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听我讲个故事。”
他终于不再用那种可笑的口音说话了,此刻声音像砂纸打磨的青铜器。
我喝了口水,然后坐直了身子,准备听一个不算长,也不算短的故事。
我是十二年前搬到这里的,然后在这娶了一个老婆,养甲鱼。结了婚五年之后,因为我不要孩子,还没啥钱,她跟别人跑了。他摸出半张泛黄照片,边角粘着塘泥,照片上的女人手腕戴着白玉镯。
故事停在刚开始的地方,我以为他是想缓口气,或者陷入了回忆里。
结果我等了半天,他就只平静的望着我,没再开口。
“没啦?”
“没了。”
“呵,虽然你老婆自私,愚蠢,还贪婪,但是她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就是放弃了你,自己跑了。”我瞪着他,忍不住用话刺他。
他只是一勾嘴角,显得有些怪异,我的世界就开始颠倒旋转……水……被下了……药……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我的左腕处多了一条铁链,而我,倒在养甲鱼的池子里。铁链的活动范围是池子内,而池子比我想象的要深,且因为池子里还有甲鱼,池水浑浊,藏个人什么的,还真是轻易发现不了。
铁链没入浑浊池水的瞬间,惊起的甲鱼撞上我的小腿,滑腻触感令人作呕。这个自诩保护者的男人永远不会知道,被囚禁的三天里,我数清了池底347块卵石,记住了每只甲鱼背壳的花纹。当月光透过茅草屋顶的破洞,在墙面投下铁链的阴影时,那些扭曲的图形渐渐拼凑出三姐遇害那晚的记忆。她戴着猫耳耳麦蜷缩在服务器机房,显示屏蓝光映着鼻尖细小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