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我们不走!”
“不走?”考公令环视一周,冷笑道,“汝等与我说无用,这是朝廷的命令,不想走的可以去跟李傕将军说。”
听到李傕的名字,所有人全部哑火了。
作为负责城东这一片的西凉校尉,李傕之名可止小儿夜啼。
“听本官一句劝:尔等都有一技傍身,若老实本分,保全家小不难;可要是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心思,死了可别怪本官没提醒。”
考公令语气缓和了一些。
“都散了吧,本官还要去通知其它匠人。”
不仅考公令,洛阳所有基层官吏走街串巷,一队队西凉兵也呼声不断。
吕布带本部人马,出城直奔北邙山麓,开坟掘墓。
董旻则冲入皇宫,将大汉武库内的珍宝全部打包装车。
这一夜,整个洛阳城沸腾了。
屋内。
原本正在跟貂蝉说笑的刘姒瞬间瘫在榻上,目光呆滞,仿佛失去了所有精气神。
“迁都……老贼他怎么敢……”
迁都也就罢了,还要带上全城百姓。
洛阳距长安近千里之遥,强迫百姓迁徙约等于屠城。
跟董卓相比,当年那毒杀质帝的跋扈将军简直就是个乖宝宝。
刘姒突然看向段轲:“你是不是早就猜到老贼要迁都?”
段轲立刻否认:“你可别乱说,我什么都不知道。”
刘姒咬着嘴唇:“你一定知道,不然为何提前准备了这么多干面饼?”
貂蝉突然道:“我有月影模块,可以带你们先找个地方躲起来,等西凉军离开洛阳,我们便安全了。”
“不行。”
“为何?”
段轲叹息道:“董贼举城迁徙,不是为了把百姓带到长安,而是为了不留给关东诸侯。所以他不会在乎百姓的死活,更不会不在乎洛阳城,这样说你们明白吗?”
洛阳大火一烧便是三天三夜,地洞中的老鼠都成老鼠干了,能躲哪里?
两女也都是聪明人,闻言全都一个激灵。
……
五更过后。
段轲见到了同样惊慌失措的牛二一家。
“我说我不迁,他们非让我迁……”
牛二就一个升斗小民,也没什么见识,现在完全乱了方寸。
“我牛家自章和二年起便定居洛阳,至今已有百年,如果远迁长安,家中田产谁来照看?”
牛金见父亲惊慌的模样,一阵心痛,咬牙道:“我去跟他们拼了。”
结果被马氏死死拉住一顿臭骂,马氏看向段轲,满脸祈求道:“小段你主意多,帮我们想想法子。”
段轲叹了口气,安慰道:“二叔二婶放心,我敢打包票,绝对不会有人霸占你家田产。”
“真的不会?”
“绝对不会。”
段轲言辞确凿,虽然没有任何根据,也算是让牛二一家稍稍宽心。
牛金看到刘姒,好奇道:“哥,这位是?”
段轲神色不变:“你嫂子。”
牛金立马恭敬一礼,有模有样道:“牛金拜见嫂嫂。”
刘姒也非常配合地回了一礼。
段轲已经跟考公令报备过了自己捡个媳妇的事,再加上貂蝉高明的易容之术,所以刘姒并没有引起什么注意。
突然,一阵密集的脚步声传来。
数百西凉兵涌出,将工坊围了个水泄不通。
“都给我安静!”
一名西凉军侯骑着高头大马冲出,口中暴喝。
似乎是巧合,段轲几人刚好在挡在战马的前方。
段轲已经是准武将的极限,虽然是肉身形态,却也反应飞快,一手搂过刘姒,另一手拉开牛金,险而又险地避开战马的冲击。
“嗯?”军侯勒住战马,目光如炬,落在段轲和刘姒身上,“反应倒是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