握着我的手指着陈远喊爸爸。
给她洗漱后，言言去对面早餐店吃早饭了。
我关了店收拾了言言的背包过去，竟然看到他给我也点了一份早餐。
陈远呼哧呼哧吃着面，语气有些不自在：“快吃吧。
吃完还得干活。”
免费的早餐没有拒绝的道理，但每吃一口我就想起他给徐婷买的房子。
最后强撑着吃完，胃里却格外难受。
看我一句话没说，陈远迟疑地开口：“还生气呢。
唉，我那天也是在气头上。
但你打了婷婷你也有错，她不就是拿点水果吗，钱也是我要的。
你有气朝我发，为难一个小姑娘做什么。
她也是太想要住新房子了，你看看手头还有多少钱，趁这个机会软装一起给她置办好。”
我生怕自己一口气没憋住和他吵起来，给言言擦了嘴领着她站起来：“吃饱了吗，吃饱了妈妈带你上学。”
我们刚站起来，外面徐婷就跑了进来。
徐婷朝着陈远撒娇一样挽着他的胳膊，早上天气冷她还穿着低胸的衣服蹭着他。
我撇过眼，刚想带着孩子走。
就听到徐婷说：“远哥，我看中了这款白色衣柜，但和墙的颜色不太配，你能不能给我换成店里那款可可蛋奶的漆啊。”
店里现在只有一款漆，那是一位客户花大价钱调配出来的，暂时寄放在店里。
见我盯着他，陈远后知后觉地和徐婷拉开距离。
“徐婷她刚毕业没多久，对我有依赖感，平时大大咧咧的你别介意。”
而徐婷挑衅地看了我一眼。
我看着她身上故意露出的青紫痕迹，没有点明，也把想提醒他的话咽了回去。
言言担心地看着我，在走的时候小心翼翼地和陈远道别。
可陈远却把手搭在徐婷的肩膀上，承诺今天就给她的墙换成这个可可蛋奶。
言言眼中涌上眼泪，我把她抱起来，拍了拍她的背沉默地带她走了。
回到店里准备上班后，我又在门口看到了陈远。
看到他脸的那一瞬间，我僵硬在原地不知道做出什么表情好。
他把一桶外墙防水涂料递给我：“刚你们房东来了，说店要交租金。
这点事你早说不就好了，我还能逼着你拿钱吗。
我还有工作，这桶你拿回去自己涂涂，不够再和我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