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齐佳白姒的其他类型小说《洛阳诡事齐佳白姒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阿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月的洛阳下了好几场雪,气温骤降到了零下,一到夜里外面连人影都看不到几个。这样的鬼天气白姒却要裹着厚厚的羽绒服站在雪地里,原因无他,来客了。她一双眼睛上下打量对面那位丧到了极点的女鬼,心想做鬼真好,冷暖不知,不像她,冻得两股战战。“你大半夜找我干啥?”白姒声音都有点抖,她里头穿的是睡衣,脚上还是双拖鞋,这会儿脚后跟儿都快没知觉了。“求你救救我的女儿,她不能待在江家。”女鬼声音里都是哀求,她被自杀了,在自己家的别墅里,她死没关系,可却放心不下女儿。“你女儿?她怎么了?”白姒知道眼前的女人是江家的儿媳齐佳,两天前的新闻里有她跳楼自杀的报道,说是抑郁症发作,人当时就没了。“他们要把她当作祭品来换取财运不衰,我的女儿还那么小,不能就这么被他...
《洛阳诡事齐佳白姒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一月的洛阳下了好几场雪,气温骤降到了零下,一到夜里外面连人影都看不到几个。
这样的鬼天气白姒却要裹着厚厚的羽绒服站在雪地里,原因无他,来客了。
她一双眼睛上下打量对面那位丧到了极点的女鬼,心想做鬼真好,冷暖不知,不像她,冻得两股战战。
“你大半夜找我干啥?”
白姒声音都有点抖,她里头穿的是睡衣,脚上还是双拖鞋,这会儿脚后跟儿都快没知觉了。
“求你救救我的女儿,她不能待在江家。”
女鬼声音里都是哀求,她被自杀了,在自己家的别墅里,她死没关系,可却放心不下女儿。
“你女儿?她怎么了?”
白姒知道眼前的女人是江家的儿媳齐佳,两天前的新闻里有她跳楼自杀的报道,说是抑郁症发作,人当时就没了。
“他们要把她当作祭品来换取财运不衰,我的女儿还那么小,不能就这么被他们困住一辈子。”齐佳泫然欲泣,却一滴眼泪也掉不下来。
白姒皱眉,听出这中间有个大瓜,但在听大瓜之前她还有疑问。
“你是怎么找上我的?”她业务好像没那么广泛,能接触的最顶天的客户也就月入过万,而江家显然不是这一挂的。
“十几年前我来过南村,当时你就在这门前。”齐佳一脸忧愁地看着白姒,“后来张师找过我,只是当时我还对江家的事一无所知,没能帮上什么忙,但这十几年下来,我多少也窥探到了一些东西。”
齐佳所说的那件事发生在白姒九岁的时候,当年齐佳连续一年呕吐不止,医院都已经下了病危通知,后来经人推荐找到了白姒的师父张师,一碗符水下去就全好了。
白姒自然记得这件事,因为就是那次和齐佳对视她才丢了魂儿,阴差阳错地拜了张师入道,才知道自己身负命劫,十六岁注定横死。
只是从那之后师父没再多谈这个,直到他们相继为她而死,白姒才明白自己活着究竟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见白姒无动于衷,齐佳垂下头发出呜咽声,那声音在这雪夜里凄凄惨惨,好不瘆人。
“大姐,我没说不帮呀,但你既然能找上我,肯定对我的规矩有所了解,你这......”
白姒有些为难,她原本打算毕业了就找份稳定的工作,可一来二去她悲催地发现正常上班根本不行,毕竟一支镇魂香最便宜也得三千多,她一周就得点一支,咋可能供得起。
于是毅然决然重操旧业。
“知道,我知道,你只要救出阿月,我私藏的三十万全都给你。”齐佳眼睛里瞬间有了希望,白姒的规矩是拿钱办事,一分价钱一分货,童叟无欺。
白姒咋舌,三十万?果真豪门露个指头缝儿就够她这种小老百姓活大半辈子了。
不过是真是假还得确定一下。
白姒伸手掐诀在齐佳面前一晃,五行之气显现,代表财运的水微微浮动,证明她确实藏得有钱。
松了一口气,白姒心想幸好人死了没多久,还能看见这些,否则她可得慎重考虑。
“成交。”点头答应了齐佳的请求,白姒示意她把自己知道的说一说,她也好知道怎么帮她救女儿。
“江家一早就发现我知道了他们的秘密,之所以现在才动手,是因为他们找人筛选适合的八字,想找到替代我这个祭品的人。
很不幸,我的女儿符合,所以在知道她可以的同时江家就设计了我的自杀,接下来他们就会对我的女儿动手。”
齐佳满脸悲戚地看着白姒,“他们算计我也就罢了,左右我已经死了,我可以就此放下,可我的女儿不行,那是我的心头肉,谁敢动她,我就要谁死!”
嫁进江家之前她就清楚贫富差距不会因为江勖的爱而消失,一旦他们感情淡了,她将举步维艰。
所以她不动声色地给自己攒钱,也时时刻刻告诫自己不能为这富贵迷了眼,她可以爱江勖,更要爱自己。
但齐佳怎么都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突然。
“祭品?江家供奉了什么?还需要用活人来当祭品?”
“我不知道,但他们江家财运兴盛这么多年,一定和这个脱不了干系。”
从齐佳口中,白姒知道了江家的发家史。
洛阳江家最初是靠着收破烂起家,那时还是民国初,虽然不是太平年月,但跟后来的战乱比,总归好了那么点。
只是江家人能力有限,生意之道需要的八面玲珑和诚信他们有的都不多,所以直到民国十六年,江家也还只是一个小小的铺面强撑。
但奇怪的是,民国十七年初,一直平平无奇了十几年的江家突然之间发了家,且一路高走,哪怕是战争彻底爆发前夕,他们也像是能预知一般将财产转移到了海外。
“也许只是巧合吧。”对于齐佳对这件事的看法,白姒并不多认同,那个年代大多数商人是被淹没在了战争里,但也不乏有逃出生天的。
齐佳摇了摇头,“我不清楚,但如果你知道后来发生的那些事,你就会觉得世上怎么会有那么多巧合。”
如齐佳所说,战乱后江家重新回到国内,可接下来无论大小事,江家都像是事先知道一般或避开或顺势而为,总之,短短几十年,江家的产业不仅没有因为战乱或是国内的动乱而缩水,反倒越积越多。
直到近十年,江家更是一发不可收拾的一跃成为了中原首屈一指的富豪。
事情到这里其实不多古怪,也许真是冥冥之中该江家财运亨通。
可慢慢的齐佳发现自己身体出了问题,开始只是头晕,后来直接晕倒,再后来频繁呕吐,甚至为自己吐来了一张病危通知书。
为了活下去,齐佳私下托人打听,这才找上了白姒的师父张师,知道了自己是被鬼气侵扰。
也许是心虚,江家对齐佳的举动并没有阻止。
“我恢复健康之后心里仍有疑问,怀疑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齐佳苦笑,“许是老天也想让我死个明白,我无意中发现了那个上锁的房间。”
再三拒绝江家人的热情挽留,白姒和温玉开车往回走。
白姒一路都很沉默,她把事情捋了又捋,可无论回溯多少遍,发生的那些事看起来都很自然,一点看不出刻意来。
但眼下的事实就是她被算计了,从齐佳找上她......不,从五年前陶泥人偶被送到她手上开始,一切就都已经布局好了,只等一个时机推动。
可她想不通的是,女妖一直以来的心思都是夺取她的身体,为什么要借她的寿?
她应该和江月一样,有没有她的寿数根本无所谓。
脑子里的疑问一直等到晚上进入鬼市才得到答案。
彼时楼之遥和小旅馆的老板老周一起等在房间里,老周推了推自己的金丝边眼镜,“东西都准备好,一定让她说实话。”
白姒顺着老周的目光看见了桌子上一只黑色的石盒子,那上头凹凸不平,像是被人砸过无数回,平平无奇的多看一眼都是浪费时间。
但她又能清晰地感觉到从石盒子里渗出的阵阵寒意,像极了阴魂,又不完全是。
温玉把陶泥人偶拿出来,顺手撕了符纸,顷刻间人偶就长出了头发,那种让人头皮发麻的笑声也随之响起。
老周再次推了推眼镜,弯腰把石盒子打开,白姒只见里头一只拳头大小的蓝色蜘蛛缓缓爬了出来,先是绕着石盒子转了一圈,之后嗖的一下跳到了陶泥人偶的脑袋上。
白姒这时候已经不是头皮发麻了,她在看见蜘蛛的一瞬间就躲到了温玉身后,手脚都开始发软。
从小到大,她最怕的就是蜘蛛,何况还这么大。
蜘蛛跳到人偶身上以后,毫不客气地张嘴朝她脸上咬,一口撕扯下来一块泥胎,连带着还扯断了好些头发。
陶泥人偶一下子笑不出来了,叫声比之前被温玉捏那一下还凄惨。
“它是专门吃邪物的,你考虑好是被它吃干净,还是主动交代。”
老周笑的斯斯文文,白姒却只觉得看见了现实版的斯文败类,但这行事作风,她莫名有点喜欢是怎么回事?
陶泥人偶没有回答,于是蜘蛛毫不客气地再咬下去一口,这次都不等老周说话,那只会笑的东西终于开了口。
“我说,我说,你们想知道什么?”人偶用一口蹩脚的中文急切说着。
老周冷笑一声,蜘蛛再次一口咬下,这次撕下来的泥胎更多了,陶泥人偶几乎大半张脸都已经烂透。
白姒强忍着对蜘蛛的害怕,眼睛死死盯着人偶,心想这东西死到临头还想耍花样,可惜碰上了老周这种不好惹的,算她踢到了铁板。
“命劫,是命劫!”
人偶再也不敢有任何小心思,声音都虚弱了几分。
“我时间不多,你最好一次性说清楚。”老周那双隐在眼镜后的眼睛里有丝丝杀意,他这些年开旅馆就是为了锻炼自己的耐心,现在看来成果不怎么显著啊。
“借寿是为了消耗她续的命,命劫本该降临,却因为那些人一拖再拖。”人偶声音顿了顿,“女妖被杀,我寄生在她身上也受了重伤,幸好被那老头捡到,这才侥幸活到了现在。”
可她没想到那老头颇有些能耐,竟然能通过一缕头发追溯到了女妖的过往,要不是她及时阻止,说不定会发现她的存在和不该看到的东西,继而发现主人的整个计划。
“他救了你,你为什么要杀了他?还有我大伯一家。”白姒的声音平静如水。
“我受了重伤,所以......”
人偶话都没说完,趴在她头顶的蜘蛛再次一口咬了下去,顿时凄厉的惨叫响彻整个房间。
白姒垂着眸子,淡淡地道:“你说谎。”
老杨头即便黄土埋到脖子的人,魂魄也足够人偶养伤,但她却不仅杀了老杨头,还冒险杀了她大伯一家,要说只因为养伤,白姒不信。
她直觉这中间肯定还有秘密,这秘密才是人偶不得不杀人的理由。
老周微微眯了眯眼,蜘蛛立刻张开了血盆大口。
“不,我没有说谎,我真的是为了养伤。”人偶急切地说着,蜘蛛却没有停下的意思,她立刻大声喊道:“秘密,他们知道了不该知道的秘密!”
“哦?说来听听。”老周没有任何动作,蜘蛛却缓缓闭上了嘴。
“我知道你们要找树魂,我可以帮你们。”人偶没有立刻说出秘密,而是用找树魂作为交换,想求老周放她一马。
老周看向白姒,这件事是白姒和老槐树的约定,今天他来帮忙也需要白姒付钱,所以当然得征求客户的意见。
白姒压根不知道这些,倒是觉得老周未免太客气,想了想说道:“我这人比较贪心,老槐树和秘密我都想知道,怎么办?”
“那咱们聊得来。”老周抚掌笑起来,再次看向人偶的瞬间冷了脸色,于是不出意外的,蜘蛛又是一大口咬下去。
人偶的惨叫声开始变得虚弱,那头垂到脚踝的长发也开始一根一根化成飞灰,怕是撑不住几口撕扯了。
她终于含含糊糊地说了一句话,话音还没落下,陶泥人偶身上突然起了大火,几乎是两三个呼吸的时间就把人偶烧成了渣。
白姒日语不咋样,听不懂人偶最后说的是什么,不过看温玉和老周的表情,他们应该听懂了。
“她说了什么?有说老槐树在哪儿不?”
两人久久没说话,白姒有点着急地问道。
老周叹了口气,“你有没有听说过亓师?”
白姒被问得一头雾水,但很快点了点头,亓师是民国初很有名的阴阳先生,听说当年他以一己之力诛杀了远渡重洋到华夏作乱的日本妖怪。
亓师一生有七子三女,但最终在战乱中活下来的就只有两个。
不巧,白姒就认识其中一个,也是亓师最小的儿子亓六。
可惜的是亓六并没有继承他爹的衣钵,于道法上比她还半吊子,妥妥的神棍一个,
白姒不解。“这事儿跟亓师有啥关系?”
老周捏着眼镜腿儿,“她说秘密和树魂在亓师。”
刺啦一声,白姒身上的衣服被撕开了一道口子,鲜血顺着那口子咕咕往外冒,等看到了血,她才开始感觉到肩膀上的疼,心知这回怕是伤得不轻。
可狐狸根本不给她喘息的机会,和亓六一起再次扑了上来。
“老六,对不住了。”
白姒单手掐诀,木剑在周身环绕一圈,朝着亓六飞了过去,她自己则就地一滚,抓了一把雪朝狐狸脑袋上砸。
亓六的动作到底没有狐狸灵敏,木剑在他肩膀上划了一道口子,不偏不倚,白姒伤在哪儿,他也一样伤在那儿。
霎时间亓六如同尸体一样倒了下去,四肢猛地抽搐了几下,又腾地一下跳了起来。
“疼疼疼......”亓六捂着肩膀原地转圈。
“别叫了,帮忙!”
白姒收回木剑,被狐狸抓着机会又在身上来了一下,她当即就怒了。
亓六这才看清局势,忙不迭在四下找了根树枝,却被白姒怒吼道:“进庙,砸了这东西的牌位!”
“啊?哦哦。”
亓六转身就朝庙里跑,在门口被一只通体雪白的狐狸给堵住了去路。
“有挡道的,我打不过呀。”
亓六转身朝白姒吆喝,却看见一柄木剑嗖的一下从眼前飞过,直直插在白色狐狸蹲着的地方。
亓六还没反应过来,兜头被同样飞过来的白姒撞着一起朝小庙里飞去。
咳咳两声,摔在地上的白姒吐出一大口血来,在她屁股底下的亓六则哼哼唧唧地只差断了气。
黑灰色狐狸窜进小庙的时候,白色狐狸拦了一下,“够了。”
“不行,这个人比那男的有用,她可以救你。”
在荒野孤悬的小庙里,昏黄的微光下,两只狐狸互不相让地说着人话,这画面怎么看怎么诡异。
“那个,能商量下不?”
白姒听出点端倪,眼珠子一转,心里有了计较。
“别废话,把命交出来就行。”黑灰色狐狸根本不想多说,作势就要攻击。
白色狐狸则再次拦在了白姒和亓六跟前,“阿夜,我说够了。”
“为什么?!”
被叫做阿夜的黑灰色狐狸明显有些崩溃,它原地转了几圈,浑身上下的毛都要炸起来了。
“她是昆仑派的人。”
只这简单的一句话,阿夜僵住了,它一双眼睛盯着白姒看了又看,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不管是谁,我都要救你。”
白姒越发觉得奇怪,白狐是怎么看出她是昆仑派的?要知道当初要不是老杨头说起,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竟然还有门派。
“你该清楚他们的规矩,如果杀了这个小姑娘,我们才是真的要死。”
白狐叹了口气,昆仑派不会滥杀无辜,但如果伤了他们的人,就算天涯海角,也会被追杀到底。
“你怎么肯定?”阿夜还是不死心。
“那柄木剑你不认得了?”白狐蹲下身,看上去有些疲惫。
白姒闻言看向还插在地上的木剑,心想难不成木剑跟这两只狐狸有啥渊源?
“不就是雷击木......”阿夜话没说完,它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双眼寒芒一闪,“是那时候进山的老道拿走的那柄?”
白狐点头,转头看了眼白姒,“你走吧,以后不要再进山来了。”
“不行!”
“不行!”
白姒和阿夜异口同声,让已经起身准备往外走的亓六默默蹲了回去。
他小声问白姒,“为啥不走?我这事儿解决了,回去我就告诉你你想知道的,有啥不好呀?”
白姒瞪了亓六一眼,坐在地上喘着粗气说道:“我们是一起来的,要走一起走,我不能丢下我的同伴。”
亓六这才明白人家压根没放过他的打算。
“他必须留下。”阿夜这算是妥协了,白姒可以走,但亓六绝对不行。
“为啥?”白姒不解。
“你不需要知道。”
阿夜露出了锋利的爪子,大有白姒再多问一句,它就一个都不放过。
“你真的想知道?”白狐想到了什么,递给阿夜一个眼神,后者不情不愿地别过头,倒是没再开口。
“嗯。”白姒点头,她确实好奇,更多是想着知道的越多,也许有解决的办法,总不能真把亓六交代在这儿。
白狐沉默了一会儿,缓缓站起身,“你们跟我来。”
白姒和亓六对视一眼,亓六显然不想去,被白姒一个眼神狠狠的警告,现在是她在救他,别不识好歹。
白狐和阿夜一前一后把白姒和亓六夹在中间,白狐领路,阿夜是防止他们逃跑。
山里风雪本就大,不多会儿又飘起了雪花,气温骤然下降,白姒觉得自己伤口处的血都冻成冰块了,倒也算变相止血了。
亓六则哆嗦着四下打量,约莫是想记住路。
可惜这是雪山,大雪覆盖之下目力所及几乎都是一个样,以他的经验,根本记不住正确的路。
走了半个多小时,白姒的体力到了极限,她能带伤坚持到现在,已经是破纪录了。
“到了。”
还好白狐在这个时候开了口,然后白姒就看见一个雪洞,不算大,够个成年人钻进去。
白狐看了眼白姒,率先进去。
亓六忙拉住她,“咱真要进去啊,这里面啥情况咱都不知道,万一......”
“放心,我自有安排。”
白姒松开掐诀的手,给了亓六一个安心的眼神,深吸一口气跟着钻进去。
雪洞越走越大,两分钟后已经可以直立行走,且里面温暖如春,还有一股让人浑身舒服的气息弥漫四周。
如果不是一前一后两只狐狸跟着,白姒都想找个地方躺一会儿。
但走着走着,白姒就开始疑惑,这气息怎么越走越熟悉?
等跟着白狐转了一个弯儿之后,白姒和亓六都愣住了。
通道的尽头是一片比较大的空地,空地上赫然长着一株不算茂盛的槐树,在槐树下的石台上坐着一个人,手里捧着一块鸵鸟蛋大小的绿色晶石。
“那......那是老槐树的树魂?”怔愣过后,白姒眼睛渐渐瞪大,她怎么都想不到会在这种情况下找到了树魂。
更没想到亓六开口比她还炸裂。
哈尔滨鬼市出入口的负责人开的是家小酒馆,店老板是个十分热情的大姐,四十来岁,圆润高大,见了温玉就扯着嗓子喊老弟,还非要拉着他整上两口。
白姒全程一句话都没插进去,还被顺带照顾得十分周到,人生头一次见识到了社交悍匪东北人的强悍。
“萍姐,我们还有事得办,下次,要不下次我请萍姐喝两杯。”
温玉弓着背被萍姐勾着脖子,一米八几的人,愣是做出了小鸡仔儿的招牌动作,平时那仙风道骨的滤镜顿时碎了一地。
“哦,是姐给整忘了,那你们过去肯定得要车是不,这样,姐给你们整。”
萍姐松了手,掏出手机打电话,嘴里一口一个老妹儿敞亮,说下回带着她大侄子一道去坐坐。
撂了电话,萍姐朝温玉伸手,后者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玉符递了过去。
“你们俩到了那边这样穿可不行,铁定得冻坏,听姐的,把厚衣服先换上咱再出去。”
萍姐一边说着一边领着两人往酒馆里头走,等进了酒窖才停住脚步给他们时间换衣服。
白姒确实怕冷,过来前找楼之遥借了长款羽绒服,想着无论如何总能撑到地方就行。
结果萍姐哎呀着摇头说这孩子真耐冻,这稀溜薄的,顶啥事儿啊,然后二话不说把自己身上的貂给了白姒。
直到出门站在冰天雪地里,白姒才恍然萍姐的救命之恩。
“成,车给你俩了啊,用完还搁这里就行。”开车来的大哥把钥匙递给温玉,转头钻进了不远处的另外一辆车里扬长而去。
白姒环顾四周,和洛阳鼓楼出入口不同,哈尔滨的鬼市入口坐落在一条老街上,应该是穿过他们身后那座天桥进出。
老街上人不多,两边开门的店也不多,所以即便大白天凭空多出他们俩人来也无所谓。
白姒打开导航把目的地设置成亓六发来的那个地址,车子缓慢地驶出了老街,大约四十来分钟导航提示目的地已经到了。
隔着窗户往外看了眼,白姒忍不住挑眉,这夸张到有点过分的门头竟然是洗浴中心吗?
一路磕磕绊绊地进到里面,白姒再一次被震惊到,她印象里的洗浴中心就是个大澡堂子,但这里的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
见到亓六的时候他正坐在休息房里大快朵颐,抽了个空问道:“到底啥事儿啊,这么急?”
亓六也不问他们怎么来得这么快,他虽然没进过鬼市,但关于鬼市的传说知道的不少,自然也知道各个区域都有自己的出入口。
白姒看了温玉一眼,开口说道:“我们想知道关于亓师的事。”
“我爹?我爹都死了多少年了,问他啥事儿啊?”亓六扬头,满脸不解。
白姒没有隐瞒,把老杨头被杀那些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真这么说的?”亓六放下筷子,一脸严肃。
“是,这话都是老周翻译的。”白姒觉得亓六神情不对,试探着问道:“你想到了什么?”
亓六咝了一声,喝了口水,“这么跟你说吧,我爹死的时候我就在跟前,他当时人都迷糊了,说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话,我一直不懂是啥意思。”
白姒眼睛一亮,却见亓六整个人松弛地往后靠在椅子上,心下了然,说道:“有啥我们能做的,您尽管说。”
亓六当即坐直了身体,一拍大腿赞道:“小姑娘不赖呀,那我也不矫情了,我遇到点麻烦,你们帮我解决,我把我爹的事儿都告诉你们,咋样?”
亓六的麻烦是一件有点诡异的撞邪事儿,来找他的人说自己家里每隔百日就会死一个人,基本都是意外或者暴病而亡。
“你们也知道,我这能力最多算个神棍,小事儿办得了,这种事儿他不是我这能力能办的,而且我觉得那东西盯上我了。”
亓六一想起来住在那人家里夜里被盯得毛骨悚然的感觉,他就止不住的心里发寒,又忍不住庆幸自己跑得快,不然说不定死的第三个人就是他了。
“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闹的吗?”白姒对于关外的邪物知道得不多,事实上她即便以道法出名接了不少活儿,可也都是些鸡毛蒜皮的琐事,真正大头的就齐佳那一个。
当然了,结局差点把自己送走。
亓六摇头,“这就是犯难的地方,我不仅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闹的,还有性命之忧。”
“应该是百日咒。”
温玉看都没看同时转了头的白姒和亓六,淡淡地继续道:“百日咒顾名思义每隔百日发作一次,这个咒术基本是针对某个家族,狠一点的,等到中咒的家族死绝才会解开。
但对外人不会有影响。”
亓六摸了摸脖子,十分肯定地说自己确实被什么东西盯上了,要不是这百日咒,那就还有别的。
温玉没有说话,给了白姒一个眼神,后者脑子转得快,心领神会地轻咳两声,“咳咳,如果是这样,那就是两件事,咱们买卖得公平,对吧。”
亓六也是摸爬滚打多年的老油条,眼珠子咕噜一转,“自然,自然,要不这样,这单生意的钱我不要了,二位来都来了,空手而归多不好,显得咱东北多不敞亮,是吧。”
白姒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他搞不定的生意推给他们,还说得这么冠冕堂皇,末了都上升到了地区上,好大一张脸啊。
“三倍。”
白姒刚想拒绝,温玉突然开了口。
白姒:“?”
“成交。”亓六想都没想,他是个聪明人,知道有些钱该出去就得出去,什么都没有命重要。
出了洗浴中心,亓六领着他们上了一辆面包车,美其名曰这里就适合这种稳重大气的车型。
白姒觉得自己的笑也很稳当大气,且这笑一路保持到了亓六说的那户人家门前,不出意外地碎掉了。
“大哥,你这单生意到底多少钱?”
“十万啊。”
白姒咽了咽口水,再次看向那壮观的别墅,凑到温玉身边小声道:“三七啊。”
温玉斜了她一眼,“二八。”
“行。”
齐佳说的上锁的房间在江家地下室的角落,算得上是江家的禁地,除了江家父子外,没有人有钥匙,更不允许被靠近。
但那天齐佳却发现那房间的锁是开着的,她跟着了魔一样进了房间,那种头晕的感觉一下子就出现了。
“那房间里有什么?”白姒听到这里隐约猜到了点东西。
“牌位,三个什么都没写的牌位,房间里还点了蜡烛,会散发出一股很奇异的香味。”
齐佳努力回忆当时的所有细节,“牌位前还放了几本账本一样的东西,我翻了翻,都是些履历,从出生到死亡,很详细很详细。”
她查看过,那账本上的人都是四十来岁就死了的,死因大同小异,全是意外。
齐佳直觉她触摸到了秘密的冰山一角,却没料到当天晚上她再一次呕吐,直接把自己吐进了医院。
“再次呕吐?”白姒蹙眉,果然鬼气来自那房间。
“是,不仅呕吐,我还看见了她。”
齐佳看见的是一个身穿清末汉女服饰的老鬼,那老鬼一出现就阴狠地骂齐佳不过一个聚财的祭品,还敢找人来压她,她非得把她往死里折腾不可。
“以江家的财富,一只老鬼根本做不到。”
白姒从前实力不咋样,但理论知识绝对扎实,自然明白江家这么大的财富,别说一只老鬼,就是再来一只,也绝对办不到。
所以齐佳所说一定不是全部真相。
“是,我死前江勖跟我摊牌了,那老鬼只是被推出来的小喽啰,但他也只知道江家的背后有尊大神,他说等他成为江家主人的时候,一定会知道那个秘密。”
齐佳一想到丈夫江勖那无所谓的样子,心中的恨就抑制不住地往外翻涌。
她努力克制着,微微垂下眼皮,“那个地下室的房间也许有答案,可惜我再也没办法进去了。”
“江家有阵法?”白姒问道,其实这个不难猜,虽说相信科学,但等到了一定高度之后,这些人也还是会相信一些玄学。
毕竟数千年传承,也不全都是糟粕。
齐佳点头。
“无妨,我有法子,到时候你跟着我就行。”白姒动了动快要冻僵了的脚,“我先回去换衣服,你在这里稍等片刻。”
她深深看了一眼齐佳,她已经死了两天了,按照现在这世道的规矩,横死三日就得被带走,看她这样子八成压根就没和那边来的照过面,那么,明天太阳升起来她可就得魂飞魄散了。
这么一个毫无根基的新鬼,也挺不容易,能帮就帮一帮吧,何况......
白姒敛眉快速进了屋,不多会儿就穿戴整齐的出了门。
从南村到江家别墅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半,白姒浑身脏兮兮的出现在江家别墅二楼,大摇大摆的进了齐佳女儿江月的房间。
这可不是她头铁,而是师父留下那一张隐身符的功劳。
毕竟三十万呢,她总得放点血表示一下诚意。
江月的房间和许多这个年龄的小女孩的差不多,只是稍微简单了一点,除了一面墙的衣柜和大床外,就只有一排摆放整齐的布娃娃。
身穿可爱睡裙的江月安安静静地坐在那些布娃娃跟前,双眼像是透过布娃娃在看什么。
“阿月......”
齐佳一看见女儿就想冲过去,白姒也不阻止,反正她摸不到,况且......
“你就是那老东西的徒弟?我记得你。”
江月缓缓转头,抬手轻飘飘地一挥,冲上前的齐佳就被她给挥出去老远。
白姒听着这苍老之中透着沙哑的声音,忍不住揉揉耳朵,心中了然,“所以当年我丢魂儿不是意外,是因为你。”
那声音桀桀笑了两下,“你该感谢我,否则你到死也不会知道是怎么死的,更不会让你爹妈和师父想到法子给你续命。”
白姒垂下眼皮,“我倒是情愿不知道。”
用最亲最爱的三条命来换她短短五年活着,她不想,她宁愿他们自己好好的活着。
“不管情不情愿,这恩我已经给了,你就得报答。
我也不让你报答我多的,江家这件事,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何?”
江月脸上摆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像是有人用手拉着面皮,硬生生凑出来的。
“这话说的,有恩肯定得报,要不我让你自己离开,权当报答你当年的无心插柳,咋样?”
白姒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把木剑,那木剑只有巴掌长短,通体漆黑如墨,乍一看不怎么起眼,仔细一看,却能看到有一层淡淡的金属光泽覆盖其上。
这东西是师父留给她的,可惜她一直没法用,直到半年多年那个梦之后,她突然发现自己竟然可以御剑了。
江月在她拿出木剑的同时就已经猛然朝后退出去两三米,一双眼睛警惕地盯着她的手。
“我无心招惹你,也不会害这孩子,你要是能放过我,我保证再也不借着她的身体出来。”苍老的声音很真诚,只差指天发誓。
白姒点头,江月脸上那如临大敌的表情顿时一松。
“那你给我保证金,不多,她给多少,你就给我多少就行。”
白姒一脸认真的看着江月,手却指着齐佳,一点玩笑的意思都没有。
江月顿时一僵,后知后觉白姒这是在耍她。
“你找死!”
阴狠扭曲的声音如同刀子一般滑过白姒的耳朵,她皱了皱眉,一句聒噪出口,木剑便从手中飞了出去,速度之快堪比流星。
原本还凶神恶煞的江月瞬间变了脸色,小小的身体在房间里东躲西藏,但她很快意识到,拖着人的身体她根本跑不过那木剑。
眼珠一转,看见了瑟缩在角落里的齐佳,这木剑诛邪,她一个百来年的老鬼尚且惧怕,这个新来的哪里受得住?
“别妄想了,这木剑比你聪明。”白姒一眼看穿老鬼的心思,抬手一个响指,木剑的速度比之前更快了几分。
咻的一声,下一秒木剑拍打在江月身上发出灼烧的声音,她立刻凄厉地惨叫一声,里头的老鬼再也受不住嗖的冲出孩子的身体,朝着窗户就要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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