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上官羽苏筱筱的其他类型小说《不作落花为流水上官羽苏筱筱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禾禾烟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于那整列绵延的迎亲队中,除上官羽与苏若梨外,其余人皆面泛幸福欢悦之色。苏若梨隐没于人群之内,悄然凝视着往昔的情郎。纵心中如万箭攒刺,痛彻心扉,亦不愿向前挪移分毫。她的自尊不容许自身沦为纠缠不休的怨妇。既上官羽已作出抉择,那她心中便不再留存丝毫疑惑与不甘。此乃最后之际,亲睹昔日情郎迎娶别家娘子,亦为往昔情谊作别,是时候释怀放下了。苏若梨含泪转身,每一步都似有千斤重。往昔与上官羽相处的点点滴滴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每一个美好的画面皆成了刺痛心房的利箭。但她深知,再留恋也只是徒增悲苦,于是决然加快了步伐。“驾!”上官羽于马背上猛力一击,骏马遂发出痛苦嘶鸣。顷刻间,人群顿现骚乱,上官羽驭马疾冲而出。“新郎官跑啦!新郎官跑啦!”不知何人高声叫嚷。...
《不作落花为流水上官羽苏筱筱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于那整列绵延的迎亲队中,除上官羽与苏若梨外,其余人皆面泛幸福欢悦之色。
苏若梨隐没于人群之内,悄然凝视着往昔的情郎。纵心中如万箭攒刺,痛彻心扉,亦不愿向前挪移分毫。
她的自尊不容许自身沦为纠缠不休的怨妇。既上官羽已作出抉择,那她心中便不再留存丝毫疑惑与不甘。
此乃最后之际,亲睹昔日情郎迎娶别家娘子,亦为往昔情谊作别,是时候释怀放下了。
苏若梨含泪转身,每一步都似有千斤重。
往昔与上官羽相处的点点滴滴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每一个美好的画面皆成了刺痛心房的利箭。
但她深知,再留恋也只是徒增悲苦,于是决然加快了步伐。
“驾!”上官羽于马背上猛力一击,骏马遂发出痛苦嘶鸣。
顷刻间,人群顿现骚乱,上官羽驭马疾冲而出。
“新郎官跑啦!新郎官跑啦!”不知何人高声叫嚷。
上官羽唯留下一疾驰背影于众人视野。
此方向乃是城门口,上官羽似乎准备出城。
童北明早已率重兵扼守城门,即便是飞鸟亦难越此关隘。
上官羽与苏筱筱之事早已传遍汴梁,童谷秋是童北明最宠爱的四妹,他岂容此等难堪之事加诸四妹之身。
疾驰而至的上官羽见此情形,不禁攥紧手中缰绳。
“上官羽,今日我且念你尚有情谊,权当未曾于此见你,回去罢!”童北明身着彩蓝大锦袍,一条苍紫罗兰色蛮纹角带束于腰间,手持宝剑,眼神明澈却透着冰寒。
童北明堪称汴梁赫赫有名之人,幼年便被太师送入军营,年仅二十二,其功勋已超朝廷大半元老。他不但英勇无畏,且生得一副俊朗非凡之貌。
想来,如此人物自当妻妾成群,可不论是圣上亦或太师,为其订下之婚约,皆被他一一拒之。
上官羽思忖不透,为何童北明能轻易拒绝之事,于他而言却成了难以跨越的万仞高墙?
“为何?”上官羽轻轻吐出二字。
童北明眼中浮起疑惑,他凭自身之力护佑在乎之人,有何可疑?
“上官羽,同样的话我不想复述,过了今日,你若仍执迷不悟,我定不轻饶!”童北明拔剑出鞘,语调阴冷,“你已行冠礼,却行懦夫之举,如何令人敬服?”
大婚之日,弃新娘于不顾,童谷秋将何以自处?
她本无辜,此后必将遭受世人指摘,恐终生难获安宁。
而上官羽此举亦将为世人所不齿。
“羽儿!”丞相夫人上官氏声音嘶哑。
定睛细瞧,其手中匕首架于脖颈右侧,眼中噙泪,“羽儿,今日你若不完婚,我定当自刎于你面前,绝不食言!”
“母亲!!为何苦苦相逼?为何?”上官羽滚落马下,此前已耗损大半精力,此刻即便前路无阻,他亦无力前行。
上官渭早料有此局面,只有上官氏方能动摇上官羽决然离去之心。
为了整个上官家族,上官氏不得不为。
上官羽的痛苦她尽览眼中,但与全族命运相较,又何足挂齿?
况且,她深知,上官渭此举实乃为上官羽着想。
童谷秋乃太师最宠溺之千金,乖巧聪慧,容颜出众,唯腿脚略有不便,其余无可挑剔。
只待童谷秋过门,上官羽便有了庇佑,上官家族亦多一层保障,纵局势变幻,亦不会受其影响。
“羽儿,苏娘子已然逝去,你何苦如此,难道身边诸多在世亲人尚不及一亡故之苏筱筱?”上官氏愈显激动,脖颈亦现渗血之状。
“我回去!我会与童娘子完婚!”上官羽竭尽心力吼道。
他上官羽已尽自己所能,纵无成效,也用尽了自己最后一丝力气。
此场闹剧过后,上官羽依期与童谷秋完婚,众人皆归其位。
当苏若梨折返瓷器铺,见刘掌柜满心忧虑,坐立难安问道:“是遇何事?”
“小苏啊,这高岭土我实在是无力购得。既然是你应承下来的事儿,便理当由你负责到底。周郎君那边,你且去解释吧,我是没辙了!”言罢,刘掌柜甩袖,显然已彻底打算置身事外。这世间财帛无数,可有些银子,恐是无福消受,强求不得。
苏若梨怎甘心就此罢休,此事绝非仅关乎一锭银子的得失,实则关乎诚信大义。
倘若此次能成功制成周郎君所需花瓶,刘氏瓷器铺之名必将自此远扬,日后订单说不定会如潮水般涌来。
若轻易放弃,莫说周郎君那头难以交差,他的孝心也无处安放。
且不论周郎君是否会动怒,单是为了那盼着花瓶的老人家,也当竭尽全力而为。
“刘掌柜,汴梁可有不毛之地?”苏若梨急切问道。
“不毛之地?”刘掌柜略作思忖,缓缓道:“城西十里倒有一处地界寸草不生,只是……”
未等刘掌柜把话说完,苏若梨便背上背篓心急火燎地踏上了前往城西之路。
她满心想着前去碰碰运气。忆起幼时在爹爹身旁所见,有一种铁凌土,其各方面特质皆适宜制瓷,唯有一弊,此土于烧制之前对肌肤有损,轻者肌肤红痒,重者肿胀发麻。
故而,此土未曾流传于世,更无人愿用。
当下既无良策,唯有暂且一试。
城西十里,向来听闻常有歹人出没。坊间传言,此地仿若修罗场,常有人有去无回,冤魂汇聚,故而荒芜得寸草不生。
刘掌柜本欲告诫苏若梨此中凶险,可她一心只在达成目标,对这些无稽怪谈又怎会理会。
待苏若梨抵达城西邱宁山时,已至午时。
同处汴梁,竟有这般荒凉之所,实属罕见。
苏若梨环顾四周后,寻得一处空地,遂俯身开始挖掘。
铁凌土极易辨认,其色泽呈现出鲜明的铁锈红色,故而得名。
正当苏若梨全力挖掘之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陡然传来。她闻声顿住手中动作,抬眼四望,却发觉此处地势空旷,竟无一处可供隐匿藏身之所。
“小子!速速将身上所有值钱物件全部交出,如此我等方可饶你性命!”
这是一群凶悍土匪。
原来,正是这伙人在此地为非作歹,致使此地沦为恶名远扬、人迹罕至的不毛之地。
“他童北明算个什么东西!竟敢在我的地盘上肆意闹事?”华乐王听闻伙计匆匆前来禀报之事,顿时怒目圆睁,双手紧紧攥成拳头,厉声怒斥道。
而一旁的靳六听闻此事后,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虑,“王爷,这着实蹊跷,好端端的,童北明为何会率领如此众多之人浩浩荡荡地去往瓷器庄?总不至于仅仅是为了护卫他那跛脚的四妹吧?这背后恐怕另有缘由。”
“你们这群蠢货,也是嘴贱!招惹谁不好,偏偏去触怒童家的人!”华乐王正满腔怒火无处发泄,此时见那伙计在跟前,不假思索地狠狠踹了他一脚。
那伙计毫无防备,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脚踹得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
单单一个童北明,华乐王倒也不太放在心上,然而童家大娘子可是当今圣上最为宠爱的锦妃,想要对童家之人轻举妄动,恐怕绝非易事。
伙计此刻已是悔不当初,本想着跑来向华乐王告状,期待着王爷能为他们出气。却未曾料到,华乐王不仅对他破口大骂,斥责其嘴贱,还实实在在地赏了他这一脚。
他惶恐地匍匐在地,不断磕头求饶:“王爷,小的知错了,小的真是糊涂至极。往后必定谨言慎行,绝不再给王爷丢脸,求王爷恕罪。”
靳六见状,不屑地白了那伙计一眼,不耐烦地呵斥道:“还不快滚下去!别在这儿继续碍眼。”
原本华乐王正悠然自得地沉浸于欣赏歌舞,却被这伙计的突然闯入搅得兴致全无。若非念及这小子在瓷器庄效力多年,他定然不会如此轻易地饶恕他的莽撞之举。
好在那伙计在靳六的呵斥下,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华乐王也便不再追究其责任,只是脸色依旧阴沉得可怕。
靳六脸上挂着一丝谄媚的笑容,缓缓走近华乐王,“王爷,依我之见,此事绝非表面这般简单。虽说童北明对他四妹视若珍宝,可也不至于兴师动众地带那么多人前去保护。这其中必定隐藏着不为人知的隐情。”
华乐王不屑地冷哼一声,“你且动动脑子好好想想,他若真是蓄意冲着我而来,又怎会如此明目张胆地将自己暴露于众人眼前?他是个宠妹狂魔,这在众人眼中早已不是什么新鲜事了,兴许此次不过是他过于紧张妹妹的安危罢了。”
“王爷您所言极是,分析得头头是道。只是,这件事难道就这般轻易地算了?”靳六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算?我岂是这般大度之人?”华乐王嘴角勾勒出一抹冷笑,“动不了他,我还动不了其他人吗?”
“明白!”
……
童北明身处汴梁城,于这繁华京都之中,有一处地方最令他倾心,那便是江九园。
江九园的主人项逸生,此人德厚流光,才高八斗,浑身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儒雅气质与豪迈风骨,且不畏强权,正义凛然。
或许是二人太过于相似,冥冥之中结识,尽管二人相聚的时光屈指可数,也会有频繁的书信往来。
“童老弟,多年不见,你还是老样子!”项逸生放下茶杯,起身相迎。
“逸生兄,一听说你回京,我便马不停蹄赶来了。怎么?因何事回乡?”童北明问道。
项逸生神色一敛,刹那间收起了那原本微微上扬的嘴角,“去见了一位故人。”
“故人?”
项逸生绕开话题问:“你好似有心事?”
“近日确实遇到一些困惑,想请教你一下。”
“这倒是稀罕事,说来听听。”项逸生为童北明斟了一杯茶笑道。
在项逸生眼中,童北明是一个极有主见之人,遇事不慌,善于思考,很难见到他能遇到困惑之事。
“假如有一人对你颇为厌弃,但你又想与之靠近,你当如何?”
项逸生即刻猜到童北明许是遇到心仪之人了,他微微勾起唇角,“那要看他因何而厌弃于我了。”
这正是童北明想不通的一点,他茫然的摇摇头。
“人绝不会无缘无故厌弃他人,至于具体的缘故,需要具体分析,你说的可是一位娘子? ”
“不~”童北明即刻否认。
项逸生诧异道,“那……是一位兄台?”
“不!不是的!”童北明稍显慌乱。
这倒让项逸生彻底糊涂了,“既不是娘子,也不是郎君,难不成……”
童北明被看穿了心事一般,起身背对着项逸生,“逸生兄,不瞒你说……我口中之人是位娘子,但她却终日身着男装,我亦假装不知情……”
见童北明一副为难的模样,项逸生没再继续追问下去,“人世间,仿若有两道无形之枷锁,常扰人心神。一为财帛,二则为情。倘若在此之外,那么你不妨尝试以全新的方式与她相交,或许会有转机。 ”
“全新的方式?”童北明目光困惑。
“那位娘子是哪家的千金?”
“她……乃布衣……”此刻的童北明才意识到,他竟对苏若梨的身世一无所知。
“布衣?”项逸生无奈的摇摇头,“老弟,并非我有意打击,你还是放弃吧。”
“为何?!!”童北明实在没有想到放弃二字会从项逸生口中说出,被他项逸生帮助的人数不胜数,在许多老百姓眼中,‘项逸生’三个字就代表着侠骨英魂,这样的人又怎会有阶级之观?
“历朝历代的例子还不够多么?这位娘子应该深知这个道理,实属聪明人,你若真为她着想,便不应再去打扰。”
童北明一时愣住,神思凝滞了好半晌。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亦未曾想得如此遥远,只觉着苏若梨身上好似有种魔力,他想要去接近。
即便他并不介怀苏若梨的出身门第,可他身为朝廷命官,头顶国舅爷的尊荣,更承续着太师之子的赫赫家声。诸般身份所衍生的重压,皆会倾轧于他未来妻子的肩头。
虽说他尚有拒绝的权利,但这并不代表,与他共结连理之人,可以是一介布衣。
而上官羽恰恰是那个活生生的例子。
“倒也不是,只是臣妾不知为何,总是心神不宁的,吃什么都没什么胃口。”锦妃微微垂首,轻轻咬了咬下唇,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心神不宁?爱妃这是为何事烦忧?不妨与朕说说,或许朕能为你分忧。”皇上握着锦妃的手又紧了紧。
锦妃不着痕迹地轻轻推开皇上的手,轻轻擦拭着眼角并不存在的泪花,轻声抽泣道:“臣妾昨日无意间听闻了一些闲言碎语,心中实在担忧。臣妾想着,或许今日皇上不该来臣妾这长春殿的。”
皇上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童北明,心中大概也猜到了几分这其中的缘由,眼神微微一沉,转过头来对着童北明问道:“童将军,你来说说,究竟是何种言论,竟让锦儿如此忧心忡忡?”
“回皇上,锦妃娘娘也是担心会让皇上陷入两难的境地。但皇上英明神武,岂是会被那些毫无根据的闲言碎语所左右之人。臣方才正在劝说娘娘,不想皇上就来了。”童北明微微低头,拱手回答道。
皇上听闻,再次上前一步,重新握住锦妃的手,语气宠溺,“你呀,还没二弟了解朕。”
锦妃闻言,脸上这才露出一丝笑容,轻轻靠在皇上的肩头,柔声道:“还不是因为皇上对臣妾太过宠爱,以至于臣妾偶尔会犯糊涂,想得多了些。臣妾以后定会多加注意,尽量不再这般失态了。”
皇上见此,顺势将锦妃轻轻拥入怀中,那温柔缱绻的模样仿佛世间再无其他重要之事。童北明站在一旁,只觉得浑身不自在,尴尬地低下头,手脚都不知该如何安放才好。
“嗯……皇上,您上次交代臣去查的案件,如今已有了结果。”童北明趁着这个时机,硬着头皮开口说道。
锦妃自是个伶俐之人,她轻轻挣脱皇上的怀抱,将皇上拉到椅子旁坐下,“皇上,您和二弟先聊着,臣妾去厨房吩咐他们添几个您爱吃的小菜,再温上一壶美酒来。”
“好,去吧。”皇上微笑着点头应允。
待锦妃离去,童北明立刻神色一肃,“扑通”一声单膝跪地,低头说道:“皇上,今日事出紧急,臣未能提前向您禀报,就擅自带兵去了城北矿洞,请皇上降罪!”
“起来说话吧。”皇上微微叹了口气,心中明白,并非是童北明不想禀报,而是自己之前未给童北明禀报的机会罢了。
“谢皇上。”童北明站起身来,微微抱拳,继续说道:“臣此前曾仔细翻阅过坑冶司的档案资料,得知此次城北矿洞开采的目的是为了获取高岭土。然而,今日臣进入矿洞一看,里面所采挖的全是红砂土。”
“此事朕知晓,这高岭土本就是由红砂土冶炼而成的,有何不妥之处么?”皇上神色淡然,不以为意。
“皇上,您不觉得此事有些蹊跷吗?据臣所知,汴梁城外有着极为丰富的高岭土矿脉,开采起来也并非难事,为何要如此大费周章地用红砂土来冶炼高岭土呢?这实在是不合常理啊。”童北明微微皱起眉头。
皇上听闻此言,心中也不禁一动。其实他之前也曾对此事产生过疑虑,只是当初坑冶司长官谈洪文向他解释说,城北距离城中较近,待此地开采完毕后,将会对这一片区域进行进一步的开发利用,这对汴梁城未来的发展有着诸多益处。皇上当时听他说得头头是道,便也没有过多深究,对此事也就深信不疑了。
丞相府,童谷秋独守空闺,彻夜难眠。
起初,羞涩与期待在她心间萦绕,一夜过去,那满心的憧憬渐渐被难过与自卑所取代。
她曾天真地以为,能与意中人共结连理,此乃尘世最幸福的事。
却未曾料想,上官羽心里却没有她的一席之地。
在童谷秋的心底深处,上官羽仿若浊世清流,不同于一般富家子弟的浅薄,绝非那等只重容貌之人,又怎会因自己的腿脚不便而心生厌弃?
可一夜过去,上官羽始终未曾露面,其行踪仿若迷雾,难觅踪迹。
历经整晚的内心纠葛,童谷秋强作镇定,似一切未曾发生,款步迈向前厅,欲向公婆敬茶行礼。
不见上官羽的身影,上官渭不由得压低嗓音,向仆人问道:“大郎在何处?今日这般重要的日子,竟留他娘子独自前来,成何体统!”
上官氏见此情形,深恐童谷秋受了委屈,赶忙轻声抚慰:“谷秋啊,你既已踏入上官府门,往后便是这府中的当家主母,定要好好顾惜自己。若羽儿待你有半分不周,你务必要告知我们,为父为母定会为你撑腰。”
童谷秋盈盈行礼后,轻声应道:“夫君晨起便外出了,还请父亲母亲莫要怪罪于他。”
童谷秋一心为上官羽遮掩,但乳娘王嬷嬷却不忍见她受屈,亦不怕触怒上官丞相。
王嬷嬷迈前一步,直言不讳:“丞相、夫人,老身实不知姑爷因何不满我家娘子,竟以这般行径折辱于她。我家娘子自夜幕低垂苦候至晨曦初现,却连姑爷的半点踪影都未瞧见,究竟何事如此急迫?”
上官渭听后,怒从心起,猛拍桌案,喝道:“速将上官羽找来!”
童谷秋微微皱眉,虽知晓王嬷嬷是为自己抱不平,可此举恐会令旁人误认她恃太师千金之尊前来寻衅滋事,甚至会落下恶媳妇之名,遭人诟病。
“王姨,你且退下!”童谷秋声色俱厉。
“是!”王嬷嬷虽仍余怒未消,但她深知童谷秋心性纯善,不愿令众人陷入尴尬之境,只得将到嘴边的话语咽下。
上官氏移步至童谷秋身前,温柔地为她理了理云鬓,轻声叹道:“谷秋,今后羽儿之事……你且多些包容。早闻你是个心地纯善、天真无邪的好孩子,今日一见,果真是惹人怜爱。只是羽儿他……”
上官氏言至此处,戛然而止,一则对童谷秋心怀愧疚之意,二则亦体谅上官羽痛失挚爱的悲苦。
“母亲,夫君定是因要事缠身,方致彻夜未归,我自不会介怀。”
上官氏听完,微笑颔首,“好孩子,如此深明大义。”
此时,上官羽由仆人搀扶进来,面容颓废,发如乱草,酒气熏天,显然是宿醉未醒。
童谷秋见此情形,疾步向前搀扶,“夫君,可是身子不爽?”
近距离接触,童谷秋嗅得那浓烈酒气,心中疑窦更盛,难不成迎娶自己,竟使他如此煎熬?
见上官羽脚步踉跄、行走蹒跚之态,上官渭已知他宿醉未醒,可在众人面前,尤其在童谷秋面前,只得强抑心头怒火,佯作浑然不知。
待二人敬茶礼毕,上官渭命人将上官羽带至书房,欲与他倾心长谈。
他深知自己执意促成此婚事,令上官羽饱受痛苦,不过他并不后悔,现在看来,并无任何不妥之处。
童谷秋温婉可人、善解人意,实乃贤良佳媳。
只待时日渐久,上官羽忘却那苏筱筱,二人定能琴瑟和谐,举案齐眉。
“羽儿,你看看此信。”上官渭将一函递于上官羽手中。
上官羽接过信细细阅览,刹那间,酒意全消,神志清明。
“父亲,可是当真?”上官羽满脸惊愕的望向上官渭,内忧外患之下,儿女私情只得暂放一边。
上官渭未予正面回应,只忧心忡忡,摇头叹道:“羽儿,为父年事已高,终有一日难以护你周全。朝廷局势动荡不安,你切不可因一女子而继续消沉,上官家族岂容懦弱之人!”
上官羽这才惊觉,父亲早已华发丛生,皱纹满面,岁月沧桑尽显。
往昔,自己在父亲庇佑之下肆意逍遥,竟从未想过,如今已到了需守护家族亲人之时。
“看过这封信,往后该怎么做,你好自为之!”
上官羽长舒一气,应道:“父亲,孩儿已知晓。”
自那日后,上官羽依旧睡在书房,未踏入卧房半步,他将自身幽闭于斗室之中,埋首书卷之间,潜心研读。
而童谷秋亦安之若素,毫无怨言,每日按时亲自为上官羽递送饭菜。
每次轻声进出书房,绝不打扰,也不停留。
数日后,上官羽留意到童谷秋一瘸一拐的腿,遂开口问道:“你……可是受伤了?”
童谷秋浅笑转身,“夫君为何有此疑问?”
上官羽目光定格在童谷秋腿部,“若有所伤,可请大夫前来诊视。”
由此可见,上官羽似乎对童谷秋腿疾毫不知情,亦非因嫌恶其腿疾而刻意疏离回避。
童谷秋一时之间,心中五味杂陈,啼笑皆非,“夫君,你当真将我忘却了?”
上官羽茫然抬目,不明白童谷秋所言何意。
“此乃旧疾,夫君无需挂怀。”
童谷秋见上官羽的神情没有有丝毫波澜变化,不知道是喜还是忧。
他究竟在意与否,对童谷秋而言,皆是惆怅。
为避免久留打扰到上官羽,童谷秋悄然走出书房,并轻轻掩上房门。
书房之外,童谷秋伫立原地,仰头凝视那株银杏树良久,思绪悠悠飘回八年前。
那时,童谷秋泪眼汪汪,孤身一人来到那棵参天银杏树下,轻声悲叹:“树爷爷,若我非生于童家,是否便无人愿与我嬉闹玩耍?他们表面假意逢迎,背地里却皆唤我小瘸子,我此般模样,可是当真惹人厌恶?”
“给你!”
童谷秋拭去泪痕,顺着那递来的冰糖葫芦望去,只见一同龄少年郎笑容灿烂,正注目于她。
“当我忧愁烦闷,乳娘常常给我吃冰糖葫芦,吃了它可以解忧愁,心情愉悦。”上官羽另一只手上亦持有一串冰糖葫芦。
童谷秋担心上官羽察觉自己的腿异于常人,便蜷缩在一旁,用衣裙小心遮掩。
“你方才所言,我都听见了,我是上官羽,若无人与你玩耍,你可前往上官府寻我,我愿意做你的好友。”
儿时一句戏言,竟令童谷秋铭记于心,长达八年光阴。
可上官羽似乎早已淡忘,仿若过眼云烟。
原来,刘掌柜因忌惮城西邱宁山上有冤魂游荡,心下惧怕,便花了些银钱雇了个人代他去山上挖土。而他自己则跑去寻欢作乐,沉醉于花天酒地之中。
谁能料到,那伙计竟如此胆大妄为,为图省事,就近在城北挖了红砂土来,妄图鱼目混珠,骗过了刘掌柜的眼睛。
“这可如何是好?若是此事被旁人察觉,那我们必定难逃干系……”刘掌柜额上冒出冷汗,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如今只能等天黑再悄悄将土运回去了,可记得那人家住何处?难道是有人故意要陷害咱们?”苏若梨问道。
刘掌柜现在脑子一片空白,连那人的长相都想不起来,更何况是那人的住处。
为避免人多眼杂,刘掌柜迅速将其余人等打发回家,只待天一黑,他与苏若梨二人将红砂土运去处理掉。
“咚咚咚!” 一阵急促而又粗暴的敲门声猛然打破了屋内的宁静,紧接着,一个粗粝且蛮横的声音如炸雷般响起:“开门!快些开门!莫要磨蹭!赶快开门!”
刘掌柜如临大敌一般惊恐的看着苏若梨,“怎么办?现在该如何是好?要是被发现,我们就完了呀!”
“刘掌柜,事不宜迟,快将这些铁凌土掩盖在红砂土之上!”苏若梨焦急道。
待刘掌柜打开铺子大门,门外站了一群衙役,怒气冲冲的瞪着他:“老子敲了半天门,你是聋了吗?这么半天才开门?”
“官爷!实在抱歉,我刚刚在仓库忙,确实没听见,对不住!实在是对不住!”刘掌柜紧张地擦了擦汗,“不知官爷这么晚了有何要事?”
“闪开!有人举报你私自开采矿土,可有此事?”衙役将刘掌柜推至一旁,一行人径直往后屋走去。
而苏若梨争分夺秒的将洒在地上的红砂土清理了一遍,见衙役们走进来才停止了动作。
“官爷,您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做这种事啊!咱们都是本分的小商户,犯不着为了糊口犯这等糊涂事。”刘掌柜竭力维持着表面的镇定,双手看似随意地背到身后,实则是不想让衙役察觉到他在颤抖。
然而,他的眼神却难以自控地频频瞥向那堆瓷土所在的方向。
衙役们似乎是接到了某人的命令一般,径直来到装瓷土的器具旁呵斥道:“这是什么?”
刘掌柜刚要回答,苏若梨率先开了口:“官爷,这就是普通的泥土,我们今日刚从山上挖来的,想在院里种点花花草草。”
说话间,苏若梨的双脚缓缓挪动,一点一点地向放置着关键一筐土的位置靠近,可她那频繁的扫视被衙役发现,为首的衙役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大步跨上前去,伸出粗壮有力的手臂,猛地将苏若梨推搡到一旁。
紧接着,他毫不留情地伸出手,粗鲁地一把扯开了覆盖在那筐上的布。
瞬间,筐内的泥土毫无保留地暴露在众人眼前。
衙役顿时怒目圆睁,扯着嗓子怒吼道:“好你个不知死活的大胆刁民!哼!这不是官府三令五申、明令禁止开采的红砂土,还能是什么玩意儿?来人呐,把这两个胆大包天的家伙给我统统抓起来,一个都别放过!”
“不许动!”
霎那间,衙役们如饿狼扑食一般迅速围拢上来,他们的大手如铁钳一般死死地钳住苏若梨和刘掌柜的胳膊,让他们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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