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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辣妻一撒娇,硬汉老公乖乖宠陆川宁栀前文+后续

橘子味的奶糖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没人想到她真能挑出错来。售货员动作一顿,回忆自己学习的进位口诀,发现真的错了,羞愧得面颊通红,轻声细气道歉:“对不起,确实是我算错了。”手下加快动作,算盘珠子响了一阵:“四十五块四角八分,同志你算得对。”售货员麻利地点完钱,拿网兜装上麦乳精、食盐,数出十颗奶糖、三根头绳,将装了米面的布袋子全部放在柜台上。宁栀神情淡淡,提着网兜转身离开。为什么不拿其他东西?后面又不是没人。陆家兄弟俩震惊地对视一眼,再看已经走出门的宁栀,一人拿着米面,一人抓起奶糖和头绳快步追了上去。他们知道自己冤枉宁栀,这会也没脸吭声,老实的和鹌鹑一样。她往哪走,他们就默默跟上。听着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宁栀愤怒的情绪终于好了点。领着两个跟班,直奔国营食品站,她知道买肉需...

主角:陆川宁栀   更新:2025-01-23 18: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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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陆川宁栀的其他类型小说《七零辣妻一撒娇,硬汉老公乖乖宠陆川宁栀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橘子味的奶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没人想到她真能挑出错来。售货员动作一顿,回忆自己学习的进位口诀,发现真的错了,羞愧得面颊通红,轻声细气道歉:“对不起,确实是我算错了。”手下加快动作,算盘珠子响了一阵:“四十五块四角八分,同志你算得对。”售货员麻利地点完钱,拿网兜装上麦乳精、食盐,数出十颗奶糖、三根头绳,将装了米面的布袋子全部放在柜台上。宁栀神情淡淡,提着网兜转身离开。为什么不拿其他东西?后面又不是没人。陆家兄弟俩震惊地对视一眼,再看已经走出门的宁栀,一人拿着米面,一人抓起奶糖和头绳快步追了上去。他们知道自己冤枉宁栀,这会也没脸吭声,老实的和鹌鹑一样。她往哪走,他们就默默跟上。听着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宁栀愤怒的情绪终于好了点。领着两个跟班,直奔国营食品站,她知道买肉需...

《七零辣妻一撒娇,硬汉老公乖乖宠陆川宁栀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没人想到她真能挑出错来。
售货员动作一顿,回忆自己学习的进位口诀,发现真的错了,羞愧得面颊通红,轻声细气道歉:“对不起,确实是我算错了。”
手下加快动作,算盘珠子响了一阵:“四十五块四角八分,同志你算得对。”
售货员麻利地点完钱,拿网兜装上麦乳精、食盐,数出十颗奶糖、三根头绳,将装了米面的布袋子全部放在柜台上。
宁栀神情淡淡,提着网兜转身离开。
为什么不拿其他东西?
后面又不是没人。
陆家兄弟俩震惊地对视一眼,再看已经走出门的宁栀,一人拿着米面,一人抓起奶糖和头绳快步追了上去。
他们知道自己冤枉宁栀,这会也没脸吭声,老实的和鹌鹑一样。
她往哪走,他们就默默跟上。
听着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宁栀愤怒的情绪终于好了点。
领着两个跟班,直奔国营食品站,她知道买肉需要肉票,但偶尔花高价也能不要票买到,她打算去碰碰运气。
家里三个孩子瘦得和麻杆似的,一看就知道营养不良。
麦乳精也是准备给他们补充营养,如果有牛奶或者羊奶更好,可惜宏村附近没有,只能用它暂时替代。
严格来说陆家条件在宏村并不差,陆川是营长津贴高,当初宁家放弃城里老男人,选择他就是看上这点,毕竟城里老男人彩礼都只肯给一百五十块,而陆川足足给了两百,都是‘嫁’女儿,当然价高者得。
婚后陆川想带着弟妹和宁栀随军。
宁家不愿放跑这颗摇钱树,软硬兼施的使宁栀留下,让她不断拿钱疯狂补贴娘家。
活活将日子过成村里最穷苦的一家。
陆景、陆馨包揽家里所有的事情,连最基本的温饱都不能保证,那时候两人年纪小,饿得很了坐在家里嗷嗷哭,村里人看不过眼,偶尔接济一口,只是谁家日子都不富裕,他们大多数时间还是靠喝水充饥。
陆景清醒的最快,早早看出宁栀的真面目,努力自救,空闲时挖野菜,学着村里人种地瓜,否则恐怕都活不到今天。
可半大少年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不仅吃不饱饭,还得思考怎么养活妹妹和侄女,早就亏了身子。
十三岁的年纪,又矮又瘦,连十岁的陆馨都快比他高了。
想到被害惨的三个倒霉孩子,宁栀暗自叹息。
还好他们年纪小,好好补充营养还能挽救一下,再大点想补都来不及了。
来到国营食品站,宁栀好说歹说,总算没要票花了比平时每斤贵一毛的价格买到猪肉。
将剩下的钱全花光,舔着脸求剁肉的师傅,送了根剃得干干净净的猪大骨做添头,这才心满意足往家去。
快到村子时,宁栀停下脚步,转头问:“小景,能不能提着肉和网兜从这边绕回家?”
“记住不要让人瞧见手里的东西。”
陆景张口要唱反调,宁栀挑了眉:“嫂子劝你想清楚再说话。”
“额···可以。”
陆景一僵,憋屈点头,接过她递来的东西,扭头朝林子里钻,不一会消失在两人眼前。
宁栀提着猪大骨,兜里揣着食盐和陆川一起往村里走。
他们得了五十块,转头买肉和麦乳精,叫人瞧见难免眼红,低调处理最好。
只拿着米面和猪大骨,说嘴的人能减少大半。
沿着村里的土路快速往家赶,路上见到人,视线往两人手里溜,即使这点东西还有村民阴阳怪气的说酸话。
宁栀敷衍笑着,一概不予理会。
两人来到家门口,还没进去,听见里面传来隐隐约约的抽泣声。
陆川脸色一变,推开门视线被坐在地上哭的陆馨吸引,再抬眸发现妞妞睡觉的房门大开,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连忙走进去,急声问:“小馨,妞妞呢?妞妞去哪了?”
陆馨一下子有了主心骨,抽噎着把事情说了一遍。
原来他们三人走后没多久,宁家人知道宁栀讹了五十块,生怕被陆川拿走,着急忙慌跑来陆家,打着看望女儿的名号硬闯进家门。
陆馨拦了,可她人小体弱哪里拦得住,迫不得已只能拉长脸接待。
正准备去厨房端水,谁知妞妞睡醒,揉着眼走出房间。
不知道为什么,宁家两口子顿时变了脸色,嘴里不清不楚叫骂好一会,抱起妞妞转身要走,吓得陆馨丢下水壶就去拦。
可就像她拦不住他们闯进来一样,拦不住要走的他们。
甚至宁婶子嫌她碍事,临走时狠踹了她一脚,疼的她半天起不来身,没能跟上去,眼睁睁看着他们抱走哇哇大哭的小侄女。
宁栀听完暗自叫糟,果不其然对上陆川像要吃人的眼睛。
他肯定认为自己故意跟在他们身后,又借口去供销社和国营食品站买东西来拖延时间,目的就是要泼皮无赖的宁家抢走妞妞,继续卖掉女儿的计划。
宁栀心底以妈为圆心,祖宗器官为半径,从前往后好好将宁家全部问候一遍。
心里骂爽了,该面对的依旧逃避不了。
她得想办法平息陆川的怒火,否则自己一定会被打出出。
宁栀猜的很准,陆川脑中确实这么想的,觉得她是贼心不死。
扭头要往门外跑,宁栀速度更快,一把抓住手腕,火急火燎就往外冲:“快快快,随我去家里,妞妞怕生,张桂兰又不是什么好人,吓坏妞妞怎么办?”
陆川心头发闷,一口气堵在喉咙里,暗骂句装模作样,明白眼下不是计较的时候,瞪她一眼后,用力甩开宁栀的手手快速朝宁家跑去。
宁家父母不是好人,他不敢让女儿在那里多留。
宁栀微微叹气,还好自己反应快,没给陆川说话的时间。
想到乖巧的妞妞,宁栀脸色一沉,追着前面陆川的身影闷头狂奔。
宁国强一家不是好东西,怕他们背着她做出不可挽回的事。
不管出于哪方面考虑,都必须尽快将妞妞接回来。

“五十?你怎么不去抢!”
王婶尖锐的嗓门直冲云霄。
围观村民心里痛快极了,只觉得天道好轮回。
张家做人不地道,讹人不成反被讹,确实活该。
“王婶不愿意也没事,阿川是军属能走关系,看病可以便宜一点,只是辛苦他打向上打申请阐明原因,不麻烦的。”
阐明原因?
那张大宝欺负军属的事还兜得住?
王婶脸色变了又变,咬牙切齿掏出身上所有毛票,求爷爷告奶奶朝围观村民借了一圈,勉强凑够五十块,心头滴血的递给宁栀。
可她摆摆手不收了:“不敢为难王婶,我们还是带小景走关系吧。”
陆家三人瞪着眼张大嘴,头回见瞧有人一把鼻涕一把泪,近乎哀求地让别人把钱收下。
见宁栀接了过钱,并表示不追究后,王婶感激涕零地差点给跪下,而开始凶神恶煞的张大志缩在人群里屁都不敢放一个。
事情开头和结尾全在意料外,甚至有点离谱。
陆馨年纪小,短暂遗忘宁栀的坏,满眼都是崇拜的小星星,只觉得她纤柔的背影如山如岳格外高大。
坏嫂子一出手,常年欺负他们的张大宝,又道歉又写保证书,被揍得嗷嗷叫,还给了他们五十块钱!
村口闹剧结束,四人快步往家走,将议论丢在身后。
回到家,陆川先去房里看了妞妞,见她还在熟睡放下心来。
院子里,宁栀拉住陆景,仔细检查伤口。
隐藏在衣服里的黑瘦身体上全是一道道红肿,看着很是吓人。
“小景,站着别动,我去拿盐水给你擦擦消消毒。”
陆景冷哼,甩开她的手,嘴角一歪,满脸讥讽:“少惺惺作态。”
“漂亮话你是张口就说,盐水消毒,厨房里你能找出一粒盐,我头剁下来给你当球踢。”
他早受够这个恶毒爱做戏的女人,每次大哥回来,她会表现得对他们照顾有加,哄得大哥心甘情愿寄回大笔生活费。
钱一到手转头送去宁家,把他们养得肥头大耳,半点不顾及妹妹、妞妞和他的死活。
所以即使宁栀这次帮了忙,他心里也没多少感激。
全是为了骗大哥的钱!
陆川听着院里的对话,心底同样认为宁栀是为了不离婚故意演戏。
只是演的太好,反而多了几分不真实。
那干净利落的过肩摔和完全不同的说话方式,他心底升起怀疑。
眼前的宁栀,像他又不是她。
陆川很快抛开这个想法。
不管宁栀怎样都与他无关。
离婚的决定已下,他不会为一个注定的陌生人多费心思。
有时间,不如多关心弟妹和女儿。
经过村口的事,陆川发现自己有太多不足,差点因为偏听偏信伤了弟弟的心。
表现的连只会做戏的宁栀都不如。
想到这,再坐不住,来到陆景身边:“我带你去卫生所处理伤口。”
宁栀哆嗦一下,拔腿跟上,避开陆川探究冷锐的目光,硬着头皮露出笑颜:“我们一起,王婶赔的医药费在我口袋呢。”
“一会看完病,顺便去供销社添置东西,小景不是说家里没盐了吗?”
兄弟俩相似的俊脸,一个冰冷,一个不屑,不说话就那样静静瞧着她。
宁栀有苦说不出,尴尬得险些用脚趾抠出三室一厅。
“腿长在你身上,我们管不着。”
陆川丢下这句,嘱咐陆馨看好妞妞,带着陆景走出家门。
宁栀自嘲地牵了牵嘴角,小媳妇一般跟在两人身后。
陆川眉头皱起,不动声色回头看了一眼,家里的自行车被她送去宁家,否则自己骑车带人,绝对能甩掉莫名黏上来的她。
一路上陆景拉长脸,好不容易与大哥有单独相处的机会,准备给他大哥洗洗脑,好叫他看清恶婆娘娇颜下的真面目。
但恶婆娘好像察觉到意图,非要跟上来。
陆景气怒交加,时不时凶狠的瞪几眼。
宁栀无奈低头。
虽然憋屈,可真怪不了陆景厌恶。
实在是‘宁栀’作孽太多。
上辈子,她几乎把自己所有的坏都留给整部书里对她最好的陆家。
陆家弟妹最开始都很乖巧听话,自她嫁入陆家,不管吩咐的事情有多不合理和困难,他们都会努力做到,给足宁栀作为嫂子的尊重。
偏偏宁栀黄泥糊了眼,看不见他们的好,更不曾为他们考虑半分,哪怕家里穷到揭不开锅,依旧拿钱贴补无底洞似的娘家,逼的两个孩子,挖野菜种地瓜,小小年纪养活自己不说还得照顾小侄女和她这个大嫂。
兄妹俩没把她打死,绝对称得上善良。
眼下她找不到无法远离陆川的原因,自然离不开陆家。
想要安稳地待下去,势必得想办法修复关系。
宁栀艰难叹气,这条路任重而道远啊。
三人来到卫生所,经过检查,医生开瓶紫药水就打发他们回去。
小孩子摔摔打打恢复快,伤也就瞧着吓人,根本没大碍。
陆川放了心,领着陆景闷不吭声往回走,宁栀小跑几步拦住他们:“不是说好要去供销社?”
“要去你去,我们不去。”
“哼,你又不买东西,去供销社做什么,少浪费时间。”
陆景想到家里见底的米缸,忧愁地皱起眉,那点子米撑不过明天,他得赶去地里把成熟的地瓜挖出来储存好,大哥放假回家待不了多久就得回部队,不早做准备,大哥一走,他们又该饿肚子了。
没好气地看一眼大哥,他干嘛要喜欢恶婆娘,除了张漂亮精致的脸蛋她还有什么?
“走吧走吧,就当陪我去一趟。”
宁栀这会豁出去了,完全不要脸皮,扑闪着亮晶晶的杏眼,满脸祈求地瞧着两人:“阿川,小景受伤,小馨受惊,应该买点好吃的给他们压压。”
“来都来了,顺道去趟供销社又不耽误事。”见陆川不为所动,将视线对准陆景:“小景,你不是说过小馨想吃奶糖吗?”
“我们买回去,给她一个惊喜好不好?”
物资匮乏的七十年代,没有哪个孩子能拒绝奶糖的诱惑。
陆景眼眸微动,想到在嘴里化开的浓郁奶香,咕嘟一声咽下口中分泌的唾液,抬头看向陆川,眼里是自己都没察觉的渴望。
陆川可以不理会宁栀,面对亏欠的弟弟却没法拒绝,长腿一迈,率先朝供销社的方向甩开步子。
陆景笑眯了眼,转头看到宁栀的瞬间,表演了川剧变脸,神情警惕的呲了呲牙:“别以为一点小恩小惠能收买我。”

宁栀追着陆川的身影跑得气喘吁吁,来到宁家时那边已经吵做一团。
“姓陆的少血口喷人,妞妞是我外孙女,我怎么会害她,你快闪开,别挡住她去享福。”
“你还好意思闹上门来,也不撒泼尿看看自己什么得行,钱赚不到两个,又常年不回家,我家宁栀嫁给你,给你生儿育女,照顾弟妹,你呢?连顿饱饭都没给她吃上。”
“有什么脸跑来闹?”
“就是,快些起开,让大哥带了妞妞走,别耽误事,万一人家不肯要,我看你去哪里哭。”
“再说,这事是宁栀自己同意的,你凭什么拦?”
宁栀没靠近,已经感受到陆川身上的滔天怒意,又听宁家人尖利叫骂,一口一个自己的名字,顿时两眼一黑,气的一佛出生二佛升天。
随手抄起地上的根木棍,如奔赴战场的士兵挤开陆川冲进门去。
自从嫁给陆川后,宁栀一直拿钱补贴娘家,对他们百依百顺,宁家只要敷衍的露个笑脸,张口要什么宁栀砸锅卖铁都要给他们弄来。
这次卖女儿其中少不了他们鼓动,弟弟要娶媳妇,彩礼不够,宁家两口子便劝说宁栀将女儿卖掉换钱,一半留给娘家,一半带去首都生活。
宁栀是个傻的,被张桂兰假哭几声,宁国强板着脸一训,两人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就把她吓住,稀里糊涂的点头答应卖掉女儿换钱。
上辈子她就差点没把灵魂气炸,拼命想抢一回身体的控制权,全以失败告终,只能含泪看着妞妞被人贩子带走。
说来人贩子就是宁国强帮着牵线搭桥的。
他为什么会认识这种人?
脑中飞快的闪过疑问。
很快又被宁家人的无耻发言抛到脑后。
明明是他们故意怂恿,却极为不要脸的所有事情推到她身上。
叔可忍婶不可忍!
她可不管院子里有谁,大吼一句:“陆川门给我堵好咯,今天要是放跑一个,我连你一块揍!”
好一个恶人先告状。
陆川根本不想去分辨她是虚情假意,还是真心悔过。
目光死死盯住抱着女儿的男人,双拳握得咯咯作响,视线缓缓移动,看向不停辱骂自己的宁家人。
神情冷凝。
若不是满院哀嚎使他保存几分理智,他真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心中囚笼里的凶兽,失手将他们统统打死!
陆川忍得眼珠子通红,宛如地狱里爬出来的吃人恶鬼,比提着棍子追着宁家人打的宁栀更令人恐惧,只是宁家几人被木棍打抱头鼠窜没发现。
宁栀一根棍子耍的虎虎生威,却不是盲目追逐,第一个目标就是抱住妞妞的人贩子。
有孩子挣扎拖累,他是院里面累的最快的一个,不过绕了三圈已经气喘如牛,差点把小命跑掉。
身体实在跑到极限,他看着怀里不停哭闹的孩子,憋闷的胸腔似找到发泄口,恶向胆边生,举起孩子准备重重摔落。
他们不让他好过,他也不会让他们好过!
宁栀一双杏眼沉得可怕,棍子仿佛长了眼睛般,朝人贩子后脑勺快准狠地敲下,趁他晕眩之际一把抢过妞妞抱在怀里。
想到她对陆川的依恋,转身送进他怀里嘱咐:“妞妞吓着了,你抱着她哄哄,关上门,在外面等我。”
她倒是想让父女俩回家,可惜自己离不得陆川,又不愿意放弃光明正大殴打宁家人的机会,只能出此下策。
娇娇嫩嫩的小闺女入怀,陆川那颗差点吓裂的心脏,才慢慢恢复回归正常,心疼的不住哄劝,原打算一走了之,脚刚迈出一步,又害怕他们再冒坏水,想出什么毒计,便依言站在门外细听。
最重要的是那个想摔妞妞的人在,他不可能轻易放过他。
拐卖妇女儿童是重罪,这种人应该送他去吃枪子,最好连带上宁家所有人!
宁家院子里这会热闹非常,宁栀手下不留情,打得他们边跑边叫骂。
“贱皮子,白眼狼,我们虽不是你亲生父母,好歹养你一场,你现在竟然拿棍子打我们,早知如此,就该在你小时候丢进茅坑里溺死!”
“宁栀,宁栀,你住手!你还有没有人性?谁让你殴打父母的?”
“宁栀,快给我住手,你个翻天的奴才,敢打我,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以后别想我再为你撑腰。”
“贱人、贱蹄子、赔钱货、白眼狼···”
“就你这泼皮无赖样,就算去首都认亲,哪个敢要你?”
“你没钱、没文化,结过婚生过子的乡巴佬,还妄想攀上首都的人,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条件。”
宁家人骂宁栀是怎么难听,怎么戳心窝子怎么来的,他们知道她想去首都认亲,更想成为城里人,他们偏要扎她的心。
他们亲手敲断她的脊梁,不让她上学,只将她当做生产队的驴拴在家里劳作,渐渐驯化,让她心里眼里只有自家院子里的一亩三分地,看着她眼中失去光彩,变成由他们摆布的提线木偶。
他们从没想过她会反抗,更不曾想过驯得服服帖帖的狗儿,有朝一日会向他们亮出獠牙。
张桂兰胖墩墩的肥硕身体艰难躲避着木棍,奈何体积太大,时不时就得挨一下。
她不明白,早上欢欢喜喜去后山小树林卖孩子的宁栀怎么会突然改了主意,不愿卖了不说,还叫来了部队里的陆川,把人贩子狠揍了一顿。
人贩子来找他们撒气,好不容易以带孩子来为条件把他哄好。
结果呢,小赔钱货带来了,价格也谈好了,人都交出去,只差离开村子这一步。
宁栀这搅屎棍竟然出现了!
张桂兰气的恨不得甩宁国强两个大耳瓜子,都是他非要和人贩子讨价还价耽误时间,让陆川堵在家门口,让他们一家骑虎难下。
小儿子还没结婚,如果抖落出他们卖孩子的事,村里人该怎么看他们一家,谁又愿意把女儿嫁进来?
诓宁栀卖娃,卖就卖了,在张桂兰眼里,宁栀就是家里养的狗,谁会在乎一条狗的感受。
宁栀马上要离开去首都,这辈子恐怕都不会回来,等她拍拍屁股一走,妞妞不见了,谁会联想到她头上。
陆家知道又怎样?
陆川常年不在家,等凑够假期回来宁栀生的小赔钱货早不知去了哪里。
再说孩子又不是她卖的,是宁栀这个亲妈卖的,怎么也怨不到自己头上。
宁栀既然要离开,不榨干她最后一点价值,张桂兰哪里愿意放手。
事情全安排妥当,张桂兰万万没想到,宁栀突然反水,不仅没卖小赔钱货,连在部队常年不回家的陆川也冒了出来。
现在还被这个贱种追打,张桂兰心里气怒交加,差点厥过去!
她大吼一声:“宁栀!再不住手,等首都来人接你,我就告诉他们你不孝,连养大你的父母都提棍就凑,我看他们还愿不愿意接你去首都享福!”
话音刚落,那追打的脚步声便停了,张桂兰转过身,得意扬扬地仰起头,果然一提这话,就能把贱丫头拿捏死。

张牙舞爪地挥了挥胳膊,陆景身上终于多了点少年该有的青春活力。
宁栀瞧得有趣,抿唇轻笑,微弯的杏眸蕴着星辰落下浅浅的光斑,仿佛拨开云雾般,点亮她昳丽的面容,清新绝美得叫人舍不得挪开视线。
陆景一时看呆了,忽然有些理解自家大哥。
宁栀坏归坏,确实生的美丽,是好看到就算穿着灰扑扑打了补丁的衬衣,也盖不住的姝色无双!
他从没见过如此和颜悦色的宁栀,微微有些恍惚,根本没法将眼前的人和欺负自己的恶婆娘联系起来,陌生的好像第一次认识。
“你们快些跟上。”
陆川的声音打断陆景的思绪,小少年耳尖泛红,甩去脑中乱七八糟的想法,送给宁栀一个轻哼,逃也似的追上自家大哥。
宁栀无语望天,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叨咕:“学什么不好,非得学猪叫,有事没事先哼为敬。”
说完,自己绷不住笑开,郁闷烦躁的心情跟着明媚。
她握拳目光坚毅地给自己打气。
勇敢宁栀,不怕困难。
不就是死皮赖脸缠上陆家吗?
死过两回的人了,有什么放不开。
冲冲冲!
做好心理建设,宁栀小跑跟上。
镇上有附近几个村子唯一一家供销社,周边村子贫穷落后,多是种地为生的农民,兜里没钱没票,哪有去供销社消费的能力。
宁栀三人到的时候,里面的售货员正无聊地磕着瓜子,见他们进来仅仅瞄了一眼,收回视线继续懒洋洋靠着柜台。
瞧这土老帽的装扮,估计又是附近村子过来参观的乡巴佬。
她见多这样的人,不愿招呼。
反正他们买不起。
供销社东西齐全,价格相对来说也贵。
但宁栀兜里怀揣着五十块的意外之财,花起来完全不心疼。
目光在货架上巡睃,默默地算了算价格和资金,大手一挥:“同志你好,麻烦帮我拿一罐麦乳精、十颗大白兔奶糖、一包食盐、五斤大米、五斤面粉,再拿三根红头绳。”
陆家两兄弟一惊,特别是陆景,平时穷惯了,恨不得一分钱掰成两半花,听见宁栀如此大手大脚的用钱,一句败家娘们差点脱口而出。
转念想,这钱不花,也落不到他们头上,比起拿给宁家,至少她答应买的奶糖能吃到嘴里。
不停地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可看到麦乳精的价格,还是止不住心痛。
四十一块二够他和妹妹还有小侄女花很久。
这精贵的东西不用想,恶婆娘肯定是要送去娘家。
售货员回神,正要拨算盘珠子,宁栀已经准确报出总数,并掏出钱来:“一共是四十五块四角八分,钱在这,同志你点点。”
加上卫生所看病和紫药水的钱,五十块花去大半,剩下的钱她准备买肉,不过身上没有肉票也不知能不能买着。
陆川看她一脸自信眼里闪过诧异。
宁栀会算账?
售货员没当回事,噼里啪啦打着算盘。
陆景不屑地翻个白眼。
恶婆娘数字都认不全,肯定是随口胡诌。
算盘珠子停下,售货员板着脸:“钱少了,一共四十六块二。”
陆景一脸果然如此。
宁栀当没看见,好脾气笑着:“售货员同志,麻烦你和我一起再核对一遍。”
放在穿越前她不会计较,可七十年代几毛钱的购买力惊人,她手里的钱不多,哪有白给别人的道理,这人算错账,她可不惯着。
售货员顿时不乐意了,眉毛倒竖,气得一拍柜台:“你什么意思?说我算错账?你认识数吗?怕是连小学都没上过吧,搁这里装什么大头蒜。”
她端的铁饭碗吃的国家饭,没点关系根本进不了供销社,售货员哪个不是眼睛长在天上,拿鼻孔瞧人,什么时候叫人这么质疑过。
宁栀眉头微皱,口气冷了下来:“我花钱买东西,你算错账,让我平白多付七毛二,谁知道这钱落到哪个口袋里,你不愿意和我重新算一遍,是不是有猫腻?”
“以后谁敢再来这买东西,或者要我写举报信告你贪污人民财产。”
“我问你最后一遍,要不要重新核对一次。”
“你拒绝,我立刻回家写举报信。”
售货员哪见过这阵仗,听她一口贪污,一口举报信,吓得脸色发白,委屈得红了眼,不情不愿点头。
陆川冷笑,宁栀还是从前的宁栀,一样的咄咄逼人,一样的无理取闹。
明明不会算账,非要打肿脸充胖子,被人揭穿底细,不仅没有收敛,反而理直气壮地吵闹。
他看不过眼,上前抓住她的胳膊,语气不善:“闹够了没有?”
“你没读过书,算得清楚什么?快点付钱,别耽误售货员同志工作。”
“就是就是。”陆景跟着附和。
见有人帮腔,再听他们说宁栀没读过书,售货员顿时支棱起来,呛声道:“你男人都这么说了,快点付钱,别耽误我工作。”
宁栀深吸口气,磨着后槽牙。
我忍!
我再忍!
我忍你个仙人板板!
甩开陆川的手,杏眸里含着怒色。
当她脾气真好不成?
眼看陆川要开口,被她眼疾手快的揪住衣领强迫着弯下腰,与她四目相对,呼吸纠缠。
两人僵持片刻,宁栀突然露出灿烂的笑容,一字一顿地说:“别逼我在最开心的时候扇你!”
原来人在无语的时候真的会笑一下。
陆川瞧见她眼底的认真,愣愣的忘记挣脱。
陆景气的在旁边跳脚:“恶婆娘,你敢动我大哥试试。”
宁栀顶了顶腮,看向他冷声道:“你也给我闭嘴。”
原主是对不起陆家,自己是占了她的身子,她是离不开陆川,但这不代表她必须委曲求全!
严格说来,自己并不欠他们什么。
她想和平共处,就不会一味退让,更不会好脾气的咽下他们与别人一起对抗她的愤怒。
宁栀冷下脸,刺骨的寒意源源不断朝四周逸散,彻底镇住三人。
她松开陆川的衣领,懒得去看他们的表情,转身敲了敲柜台:“同志,现在可以跟我重新算一遍了吗?”
售货员忙不迭点头,乖巧拿出算盘,一口一个指令,老实拨弄算盘珠子。
宁栀很快发现问题,指着算盘:“停,你这里进错了位。”

“妈妈!不要卖妞妞!妞妞会乖,会听话!”
“妈妈!”
宁栀头疼欲裂的从无边黑暗里挣扎出来,就听见孩子凄厉绝望的哭喊,狠狠皱了皱眉头,定睛一瞧惊得愣在当场。
对面男人嘴里叼着根牙签,满脸凶相,看货物的目光落到她怀里。
顺着视线往下,宁栀眼中出现个漂亮的小姑娘,差不多两岁,又圆又大的眼睛里写满恐惧,不停地流着泪,小手死死抓住她的衣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而自己手里还抓着一沓钱。
宁栀觉得荒谬极了。
她一个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遵纪守法,积极向上的好青年,正在卖孩子!
卖的可能还是亲生女儿!
宁栀吓得不轻,本能收紧手臂将孩子用力抱在怀里,目光警惕,像极了护崽的母狼。
男人面色微冷,吐掉嘴里的牙签,从裤兜里掏出一把折叠刀,明晃晃的刀刃闪着寒光:“臭婊子,拿了钱想赖账?”
“钱还你,孩子我不卖。”
这烫手的钱她可不敢拿。
宁栀说完,把手里的钱砸向男人。
趁着他愣神的功夫,抱紧孩子拔腿狂奔。
“臭婊子还敢跑!”
身后传来的厉喝,让宁栀脚下更快,紧张的顾不上看路,放空脑袋拼命向前跑,提着的一口气不能泄,泄了就跑不掉了。
孩子很乖,知道她们在逃命,不仅没有发出声音,反而用手臂环住宁栀的脖子,想以这种方式减轻负担。
剧烈的喘息、枝叶被踩踏的追逐声在林中无限放大,胸腔里心脏急速跳动,仿佛下一秒就要从呼吸的嘴巴里飞出来。
体力在快速流失,汗水顺着眉骨滑落,身后的脚步却越来越近,她心里暗暗着急。
女人和男人体力相差太多,她又抱着孩子,这样下去肯定跑不掉。
宁栀眉头紧皱,稍一分神,没注意脚下的树根,身体不受控制地朝前扑去。
真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
这一摔肯定会被男人追上!
宁栀乱成一锅粥的脑子飞快想着对策,双手收紧死死护住孩子。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出现,腰肢上反而多了一双强有力的臂膀。
宁栀茫然抬头,对上一双蕴满怒火的黑沉眼眸。
冷冷看了她一眼,陆川转身朝追来的人贩子冲去,动作干净利落,三拳两脚就将人打翻在地。
一言不发来到她面前,陆川将孩子抢到怀里。
宁栀大吃一惊,瞧着孩子亲昵的窝在他宽厚坚实的怀里边抽泣边小声的喊‘爸爸’,那伸出的尔康手泄气的放了下来,拖着灌铅的双腿默默地跟上父女俩。
七十年代的农村,红砖白字写着“劳动最光荣”的口号,村中广场高高的舌簧喇叭正在抑扬顿挫地念着伟人语录,田间地头全是弯腰劳作的人。
宁栀心底惴惴不安,知道穿越是一回事,亲身体验又是另一回事!
想到男人仿佛看死人的冰冷目光,她心里一哆嗦,低着头安静地跟在他们后面装鹌鹑。
一路无话地走进勉强能够遮风挡雨的破房子。
来不及打量环境,耳中传来清洌漠然的声音:“宁栀你想去首都认亲,我陆川不会拦你,明天我去打离婚报告,从此桥归桥、路归路,再无瓜葛。”
宁栀眼睛微亮,正要开口应下,脑袋猛地一疼,大量的陌生记忆喷涌而出,她白了脸难受地捂住头蹲在地上。
疼痛伴随着零碎的画面,终于想起事情的始末。
车祸死亡后,她的灵魂被吸进一本年代小说,禁锢在同名同姓的女配身体中。
即是旁观者,又是参与者,陪着宁栀走完悲惨的一生。
书里,宁栀是首都宁家抱错的亲生女儿,流落在外二十年。
为去首都认亲,被养父母骗着卖掉女儿妞妞。
忐忑不安的来到首都,发现代替她生活在宁家的女主宁婉清高贵、优雅,是宁家手心里的宝。
而宁栀是随意打发的草,宁家根本不承认她的身份,对外宣称是宁家养女。
宁栀性格早在乡下被养歪了,自卑、怯懦、耳根子软,没有一点主见。
宁婉清利用这点,背地里打压她,欺辱她,一次次陷害她,让宁栀渐渐成了宁家人眼里,嫉妒成性的恶毒姑娘。
最后为彻底将她赶出宁家,宁婉清不惜用自己做诱饵,引她出门让一群街溜子轮番凌辱。
艰难逃回家后,就听见宁婉清污蔑说宁栀要毁她的清白,更将她卖亲生女儿的事情抖落。
宁栀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唾骂的对象,被宁家厌弃到彻底断绝关系丢出军属大院。
身心双重打击下,精神崩溃,从桥上一跃而下。
再睁眼,灵魂重获自由,她成了书里的宁栀,回到一切悲剧开始的地方!
宁栀眼里燃起熊熊怒火,天知道她被禁锢的那些日子有多生气。
书里的宁栀做错的事情不少,可那都是在乡下,到首都后没有一点对不起宁婉清,对不起宁家,却成了女主宁婉清的垫脚石,落到那样的下场。
硬逼着看完扭曲的狗屎剧情,她有种巴掌伸不进屏幕的无力感。
没有身体,灵魂的乳腺就不是乳腺了?
现在她成为宁栀,这恶心剧情有多远滚多远。
反正她不好过,大家都别想好过。
突然,男人的声音打断思绪:“宁栀,离婚后妞妞归我,从现在起,你敢再碰她一下,我就打断你的手。”
宁栀眼底的凶狠一窒,气焰顿时弱了下来,目光闪闪躲躲,低着头不敢看陆川。
她对谁都能理直气壮,唯独对他不行。
哪怕明白自己不是原来的宁栀,可面对被害惨的陆家人,她忍不住心虚气短。
幸亏自己醒的及时,妞妞没有被卖,陆家的悲剧还没有发生。
只是上辈子这个时候陆川有出现过吗?
宁栀蹙眉思索。
记忆太杂乱,一时半会儿理不清。
不过她没有纠结,陆川这个提议她心里极为赞成。
两人没有感情,她也不是书里的宁栀,离婚对他们都好。
双赢的事情何乐而不为?
宁栀忙不迭点头,一开口,吐出的话却完全违背原本的意愿,将她尴尬的钉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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