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了下来。
前方各色雨伞围成了圈,似乎正在讨论什么。
我越走越慢,人群的声音逐渐清晰。
“啥情况啊这是。”
“诶哟,不知道谁家姑娘,过马路没听着喇叭,被车撞了。”
“直接就动不了了。”
“太可怜了。”
……
我记不清自己是怎么扒开人群走到她身边的了。
她倒在地上,新衣服被泥土弄得好脏。
那对老式助听器被压成了碎片,到处都是。
七
阿余的葬礼是好心的邻居们出钱办的。
也是从他们口中我才知道,阿余原来还有个腿脚不便的聋哑父亲。
父亲生病需要长期吃药,阿余没办法,白天上班的同时,夜里还去酒吧兼职,常常到很晚才回来。
关于她做皮肉生意的传闻,也是出于此。
葬礼上,阿余的父亲哭得很伤心。
我侧过脸,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王梅被我打进了医院,我也正式被公司开除。
可那份愧疚却始终压在心头。
这样的日子不知道持续了多久。
直到一天夜里,我做了一个梦。
八
梦里我在一间完全陌生的屋子醒来。
或者说,在一个陌生的家庭醒来。
父亲在屋外修理着什么,爬在梯子上,视线正好可以透过二楼窗户看见床上的我。
母亲悄悄将房门打开一道缝隙,像是想看看我有没有起床。
梦里我还多了位妻子,只是一直没有露面。
父母一动不动,如雕塑般固定在那盯着我,只有微微起伏的胸膛证明他们还活着。
我被盯了一整晚,醒来时浑身酸痛,精神差到了极点。
在接下来一连三四天的时间里,我都做了同样的梦。
身体濒临崩溃边缘,医生也查不出原因,我只好求助于附近有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