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身就走。
陈思念拦住我，跪在我面前。
“安怡姐，谢谢你。”
我摇头，轻笑一声：“也得感谢你的短信和信封。”
“以后我们再也不会见了。”
陈思念抿着唇，眼中不舍，但还是点头送我离开。
我自然不知道，婚礼现场在我走后变成了修罗场。
陈诚和陈思念将徐柳云拖回了家。
身上裸露在外的皮肤因为地面的摩擦变得伤痕累累。
陈诚毫不在意。
原本洁白的婚纱也因此变得脏污不堪。
“阿诚，放了我，我这么做只是太爱你了啊——”
她跪在地上求饶，试图让自己好过一些。
头磕出了血痕。
陈诚一脚踹在她肚子上：“爱我？好啊，从今天开始，你就在我家当牛做马，为自己所做的事情赎罪！”
“至于我妻子的位置，你还不配坐！”
她一下子瘫倒在地上，哭嚎声震天。
“碰——”
一声巨响，陈家门被砸开了。
所有人同时看向门口的方向。
“还钱！”
为首的男人气势汹汹，把陈诚踹在地上，揪着他衣领就要把他往地上撞。
“什么钱？我怎么不知道……”
他话刚出口，就被男人打了一巴掌。
“还给我装傻呢？当初你承包的工地出了人命，要不是安怡答应给我们这些家属一百万，这事儿你能这么轻松摆平？”
“现在才第二期，二十万都不到，安怡走了，你别想赖账！”
陈诚傻眼了，一下子瘫坐在地上。
男人看了一眼身穿婚纱的徐柳云：“呦，这是换了新人啊，难怪安怡不管我们了。”
“既然你是罪魁祸首，那自然是你来解决。”
“我没钱。”
陈诚黑了脸。
男人冷笑一声，一巴掌甩过去。
“没钱？行啊，兄弟们，该砸的该拿的，可别放过了——”
众人一哄而上，顷刻间，房子里的东西都被砸了个遍。
陈诚和徐柳云也被打得险些喘不上气来。
5
陈诚坚持不住了。
他声音慌张：“你们等等，我这就让人送钱过来，求你们别打了……”
男人停了手。
陈诚的电话也拨到了公司。
“你让财务先给我打过来一百万！”
也不等对面说话，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他讨好地冲众人笑着。
“抱歉，麻烦你们再给我几天时间，我保证到时候一定把钱给上……”
男人冷哼一声，放了手：“行啊，那我们三天后再来。”
他踹了一脚椅子，转身就走。
众人也是纷纷散去。
陈诚松了一口气，躺在地上眼泪也滑落了出来。
电话铃声响个不停。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陈诚才浑浑噩噩地接通。
“陈总，合作方要求解约，同时找出来一堆问题，要求我们支付天价的违约金。”
陈诚一下子惊醒。
“我马上到！”
公司。
陈诚冲着众人躬身。
“抱歉，我来迟了。”
“这个合作……”
众人打断了陈诚的话。
他们神色有些不耐烦：“合作的事儿没有什么可说的。”
“你们的价格那么高，你真以为我们会愿意和你合作？”
“要不是看在安怡的面子上，你以为你算个屁啊。”
陈诚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不可能啊……”
“她算什么东西？她就是一个贱人小三儿的女儿，她哪里来得那么大能耐？”
众人嗤笑一声。
“她可是首富唯一正妻的孩子，整个安氏集团都是人家的。”
“傻子，丢了西瓜捡芝麻。”
嘲笑声四起。
众人纷纷散去。
徒留陈诚自己摔坐在地上，看起来分外狼狈。
公司的董事们也从公司里面走了出来。
“陈诚，经过我们的一致决定，你的重大失误导致公司濒临破产，我们决定将你逐出董事会。”
陈诚慌了。
“不可以！我是公司董事长，也是……”
一巴掌重重地甩在脸上。
嗤笑的声音从李董嘴里传了出来：“你以为自己的董事长怎么来的？没有安怡，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
“要是我们早知道你是这么无情无义的负心汉，我们怎么也不可能和你合作。”
“保安，把人扔出去。”
陈诚被人扔出去了。
他狼狈的样子全然不复早上的意气风发。
陈思念和徐柳云也匆匆赶了过来。
“阿诚。”
“哥。”
二人把陈诚给扶了起来。
陈诚终于回神，他狠狠地甩了徐柳云一巴掌。
“都怪你！你就是个丧门星，如果不是你，我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徐柳云，你滚啊！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
“我们离婚——”
说着，他将人拖去了民政局，丝毫没有给徐柳云反抗的机会。
“陈诚！你到底想干什么？”
徐柳云有些崩溃。
他沉默地走开。
默默地将自己关进房间。
一年，他都将自己关在房间里，除了喝酒还是喝酒。
陈思念看不下去了。
狠狠地甩了一巴掌在他脸上：“你还是不是男人！真要是有种，你去把安怡姐追回来啊，怂货！”
陈诚瞬间惊醒。
“对啊，还有安怡，我一定会把安怡追回来的。”
6
一年时间，我将国内的业务转移到了国外。
“安总，这是新来的总监，您看……”
秘书的话让我愣在原地。
我眉头一皱，看着陈诚有几分恼意：“谁招进来的？赶出去！”
陈诚一把拉着我手腕：“阿怡……”
“安总，眼前这个项目急缺人，但实在是招不到合适的，这个人很合适。”
我深吸一口气，冷笑一声：“留下工作可以，其他别想。”
秘书和陈诚都笑了。
我不耐烦地将人赶了出去。
中午。
我桌上出现了一个饭盒。
上面贴着便利贴，倒是很可爱。
“谁的？”
我冷着声询问。
陈诚此刻笑着凑到了我面前，邀功似的开口：“阿怡，我亲手做的牛肉汤，快尝尝喜不喜欢。”
“为了做汤，我手都烫坏了呢。”
他将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我一把将他推开。
拿起桌上的牛肉汤直接走过去，将东西全部扔在垃圾桶里。
“我花钱请你来是工作的，不是做这些无意义的事情。”
“韩秘书，下回别让人随意进我办公室。”
我将陈诚撵了出去。
他脸色有些难看，声音也带了些微不可见的怒：“安怡，你就非得要这么对我吗？”
我没有说话。
只是默默地在办公室门口贴上了规则：“除工作外，万事不可入内。”
以至于下午时不时便会在办公室门口看到陈诚。
他脸色不大好，隐忍的怒意让他显得异常憋屈。
终于在一次我出办公室的时候，他找到机会凑到了我身边。
一把拽住我的手：“阿怡，我们之间有误会，谈谈好不好？”
我神色不悦：“谈什么谈，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谈的。”
“陈诚，你不该来的。”
我扬长而去。
身后他的声音异常坚定：“阿怡，我不会放弃的。”
他说到做到，确实没有放弃。
总是能找到借口来我办公室。
甚至我没有理由赶走他。
我果断拨通了内线电话。
“陈诚还是工作太轻松了，给他加工作量！他如果再没事儿出现在我眼前，就别怪我连你一起炒。”
挂断电话我心情才稍稍平复了些许。
却也没有了心思工作。
直接离开公司，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晚上，我是被剧烈的敲门声给吵醒的。
带着起床气，我打开门就看到喝多了的陈诚被韩秘书给扶着站在门口。
我脸色一黑，将门甩上。
“滚！”
外面的敲门声依旧在继续。
“韩秘书，你带条狗在我家门口，到底想干什么！”
我有些怒了。
“我这里不是垃圾回收站，什么垃圾都能接收。”
韩秘书脸上的笑僵住了，陈诚撒酒疯的动作也是一顿。
虽然时间很短，但我还是察觉到了。
韩秘书苦笑不已：“安总，这不是您男朋友吗？我给送过来也没有什么错啊……”
我再度将门甩上，隔着门开口了：“我没有男朋友，不是什么垃圾都配当我男朋友的。”
7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
陈诚一如昨日想要靠近我。
但被我甩眼刀子逼退了。
门口的小职员们还在津津有味地八卦着。
“新来的总监陈诚，据说是我们安总的男朋友啊。”
“好羡慕他啊，有安总那么优秀的女朋友……”
“听说安总不想让他工作呢，不过他比较好强，非要出来，这不，安总和他闹着脾气呢。”
……
我脚步一顿，成功黑了脸。
当即让秘书通知公司所有人，今晚公司聚餐，所有人都要到场。
不过我的行为似乎让陈诚误会了。
他再一次借着工作的名义来了我办公室。
“阿怡，晚上的聚餐，你是要……”
在他开口的时候我果断将人请了出去。
“和工作无关的废话我一句也不想听！”
陈诚似乎并没有被我打击到。
甚至请了一下午的假。
我看着他兴致高昂地来来回回进出公司，实在是有些不太理解，对方到底想干什么。
傍晚。
我是最后到场的。
会场上灯光昏暗。
伴随着我的出现，那仅有的些许亮光也突然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则是无数的烛光和数不清气球。
等我来到主位上站定，我看清楚了此刻的场地。
所有人都聚集在这里，房间里到处都充斥着“嫁给我”的字眼。
“阿怡，兜兜转转那么久，我才知道我爱你，你能不能嫁给我？”
说话的工夫，陈诚单膝跪在地上，手中捧着一个戒指盒。
里面的钻戒熠熠生辉，看起来便价值不菲。
身边传来公司员工的起哄声。
“嫁给他，嫁给他！”
我沉默不语，将他手里的戒指接了过来。
他一脸喜色，激动得就要起身抱我。
“阿怡，你是不是……”
我轻笑出声。
一伸手，便将戒指扔在脚下。
“嫁给你？你配吗？”
他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周围的气氛也凝滞了。
“阿怡，我知道我以前错了……”
说话的工夫，他要去捡戒指，却被我高跟鞋狠狠地踩住了手。
我的动作不轻，即便他刻意压制着，也没有办法不叫出声。
我轻笑一声，丝毫没有松脚的想法。
“陈诚，你何必自讨苦吃呢？”
他另外一条腿也跪在了地上。
“阿怡，我知道我不配，我们可以柏拉图……”
我脸色彻底变了。
一巴掌狠狠地甩在他脸上。
“你有病我可没病！柏拉图？我不会重蹈覆辙！”
我一脚踹在他胸口，他有些狼狈地摔倒在地上。
我这才冷声道：“公司里面别搞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花钱请你们来是工作的，不是搞情爱的——”
众人哑声。
所有人都放慢了呼吸，生怕再惹了我不快。
陈诚还在拿着戒指黯然神伤。
我讥笑一声：“从今天开始，我公司禁止办公室恋情，我倒是看看谁还能把这些东西给搬到台面上来。”
“当然，今天聚餐的主要目的，便是澄清一则绯闻。”
“陈诚不是我男朋友，现在不是，以后也不可能是。”
“有些人就别不自量力了。”
我不再停留，当即离场。
8
第二日一大清早，我就收到了陈诚的离职信。
他站在我面前，目光紧紧地盯着我。
我松了口气。
“好，我批了，你走吧。”
陈诚笑了。
“阿怡，我知道你还有气，当初的事儿是我不对，我会等到你气消的。”
他不等我说话就转身离开，似乎是怕再从我嘴里听到什么难听的话。
我抿唇不悦，不过倒也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
不过一个久未联系的邻居突然说要给我说媒。
我百般拒绝却并没有推脱掉。
西餐厅。
陈诚打扮人模人样出现在了我面前。
看到我过来，扬起了大大的笑脸。
“阿怡。”
我冷笑一声上前，一巴掌甩在他脸上。
“这一巴掌告诉你，你真的很烦！”
“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么厚颜无耻的人。”
他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
我却全然没有在意，而是自顾自地说着：“一个大男人，整天围着我转，你都没有自己的生活吗？”
“都已经被拒绝了，你还是纠缠不清，你不觉得自己很下贱吗？”
“这次是看在张姐的份上我过来见你，但麻烦你转告张姐，我们不合适。”
我转身就走。
就在这一瞬间，我突然闻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
我脸色一变，想走也来不及了。
一抬头，就看到陈诚略显愧疚的神色：“对不起阿怡，我不能失去你。”
说话的工夫，我就已经昏睡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我被关在房间里。
我并没有看到陈诚的身影。
房间外面传来激烈的争吵声。
“陈诚，我为你生儿育女，你就这么对我？”
“如果不是安怡给我发消息，是不是你这辈子都不会见我！”
“我们还可以像从前一样，不过这一次，是一家四口……”
陈诚一把将徐柳云推倒在地：“你还好意思说！我家就是被你毁了！”
“如果没有你，我们也不至于是如今这个样子——”
我轻咳一声，打断了二人之间的对话。
“你们放我离开。”
二人同时看向我，异口同声：
“做梦！”
我黑了脸：“不放我走，手机给我，还有公司事务没有处理。”
我再一次得到了一致的拒绝。
他们只将我关在房中，日日给我送些食物，也没有做其他事情。
十日后。
陈诚终于舍得将我放出来了。
不过他兴致高昂地将一条婚纱拿给我。
“阿怡，今天是我们的婚礼，我们都要开开心心地，别在媒体面前丢了面子。”
容不得我反抗，我就被徐柳云折腾着将妆容上全了。
她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声音中也颇有怨念。
“凭什么！当年我的婚纱不抵你的，我的待遇全然不如你。”
“如今他要和你结婚，和我柏拉图，真讽刺。”
我望向徐柳云。
“讽刺吗？我给你一个机会，这一切都是你的。”
9
婚礼现场。
陈诚目光丝毫不敢离开我分毫。
我一时也没有机会离开。
在他的看管下，就连媒体也靠近不了我分毫。
“陈先生，请问您是不是二婚？”
“一年前网上流传着一条婚礼视频……”
这话显然戳痛了陈诚的心，他的脸色瞬间变黑。
“先前的婚礼已经被收回了，不算数的！”
“这件事的当事人也在，我们可以解释清楚。”
“当初只是我和阿怡闹了别扭而已……”
说话的工夫，陈诚将徐柳云叫了过来。
徐柳云同样一身婚纱，我也一样。
陈诚脸色难看。
他似乎有些尴尬，看着媒体就开口解释：“抱歉，我朋友比较爱玩……”
我嗤笑一声。
走到他面前，将婚纱脱掉，露出了里面的常服。
当着陈诚的面儿将婚纱撕碎。
“陈诚，当年我不愿意当伴娘，同样的，如今的我也不愿意当新娘。”
“当年的事情也没什么好解释的，你就是劈腿了。”
“如今你不过是个丧家之犬，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凭什么认为你能配得上我？”
“当然，你如果愿意三跪九叩，对着所有的媒体喊我是垃圾，我可以考虑考虑跟你结婚的事儿，否则免谈。”
陈诚僵在原地。
我冷笑一声，正准备离开。
背后传来“扑通”一声。
他跪在地上。
“对不起，我是垃圾……”
他声音隐忍，似乎带了些鼻音。
大概是哭了。
我离开的脚步顿住了。
转身，就看到他跪伏在地上，啜泣声清晰地传进我耳朵里。
“阿怡，我爱你。”
“我是垃圾，我不是人，我当年竟然那么对你。”
“我弄丢了全世界最好的阿怡……”
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不知不觉中，我的眼泪也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大概是为曾经的自己流泪的。
我没有再开口。
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拨出电话，当初施工队的那帮人也赶过来了。
我远远地看着婚礼现场。
陈诚还跪伏在地上。
施工队的人却一个个都看不惯他。
媒体被众人请了出去，陈诚身后更是无人。
被陈诚戏耍了整整一年的众人此刻愤怒异常。
逮着陈诚和徐柳云就狂揍。
拳头和腿脚密密麻麻地落在他身上，他反抗不得。
惊叫声和痛呼声此起彼伏。
“像你这种垃圾，还敢妄想首富啊？”
“陈诚，我真看不起你，当年安怡替你出钱的时候看不起你，如今你强迫安怡和你结婚，我更看不起你。”
“你这种人，不配有真爱。”
“徐柳云我们先带走了，什么时候筹够了钱，什么时候我放她走。”
话落，众人扬长而去。
事情到此为止，后续之事已然与我无关。
我突然有些释然了。
从前如何，如今也都该清零了，毕竟我要往前看。
后来，我再也没有听到陈诚和徐柳云的消息。
三年过去，有个项目必须要回国处理。
我在机场见到了陈诚。
他已经不复往日的风度，看起来已经垂垂老矣。
我有些意外。
本想目不斜视错身离开，却被他抓住了。
他的手颤颤巍巍的，望着我的眼神也带了些复杂的情绪。
10
“有事儿？”
我声音冷淡。
陈诚拉着我的手渐渐垂下，他苦笑了一声。
“阿怡，我在等你。”
我只觉得有些好笑。
陈诚自顾自地讲述着自己的经历。
那年婚礼出了问题，那帮施工队的人逼着他要钱。
他没想管徐柳云，自己回国脱身。
可没想到，在几个月后就被徐柳云追了过来。
徐柳云为自己“赎身”了。
为了能凑足这笔钱，她入了风流之地。
她去招待不同的客人，什么样的活儿都接，只为了早点能离开那个地方。
我听着陈诚轻描淡写地说这些话，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她是为了你。”
陈诚笑了。
笑着笑着眼泪也干了。
“或许吧，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我和徐柳云患上了脏病，或许时日无多。”
“因为债务问题，我也没有办法再出国。”
“如今在这里，不过是想再见你最后一面。”
我点头。
面无表情地看着陈诚。
“我知道了。”
转身就走。
这些故事在我这里并没有掀起一丝一毫的波动。
陈诚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什么。
我头也不回。
直到身后传来些许细微的声音，我才脚步稍有顿住。
“陈诚！你又出去勾三搭四是不是？我打死你个没用的蠢男人！”
“你吃老娘的，喝老娘的，还靠着老娘养着，凭什么出去拈花惹草？”
陈诚似乎是恼羞成怒：“闭嘴！”
“你脏死了，滚开，别碰我！”
我忍不住有些好笑。
曾经的情侣，此刻是怨偶。
徐柳云声音陡然拔高：“你嫌老娘脏？你有资格？”
“你别忘了，没有我的这一身脏，哪里来的你衣食无忧？”
“陈诚，你真该死。”
……
争吵声渐渐离我远去。
我似乎看到眼前浮现了一幕场景。
“安怡，你要不要嫁给我？”
少年陈诚对我是满心欢喜，他弯弯的眉眼里似乎只剩得下我一个人的身影。
可少年的我还是摇头了。
“我不要。”
我笑了。
该开始新生活了。
工作很顺利。
临出国前我再一次在机场外面看到了陈诚夫妻两个。
徐柳云还抱着一个小孩儿。
陈诚被压着跪在地上，徐柳云则是一把捏住了他脖子。
“陈诚，我如果你不想和我好好过日子，我可以送你下地狱。”
“我们一家人就算是死也要死得整整齐齐的。”
“你这辈子和安怡没有能在一起的可能，别说她不同意，就算是同意了，我也不会轻易放你走。”
我不想理会。
接着往前走。
不过却在擦肩而过的时候听到了陈诚的话。
“再见。”
我有些意外。
还没等回神，就听见传来了一声“嘭”的巨响。
“死人了！快来救命啊——”
我木木地回过身来看向陈诚和徐柳云。
二人竟然双双撞在墙上咽气了。
奶娃娃的啼哭声瞬间将我耳膜侵蚀。
小孩儿屁颠屁颠地跑过来塞给我一张纸条。
我这才看到上面所写的内容。
面无表情地望向巴巴地望着我的奶娃娃，我面无表情的拨打了报警电话。
将奶娃娃交给警察。
死了还想让我帮忙养孩子啊？痴人说梦。
这一次算是彻底告别了曾经的自己和陈诚一家了。
未来可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