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虞念知厉时臣的女频言情小说《凭仗东风吹梦去虞念知厉时臣全文》,由网络作家“太妃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虞念知醒来的时候,硬是靠着唯一一点力气撑起身子扶着墙走到门前扭动把手,这一次却打开了,地方放着几个馒头,她顾不得形象抓起来狼吞虎咽地吃下肚子。正巧父母上楼,看见她狼狈的样子不由地皱眉,但依旧维持着脸上和蔼的笑容。“吃饱没,没有的话我让张婶再给你做几道菜。”虞念知不自觉地往后一缩,每次父母温和的和她讲话,都是想要从她身上拿走什么。明明现在自己这个模样是他们造成的,是他们一一下又一下打出来的,如今跟没事人一样,当真令人觉得讽刺。没有听到回应,虞母眼里闪过一丝不满,也没有发作,又开口:“之前那件事情,绵绵说你不是故意的,也大度不和你计较不需要你道歉,但是我们思来想去觉得还是亏欠她,知道她也喜欢时臣,所以打算让你把时臣让出来给她。”“等你念...
《凭仗东风吹梦去虞念知厉时臣全文》精彩片段
虞念知醒来的时候,硬是靠着唯一一点力气撑起身子扶着墙走到门前扭动把手,这一次却打开了,地方放着几个馒头,她顾不得形象抓起来狼吞虎咽地吃下肚子。
正巧父母上楼,看见她狼狈的样子不由地皱眉,但依旧维持着脸上和蔼的笑容。
“吃饱没,没有的话我让张婶再给你做几道菜。”
虞念知不自觉地往后一缩,每次父母温和的和她讲话,都是想要从她身上拿走什么。
明明现在自己这个模样是他们造成的,是他们一一下又一下打出来的,如今跟没事人一样,当真令人觉得讽刺。
没有听到回应,虞母眼里闪过一丝不满,也没有发作,又开口:
“之前那件事情,绵绵说你不是故意的,也大度不和你计较不需要你道歉,但是我们思来想去觉得还是亏欠她,知道她也喜欢时臣,所以打算让你把时臣让出来给她。”
“等你念完书出来,妈再给你物色一个好人家。”
听到父母的话,虞念知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看着他们,脸色麻木,声音沙哑:
“妈,我真的是你们亲生的吗?你一直说让给江绵绵,可是从小到大我都把所有的东西都让给她,现在就连厉时臣都要抢走,你们有没有在意过我的感受?”
“之前你生日,我开开心心穿了一件红色的裙子跟你贺喜,你却骂我为什么要在大喜日子穿红色的衣服抢走你的风头,那江绵绵呢?她在爸的寿宴上也穿了,你们却笑着说她穿的好看。”
“房间、衣服,就连父母的爱都给她了,她还想要什么,清华我也不读了,现在就连厉时臣也要让给她?是不是哪天她想要我的命,你们也会心甘情愿给我递刀子!”
“你们真的对我有一点爱吗!”
虞念知双眼通红,死死盯着眼前二人,但是他们没有丝毫后悔和动摇,反而失望地看着她,虞父更是一巴掌打在她脸上。
“绵绵是因为我们家才失去母亲,你什么都有了,还觉得不够多吗!”
“你就是养不熟的白眼狼,不懂得感恩,虞念知我告诉你,时臣也赞同这件事,你愿不愿意已经不重要了。”
只留下一句话,二人匆匆离开。
虞念知如同五雷轰顶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脑海里只剩下那一句话:
厉时臣也同意了?
原来在他们眼里,自己一直过得很幸福。
心脏已经痛到麻木几乎没有知觉,虞念知捂着胸口走到抽屉前,拿出所有厉时臣送给她的东西。
十五岁那年,二人定下婚约,厉时臣送了她一根发簪,说等她长发及腰二人结婚当天,他要在洞房花烛夜的时候为她亲手挽发。
十八岁的时候没有人记得她的生日,厉时臣跑了四五条街,买到了绝版的娃娃挂件,气喘吁吁地来到虞家偷偷给她送上一份礼物。
“以后等我长大了,赚到很多很多钱了我要给你买一个大房子,不用再住在没有阳光的房间里。”
厉时臣像是她最黑暗的时光里照耀在她身上的一道光,从此她的人生有了希望,也有了依靠。
他希望她能有个好学历,以后能成为他的得力助手,她就暗自定下决心要考上清华的金融系,跟他一起出门闯荡。
哪怕再苦再累,她也无怨无悔。
所以在78年恢复高考的时候参加考试,但是差了一分,只能遗憾去到中国人民大学,眼看好不容易得到保送的名额,本以为可以一直追随厉时臣的步伐,跟他永远幸福地在一起,却只是镜花水月一场空罢了。
如今他变了心,就算读上清华大学的金融系,二人也无法再走到一起。
好在还有几天,她就要彻底离开了。
将厉时臣送的东西拿去典当的时候,她内心很平静,不再对这段感情抱有什么期待。
都是一些昂贵的首饰,虽然看上去有些年头了,但是能看出来它们的主人保存的很好,十分爱惜它们。
由于东西太贵重,老板让虞念知出示购买的票据,她摇摇头,说是别人送的。
为了谨慎起见,老板最终让她留下购买时的那个电话号码,才让她离开。
厉时臣收到传呼机那头的消息时,脸色剧变,心中涌出一缕强烈的惶恐。
虞念知把他们的订婚戒指卖了?
在医院高烧三天三夜吐了好几回,虞念知整个人水肿得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一闭眼就会做噩梦,梦见曾经最疼爱她的父母拿着鞭子不断抽打她,她哭着喊着蜷缩在地上求饶,说爸爸妈妈我知道错了别再打我了,可鞭子仍然没有停下来,江绵绵站在一旁露出得意的笑容,幸灾乐祸地看着她的丑态。
青年的厉时臣走到她面前,却不再是朝她伸手,握着江绵绵的手一步一步远去,父母也停下动作离开,只留下她一人躺在血淋淋的地上喘着粗气,眼睁睁看着鲜血一点一点流失。
窒息感像乌云一样笼罩着她,猛然一睁眼,虞念知坐起身来大口大口地喘气。
泪滴顺着脸颊掉落,她下意识伸手抚摸自己的脸,才发现自己早泪流满面。
洁白的病房里空无一人,外面下着大雨,雷声轰隆,床头柜上只有那叠厉风川送给她的钱,在印象里,厉时臣来看过她一眼,问她知错没有,肯不肯和江绵绵道歉。
但是虞念知高烧不断,无意识地紧紧握住他的手,嘴里念叨:
“哥哥,好疼......”
眼前她脆弱的模样和记忆里哭泣的小女孩的形象渐渐重叠,厉时臣的愤怒也缓和了几分,心里涌出心疼的情绪,特地请了一下午的假留在病房照顾虞念知,等她退烧了才离开。
虞念知苍白着脸拔掉插在手背上的管子,抽出几张现金走到楼下缴费,随后借了医院的电话给厉风川报了平安,告诉他自己已经出院了,不想再麻烦他。
走了两步发现左腿抽搐般的疼痛,虞念知拉高裤子,发现脚踝处的膏贴。
“你是206室那床的病人吧?怎么现在就下床走动了,你的脚踝处伤得很深,必须要定期来医院上药才能恢复,不然会落下病根的,这样吧我先给你开一点用着,过几天才来复查。”
虞念知一愣,当时过敏发作时她浑身难受,知道自己的脚踝划伤,却不知道这么严重。
接过药,看着医院墙上不断摆动的简洁钟表,她沙哑着声音开口问:
“护士小姐,今天是几号?”
“9月13号。”
原来她已经在医院躺了三天了,还有一个星期,她就可以彻底离开这里。
或许那个时候父母和厉时臣才满意吧,只有自己彻底消失,他们才会幸福。
刚回到家,父母冷着一张脸坐在客厅里,是在特地等她。
厉时臣抿唇没有开口,眼底的情绪复杂。
“还知道回来?绵绵出事的时候你在哪,在生日宴闹出这么大一件事情你满意了吧,虞念知,你就是存心想不让虞家安宁。”
虞父见她一脸虚弱的样子,打心底认为她在故意装可怜,气不打一处来,起身给她一脚让她跪下。
正好踹中虞念知受伤的脚踝,她闷哼一声敌不住锥心地疼痛,膝盖一软直挺挺地跪下来。
“今天必须要让你长点教训,否则以后要翻天了!”
虞父厉声开口,朝仆人挥挥手,拿出许久未用的戒尺。
小时候江绵绵不小心打碎昂贵的古董花瓶并嫁祸到她身上,父亲不由分说让她跪下伸出手掌挨打。
她哭着说不是她干的,是江绵绵做的,却被打的更凶,两个手掌血肉模糊,整整修养了一个星期才恢复过来。
后来虞念知学乖了,每次江绵绵嫁祸给她的时候她都不会再去辩解,因为父母只听得见江绵绵的话,她说什么都是错的。
如今看着手掌上细微的疤痕,往日的恐惧再次浮上心头,虞念知颤抖着身体,用恳求的眼神看向坐在一旁的厉时臣,希望他能开口为她说上一句好话。
男人眼里闪过一丝不忍,刚想开口劝住虞父,但想到在医院躺了几天的江绵绵,最终到嘴边的话又咽下,偏过头不再看她。
“你看时臣做什么?是你做错了事就该自己承担责任,以前是我们太娇惯你了才让你养成嫉
妒的恶习,今天必须要让你好好反省!”
啪的一声,戒尺打在手掌心上传来刺痛的感觉,虞念知双眼空洞地看向前方眼泪止不住流下,最后一丝希冀也随着厉时臣的漠视而消散。
明明清楚厉时臣不爱她,也不会帮她,但是真正感受到他的拒绝时,麻木的心脏还是止不住抽疼,五脏六腑都绞在一起。
“知道错了没有!”
又是一下,虞念知脸色煞白,压抑在心底的情绪最终冲破堤坝喷涌出来。
“我到底哪里做错了?我也受了伤,为什么你们只看到江绵绵,却对我不闻不问,爸妈,难道我不是你们的亲女儿吗!”
“闭嘴,我没有你这样恶毒的女儿!”
虞父气得浑身颤抖,抬手一巴掌重重扇在虞念知脸上,本就无力的身体瞬间倒下,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给我把她丢回房间好好反省,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出来!”
厉时臣有些心疼地看着她,声音却还是平静:
“念知,这件事情是你有错在先,你去跟绵绵好好道个歉,我会好好劝劝伯父伯母的。”
“你什么都有了,为什么还要和绵绵争?”
但是心已经碎掉的虞念知耳朵轰鸣,什么都听不进去,只有眼泪不断落下。
虞念知被丢回自己的房间,寒冷从破洞的窗户吹进来,全世界的孤独和寂寞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蜷缩在床上,跟受伤的小兽一般舔舐伤口。
整整两天都没有人送饭过来,她饿的头晕眼花,没有用上消炎药的伤口开始化脓,开始不断低烧。
看着窗外的大树落下最后一片叶子,虞念知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悲痛开始啜泣起来,哭声越来越撕心裂肺,好像将积攒了二十多年的悲痛和难过都哭出来。
她轻轻抚摸着渗出鲜血的脚踝,知道自己这辈子要落下残疾了......
厉时臣赶到的时候,虞念知才刚刚签下合同拿到五百块钱。
他的语气带着一丝颤抖,不可思议地看着虞念知:
“念知,这些都是我送你的礼物,为什么突然卖掉?”
想起那只被他送给江绵绵的手表,虞念知低着头,语气极为平淡。
“不喜欢就卖掉了,刚好缺钱。”
厉时臣感觉有什么动力在暗地里失控,让他莫名感到恐慌。
“你缺钱怎么不说,伯父伯母呢,他们知不知道这件事情......”
“厉时臣,”
虞念知打断他的话,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容:
“你觉得他们会在意吗,他们所有的爱,包括你的,全都在江绵绵身上,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他愣了一下,想起虞念知在虞家的处境,心里五味杂陈,声音也柔和几分:
“念知,我知道你还在意绵绵的事情,但是你我二人有婚约在身,过两天就要举行婚礼,我要娶的人始终是你,你又何必那么在意。”
“等你以后嫁进厉家,想要过什么样的好日子没有,哪怕你是想要出国玩,我都带你去。”
明明知道虞念知除了自己之外没有任何的选择,但是他还是没由来的心慌。
眼前的女孩看起来太过单薄,脸色苍白,似乎下一秒就要离他而去。
“你想要什么就和我说,我知道保送一事让你受了委屈,婚礼一结束我就带你去拍卖行买新的戒指好不好?”
“没有钱用你可以来找我,这些东西都是有意义的,你随随便便卖掉,真的在乎过我的感受吗?”
那他把定情信物随随便便送人的时候呢?
又在意过她的感受吗。
虞念知轻笑出声,可是眼底却漫上了一层悲凉,只是一刹那,便归于平静,开口的声音清冷,又隐含几分沙哑。
“十八岁那年的春天,在江边的柳树下你说过的承诺,如今还记得吗?”
想起自己当初说过的话,厉时臣眼里闪一丝愧疚,虞念知又自顾自地喃喃。
“我说过,如果你不爱我了,就放我离开,虞家不只有一个女儿,你若是只是为了联姻而结婚,大可不必娶我。”
“我和江绵绵,你更在意谁?”
刚想开口,派去照看江绵绵的雇员急匆匆地跑来:
“厉总不好了,江小姐的伤口感染现在急需手术,哭着不肯进手术室,说要见你。”
厉时臣皱起眉头,再也顾不上虞念知,转身冲上车便离开。
明明他什么都没有说,但是虞念知知道了答案。
看着远去的红旗牌汽车,虞念知没有难过和悲伤,好在失望攒够了,放手成了理所当然。
她回到自己的房间,烧掉了二人曾经的合照,看着最后一丝升腾的烟雾随着北风吹散,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一下子放下,整个人也释然了。
不在纠结父母到底更爱谁,也不在害怕厉时臣会违背诺言离她而去,一切都跟她再无瓜葛,只需要认真走好前方的路。
她整理了一下,发现能带走的行李很少,只有几件单薄破洞的衣服,和一个厉时臣去日本做生意的时候给她带回来的一个笔记本。
第一页纸上,他用遒劲有力的字体写下一句话——
凭仗东风吹梦,与郎中终日东西。
分别的日子也是最苦的相思日,未见面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但是如今他的心落在江绵绵身上,他们曾经所有的相处如同一个笑话,轻而易举的被击碎。
像是想到什么,在本子上面写下几句话,随后放回抽屉里面。
偌大的虞家没有值得带走的东西,枕头底下还放着厉风川送她的贺礼,她心一动,写下一封信交代了自己的取向,他是唯一关心和挂念自己的人,在离开后,不想让他担心。
贴上邮票投入信箱里,等她离开的那一天,厉风川就会收到。
做好一切之后,虞念知在房间里待了两天,父母和江绵绵则开开心心准备婚礼,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婚礼是为江绵绵准备的,竟然比准新娘还要开心。
婚礼的地方在新开的五星级长城饭店,这对当时的人而言属于极其奢华的行为,也足以看出厉家的重视。
几乎掏空虞家家底的事情,父母当然不会白做,在婚礼开始前一个小时,他们找到虞念知。
“今天的婚礼,我们打算让绵绵代替你,这是你对她的补偿,厉家也同意了。”
虞念知扯着惨白的脸,一字一句道:
“好。”
1984年秋天,虞念知敲响了振兴女高的教师办公室的大门。
“宋老师,我想好了,决定还是将清华金融专业的志愿改为北大的考古专业。”
寒凉的秋风吹起她单薄的白色连衣裙,那双清透的眼睛里充满坚定的信念。
宋老师有些惊愕,再三确认:
“虞同学,你真的想好了?从清华的金融专业出来正好赶上下海经商的这波风潮,以你的才智绝对可以做出一番事业,你家里人知道这件事吗?”
“这件事我可以做主。”
想到虞家,虞念知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或许只有自己离开了,他们才会真正幸福吧。
在十年前的那场大火里,江绵绵及时叫醒众人逃出屋子才活下来,但她的母亲也是家里的女工,却葬身火海。
虞母心怀愧疚,将江绵绵过继为自己的继女,从此虞念知的噩梦开始了。
父母为补偿她让自己让出保送的名额,说全家都欠她一条命,就连联姻的未婚夫也爱上她,甚至不惜用结婚为筹码和她交换。
虞念知到死都不会忘记,今年生日的时候她满心欢心,没有等来厉时臣的生日礼物,只等到他的一句话:
“等你把保送的名额让给绵绵后,我们再结婚。”
亲情和爱情她什么都没有了。
虞念知用一晚上的时间思考,最后决定参加北大西北考古开发计划,从此离开京都,不再回来。
落叶纷飞,走在清冷的校道上,虞念知看着三三两两说笑的学生,利落的牛仔裤配上短发,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心里有些羡慕。
一声鸣笛声拉回她的思绪,一辆黑色的进口车停在大门口,目光触及靠在车前身姿挺拔的男人,虞念知的心蓦地刺痛了一下。
厉时臣一张俊脸不满不耐烦的神色,眼神冰冷。
“跟老师说清楚了吗?”
虞念知没有出声,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从教学楼蹦蹦跳跳跑出来的江绵绵。
“时臣哥,这次考试我又是第二名!看来我真的没有什么天赋,总是比不上姐姐。”
厉时臣宠溺地揉了揉她的脑袋,身旁冷若冰霜的气势瞬间化开,如三月的春天般柔和。
“姐姐,听说你准备就读清华的金融专业,我好羡慕你啊,刚好赶上好时候,到时候毕业了可以和时臣哥一起下海经商,我没有你那么聪明,没办法去清华读书......”
没等虞念知开口,厉时臣狠狠瞪了她一眼,跟江绵绵保证:
“绵绵,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保送的位置是你的她抢不走。”
江绵绵故意摆出委屈的样子,可怜兮兮地看着虞念知哭声道:
“别说了,姐姐好像不是很开心的样子,都怪我抢走了她清华的名额,对不起是我不好,当时我就应该跟我母亲一起留在火海里才对......”
厉时臣最见不得她委屈,跟她再三保证又轻声哄她上车,随即自顾自地坐上主驾驶。
明明都是要一起回家,却丝毫没有捎上虞念知的意思。
“既然还没有谈好,就回去聊到学校接受为止。”
留下一句冷冰冰的话,扬长而去,留下虞念知被满地的烟尘枪得剧烈咳嗽,眼泪疯狂留下来。
脑子里闪过江绵绵那个得意的笑容,心里有些发涩。
明明她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错误却都是她的。
“你是虞小姐是吗,这是你订的花。”
虞念知接过那束红玫瑰,上面还有她特地为厉时臣准备的生日卡片,只是可惜人走花落,这份礼物他也不会稀罕。
她拿着花一步一步走回虞家,阳光黯淡无光,树叶萎黄凋零落在她身上,来来往往行人的笑声变得刺耳,曾经是厉时臣向她伸出手说不要怕,还有他在,以后他给她一个家。
只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口口声声说最爱她的未婚夫变心了?
天空灰蒙蒙的,雨滴越来越大落在她身上,刚好遮盖住眼角划过的那滴泪水。
路过一个垃圾桶时,虞念知把花丢进去。
厉时臣的每一年生日她都会送一束花给他,只因他一句喜欢红玫瑰,她记了十年。
但是再鲜艳的花从摘下来的那一刻就开始凋零的倒计时,如同他的爱,慢慢腐烂。
虞念知不想要了,不管是偏心的父母,还是变心的未婚夫,统统都不要了。
走到家门口的时候天空下起倾盆大雨,刺骨的寒风吹过淋湿的单薄秋衣,虞念知惨白着脸裹紧湿答答的衣服,想尽可能保留一点温暖。
今天她出门走得太着急忘记带钥匙,按了好几次门铃都没有人回复,明明里面传来欢声笑语,却没有一个人给她开门,任凭她在外面淋雨。
整整十分钟后,江绵绵才慢悠悠打开门,看着落魄的虞念知假装惊讶地开口:
“姐姐你怎么还站在外面,快点进来,都怪我不好没听到你按门铃,让你在外面白白淋雨。”
坐在沙发上的虞母瞥了她一眼,皱眉起身关心道:
“念知啊,怎么这么大个人了还这么粗心忘记带钥匙,赶紧上去洗个热水澡,我让刘妈给你熬一碗姜汤。”
自从父母带江绵绵回家后,虞念知就显得多余,因为江绵绵救了他们一家,所以她要毫无底线的忍让,一开始是衣服和房间,现在是保送名额和父母的爱,或许就连未婚夫都不要她了。
他们从未真正在意过她的生活,只有在需要她付出什么的时候才会嘘寒问暖。
明明站在同一片屋檐下,却像是两个世界的人,那些欢声笑语变成一把利刃深深刺进她的胸口,闷闷地疼痛感蔓延全身。
虞念知低着头一步一步走回自己的房间,没有一个人关心她冷不冷,只围在江绵绵身旁问她今年冬天的新衣服够不够,要不要再去找裁缝添几件衣裳。
她的房间不大,常年照不进阳光散发着一股股难闻的霉味,狭小的淋浴间只有冷水,冬天的时候经常感冒。
但是江绵绵住在她曾经朝南的大房间里,不仅随时都有热水,父母知道她怕冷,还特地给她铺了地暖。
虞念知洗好澡哆嗦着身子出来时,父母正和江绵绵围在餐桌前有说有笑,当她在餐桌一角坐下时候笑声戛然而止,似乎是她不合时宜的出现了。
一碗刚刚煮好的姜汤递到她手边,虞念知抬头,看见母亲露出一个和蔼地笑容,语气轻柔:
“念知,保送名额让出来的事情怎么样了?老师怎么说。”
虞母又将江绵绵不爱吃的西兰花夹到她的碗里,把桌上昂贵的鲍鱼夹给江绵绵。
虞念知默然。
虞母脸色一变,语气有些苦涩无奈:
“你别忘了,我们一家人的命都是绵绵救回来的,妈知道你心里委屈,但是绵绵的恩情我们家实在无以回报,只能委屈你让出名额,以你的能力,下一年还能再读上清华。”
明明经历过这么多次,虞念知再听到这样话时心还是会忍不住刺痛。
虞父脸色阴沉,一拍桌怒斥:
“虞念知,你还有没有心?如果不是绵绵我们早就死了,能有你今天的好日子吗?要是连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你不配当我的女儿!”
虞母泪眼婆娑地看着她,按住了暴怒的虞父:
“你也不要这样说她了,毕竟这也是我们的不对,实在不行我们就厚着脸皮去求一下厉家,看看有什么办法能让她们二人都一起上清华读书......”
那些伤人的话如同一把匕首直接刺进她的心脏,疼的她浑身颤抖。
“爸妈,你们别这么说姐姐了,这本来就是她的位置,虽然老师说我也有那个能力上清华大学,但是姐姐好像不是很愿意,你们不要再逼她了,我看着心里也难受......“
江绵绵擦了擦眼泪,刚好露出左手手腕上的那只闪闪发光的手表。
虞念知盯着她手上的手表脸色惨白,藏在桌子地下的手紧紧握成拳,指甲嵌进肉里的疼痛也比不上心里的半分。
那只手表是她和厉时臣确定关系的时候,她用攒了好几年的钱买下来的。
知道他戴不习惯便宜的东西,一天打几份工只为能给他买一只几千块的手表,想不到厉时臣竟然如此偏爱江绵绵,竟然将手表送给对方。
察觉到虞念知痛心的视线,江绵绵将手缩回去,用袖子盖住手表:
“姐姐,你别怪时臣哥,是我说喜欢这只手表他才送给我的,你若是不愿他随便送人我便还给你。”
话音刚落,她想摘掉手腕上的手表却被虞母一下子拦住。
“这是时臣送给你的东西,又不是她送的,哪有还回去的道理,你以后想要什么就和爸妈开口,正好准备去清华读书,待会爸妈就去银行取点钱出来,不够用就再跟爸妈说。”
虞家父母连忙哄着她,承诺一定会让她读上清华,到时候再给她添置些她喜欢的新奇玩意,江绵绵的眼泪这才止住。
“姐姐,我不是故意想要抢走你的东西的,如果你不喜欢我,我可以现在就离开。”
虞父冷哼一声,饭也不吃了,拉着江绵绵回书房就要商讨如何帮她风光打扮酒席的事情。
虞母脸色也有点难看,只留下一句话就走了。
“最近家里手头有点紧,但你放心,绵绵有的你也会有。”
独留虞念知一人坐在饭桌前,眼眶的眼泪溢出,她低着头任凭眼泪跟短线般落下打湿身前的布料。
才刚刚入秋,她的内心却无比冰冷。
江绵绵有的她也会有?
每次她都相信父母这句承诺,只是他们始终都没兑现过,如今她也不再抱有奢望,只当是玩笑话听听罢了。
这个没有人爱她的家,就算离开了,也没有人会在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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