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地,朕这次似乎没那么想躲开她。
她低声说:“还是成了些事的。”
“你记得小西吗?”她说,“那个肩上扛着斧头的姑娘。”
“她过去是卫国的宫女,家乡在辽城,两个月前回乡时遇到了我们的军队。”
“她对朕说,若不是你当了皇帝,她现下怕是躺在皇陵里,身边全是与她一样的年轻白骨。”
“卫珩,你知不知道自己救了多少人。”
她见朕只是垂眼不语,把酒壶拿回去,给自己也斟了一杯。
朕盯着那双手腕,竟鬼使神差般地道:
“雍皇。”
她举杯向星辰,眨眼一笑:“嗯?”
“前日在这里,你问我的事……若是问你呢?”
你有心上人吗?
她定然是立刻就回想起了那日早晨的问题。
于是她凑过来,笑道:“朕十三岁登基,已经做了七年皇帝了,自然是三宫六院,佳人环绕的,珩侍君可要与兄弟们好好相处,切莫争风吃醋啊。”
和兄弟们好好相处是什么鬼啊!
朕终于回过神来,恨不得揪起方才的自己抽一顿:“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俯下身,贴得更近了些,鼻尖几乎要触到朕的眉心。
温热的呼吸在冬日里化作一片缠绵的白雾。
“……那是何意?”她轻轻地问。
那壶梨花白的后劲翻涌而上。
悄然间,不知是朕先抬了头,还是她更近了一寸。
朦胧而茫然的空白之中,唇上却有了温热的触感。
似梦非梦之时,只听得身边像是有人低低道了一声:
“没有的。”
11.
抵达雍国皇城已是一月之后。
捧着那份贵君印册、入主凤鸣宫时,朕不得不接受了现实。
朕好像需要开始学习宫斗了。
起初朕非常自信。
朕心想,自己好歹是出身皇族,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