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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嫁:重生后我守着老公赢麻了顾宁宁宁宁大结局

都到碗里来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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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予安对上如此真诚的眼睛,看了看他身后的车,咬着唇角,“可是,我领证之后,想报名去海丰农场落户。”那是她唯一能够落户、且名正言顺拥有属于自己房产、还能远离顾家的,唯一方法。沈书黎看上去这么有钱,肯定不会愿意跟自己去乡下吧。沈书黎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语气平淡,陈述道,“车是元春的,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穷小子。”“我知道你领证是想去海丰农场。”他知道?孟予安莫名的想起房管局门口的大爷……当时要那大爷帮忙介绍,那大爷恰到好处的指着沈书黎给自己介绍他的情况……难道?沈书黎自然看出来她在想什么,率先承认自己的小心思,“是,我买通了房管局门口的大爷。”但是被她拒绝了。孟予安眼中浮现一抹了然的神色,瞬间接受了这个事实。她都能用一把大白兔奶糖,买通大...

主角:顾宁宁宁宁   更新:2025-01-16 17:2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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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顾宁宁宁宁的其他类型小说《高嫁:重生后我守着老公赢麻了顾宁宁宁宁大结局》,由网络作家“都到碗里来”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孟予安对上如此真诚的眼睛,看了看他身后的车,咬着唇角,“可是,我领证之后,想报名去海丰农场落户。”那是她唯一能够落户、且名正言顺拥有属于自己房产、还能远离顾家的,唯一方法。沈书黎看上去这么有钱,肯定不会愿意跟自己去乡下吧。沈书黎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语气平淡,陈述道,“车是元春的,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穷小子。”“我知道你领证是想去海丰农场。”他知道?孟予安莫名的想起房管局门口的大爷……当时要那大爷帮忙介绍,那大爷恰到好处的指着沈书黎给自己介绍他的情况……难道?沈书黎自然看出来她在想什么,率先承认自己的小心思,“是,我买通了房管局门口的大爷。”但是被她拒绝了。孟予安眼中浮现一抹了然的神色,瞬间接受了这个事实。她都能用一把大白兔奶糖,买通大...

《高嫁:重生后我守着老公赢麻了顾宁宁宁宁大结局》精彩片段


孟予安对上如此真诚的眼睛,看了看他身后的车,咬着唇角,“可是,我领证之后,想报名去海丰农场落户。”

那是她唯一能够落户、且名正言顺拥有属于自己房产、还能远离顾家的,唯一方法。

沈书黎看上去这么有钱,肯定不会愿意跟自己去乡下吧。

沈书黎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语气平淡,陈述道,“车是元春的,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穷小子。”

“我知道你领证是想去海丰农场。”

他知道?

孟予安莫名的想起房管局门口的大爷……

当时要那大爷帮忙介绍,那大爷恰到好处的指着沈书黎给自己介绍他的情况……

难道?

沈书黎自然看出来她在想什么,率先承认自己的小心思,“是,我买通了房管局门口的大爷。”

但是被她拒绝了。

孟予安眼中浮现一抹了然的神色,瞬间接受了这个事实。

她都能用一把大白兔奶糖,买通大爷。

更何况,有着不一般朋友、不愿意透露真实身份的他呢。

不管如何,孟予安,在当下,确实真切的需要一个领证对象,于是她再次道,“领证结婚可不是小事。”你可得想好。

“我确定,以及肯定。”

“要求你,孟予安对我负责。”沈书黎真挚的说道。

孟予安扬起嘴角,干脆利落,向着眼前的男人伸出手掌,“那,合作愉快。”

不管他是什么目的,就目前情况来说,受益者,显然是她。

至于之后的一切,显然都要排在顾家之后。

“明天早上我来接你,民政局见。”

沈书黎将孟予安送回顾家小巷,在距离顾家约莫还剩六步路的位置停车,“晚安,明天见。”

孟予安干净利落的下了车,只冲身后摆了摆手,并未回头,潇洒的躺回了床上。

她进屋的前一瞬间,隐约还能听见隔壁房间——顾父顾母交谈的声音。

“顾知礼这小子又去哪儿混了?到现在还不回家!”

“估计是顾予安给他那刀伤透了心,跑外面散心去了吧,没事,明儿一早就回来了。”

翌日,天色才刚刚蒙蒙亮,趁着顾家人还在熟睡,孟予安悄无声息的收拾好了自己的所有东西。

拿起户口本,朝着门外走去。

幸好,她还没并到顾家的户口本上去。

不用惊扰顾父顾母,自己就能做主自己的所有事情。

孟予安出了巷子,就看见了熟悉的车,她压下心中的惊讶,看向沈书黎,“这么早?”

“睡不着,干脆早早出门。”

男人温润平淡的声音传入孟予安的耳朵,虽是再普通不过的寒暄,却莫名觉得脸庞躁了起来。

孟予安,“吃早饭了吗… …”

沈书黎,“我买了早… …”

二人几乎齐声出口。

莫名的默契又增加了。

二人对视后,蓦地笑了,沈书黎率先开口,“去车上等吧,外面冷。”

话音刚落,沈书黎已然为孟予安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甚至还伸出手,搁在车顶,以防她碰头。

孟予安忍不住心里嘀咕,“还怪贴心的。”

沈书黎身着羊城最火的白色羽绒服,搭着修身却并非束脚的长裤,配上一双马丁靴,显得整个人温文儒雅的同时,倒是平白添了几分清冷感。

孟予安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内破外新的棉服,丝毫不觉得羞耻。

若是前世那个二十岁的孟予安,怕是会生出不配之心。

但,重来一世的她,向来追求有多少钱便使多大本事。

且,如今尚在顾家,就算买了好衣服,也是会被顾宁宁抢去的。

没必要。

沈书黎先在二人中间支起一个小桌板,又将买好的饭食堆在上面,一向温雅成熟的他在此刻,莫名的有些局促,“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都买了些。”

“没关系,我不挑食。”孟予安随机拿起一个包子,小口小口的啃食起来。

说实话,她其实挺饿的。

但前世长久以来的进食习惯,使得她并不敢大口吃饭。

沈书黎看着身旁如同小仓鼠一般进食的女人,莫名也来了些胃口。

修长的手指放在餐桌上挑挑拣拣,最后捏起一杯粥,递到嘴边吸食。

孟予安吃了个八分饱,随手收拾了自己造的吃食垃圾,下了车扔掉,又再度爬上车,“我吃好了。”

“好。”沈书黎将小桌板和吃食全部收起来,踩下油门,朝民政局开去。

十分钟后。

二人齐齐手持红色本本,走出民政局大门。

孟予安想了想,将手里的红色本本递给沈书黎,“能拜托你先帮我放着吗?”

“我还需要回家收拾东西,带着这个,不好解释。”

其实说到底,让顾家人看见了也没什么。

但眼瞅着马上就能远离顾家了,孟予安并不想节外生枝,再和顾家生些是非。

“好。”沈书黎接过她手里的红色本本,将两个本本抻开,叠在一起,揣进羽绒服的内侧口袋,“需要我帮你收拾吗?”

毕竟二人如今已经是法律意义上的夫妻了。

于情于理,自己都不应该弃她于不顾才对。

孟予安摇摇头,并没有要把沈书黎拖进顾家这摊浑水的意思。

毕竟只是为了政策而妥协的临时夫妻,哪能真像平常夫妻那样,毫无边界感。

孟予安和沈书黎齐齐去房管局参加了“北疆夫妇报名前往海丰农场”的报名后,便各回各家。

沈书黎坐进车里,没急着驱车离开,左手摩.挲着方向盘,眼睛牢牢地盯着孟予安的背影。

不知何时溜到车上等待已久的元春,莫名的有些感慨,“都领证了啊。”

谁能想到,两天前还是陌生人关系的他们,居然在两天后,已经成为了夫妻。

“我虽然对沈姨要求你照顾孟家的这件事儿有所耳闻,但你也没必要照顾她照顾到床上去吧?”

“以前怎么没觉得你这么听沈姨的话呢?”

沈书黎轻嗤一声,十分不客气的下了驱逐令,“有事儿说事儿。”

言外之意,没事儿就滚。

元春连忙把手放到嘴边,做了一个拉上链条的姿势,示意自己不会再多嘴一分。

沈书黎这才悠哉悠哉的驱车离开。

临下车前,还不忘对元春发出指令,“帮我买两张去海丰农场的车票。”

他倒是对出发时间和目的地无所谓。

但他想着,她应该是赶早不赶晚的心态吧。


这一切还不都怪孟予安?

顾知礼低着头,没搭几人的腔,小口小口的嗦起面来。

高强看着孟予安的背影,莫名的心里起了一把邪火儿,“你妹妹真要嫁给那个方什么啊?”

“嗯,方经理已经把聘礼送到我们家了。”

这东西没什么好瞒着的,除了孟予安,基本上周边的街坊都知道了。

“啧,那姓方的,能是个什么好东西,半点儿不怜香惜玉的,让咱妹妹嫁给他,岂不是白瞎了?”

顾知礼也不太清楚。

他也不喜欢方寅。

那人看着胖乎乎的,脸上的赘肉层层叠叠的,笑起来膈应的他饭都吃不下去。

但是妈说了,只要孟予安嫁过去,方寅就能给顾宁宁安排一个好工作。

方寅可是西区供销社总经理,手下管着四个供销社分社呢,指头儿缝里随便漏下来点儿人脉,都够顾宁宁搏个好工作的。

顾知礼丝毫不觉得拿孟予安去给顾宁宁换个好工作有什么不对的。

要是搁在昨天之前,他可能心里还会有点儿不舍得。

但有了那一刀… …

顾知礼更加觉得顾母说的没错。

孟予安就是条喂不熟的白眼狼,还是趁早嫁出去,给家里换点儿利益的好。

他们家养了她十六年,也是她回报家里的时候了。

万青看看高强,又看看顾知礼,脸色变了又变,“真的假的?巷头儿那家洋楼住着的方寅?”

顾知礼点点头。

“那你妈可真舍得,那方寅前妻咋没的知道不?”

这顾知礼还真不知道。

他就知道方寅结过婚,比孟予安大十岁,工作很好,聘礼很高。

万青的头埋的更低了,“方寅前妻,是活生生被他揍没的,还是当着他家小子的面儿。”

顾知礼面也不吃了,抬起头,直愣愣的看着万青,身体猛地一颤,嘴上直打哆嗦,“真…真的?”

他虽然觉得孟予安变了好多,但是也没想让孟予安踏进火坑去送死啊。

看顾知礼不相信,万青也不想多说了,“不信拉倒。”

高强看顾知礼这幅失魂落魄的模样,撇了撇嘴。

聘礼都收了,还装什么呢?

要是真疼他妹妹,就冲方寅大孟予安十岁,这聘礼就不应该收。

不过,那不关他的事儿。

高强斜着眼儿,朝着孟予安的背影看去。

孟予安刚吃完饭,正往小店外边走,下台阶的时候身子一扭一扭的,那细腰摇曳生姿的,简直扭到了他的心里。

高强计从心起,“反正你妹妹都要嫁给那方寅了,不如先让兄弟们玩玩儿。”

“方寅那个老东西有个什么情趣,还得是哥们这种年轻的才能让妹妹知道什么叫销魂呐。”

“说什么呢?”顾知礼掩下心事,呵斥着高强,“赶紧把面吃完,我回家还有事儿呢。”

他得赶紧回家问问,顾母清不清楚方寅打人这个事儿。

顾知礼几乎是一路小跑的回了家。

回到家的时候,他先环顾了一圈,看到孟予安没在家,不知道为什么,莫名松了一口气。

顾母正在厨房做饭,顾知礼钻进厨房,一边洗菜,一边有意无意的跟顾母唠嗑。

“妈,孟予安必须嫁给方寅吗?”

话头儿才刚刚提起,刚刚看见他进厨房,还夸他懂事的母亲,脸色刷的就变了,“你什么意思?”

“孟予安找你说什么了?”

顾知礼呆愣了数秒,但想了想方寅前妻的下场,“没有,我又不是贱得慌。”

他现在巴不得孟予安离他远远地。

他只是觉得,毕竟相处了十六年的妹妹,哪怕是假的,也不应该嫁给这样一个人。

他既然是这么想的,话也就是这么说给了顾母。

顾母神情怔愣了一瞬,但还是立马反驳道,

“哼,不管怎么说,反正她孟予安欠顾家的,她死活都得给我嫁去方家。”

“她不嫁过去,宁宁的工作没有着落,季家怕是更看不上咱们家了。”

“本来这几年上面管得就严,咱们家又被扣上了成分不好的名头,要不是你爸还有点儿人脉,前几年厂里又缺人,不然咱们家怕是都得喝西北风去!”

“虽说咱们家对季家有恩,季家愿意承认跟宁宁的婚事,但宁宁腿成了这样,要是没有一个拿得出手的工作,她嫁过去也是受罪。”

要说顾母对孟予安没有一点儿感情,那不可能,毕竟是养了十六年的女儿。

但方寅除了年纪大了点儿,又有钱又有地位的,孟予安那样乡下丫头的身份,能嫁给这样的人就得去烧高香了。

但凡是年轻又能有实力给顾宁宁一份好工作的,谁会看的上孟予安?

顾知礼觉得哪里不对,心里头闷闷的。

但他又觉得顾母说的有道理。

孟予安欠顾家的,也是她害顾宁宁的腿残了的,她得付出代价。

不过是嫁给了一个可能会打死老婆的男人而已,又不一定真的会把她打死。

刨去方寅会打人这点儿来说,方寅的种种条件,足以和孟予安相匹配。

再说,孟予安还得感谢方寅的前妻呢。

要不是方寅因为他前妻的事儿,毁了名声,哪儿会看的上孟予安。

顾知礼想到这儿,心口那块儿郁闷也就彻底散去。

孟予安还得感谢他们顾家,给她了一个这么好的婚事呢!

得想个法子,让孟予安安安稳稳的嫁过去才行。

顾知礼想了很多,但其实也就是他从楼上走到楼下门口的距离。

怎么样才能让孟予安老老实实的嫁过去呢?

对了,高强的鬼点子多,他肯定知道。

… …

高强知道了顾知礼的想法,嗤笑了一声,“那还不好办?”

“女的最怕什么?”

顾知礼想了想,“怕嫁人?”

“错!”高强抬起头,望着天,一副故作高深的模样,“女人最怕的就是名声。”

“只要把孟予安的名声搞臭了,她根本没脸见人,不敢出家门。”

“到时候,她还不是任由你家揉.搓捏瘪的?”

顾知礼摇摇头,“不行,她好歹也是我妹妹,她名声臭了,我们家不也得夹着尾巴做人?”

“再说,方寅又不傻!”

真要正儿八经的把孟予安的名声搞臭了,方寅能同意娶她吗?

她一个人的名声差不要紧。

耽误了顾宁宁的工作还有季家的婚事,他妈不得把他撕了?


若是做不好,这鸡蛋羹,反而是最为腥气的一道菜。

但这若是由孟予安来做,沈书黎倒是莫名的有些期待。

“挺厉害的。”沈书黎发自内心的夸奖。

孟予安随即抬脚去了厨房,信誓旦旦的从蒸锅上取下这两道菜。

只是刚打开蒸锅,她就傻了眼。

这鸡蛋羹不应该是成型的,放上勺子还会duang、duang的那种吗?

怎么她做出来的这个,放上勺子,勺子就直接下去了,而且再拿出勺子的时候还会带着一勺子粘液。

孟予安的自信顿时就消散了一半。

她拿起筷子戳戳南瓜,随后面无表情的盖上锅盖。

沈书黎看见空着手进来的孟予安,面上疑惑,“还没好吗?”

“嗯 ,还不太熟。”孟予安道。

按理说,不应该啊?

这两道菜应该算得上是快手饭才对啊?

沈书黎放下手里的杯子,抬起脚去了厨房。

火倒是挺旺的,就是这味道,怎么这么奇怪?

沈书黎打开锅一看,锅底飘出阵阵黑烟。

这是烧糊了?

沈书黎连忙拿过一旁的夹子,把盖帘和盘碗取掉。

看着黑成一片的锅底,他沉默了。

蒸东西,但不往锅里加水,真有她的。

沈书黎默默的把锅拿清水洗了一遍,又倒进去两碗面粉,好好的把锅洗了个干净,这才重新加入水,把盖帘和碗盘放回去。

正准备回正屋,却和迎面进来的孟予安差点儿撞上,他连忙止住脚步,“怎么过来了?”

孟予安,“过来看看好了没。”

“还没,再等一会吧。”沈书黎沉默了两下,但还是不忍心戳穿她。

孟予安看着锅,脸上写着狐疑,“真的?”

不应该这么长时间啊?

她中午才看过乔慧心蒸南瓜的!

眼瞅着她就要掀开锅盖,沈书黎闭了闭眼,竭力冷静的开口,“你知道蒸东西是靠水蒸气蒸熟的吗?锅里得加水才行。”

孟予安的眼睛瞬间瞪得溜圆,“!坏了,我没加水!!!”

怪不得这么久还没好呢!

合着症结在这儿。

“对不起啊,都怪我连累你了,你是不是饿坏了?”

“对了,屋里有糕饼,你要不先垫吧垫吧?”

看着孟予安脸上小心翼翼的那股劲,沈书黎心里的那点儿无语瞬间就消散了。

他长叹了一口气,认真的看着孟予安,“以后我在家的时候,你不用琢磨做饭这回事儿。”

“我不在家的时候,你就去拿点菜乔慧心家蹭一顿,或者去大队上凑活吃两口。”

虽然去乔慧心家要豁出去一点儿脸皮。

虽然大队上的饭是要那么难吃一点儿。

但总归,不管怎么说,也比一个没看住,让她把这个家点了的好。

“知道了。”孟予安的声音很弱,听上去就像没底气的样子。

锅炉咕嘟咕嘟,烧开了水的锅散发出大量的水蒸气,再裹挟着鸡蛋羹和南瓜的同时,也带着上面的锅盖一动一动的。

沈书黎抬脚走回去,拿醋、盐、少许糖、酱油和虾米调了一个简单的料汁儿,想了想,又挖了一勺猪油进去。

两人总算混上这口饭。

晚上,孟予安抱着暖水袋,躺在床上,感受着冰凉的被窝,莫名的有些失落。

虽然只和沈书黎同床共枕了两个晚上,但她还是有些不适应。

孟予安在床上翻来翻去,一直到天亮,才好不容易有了倦意。

刚刚睡下,大队上的广播就开始刺啦作响。

“请所有从沪市来的知青到大队上集合。”


再加上垂至前胸的麻花辫,搭上深灰色的大衣外套,倒显得原本就修长的脖颈更为勾人。

“挺好看的,就是还差双鞋子,回头让元春挑一双寄过来。”

沈书黎莫名的不敢直视孟予安的眼睛,垂着头在身旁的包裹里挑挑拣拣。

剩下的基本上都是沈书黎的旧衣服,他将其挑出,放到衣柜里挂好就行了。

孟予安左看看又看看,语气中带着些不确定,“元春没给你寄被褥吗?”

这边可是冷得很,要是没有厚实的被褥,连睡觉都是个难题。

沈书黎叠袋子的手滞了一瞬,莫名的心虚,“嗯,估计在后面的包裹里吧。”

今天拿回来的东西确实很多,不是一批到的倒也正常。

孟予安丝毫不带怀疑的,叹了口气,“那你今晚上还得跟我睡啊。”

沈书黎,“?”

什么意思,是嫌弃他了吗!

他身上应该也没有什么奇奇怪怪的味道吧,而且睡姿也挺好的吧?

总不能是自己还打呼吧?

沈书黎几乎要将自己从头到尾的毛病都怀疑一遍了,却听孟予安又道,“我的被子太小了,我昨晚上半夜醒的时候发现全在我身下,要是连累你冻感冒了怎么办?”

沈书黎听了,心里莫名的又甜蜜又酸涩。

他真不是个东西啊!

要是孟予安知道他为了和她睡一张床特意把被褥藏起来… …

估计就不会担心他冻着的问题了。

只会觉得他活该。

“没事儿,我有军大衣,晚上掖在被子旁边。”沈书黎慌乱的想了一个蹩脚的理由。

“那也行。”

肚子突然传来咕咕叫的声音。

孟予安捂着肚子,看向沈书黎,对上他的眼睛,连忙道,“你饿吗?”

话刚出口,孟予安就恨不得后悔的咬掉自己的舌头。

他一大早就出门去镇子上了,自己刚从大队上回来,两个人应该都没吃饭才对。

眼瞅着都要到中午了,想了想,孟予安道,“我们中午咋吃?”

沈书黎想起昨天大队上的饭菜,就觉得倒胃口。

“在家做吧,我等会儿去找章强买点粮食。”

元春虽然给两人寄了不少吃的,但是没有米面之类的。

倒不是这些东西买不到,实在是这玩意寄过来还没运费贵呢,没那个必要。

再说这可是农场,只要有钱,甚至都不用拿票,还能愁买不到粮食?

孟予安想了想,主动道,“那中午吃猪肉白菜炖粉条?”

正好儿院子里有白菜,元春寄了不少肉还有干货。

沈书黎,“成,你看着做,我这就去找章强。”

可她不会做饭啊?

孟予安还来不及把话说出口,沈书黎已然凭借他那大长腿的优势走到了门口,她只好匆忙叮嘱,“别忘了拿点儿耗子药。”

“我知道了。”

孟予安深吸一口气,在脑子里盘算着,白菜、粉条、跟猪肉应该先弄哪个?

想了又想,还是没想明白。

她干脆拿了把刀,去了院子里。

不管怎么做,这白菜总得先洗出来吧。

院子里的雪虽然化的七七八八,可这块儿地里倒是还有些积雪。

尤其是那白菜叶子上,冻的梆硬。

孟予安拿着刀,砍了半天,才把外面冻坏的白菜叶子给砍下来。

中间的白菜芯,用刀一切,就可以丢跟带起。

厨房里的东西虽然算不上多好用,但还算的上齐全。

孟予安烧了热水,把案板和菜刀挨个擦洗了几遍,总算过得了心头那道膈应的坎。


1981年的冬天,沪市的一处弄堂里。

“顾予安,都三年了,你还不知错?”

顾建国的呵斥渐渐拽回孟予安的思绪,她看着眼前的养父,一时间又有些恍惚。

她不是死了吗?

死在那个要靠流血,才能混上口饭的监狱里。

不等她回忆清楚,一盆混着若干冰碴子的水便迎面泼来。

孟予安只来得及微微斜身,大半的水混着冰碴子还是顺着重力落在了她的头发里、脖颈处、衣衫上。

她抬起手,拂去眉间的水渍,眼神冰冷地看向拿着盆的青年——她的好二哥,顾知礼。

顾知礼对上她的眼神,好像看见什么脏东西似的,眸子里顷刻间便装满了嫌弃,“三年了,宁宁到现在膝盖还年年发痛,不过是要你一句道歉,你就这么为难?”

“这三年里,宁宁没有一天不替你给爸妈求情说好话的。”

“好不容易咱妈才松口,只要你道歉,这知青返乡的户口立马就能帮你从北疆迁回来。”

“顾予安,宁宁跟你不一样,她一向心善,你一个害人精可别给脸不要脸。”

跟她不一样?

害人精?

是指她三年前把顾宁宁从屋檐边上推下去,让顾宁宁几乎摔断了腿吗?

可那分明是因为顾宁宁想推她,却一个脚滑自己摔下来的啊!

而自己为了救顾宁宁,忍着胳膊脱臼的疼痛,好不容易撑到有人在下面接着她的时候才松手,却被骂作白眼狼、害人精……

顾宁宁可是当天就被全家人呵护着送到卫生院救治,而她却拖着脱臼的胳膊,一点一点的从屋檐上爬下来。

她自己一个人,忍着疼痛,好不容易撑到卫生院,还没来得及去找医生给自己的手臂复位,就被正在窗口缴费的顾文霄一把揪到顾宁宁的病床前,逼着她跪下。

顾文霄,曾经是她最尊敬但也最怕的大哥。

他眼里一向是容不得半点沙子的,且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听不得别人辩驳一句。

孟予安跪下的时候,顾宁宁正躺在病床上,双眼无神的看着天花板的方向。

她的膝盖以下全被一层又一层的纱布裹着,纱布里隐隐透出些黄红相间的颜色,看上去倒像是伤的不轻。

直到被孟予安“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闹出来的动静惊到,顾宁宁才回了些神,朝孟予安看去。

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顾宁宁便扭过脸去。

似是不愿再次面对害她的凶手似的,顾宁宁声音里带着些哭腔,一行清泪从惨白的脸上滑落,“爸、妈,还有哥哥们,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这不怨姐姐,可…可宁宁的腿真的好痛啊!”

孟予安紧咬着唇,忍着手臂传来的痛感,跪在地上,没吭声。

顾宁宁的腿伤的这么重,而她表面上看却毫发无损。

任她怎么说,怕是都不会有人相信,是顾宁宁推得她。

顾文霄看看哭哭啼啼的顾宁宁,再看看一言不发的孟予安,眼里先是闪过一丝不忍,随后盛满失望,“予安,道歉。”

“我又没做错事,为什么要道歉?”孟予安对上顾文霄的眼睛,没有半分闪躲。

她又没做亏心事,有什么好逃避的。

顾文霄失望的看着她,自己带了十六年的妹妹,竟然在几天之间就变得如此是非不分。

就算孟予安如今身世暴露,不是自己的亲妹妹,可他可是一直是把她当亲妹妹带大的。

顾家从未亏待过她。

她不该是这样做了错事,还丝毫不知悔改的模样。

顾建国一脸清肃,国字脸上写满一家之主的决绝,“既然你这般冥顽不灵,那就别怪爸狠心。”

狠心?

孟予安疑惑的看向顾家人,但顾家的六口人,没有一个愿意告诉她答案。

但很快,等她被押送上去往北疆的火车的时候,她就明白了。

原来他们家知青下乡的名额,不是给了壮实的大哥,也不是给了滑头的二哥,更不会给体弱的三哥……

而是落在了她,一个“害人精”的身上啊。

孟予安在北疆吃尽苦头,等了三年。

没盼来顾家接她回城的消息,倒是先等到了知青返城的政策。

而她满心欢喜的跨越几百公里,从北疆回到顾家,扑面而来的是什么?

没有心疼。

没有懊悔。

更没有全家人的关心。

只有一盆冷水和顾家人的嫌弃,还要逼她为顾宁宁自作自受导致的结果道歉。

风轻轻吹过,孟予安冻得直打哆嗦。

她蜷缩了下.身子,牙齿打着颤,眼里湿润了一瞬,转眼却坚定开口,“二哥定是忘了,我现在姓孟,本就不该上顾家户口。”

言下之意,别拿上户口的事儿来威胁她道歉。

顾予安,是她被叫了十六年的名字;而孟予安,才是她原本的名字。

从顾宁宁拿着缝有自己名字的襁褓找上顾家门的那一天起,孟予安就知道,她亲娘亏欠顾宁宁的十六年,要她来还了。

从此,无论顾宁宁想要什么,孟予安都甘心奉上,从不跟她争。

毕竟她在沪市被当做顾家的女儿娇养了十六年,而顾宁宁则在乡下过了十六年吃不饱穿不暖还要挨打的日子。

可她没想到,顾宁宁想要的,是她这条命。

想到这儿,孟予安眸子一冷,顾不得面色难看的顾氏父子,直愣愣的俯下.身去,重重磕了三个响头,“给我三天时间,我孟予安会想办法从顾家搬出去。”

“从此我跟顾家一刀两断,再不会来往。”

磕头,不是她示弱;而是对过去十六年养育之恩的感激。

至于再多的,上一世她已经还的够够的了。

这一世她只想过好自己的小日子,不愿再跟顾家有任何瓜葛。

顾知礼冷笑一声,“呵,去了北疆三年,你倒是长本事了!”

“还会什么一刀两断那一套了?”

“没了沪市户口,你一个黑户,怎么找到落脚地!”

上一世的孟予安因为没给顾宁宁道歉,先是被送到北疆三年,接受“知青下乡的改造”;

后又在知青返城的时候,为了户口妥协道歉;

结果被父母拿捏婚事,逼着她嫁给了大她足足十七岁的供销社经理,只为了给顾宁宁置换一个铁饭碗… …

好不容易捱过了家暴的经理老公,养父母却又求上门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让她替顾宁宁担了“投机倒把”的罪去坐牢… …

替罪倒是简单。

可她想在牢里活下去,没有家人探望送来的补给,又不肯出卖皮色,想吃口饱饭,几乎难如登天。

最后,竟落得了个活活饿死的结局。

如今既然重来一世,她孟予安说什么也要离这冷心冷血的顾家远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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