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零号培养皿
月光洒落在培养舱的玻璃上，泛出幽蓝冷光。林初夏静静伫立，目光紧盯着显微镜，默默数着第214次细胞分裂。胚胎在培养皿中舒展四肢，心包膜上淡金色的月牙形胎记，让她的心脏猛地一缩，这和昨天流产的实验体竟毫无差别。
“林初夏，你又违规进实验室了。”顾承泽的声音自身后传来，他的白大褂轻轻扫过操作台，金丝眼镜在微光下闪烁，眼镜链垂落在培养舱外。“这是本月第三个失败品。”说着，他手中的手术剪精准地夹断胚胎脐带，淡粉色营养液瞬间变得浑浊不堪。
林初夏下意识攥紧口袋里的妊娠报告，那是三天前偷做的B超单，此刻在掌心仿佛要燃烧起来。监控器的红光闪烁不停，顾晚晴的轮椅声由远及近。她将瓷白的手指按在观察窗上，轻声道：“承泽，我的心脏……”
“下周就能移植。”顾承泽猛地拽住林初夏，将她拉到显微镜前，强迫她注视那个濒死的胚胎，“看清楚，这才叫完美基因序列。”他的胸膛贴着她的后背，白大褂下藏着昨天从她枕头下收走的验孕棒。
警报器突兀炸响，培养舱的应急灯亮起，将三人的影子投射在墙上。顾承泽的影子手腕处空无一物，而现实中，他正用戴着梵克雅宝情人桥的手，将胚胎残骸装进冷冻盒。
“收拾干净。”他把染血的橡胶手套扔进焚化炉，银质袖扣刮破了林初夏的手背，“今晚的家族宴会，记得穿晚晴的旧礼服。”
林初夏摸着渗血的伤口，看着顾承泽在消毒灯下翻看实验日志。第214页被撕去的角落，残留着父亲的字迹：“当克隆体产生情感依赖，母体将出现代偿性妊娠……”
她从未想过，自己会以这样的方式参加婚礼。
手术刀刺入胸膛的瞬间，温热的血液喷溅在雪白婚纱上，像极了婚礼现场铺洒的玫瑰花瓣。顾承泽的手还握着刀柄，那双曾为她戴上钻戒的手，此刻在她胸口微微发抖。
“这是给晚晴的。”他附在她耳边低语，呼吸里带着消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