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渐渐长大,我每隔一月就写信催顾景深回来看孩子,顾景深不得已赶回这个下乡时短暂待过的小乡村。
可白晚晴也在此时,死于一场车祸。
噩耗传来,他如遭重击,整个人瘫软在椅子上。
此后几十年,留给我的,是冰冷的漠视。
连孩子,他也从不过问。
生命最后阶段,他长期卧床不起。
我拖着七十岁的老身子,亲自照料,陪他走完最后一程。
可到死,他钱包里夹着的照片。
不是我,是他逝去的白月光。
她什么都没给过他,年轻时就离世,却深深烙印在他心底。
而我辛苦半生,深爱至极,却连遗嘱上都找不到我的名字。
还好,距离火车开往北京,还有半个月。
一切还来得及。
我丢掉照片,把退票单夹进书里。
回到和顾景深一起生活过的老屋。
跟大队长说不去城里了,我要留下来种地。
上一世,县里要选最好的农产品参加展销会。
我本想试试,因为要陪顾景深进城而错过。
如今,若能种出好产品,对停滞不前的生活至关重要。
院外传来自行车铃声。
抬头一看,正好看见顾景深走进来。
他穿着笔挺的中山装,皮鞋锃亮。
眉目清俊,嘴角带着淡淡微笑。
白晚晴靠在他身边,一身时髦的连衣裙。
“景深,我刚读完茨威格的《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真是太感人了。你觉得那位女主人公怎么样?”
她眼中闪着光,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拿着书本凑近他,指着其中的段落讨论起来。
他们有说有笑地走进门,看到我时猛地停住脚步。
我也愣在原地。
上一世我把自己关在屋里,拼命学习文化知识。
所以不知道,原来他们早就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