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的指尖停在其中一页——
“2018年12月7日,我在地铁站的长椅上坐了整整一夜。手机里最后一条消息是房东的催租通知,而我刚刚因为‘性格缺陷’被第三家公司辞退。张峰就是在那时出现的,他递给我一杯热可可,说:‘你需要的不是工作,而是被重新塑造。’”
苏瑶俯身细看,忽然轻声道:“张峰选择李华不是偶然。你看这里——”她指向一段潦草的记录:
“他说我的‘可塑性’比常人高72%,因为我童年时父亲酗酒家暴,母亲逃离后再无音讯。他说,这种创伤会让人像未烧制的陶土,渴望被外力塑形。”
日记中的字迹逐渐扭曲,仿佛书写者的精神正被某种力量撕裂:
“2019年1月,他开始用‘空椅子疗法’对我进行催眠。房间里永远摆着两把椅子,他说一把代表‘缺陷的我’,一把代表‘完美的我’。每次疗程结束时,他都会烧掉写满我弱点的纸,火焰腾起的瞬间,他低声说:‘现在你是我的作品了。’”
林宇翻到下一页,瞳孔骤然收缩。泛黄的纸页上粘着一片干枯的药片,旁边写着:
“他说这是美国最新研发的‘认知增强片’,能让我摆脱焦虑。但每次服药后,我都会梦见自己站在漆黑的舞台上,台下坐满戴着张峰面孔的观众。他们齐声喊着:‘服从!完美!’”
最令人脊背发凉的是李华对自我认知的崩塌:
“2019年4月,他让我在镜前连续站立六小时,直到我崩溃大哭。他说:‘看,没有我,你连自己的倒影都承受不住。’那天起,我开始帮他整理健身房的会员档案——他说这是在筛选‘有资格获得完美’的女性。”
苏瑶突然抽出一张夹在日记中的照片。照片里,李华站在健身房淋浴间的镜子前,胸口用红笔画着一个靶心图案。“这是很可能是张峰的控制标记,”她声音发紧,“他先摧毁李华的自我,再将自己植入对方的人格空洞。当李华开始认同‘服从即救赎’时,张峰就能通过他间接操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