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不能留下一个活口!
王茂从小没爹没娘,在东彰村坏事干尽,王汉孙将他绑在祠堂柱子上,大夏天将他喂蚊子。
有一次,他偷了大奎家的蛋鸡,大奎娘疼得三天没吃饭,大病一场,大奎将他拽进小树林,左右开弓,猛扇大耳瓜子。
他一直垂涎小喵的姿色,经常偷窥她在沭河里洗澡,二罐因此和他积怨,只要碰到他,就给他吃封眼锤,力道十足。
整个东彰村,只有三讹和他臭味相投,他俩爬寡妇墙头,进城逛扬州班,甚至还将青龙庙的屋芭抽出来给卖了,进赌场砸牌九,他为了报答三讹,就落草为马子,搞来云南上好的烟土给他。
由于他心眼活泛,还救了刘馍馍一命,也算是过命的兄弟,所以深得刘馍馍喜爱,刘馍馍让他做了三当家的,大有后来居上的势头。
突然,枪声响起,铅丸划出一条条炫魅的金线,纵横交错成一把烧红的铁笊篱——炮楼开火了!
中弹的马子如一刀砍断的甘蔗,从马上栽下来,哭喊声穿心裂肺,不绝于耳。
“妈了个巴子,竟然给爷玩阴的!”刘馍馍破口大骂。
“弟兄们,杀啊!”王茂逞能,朱漆腚瞪他一眼。
王茂骑着大洋车,举着盒子枪,向前飞驰,马子扬鞭前进,朱漆腚故意将王茂撞倒,王茂被朱漆腚的黄骠马踩踏得瓜青茄紫。
“跟上,快跟上!”刘馍馍催促道。 王茂刚爬起来,扶起大梁车,没走两步,一颗手榴弹从他身边爆响,王茂感觉肚子湿湿的,低头一看,肚肠子流了一地,他捧着滑溜溜的肚肠子,忍着摧肝剖胆的剧痛,原地踏步走。
“叭勾!”一颗铅丸钻进王茂的脑门,王茂一翻白眼,死翘翘了。
刘馍馍气急败坏,骂道:“妈了个屁!”
马子杀到地窖子旁边,炮声嘎然停止,只有零星的枪声,刘馍馍一抬手,马子们立刻会意,勒住马,都注视着他。
刘馍馍虚着眼,看看地面,土是湿润的,上边盖了一层麻缨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