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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嫁病弱皇子后,嫡女她冠绝京城江如许新荷全局

九仙鲤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柏嬷嬷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吧,我与四皇子夫妻一体,救他本就是我应该做的,不如你现在就带我去给他诊脉吧。”说话间,江如许已经麻利地将扎在她腿上和脚上的银针全部取下,放回到小木盒中。这可是她唯一的活命机会了,她当然要好好把握。柏嬷嬷见江如许并没有半点推拒的意思,立刻从地上站了起来。考虑到江如许的脚还未完全消肿,她朝门外招呼道:“快把轿辇抬到门口来。”转身她又命侍女把江如许小心地从床上扶了下来。一行人刚跨出屋子,就看到刚刚被遣出去找冰块的新荷和流莺气喘吁吁地跑进了院子。江如许心道:不好,可不能让她俩一起跟着去。毕竟刚才和柏嬷嬷说的那些话,都是她根据原主的经历杜撰出来的故事。这部分内容那两个小丫头可不知情,等下万一她们说漏了嘴,她岂不是又要...

主角:江如许新荷   更新:2025-01-18 17:5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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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如许新荷的其他类型小说《换嫁病弱皇子后,嫡女她冠绝京城江如许新荷全局》,由网络作家“九仙鲤”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柏嬷嬷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吧,我与四皇子夫妻一体,救他本就是我应该做的,不如你现在就带我去给他诊脉吧。”说话间,江如许已经麻利地将扎在她腿上和脚上的银针全部取下,放回到小木盒中。这可是她唯一的活命机会了,她当然要好好把握。柏嬷嬷见江如许并没有半点推拒的意思,立刻从地上站了起来。考虑到江如许的脚还未完全消肿,她朝门外招呼道:“快把轿辇抬到门口来。”转身她又命侍女把江如许小心地从床上扶了下来。一行人刚跨出屋子,就看到刚刚被遣出去找冰块的新荷和流莺气喘吁吁地跑进了院子。江如许心道:不好,可不能让她俩一起跟着去。毕竟刚才和柏嬷嬷说的那些话,都是她根据原主的经历杜撰出来的故事。这部分内容那两个小丫头可不知情,等下万一她们说漏了嘴,她岂不是又要...

《换嫁病弱皇子后,嫡女她冠绝京城江如许新荷全局》精彩片段

“柏嬷嬷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吧,我与四皇子夫妻一体,救他本就是我应该做的,不如你现在就带我去给他诊脉吧。”
说话间,江如许已经麻利地将扎在她腿上和脚上的银针全部取下,放回到小木盒中。
这可是她唯一的活命机会了,她当然要好好把握。
柏嬷嬷见江如许并没有半点推拒的意思,立刻从地上站了起来。
考虑到江如许的脚还未完全消肿,她朝门外招呼道:“快把轿辇抬到门口来。”
转身她又命侍女把江如许小心地从床上扶了下来。
一行人刚跨出屋子,就看到刚刚被遣出去找冰块的新荷和流莺气喘吁吁地跑进了院子。
江如许心道:不好,可不能让她俩一起跟着去。
毕竟刚才和柏嬷嬷说的那些话,都是她根据原主的经历杜撰出来的故事。
这部分内容那两个小丫头可不知情,等下万一她们说漏了嘴,她岂不是又要费很多口舌去解释。
至于她懂医术这件事情,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灌输给她们,但绝对不是眼下。
江如许朝她俩招了招手,把她们叫到跟前嘱咐道:“眼下我要同柏嬷嬷一起去看四皇子,你们便留在院中帮我看管冰块吧,想个法子别让冰块化了,等下回来我还用得上。”
新荷和流莺看出娘子是不想带她们一起去,所以才故意给她们安排了一个看管冰块的任务,但她们心里却十分理解,毕竟娘子是去看自己的夫君,带上她们两个,反倒没法说体己话了。
于是,两人喜滋滋地领了命,就跑进了小厨房。
......
江如许的锦瑟轩和四皇子百里渊的翠微阁离得甚远,一行人走了一炷香的时间,才刚刚看到翠微阁的大门。
奚怀远远地看到柏嬷嬷带着江如许朝翠微阁走来,不由得眉头深锁,面露疑惑。
虽说四皇子不想柏嬷嬷跟着担心,没有将有人要害他的事告知于柏嬷嬷,但他之前分明交代过不允许任何人踏进他的翠微阁。
柏嬷嬷向来对四皇子的命令马首是瞻,眼下怎么会做出如此违背四皇子意愿的事情?
这个四皇妃果然不简单,居然连柏嬷嬷都着了她的道。
轿辇刚抬进翠微阁,奚怀就挡住了她们的去路:“四皇妃请留步,四皇子此刻仍在昏迷中,不管四皇妃有何事,还请四皇妃等四皇子醒来后再来吧。”
不等江如许开口,一旁的柏嬷嬷已经迫不及待地上前将奚怀拉到了一边:“我会不知道四皇子此刻正处于昏迷中吗?我带四皇妃前来,就是为四皇子诊病的。”
“让四皇妃给四皇子诊病?”奚怀瞥了江如许一眼,又瞪大眼睛看向柏嬷嬷,“您是在同我说笑吗?”
江如许的情况别人或许不清楚,但他昨日才受命去调查了她的身世背景,怎么会不知道呢。
一个被家族放弃丢在乡下庄子上养大的女儿,连大字都不见得认识几个,怎么可能会懂得医术?
“柏嬷嬷,我知道您是救四皇子心切,但也不能病急乱投医吧!”
奚怀又用余光扫了江如许一眼,委婉地说道,
“四皇妃只是一个养在深闺里的小娘子,而穆国公府也不是什么医学世家,您凭什么觉得四皇妃能治好连宫里御医都束手无策的疑难杂症?”
柏嬷嬷一字一顿地回道:“就凭四皇妃是苗神医的弟子。”
说完她便不再理会愣在原地的奚怀,转头向身后抬轿辇的人招了招手,示意他们继续前进。
奚怀的眸色逐渐变暗,之前他还对江如许有一丝同情,甚至觉得像她那般身世凄惨的人,嫁进四皇子府或许并不是为了给别人做眼线,也可能只是皇命难违而已。
可眼下,她为了接近四皇子,甚至是为了在四皇子身上动手脚,居然谎称自己是苗神医的弟子,真是其心可诛。
要不是曾听苗神医亲口说过他从未收过任何弟子,今日险些就被这个女人的鬼话蒙蔽了。
这样一个动机不纯的女人,他是绝对不会让她靠近四皇子半步的。
奚怀一转头,见江如许已经从轿辇上下来,正欲迈向四皇子的寝殿,他霎时一个飞身挡在了寝殿的门前。
“这是何意?”江如许挑眉问道。
奚怀行了一礼,冷声答道:“属下不知柏嬷嬷是从何处探听到四皇妃是苗神医弟子这件事的,但诊病不同于其他,纵使四皇妃的确是苗神医的弟子,可也不见得就有苗神医的本事。”
“四皇子身份贵重,岂是能随便拿来给四皇妃练习医术之人?”
柏嬷嬷方才亲眼见识过江如许的医术,心里是有些信服的,更何况如今京城里所有的名医都对四皇子的病情束手无策,她也只是不想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医治四皇子的机会罢了。
她上前一步,抢先答道:“四皇妃并非是招摇撞骗之人,是我方才见四皇妃医术了得,这才求着她来为四皇子诊病的。”
奚怀在这一刻才深刻体会到了“不怕敌人千军万马,就怕我军自乱阵脚”这句话的含义。
柏嬷嬷啊柏嬷嬷,你在这里添什么乱啊!
其实,四皇子早在一月前就寻到了苗神医,并将苗神医秘密藏匿了起来,而他现在之所以仍然身中奇毒,也只是为了查出要害他的幕后主使。
他故意让苗神医只给他解了体内的一小部分毒,为的就是要以身入局,让害他之人掉以轻心,这样他才能在他们采取下一步行动时将他们一网打尽。
没和柏嬷嬷提起这件事,是因为知道她不擅长掩饰,担心她在知道四皇子无性命之忧后表现出来的状态会让藏在暗处的奸人看出端倪,从而影响了四皇子的整个计划。
若非考虑到四皇子的计划还未达成,奚怀恨不得现在就揭穿江如许的谎言,但眼下他也只能为了长远的计划暂且忍住。
他无奈地看着柏嬷嬷,极力压抑住自己气愤的情绪:“不知四皇妃方才展示了何等医术,竟能让柏嬷嬷敢拿四皇子的性命去冒险。”
被问及江如许方才展示的医术,柏嬷嬷顿觉有些尴尬了,毕竟扭伤脚踝这种小毛病实在很难衬托出医者的医术,而她之所以想带江如许来试试,也不过是因为听说江如许是苗神医的弟子。

贤贵妃是什么人,江如许作为一个全知读者,再清楚不过了。
她表面上对四皇子关爱有加,可背地里却一心想要除掉四皇子,扶自己的儿子五皇子登上太子之位。
别人不清楚,但江如许却知道,四皇子身上的毒,正是眼前这位贤贵妃所下。
今日贤贵妃过来,想必也是知道她救醒了四皇子,特意前来打探虚实的。
眼下贤贵妃见四皇子没死,只怕已经将她视作眼中钉肉中刺了,可偏不凑巧她刚才又对四皇子说了那番气话,不仅让贤贵妃抓了把柄,还把四皇子也推到了敌对的位置。
冲动果然是魔鬼!
江如许正想着该如何应对眼前的艰难处境,就听贤贵妃突然对她发难:
“穆国公的女儿好大的架子,见了本宫竟连礼都不行!你们穆国公府就是这样教规矩的吗?”
江如许立刻跪下,狗腿地说道:“臣女从未见过像贵妃娘娘这样耀眼夺目的人,方才在娘娘的光辉下一时失了神,所以才忘了行礼,请娘娘恕罪。”
贤贵妃绷着的脸上露出了几分笑意,但随即就被收敛起来:“你倒是个伶牙俐齿的,既然这么会说话,适才我进来时,为何会听到你对四皇子出言不敬?”
江如许俯首解释道:“臣女不敢对四皇子不敬,适才只是在同四皇子玩闹。”
贤贵妃冷哼一声:“四皇子不是你家里的兄弟姐妹,更不是你可以口无遮拦的玩闹对象,既然这些规矩你在穆国公府没有学到,那便由本宫来教教你。”
“来人,把她拖下去,先打二十大板让她长长记性。”
江如许:......!!!
“慢着!”
百里渊虚弱地从床上伸出一只手,阻止了正要拖江如许出去的侍女。
他故作虚弱地撑起身子,对贤贵妃尴尬地笑了笑:
“让贤娘娘见笑了,适才是我见房中并无外人,便故意逗弄了四皇妃,她是被我逗急了,所以才回了句嘴,却不想竟被贤娘娘听到了。”
他抬眸见贤贵妃并没有要放过江如许的意思,便捂着胸口咳了几声,继续说道:
“要说起来,这件事不过就是夫妻间的闺房之乐,实在上升不到规矩的层面,贤娘娘就看在我的面子上别为难她了。”
贤贵妃无奈地摇了摇头:“罢了罢了,你都开口替她求情了,我还能不依不饶?”
她走上前一边扶着百里渊躺下,一边嗔怪着安慰道:“你自己都病成这样了,还不忘惦记别人,本宫知道她是你心尖上的人了,不与她计较便是了。”
说完,她转身给侍女递了个眼色,侍女立刻松开了江如许。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江如许,一改刚才温柔的语调,冷声道:
“四皇子看重你,你更应该好生服侍,而不是恃宠而骄。四皇子未来是要继承大统之人,届时你的身份也会和现在不同,若是连这点礼仪都不懂,以后怎么担得起重任。”
百里渊知道,贤贵妃这句话不止是说给江如许听的,也是说给他听的。
看来他刚才的反应,的确让贤贵妃误会了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
“本宫今日就是看来四皇子的,见他没事本宫便也放心了,眼下皇上应该也下早朝了,本宫也该回去跟他分享这个好消息了。”
贤贵妃朝地上跪着的江如许不屑地摆了摆手,
“行了,你也别跪着了,过来好生伺候四皇子吧。”
说罢,她就带着一群人离开了翠微阁。
贤贵妃离开后,江如许走到百里渊床前,款款地行了一礼:“方才多谢四皇子为我解围。”
百里渊不屑轻笑一声,又恢复了早上那副傲娇的面孔:“不必谢我,我只是不想某人向我挟恩图报,所以才施以援手的。”
江如许撇了撇嘴,端起粥碗走到了床边,“那我现在喂您喝粥吧。”
百里渊见江如许竟真要站在这里喂他吃饭,别扭地把头转了过去,“粥都凉了,我不吃了。”
见江如许站着没动,他没好气道:“你不是来治病的吗?直接治病吧。”
江如许也不愿多和百里渊打交道,此刻见他愿意主动配合,立刻去叫人端来了热水,并麻利地为他做完了今天的疗程。
结束后,她也如昨日一样,溜得极快。
见江如许离开,奚怀才忍不住把刚才憋在心里的问题问了出来:
“殿下,您为什么要帮四皇妃?方才若是不拦着贤贵妃,那二十板子打下去,岂不能让她在床上躺大半个月,起码这段时间里,她是没法再对您动手脚了。”
百里渊原本光亮的眸子逐渐暗淡了下来,他笑了一声,不答反问:“你觉得是给她找一点麻烦好,还是一直给她找麻烦好?”
奚怀干脆地答道:“自然是一直找麻烦更好。”
百里渊满意地点了点头:“我不信贤贵妃是真心关心我,搞不好她也在我背后做了什么小动作,而我帮江家女这一次,便是把她和我绑在了一起,以后贤贵妃为了对付我少不得要找她些麻烦。”
奚怀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佩服地感叹道:“原来殿下是想借五皇子的势力给三皇子的势力找麻烦,这招借力打力实在是高明!”
......
贤贵妃回宫的路上,兰心忍不住问道:“娘娘,那江家女救醒了四皇子,破坏了您的计划,您刚刚为何还要放过她?”
贤贵妃嗤笑一声:“你刚才没瞧见四皇子有意护着她吗?还不是因为她救了四皇子,四皇子愿意承她这份情。”
“哼,毕竟是救命之恩,别说是四皇子会承情,就连皇上知晓了也会承她的情。”
“此时我若不放过她,传到皇上那里,免不了引得皇上对我不满,同时皇上还会因为她是四皇子的救命恩人,而对她受罚生出些许愧疚,那以后我再想动她,就更不容易了。”
兰心不甘心地问:“可眼下若是放过她,四皇子身边就多了一个能解毒的人,那我们以后还怎么对付四皇子啊?”
贤贵妃邪魅一笑:“眼下我是放过她了,可我没打算让皇上放过她,反正我的目的是让她消失,至于是我亲自动手,还是借别人之手,这并不重要。”
“等下回了宫里,我们不回凝香殿,直接去皇上的紫宸宫。”
贤贵妃吩咐完,便闭上眼睛不再说话了。

奚怀见柏嬷嬷神色犹豫,料想江如许方才展示的也并不是什么高超的医术,想来柏嬷嬷会把人带来,也只是当时被苗神医弟子的名头给糊弄住了。
既然没有真本事,那拦下她也不是什么难事。
奚怀轻笑一声,瞥了江如许一眼,转而对柏嬷嬷说道:
“柏嬷嬷应该也听过‘庸医误人’这个词吧。对于求医者来说,最可怕的不是大夫说治不了疑难杂症,而是明明治不了却非要装作治得好,结果却是用错误的方法越治越严重。”
此话一出,柏嬷嬷的面色更犹豫了,毕竟四皇妃的医术到底如何,她心里也没底。
奚怀看出柏嬷嬷已经动摇,继续劝说道:“属下也是担心四皇妃跟着苗神医学艺未精,但又因担着苗神医弟子的名头,不好意思说自己治不了。”
说着他长长地叹息了一声:“就怕四皇妃最后为了应付我们乱治一通,那我们岂不就成了把四皇子推进火坑之人?”
“这......”柏嬷嬷尴尬地朝江如许的方向瞧了一眼,和江如许视线相碰的一瞬间,她立马窘迫地垂下了脑袋。
此刻她已完全被奚怀洗脑,觉得方才的确是自己莽撞了,没有仔细探究四皇妃的医术就着急地把人带了过来,是以才造成了现在尴尬的局面。
江如许看到柏嬷嬷的反应,已经猜到了柏嬷嬷的想法,可她既然来了,又怎么能无功而返呢?
更何况,眼前的事情关乎到她的小命,她是绝对不会就此作罢的。
她抬眸看了眼挡在门口的奚怀,咧开嘴对他笑了笑:“抱歉了。”
既然不相信她的医术,那就不能怪她非要当众揭开他的隐疾了。
原书中提到过,四皇子死后,被要求一起去陪葬的,不止有刚嫁进门用来冲喜的新娘,还有一名四皇子的贴身暗卫。
皇家让这名暗卫去陪葬并不是为了让他在另一个世界也继续追随四皇子,而是因为当时这名暗卫身患严重的斑毒,皇家认为四皇子的身体一直不好,就是因为被这名暗卫过了病气,故而才会让他去陪葬,以死谢罪。
因为四皇子百里渊有两名暗卫,起初江如许并不能确定眼前这个拦住她的暗卫是否就是那个得了斑毒之人。
但是经过方才的观察,江如许见他时不时就会抓挠手臂,偶尔还会蹭蹭小腿,心中便有了确切的答案。
眼前之人,就是上一世那个被冤死了的可怜人。
奚怀此时并不知道自己的隐疾被江如许窥破了,听到江如许的道歉,只当她是因为没有真本事而心虚了,便得意地说道:
“四皇妃若是真为自己说谎而感到抱歉,那便请回吧,以后也莫要再提给四皇子诊病的事情了。”
他的话音刚落,就见江如许一步跨到他的身前,抬手撸起了他的袖子。
他手臂上密密麻麻的紫色斑块立刻暴露在外,惊恐和慌乱的情绪瞬间攻陷了他的理智,他下意识想要抽回手臂,但手腕却被江如许死死地拽住了。
江如许定定地望着他:“躲什么?你不信任我的医术,那我现在便证明给你看。”
他猛地后退一步,扯回了自己的手臂,同时迅速拽下袖子挡住了那些密密麻麻的斑块。
他警惕地看着江如许,冷声质问:“你怎么会知道我有此病?是谁告诉你的?”
江如许看他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竟觉得有些忍俊不禁:“你站在这里症状都那么明显了,还用得着别人告诉我吗?”
奚怀没有说话,仍是皱着眉头满脸怀疑地看着江如许。
江如许见他不信,耐心解释道:“从我进来的这一会功夫,就见你抓了不下三十次的手臂,偷偷蹭了不下十次的小腿,还有......”
江如许抬手指了指他的嘴巴,“你刚才一张嘴说话,口中的白色斑点也出卖了你。”
见奚怀的神情有所松动,江如许神秘地笑了一下,继续说道:“不妨让我来猜一猜,除了我方才说到的那些部位,你应该还有一些特殊的部位也染上了此种斑毒吧。”
说完江如许朝他的双腿之间扫了一眼,奚怀顿觉羞愧难当,立刻侧过了身子。
一个高门贵女怎么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么没羞没臊的话,四皇妃当真是被丢在庄子上养废了,竟没一点大家闺秀的风范。
奚怀窘迫得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可反观江如许却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毕竟她曾是一名现代的医生,刚才她说的那些话,要搁在以前已经算是相当委婉的了。
江如许没有理会奚怀的窘迫,继续说着:
“刚才抓着你手腕的时候,已经替你号过脉了,你这病不难治,也不需要什么名贵的药材,我给你写个方子,只要你照着我这个方子吃,保证让你药到病除。”
说罢她便让身后的侍女给她取来了纸笔,她则坐在台阶上迅速写出了一张方子。
柏嬷嬷之前也知道奚怀生了隐疾,但是亲眼见到,还是第一次。
前几日,奚怀说他得了一张高人给的方子,还说此方甚是有用,才吃了几次就看到了效果,柏嬷嬷为了方便给他抓药便也抄了一份。
今日恰好又到了抓药的日子,那张方子正被柏嬷嬷收在怀中。
眼下,她见江如许笔下生风,也写出了一张方子,心里便有了比较一番的想法。
当然,她更是想借此验证一下江如许是否担得起苗神医弟子的名头。
她接过江如许开出的方子递给奚怀,又从怀中取出奚怀从高人处得来的方子。
两人就这么对着两张方子看了一会后,柏嬷嬷忽然惊呼道:“天呐!四皇妃开的方子和你之前在高人处得的方子除了多了黄柏和车前子这两味药,其他竟一模一样!”
江如许闻言摇着头轻声笑了笑:“那两味药不一样,只怕是某人有意向高人隐瞒了一些自己的病情。”
奚怀闻言脸上又是一阵燥热,他虽看不惯四皇妃的口无遮拦,但凭良心讲四皇妃的这张方子的确让他有点刮目相看了。
其实,他这张从高人那里得来的方子,就是苗神医开给他的,而他确实是向苗神医隐瞒了自己私处也感染的事情。
令他感到意外的是,这些他向苗神医隐瞒的病症,江如许居然也诊断得出。
由此可见,她的医术或许真的不在苗神医之下。
但倘若真的如此,那就更不能让她接近四皇子了,否则她若是想做点手脚,岂不是连苗神医都会束手无策。

江如许正思索着,门外就响起了细碎的脚步声,抬眼看,正是钟氏送来的陪嫁婆子和丫鬟们。
为首的那个婆子,江如许昨天见过,她是钟氏身边的顾嬷嬷。
顾嬷嬷身后还领着一个婆子和六个小丫鬟,其中有两个丫鬟的容貌格外清丽。
众人跟着顾嬷嬷进屋后,一齐向江如许行了礼,起身后顾嬷嬷便笑着介绍起来:
“大娘子,老奴是夫人身边的顾嬷嬷,从夫人嫁过来就跟在夫人身边,这些年也跟着夫人习得不少打理府上庶务的本事,所以夫人特意差我来跟着大娘子,好为娘子日后打理四皇子府分忧。”
说罢她微微侧身,看了眼身侧的另一位婆子,介绍道:“这位是姚嬷嬷,是咱们国公府的老人了,对于打理庄子和铺子很有经验,日后大娘子可以将手上的庄子和铺子都交给姚嬷嬷打理。”
江如许在心里冷笑一声,她就知道钟氏不会轻易甘心把嫁妆让给她,原来手段用在了这里,竟想用两个嬷嬷来架空她。
她抬起眼皮看向顾嬷嬷,毫无波澜的目光让顾嬷嬷莫名有些心虚,不自觉地暗暗抿了抿嘴。
直到她将目光游移到顾嬷嬷身后两个容貌清丽的丫鬟身上,顾嬷嬷才从莫名的震慑里恢复过来,伸手将那两个丫头往前拽了拽。
“这是秋云和秋月,是夫人从众多丫鬟中挑选出来干活仔细、手脚利索的姑娘,以后便让她们留在娘子房中伺候吧,这样新荷和流莺就不必分心去做别的事情,能更好的伺候娘子了。”
江如许忍不住轻笑出声,钟氏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什么手脚麻利干活细致,这样的姿色还要让她留在房中伺候,不就是为了日后有机会抬成妾室嘛。
也真是难为钟氏了,不知花了多少精力才找到两个模样这般清丽的姑娘。
只不过,不晓得她若是知道四皇子现在就是个将死之人,会不会为自己白费的心血懊恼上几日。
顾嬷嬷看着江如许轻笑的脸庞,没由来的心里一颤,总觉得她和前阵子刚回府的时候不一样了,但一时又说不出是哪里不一样了。
不过顾嬷嬷很快就平复了心绪,她觉得人的性子是不可能说变就能变的,江如许此刻给她的异样感,许是今日成婚画的妆过于端庄威严,所以才让她生出了几分怯意。
顾嬷嬷低头微微勾了勾嘴角,随即便恢复了刚才的神色,继续介绍起站在最后的四人:
“剩下那四个丫头是夫人为您挑选的粗使丫鬟,她们都是从小就在国公府干活的,全都是咱府里干活的一把好手。”
门外的喜乐声越来越大,可顾嬷嬷只顾着介绍,却只字不提卖身契的事,这可急坏了江如许身旁的流莺。
她忍不住催促道:“顾嬷嬷,你别光是介绍,倒是赶紧把你们的卖身契交给娘子啊。”
流莺的话音才落,门外就有小厮来报:“大娘子,四皇子的迎亲仪仗已经到门外了,您该出门了。”
顾嬷嬷紧绷的眉目瞬间放松下来,她一步跨至桌前,将桌上的合欢扇不由分地塞进江如许的手中,抬手就搀着江如许往门外走:
“大娘子,咱们快些出发吧,误了吉时可不好。”
江如许不动声色地瞥了顾嬷嬷一眼,嘴角玩味地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原来她们来得这么迟,就是为了不给她卖身契。
还以为钟氏想了什么了不起的手段,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反正她是个要逃走的人,这些陪嫁仆人的卖身契给不给她,对她来说并没多大影响。
于是,江如许没再吭声,由着顾嬷嬷将自己扶出国公府,坐上了去四皇子府的花轿。
一路上,江如许都沉浸在自己的逃跑计划里,直到听到花轿外有人响亮地喊了一声“落轿”,才收回自己的思绪。
江如许被送进新房后,便将房中的侍女都遣了出去,房中只剩下她带来的新荷、流莺和顾嬷嬷。
当然,顾嬷嬷并不是她主动要留下来的,而是顾嬷嬷自己找了个理由,硬要留下来的。
顾嬷嬷的那点心思,她自然是清楚的,无非就是想给钟氏做眼线,时刻看着她罢了。
反正眼下她要做的事情还不涉及机密,她也正好想借此机会迷惑一下顾嬷嬷,索性便将计就计,同意了顾嬷嬷要留下来的请求。
江如许把合欢扇放在桌上,对新荷吩咐道:“把嫁妆礼单给我,再去给我备一份笔墨纸砚来。”
新荷没有多问,把嫁妆礼单递给江如许后,就去忙活了。
反倒是顾嬷嬷,一听到“嫁妆礼单”这个关键词,立刻就朝江如许身边靠了过来,低声试探道:“大娘子这是准备再抄录一份吗?”
江如许眼睛盯着礼单,没有去看顾嬷嬷,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回答道:“我抄它做什么?我不过就是想把里面的值钱的东西找出来,重点看管罢了。”
顾嬷嬷微微蹙眉,脸上顿时一僵,莫非江如许已经知道了她和夫人要暗中转移走她部分田产和铺子的计划?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这个计划夫人只单独和她说过,江如许怎么可能知道,难道她平日里都是在装傻?
顾嬷嬷暗中思量的时候,新荷已经将笔墨纸砚准备好了。
江如许提笔在纸上写了起来,顾嬷嬷立刻凑近去看。
在看清江如许写在纸上的嫁妆时,顾嬷嬷脸上立刻浮出一抹略带嘲讽的笑意。
她原以为江如许会把陪嫁之物中的田产、铺子这些能生钱的嫁妆当做值钱之物,可没想到江如许写在纸上的竟都是些金银珠玉的首饰和头饰。
顾嬷嬷不禁在心里暗爽,江如许果然如夫人所说的一般,就是个没见识的蠢货,好拿捏得很。
江如许早就用余光瞥到了顾嬷嬷暗爽的样子,心下了然,知道顾嬷嬷已经上当,于是也不禁微微勾起了唇角。
不过,她写这份清单可不止是为了做样子给顾嬷嬷看,这份清单有更重要的意义,那便是为她的逃跑做准备。
清单上列出来的东西,虽说不是嫁妆里最值钱的,但却是最方便带出去且最容易卖掉的。
田产和铺子虽说更值钱,但是短时间内并不好出手,而且转卖田产和店铺也容易引起不必要的关注,反而容易招来麻烦。
江如许把列好的清单递向新荷和流莺,“你们俩去把我单子上列出来的东西找出来,然后统一放到一处去。”
顾嬷嬷见江如许没让自己去,眼珠微动,生怕这是她们主仆故意演给她看的把戏。
她觉得凡是涉及到嫁妆的事情,还是要亲自跟着去看看才能放心,于是赶忙开口:
“大娘子,我看房中也没什么需要我的地方,我还是跟着新荷和流莺一起去帮您收拾嫁妆吧,三个人也能快些。”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顾嬷嬷就带着人回到了锦瑟轩。
江如许为了将戏做足,一看到顾嬷嬷进来,立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急切地问道:“找到了吗?”
顾嬷嬷垂着头走到江如许面前,嗫嚅着答道:“回娘子的话,并未找到,许是她们已经拿出去卖掉了。”
江如许在心里冷笑一声,暗暗感叹顾嬷嬷的演技,明明是早就知道的事情,却还能表现得如此垂头丧气。
不过眼下也不是感叹演技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要说点什么来激化双方的矛盾,这样才能让四皇子府的下人们站出来把矛头对准顾嬷嬷。
“拿出去卖掉了?”江如许故意做出不可置信的样子大声嚷道,“你不是说昨日你一直都在监视着她们的一举一动,没见任何人出过府吗?既是如此,首饰又怎么可能被带出去卖掉呢?”
此话一出,四皇子府的下人们脸色纷纷变得异常难看。
虽说她们只是四皇子府里的婢仆,可皇子府的婢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做的,更不是随便什么人想踩一脚就能踩上一脚的。
顾嬷嬷之前不过是一个国公府的下人,如今来了她们四皇子府,竟还摆起了主子的架子,不但态度盛气凌人,竟还私下监视起了她们。
简直令人忍无可忍!
四皇子府上的一等侍女瞪了顾嬷嬷一眼,随即不满地开口问道:“四皇妃好生偏心,昨日进过您房间的又不止我们,为何今日搜查却只搜我们的房间?”
江如许见机会来了,立马抓住:“你说的有道理,那现在便由你们去搜查她们的房间,若是能找到我丢失的东西,必有重赏。”
四皇子府的下人们昨日就憋了一肚子火,今日江如许又给她们在那把火上添了把火候,此刻她们对顾嬷嬷的憎恶之情已然是达到了顶峰。
这正是江如许想看到的,她们越是憎恶不满,搜查的时候才越会细致入微。
因为坚信银票就是顾嬷嬷拿走的,所以江如许并没有过多的担心。
她懒懒地斜倚在椅子上等待着搜查结果,期间还不忘用余光暗中留意着顾嬷嬷的神色。
可说来也奇怪,顾嬷嬷见众人涌进她的房间,却不曾有一点紧张。
随着时间的流逝,江如许忽然有了些许的不安,顾嬷嬷始终如此镇定,只怕是银票早被她藏在了找不到地方。
约莫过了两盏茶的功夫,前去搜查的人都回来了,可江如许却没从她们脸上看到喜悦的神色。
一股不祥的预感从她心底蔓延开来......
毕竟银票可比首饰好藏匿多了。
她强压着烦躁沉声问道:“可有找到什么可疑之物?”
四皇子府上的下人们行过礼后,纷纷摇了摇头:“回四皇妃,未曾找到可疑之物。”
顾嬷嬷站在一旁,脸上露出了鄙夷的笑容,随后撇了撇嘴意有所指地说道:“娘子,不如我们就顺着卖首饰的这条线索查下去,说不定就能揪出偷首饰的窃贼了。”
顾嬷嬷自认为这是在为江如许分忧,和她的关系也会因此更近一步,可在江如许看来,顾嬷嬷这么做完全是在赤裸裸地挑衅她。
明知道她卖掉了首饰,还要让她顺着卖首饰的这条线索查下去,不就是想等着看她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嘛,真是可恶!
要不是今日她必须得逃走,非得找个机会好好教训顾嬷嬷一番不可。
但眼下还是活命要紧,今日若是不逃出去,明日四皇子便要一命归西了,那时候可就彻底走不成了。
那一万五千两银票今日显然是找不到了,江如许也不想再把时间浪费在找它们上面,毕竟想要顺利逃走,还有很多事需要她立刻去做。
“既然在府上找不到,自然是要想别的办法了,等下我就出府一趟,看看能不能在府外找到些线索。”江如许顺着顾嬷嬷的话头,为自己寻了个合适的出府理由。
顾嬷嬷一心觉得江如许为着此事已经将她视作了自己人,此刻听闻江如许要出府寻首饰,虽然已经困得哈欠连天,但为表忠心,她还是强撑着说道:
“娘子的首饰老奴也见过,老奴陪娘子一起去吧,多双眼睛也能多看些线索。”
江如许暗暗咬了咬牙,如果意念可以杀人的话,她现在已经将顾嬷嬷杀死一万次了。
她努力克制住自己想要刀人的眼神,对顾嬷嬷笑了一下,柔声说道:“顾嬷嬷昨夜为我辛苦了一整夜,今日还是在府中好好休息吧,养足了精神才好再为我做事嘛。”
顾嬷嬷当然不知道江如许是不想她跟着,还以为江如许只是单纯的关心她,心里甚至还为此感到了些许的窃喜。
她想着找线索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反正以后时间还长,有的是表现的机会,于是便也没再坚持,福身行了一礼后,就退了下去。
见众人散去,江如许立即回到房中将匣中的首饰包了起来,又随手往包里塞了几件换洗的衣物。
她已经打定了主意,今日卖了首饰便不回来了,直接跑路。
等四皇子府上的人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她应该已经出城了。
江如许背着收拾好的包袱走出屋子的时候,无尘正藏匿在锦瑟轩院中的大树上观察着她,见她背着昨日装首饰的包袱,心中立刻了然。
想来是发现银票丢了,准备去拿其他的首饰再换些钱来。
四皇子昨夜吩咐过了,不能让她筹到银钱,所以今日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她带着这个包袱出府。
无尘略微思索了一番,就从锦瑟轩的院中飞了出去。
江如许只顾着躲避新荷和流莺,并没有留意到藏在院中树上的无尘,她左躲右闪地出了院子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这不就是自由的味道嘛!
想到自由,她不由得加快了脚步,仿佛跨出四皇子府的大门,便是跨入了自由的人生。
可她不知道,此刻四皇子府的大门处,迎接她的并不是自由,而是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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