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陆知苒楚翊安的其他类型小说《陆知苒楚翊安的小说我进宫和离,渣夫却求我别走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花匪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并不理会姜氏的催促,只依旧不紧不慢地拾掇自己。丹烟也备好了今日早膳。红沉沉的枣泥糕,紫酽酽的山药糕,一笼香气扑鼻的小笼包子。除此之外,还有一碗熬得软烂的粳米粥,旁边搁着几碟各色小酱菜,全是丹烟自己做的。陆知苒以往早膳用得都不多,但今日她有预感,定然不安生,她可得好好把肚子填饱了。刚吃了一口粥,她的眉头就蹙了起来。丹烟瞧见了,当即问,“小姐,怎么了?可是不合胃口?”陆知苒放下勺子,又拿起了其他吃食,掰开凑到鼻子前认真嗅了嗅,脸上慢慢笼上一层寒霜。“这些吃食被人动了手脚。”前世,她便曾被人下过这种药,那味道她再熟悉不过。会给她下药之人,除了赵书宁不做他想!只是陆知苒有些疑惑,前世这药下的时间还要晚点……丹烟“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诚惶诚恐...
《陆知苒楚翊安的小说我进宫和离,渣夫却求我别走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并不理会姜氏的催促,只依旧不紧不慢地拾掇自己。
丹烟也备好了今日早膳。
红沉沉的枣泥糕,紫酽酽的山药糕,一笼香气扑鼻的小笼包子。除此之外,还有一碗熬得软烂的粳米粥,旁边搁着几碟各色小酱菜,全是丹烟自己做的。
陆知苒以往早膳用得都不多,但今日她有预感,定然不安生,她可得好好把肚子填饱了。
刚吃了一口粥,她的眉头就蹙了起来。
丹烟瞧见了,当即问,“小姐,怎么了?可是不合胃口?”
陆知苒放下勺子,又拿起了其他吃食,掰开凑到鼻子前认真嗅了嗅,脸上慢慢笼上一层寒霜。
“这些吃食被人动了手脚。”
前世,她便曾被人下过这种药,那味道她再熟悉不过。
会给她下药之人,除了赵书宁不做他想!
只是陆知苒有些疑惑,前世这药下的时间还要晚点……
丹烟“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诚惶诚恐地开口,“小姐,奴婢没有,这,奴婢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奴婢真的没有……”
陆知苒俯身,将她扶了起来。
“我没有怀疑你,你是我最信任的人之一,便是怀疑谁也不会怀疑你。”
丹烟听得既愧疚又感动。
“都怪奴婢疏忽大意,让人钻了空子。”
陆知苒宽慰她,“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你不可能时时刻刻防着别人。你好好想想,是在哪个环节被人动了手脚,谁最可疑?”
丹烟思来想去也没想头绪来,神情顿时更加懊恼。
陆知苒沉吟片刻,“这些吃食你可有经过他人之手?”
丹烟立马摇头,“没有,奴婢做早膳之时并无其他人在小厨房中。”
“那问题就出在食材上。可还有剩余的食材?你悄悄拿来我看看。”
丹烟立马去了,很快去而复返,陆知苒将她带回来的东西一一检查一番,却没有闻到熟悉的味道。
丹烟一拍脑门,“我知道了,问题多半出在水上!”
她们院子里并没有水井,每日用水都是从府中水井中打的。
若要动手脚,那在水里动手脚的可能性最大!
丹烟又风风火火地跑去了,很快就舀了一大盆水来。
陆知苒凑近去闻,果然找到了原因,的确是水里被动了手脚。
丹烟怒道:“我这就去找陈婆子问问,到底是不是她干的!”
陈婆子便是负责取水的婆子。
陆知苒将她拦下了,“此事暂且不要声张,我自有法子。”
这药陆知苒上一世吃过,她知道会有怎么样的后果。
赵书宁想要她在宴席上身败名裂,两世仇恨,这一次,她定要好好回报她!
陆知苒唤来心腹,如此一番做了安排,这才现身人前。
今日她穿了一身烟罗紫的金丝织锦外袄,脚上穿一双宝相花纹云头锦鞋,头上戴着一支金镶珠宝半翅蝶簪。
她的装扮并不出挑,但却有种春花盛绽的美,不言不语间更是带着一种清雅高华的气质。
更何况,她还是楚翊安的正妻,这个身份就更自带吸引力。
这三年,陆知苒交际应酬的机会很少,见过她的人并不多。
传言中,她乃商户女所出,行为粗鄙,上不得台面,不堪良配,而今乍一见,不少人都为之惊艳。
这番容貌气度,与粗鄙哪里沾得上半点关系?
有见过赵书宁之人都觉得,她比今日的新娘子都丝毫不逊色。
楚云清今日亦是精心装扮了一番,她头上戴着那套金丝八宝攒珠头面,身上穿的是最新款四季如意蜀绣罗衫,哪怕温度骤降,这身略显单薄,她依旧咬牙穿着,只为成为全场最大的焦点。
陆知苒的母亲洛氏给她留下了丰厚的陪嫁,除了明面上的田庄铺子,还给她留了一批得力管事。
侯府不喜她抛头露面地经商,陆知苒便悄悄经营。
楚翊安在新婚便去了西平参战,西平苦寒,缺衣少食,条件恶劣,陆知苒便组建了一支商队,前往西平贩卖货品,同时也方便给楚翊安捎带东西。
几年下来,她的商队获利不少,对这条线路也慢慢熟悉。
领队的石管事经验丰富,他告诉陆知苒,今年西平气候不佳,恐有大旱,旱灾之后往往会有蝗灾,容易诱发疫病。
陆知苒当机立断,命石管事筹集了一批粮草和药材,运往西平。
若他预测准了,这批粮食和药材就能派上大用场。
若他预测错了,陆知苒也亏得起。
事情果然叫石管事料中了,西平大旱,蝗虫肆虐,不仅百姓无粮可吃,军中也断了粮,只能以蝗虫为食,诱发了疫病。
石管事遵照陆知苒的吩咐,将那批粮食和药材以“太仓商行”的名义无偿献给了朝廷,此举可谓雪中送炭,真正解了燃眉之急。
经此一事,西平城无人不知太仓商行的名号,人人赞其为义商。
只是此前无人知晓,太仓商行背后的东家是陆知苒。
前世,朝廷查到陆知苒的身份,要大力嘉奖她。
她在侯夫人姜氏的花言巧语下,用这恩典替宣平侯府求了延续三代袭爵的机会。
她可真傻,以为靠着这个恩情,就能让楚家高看她,压赵书宁一头,日后,她的孩子也能世袭爵位。
可楚家的人,一个个都是吸血虫,是白眼狼。
她家缠万贯,便如同稚子抱金过市,早就惹人眼馋了。
他们表面上对她好,背地里却在谋划如何将她的产业瓜分殆尽。
最后,她连身边的这两个丫鬟,也没护住。
陆知苒压下情绪,语气慎重,“此事暂不可对外提起半个字。”
翠芙和丹烟不解,“可是他们都骑到您头上来了。”
“就该把这件事公之于众,狠狠地打那赵姨娘的脸,看她还敢不敢拿自己那点微不足道的小功劳到处显摆!”
陆知苒缓缓摇头,“我会打她的脸,却不是现在。”
她看着两人,眸光清冷淡漠,“我要和离。”
翠芙和丹烟俱是一惊。
翠芙急急道:“小姐,这,这怎么能行?夫人定然不会同意您和离回娘家的,老爷凡事都听夫人的……”
丹烟刚止住的眼泪又开始掉了,“是啊,夫人是个厉害的,您若和离归家了,定要被她狠狠磋磨的。”
想到自己的娘家,陆知苒周身再次笼上一层冷意。
当年,母亲嫁给父亲时,他还只是个从四品小官,母亲用银子开路,让父亲官运亨通,几年内就连升两级,成了从三品的户部侍郎。
母亲操劳过度,生了一场大病没熬过来,父亲很快就娶了青梅竹马的表妹做续弦。
都说有了后娘就有后爹,这话委实不假。
继母方氏面慈心苦,惯会做戏,陆知苒在她的手底下吃尽苦头,而她的父亲却对此不闻不问。
而今,她那同父异母的妹妹恰在议亲的年纪,自己和离归家,对她的亲事定会造成影响,父亲和继母必然不会同意。
陆知苒语气微冷,“我不需要他们的同意。”
两丫鬟面面相觑,“可,依照我朝律例,女子和离都需得经过族中首肯,您是绕不开老爷夫人的。”
“我自有办法。”
翠芙和丹烟依旧不安。
“此事我已决定,你们只管听我吩咐便是。丹烟,你去帮我把嫁妆整理好。翠芙,你去给石叔传个信,我要见他。”
两个丫鬟十分忠心听话,她们见自家小姐已然决定,当即便不再多说半个字,利落地去办了。
当年,外祖母亲自到了京城为她主持婚礼,是以继母方氏没能克扣下她的嫁妆。
光是明面上,她的嫁妆数量就十分庞大,足有六十四台,每一台都是真材实料的好东西。
加上外祖母贴补给她的私房钱,那又是一笔十分丰厚的财富。
这些年,她陆陆续续拿了不少东西补贴侯府,光是现银就贴补了五万多两,加上那些衣裳首饰等物件,足有六万两之多,可把丹烟心疼坏了。
陆知苒何尝不心疼?
那些银子,便是扔到水里还能听声响,花在这些人的身上,简直就是喂了狗。
陆知苒宽慰丹烟,“放心,会要回来的。”
她就算是走了,也会把以前的账都原原本本讨回来。
这时,外头有人来传话,“大夫人,宫里来传圣旨了,老夫人请各房的夫人小姐都出去接旨。”
这多半是赵书宁的封赏圣旨,丹烟满脸愤愤,陆知苒却十分平淡。
“圣旨不可怠慢,走吧。”
楚翊安的曾祖父靠着战功挣下了家业,受封宣平侯,曾经也显赫一时,但儿孙不成器,侯府延续至今已呈没落之势。
一路走来,侯府各处院落的装潢都略显陈旧,花园也一派萧瑟,没有好好打理。
她的公爹宣平侯于仕途并不上进,顶着个侯爷的名头,只任了个四品闲职。
他有三子两女,大少爷楚翊安和大小姐楚云清为嫡出,其余都是庶出。
一家子人先后到了前院,今日的主角赵书宁与侯夫人姜氏姗姗来迟,二人看上去倒是和乐融融。
赵书宁穿着一身湖蓝色的百花飞蝶锦衣,头上戴着一支金丝八宝攒珠钗。
她的身形比一般女子高挑,肤色偏黑,五官带着几分英气,一双眸子也满是锐气,与一般的世家贵女全然不同。
而陆知苒穿着一身淡紫色长裙,十分素雅的料子,似一道晚霞萦绕她周身,衬得她整张脸莹白如玉,精致又贵气。
她的头发简单绾起,不怎么堆砌首饰,却依旧令人无法忽视她的美。
众人下意识地将二人进行比较,心中各有思量。
陆知苒向侯夫人姜氏问了安便静静站着,神情寡淡。
赵书宁看了她一眼,带着一丝高高在上的轻视。
换作以往,他哪里会将一个小吏放在眼里?
但这次,他却将姿态放得很低,说是低声下气也不为过。
如若当真让姜氏被带走,那侯府的颜面算是彻底丢尽了。
楚翊安的脸上也蒙着一层寒霜,赵书宁更是气得几乎呕血。
她既恼恨陆知苒诡计多端,更恼恨姜氏吃相难看,一看到银子就走不动道了。
而这样的丑事偏偏在自己大喜的日子里传出来,日后大家提起今日喜宴,想到的不是她和翊安的爱情有多感人,而是姜氏有多狼狈难堪!
那衙差也不敢彻底得罪宣平侯府,对方已然把姿态摆得这般低,他便也不再为难,从善如流地告退了。
衙差走了,现场的气氛却是尴尬到了极点。
想到今日种种皆因那些无知妇人而起,楚定峰就是满腔邪火。
环顾一圈,却发现她们早就趁着众人不注意,悄悄溜了。
楚定峰气得咬牙,却发作不得。
众宾客还在,喜宴仪式也还要继续。
他勉强扯出一个干巴巴的笑脸,“今日侯府突发变故,倒是让诸位看笑话了。”
有人捧哏,“正所谓好事多磨,开头闹一闹,后面的日子就都顺顺遂遂的了。”
“正是正是。”
楚定峰见有人愿意给他递台阶,心口的那股郁气总算稍稍纾解几分。
“实在是失礼了,还请诸位与我一道入内,继续观礼。”
赵书宁朝陆知苒走了两步,眼神比今日的气温更冷上三分。
“你的计谋得逞了,你应当很得意吧。”
陆知苒不动声色地看了她一眼,鼻尖嗅到一股若有若无的熟悉味道。
“早就料到的结果,没什么好得意的。”
楚翊安脸上也笼上寒霜,“果然是你做的!我当初就不该让你出来!”
陆知苒懒得与他多费一丝口舌。
就在众人往里走时,丹烟发出一声惊呼,“小姐,您怎么了?”
陆知苒身子微晃,似站立不稳,旋即便俯身开始干呕起来。
这番变故叫众人有些错愕。
楚翊安蹙眉看着她,眼里只有冷意,没有半丝温度。
这女人又在玩什么把戏?
陆知苒忍着反胃,虚弱开口,“我没事,就是胃里有些不适。”
话刚说完,一股更强烈的反胃涌上来,她再次俯身干呕,好半晌都没能直起身来。
众人看着她这番表现,心中不禁生出诸多联想与猜测。
赵书宁开口,语带关切。
“姐姐这是怎么了?不若让我给你瞧一瞧。”
听得她这做作的称呼,陆知苒更恶心了。
“不必,我没事。”
姜氏目光紧紧盯着她,看着她那苍白的面色,又缓缓下移,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心中升腾起一个骇然的猜测。
一瞬间,姜氏的胸中点燃了一把火,方才被陆知苒算计的愤怒彻底烧了起来,直烧得她双目赤红。
她为何不敢让赵书宁诊脉,她定是心虚!
“你吐得这般厉害,还是让书宁替你看看吧。”
陆知苒脸上露出满满的戒备与抗拒,“不必了。”
她越是如此,姜氏就越是认定她心里有鬼。
赵书宁幽幽叹气,“姐姐对我心有芥蒂,不愿意让我诊治也是情理之中,我便不强人所难了。”
楚翊安心头冒火,“书宁一片好意,你却不领情,实在是不知好歹!”
这时,人群中不知谁说了句,“少夫人该不会是怀了身孕吧?”
这话钻入楚翊安的耳里,他顿时如遭雷击。
先是被陆知苒搅合了拜堂,再是被她狠狠的给了侯府难堪,楚翊安本就憋了一肚子火,此刻听到这话,早就忘却了之前自己为什么不想休掉陆知苒了,只恨不得直接将她浸猪笼!
姜氏说得分外真诚,却决口没提用份子钱还钱之事,赵书宁心中很是熨帖。
虽然侯府不似自己以为的富贵,这叫她心头失望,但夫君待她一片赤诚,婆母亦是通情达理,只除了小姑心性贪婪,但她终究会嫁出去,自己未来的日子只会越过越好。
至于陆知苒……
赵书宁眉头轻蹙,状似随意地开口,“母亲,翊安有没有对你说起差事之事?”
姜氏颇为敏锐,“不曾提起,怎么,可是出了什么岔子?”
赵书宁犹豫一番,还是开了口,“他的差事迟迟未定,怕是有人从中作梗。我从宫中打听到,陆氏前几日曾入宫面圣。”
姜氏先是一惊,旋即大怒,“好个陆氏,她竟敢毁了安儿的前程?”
赵书宁并不下断言,“她与皇上说了什么无人知晓,但此事的确蹊跷,母亲不若唤她来询问一二。”
赵书宁心里总有股莫名不安,不知陆知苒的底牌究竟是什么。
姜氏忧心儿子的前程,当下便急忙命人去传陆知苒。
但谁料,陆知苒竟是没来,只带了一句话。
“少夫人说,大少爷命她在玉笙居禁足,哪儿也不能去,她不敢违抗。”
姜氏:……
她这个时候倒是听话了?
赵书宁语气微冷,“只怕她是心虚,不敢来见母亲。”
姜氏被气得脑袋又开始隐隐作痛,“都说娶妻娶贤,侯府娶了这么个搅家精,当真是家门不幸!真该把她休了!”
赵书宁眼神微闪。
若陆知苒当真被休了,那自己就是侯府未来唯一的女主人了。
赵书宁把这话当了真,殊不知姜氏不过是故意说给她听罢了。
陆知苒嫁妆丰厚,亲爹又是从三品的户部侍郎,这些都是赵书宁这个孤女不能比的。
她儿子有两房妻妾,两边都能提供助力,为何要做二选一的亏本买卖?
当晚,楚翊安依旧留宿青黛阁。
赵书宁从身后主动拥住男人紧实宽阔的臂膀,沐浴后的馨香钻入他的鼻腔,但楚翊安心事重重,并无温存的心思。
赵书宁柔声开口,“翊安,我都知道了。侯府有困难,为何不与我说?反而到外头去向别人开口。”
楚翊安神情微顿,语气沉缓,“那是我们的喜宴,还要叫你出银子,这不合适。”
赵书宁鼻腔微酸,心中感动至极。
“银子不过身外之物,跟你的颜面相比又算得了什么?更何况,这也是我们两人的喜宴,我如何能袖手旁观?我已同母亲说了,这笔银子我来出。”
楚翊安转过身来,“书宁,我不能……”
赵书宁伸手抵在他的唇上,“为了我们的未来,付出再多我也愿意,只要你待我始终如一。”
楚翊安眼里的感动满得快要溢了出来,他深深地看着赵书宁,语气笃定而坚毅。
“我对天发誓,这辈子,定不负你!”
二人深情对视,很快便拥吻在了一处。
银子到位,姜氏立马张罗起来。
为了借此机会结交权贵,姜氏对这场宴会亦是十分上心,各处都力求尽善尽美。
外头热热闹闹,玉笙居却是一片沉静。
翠芙和丹烟都小心翼翼,唯恐自家小姐因外头的热闹喧哗而心情不佳。
陆知苒的心境却十分平和。
对那迟迟不到的圣旨,她从一开始的期盼,到后来的忐忑不安和患得患失,再到如今,已然波澜不惊了。
她能做的已经做了,皇上便是临时变卦,她也无能为力,既如此,便无需再多纠结,只管依照自己的计划行事便是。
她关起门来盘账,两耳不闻窗外事,但外头的事她一件不落,知道得一清二楚。
因为楚云清为了刺激她,不辞辛苦地往玉笙居里传话。
赵书宁和楚翊安的喜宴时间就定在了十日后。
宣平侯府急切地想跟京中的勋贵交际起来,楚翊安也对自己悬而未决的差事十分担忧,故而时间定得很赶。
最有意思的是,这场喜宴的银子全是出自赵书宁。
翠芙和丹烟等人震惊之余,都狠狠地笑话赵书宁真乃蠢货。
陆知苒听了,却是笑不出来。
因为上辈子,她便是那没脑子的蠢货,在姜氏软硬兼施的游说下,竟掏银子替自己丈夫和别的女人办了这场喜宴。
这辈子,姜氏发现她不再那么好掌控,便调转目标,让赵书宁自己出了这笔银子。
上辈子在自己面前那般强势霸道的人,这辈子竟然也被姜氏玩弄于股掌之中,陆知苒只能感叹,论攻心,还是姜氏厉害。
姜氏自私自利,一毛不拔,赵书宁也并非什么善男信女,这对婆媳的矛盾迟早会彻底爆发。
到时候,楚翊安会站在姜氏这边,做个大孝子,还是会维护赵书宁,当个好丈夫?陆知苒不禁开始期待起来。
很快,她又收到了一个意外的好消息。
“小姐,谭管事传来了好消息,茶庄的事情有了大突破,只要大小姐吩咐一声就能立时收网了。另外几个铺子也进展顺利。”
陆知苒十分惊喜,“竟这般顺利?”
这些时日她一直在整理自己的产业,为和离做准备。
她当年做的唯一正确决定就是对侯府隐瞒了自己真正的财力,侯府并不知道她名下究竟有多少产业。
而她明面上的陪嫁铺子,其中五家生意最好的铺子,都被姜氏以各种理由安插了新的管事和人手,她自己原本的人反而被排挤和冷落。
她前些时日便让谭管事着手调查那些人,寻到他们的把柄,顺理成章地把人料理了,以免她对侯府提出和离之后,姜氏再指使这些人给她找麻烦。
本以为短时间内解决不了,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进展。
“谭管事也觉得事情太过顺利了些,似是有人在暗中推动,但究竟是谁,他却又查不到。不过对方似乎并无恶意。”
陆知苒眉头微蹙,前世不曾发生过这件事,一时之间她也想不到会是什么人在暗中帮她。
沉吟片刻,“你给谭叔递话,茶庄那头,先按兵不动,其他铺子继续推进,不要打草惊蛇。至于背后之人,若对方确实没有恶意,便无需多管。若对方有其他行动,便让他见机行事。”
她的重生改变了很多事,她并不畏惧改变,事情有改变,才说明有转机。
石齐舟那边同样进展顺利。
此时气温依旧很高,棉花和炭的价格暴跌,多地出现了滞销,石齐舟非常顺利地采买到了大量低价货源。
而这距离陆知苒交代的任务还远未完成,他依旧马不停蹄地在安排采买。
这番大动作自然引起了商界的关注,一时沦为笑谈,人人都等着看笑话。
“殿下,您真的要跟着陆大姑娘瞎折腾吗?要不,咱们趁现在把那批东西卖了吧。”
萧晏辞与贺昀主仆二人正在茶楼喝茶,楼下便有一群人正在讨论此事,等着那位人傻钱多的大傻缺把货砸在自己手里,甚至还开了赌局
殊不知,当朝七皇子也蹚了这趟浑水,成了他们口中人傻钱多的大傻缺。
贺昀真怕自家殿下一个暴脾气,直接冲下去把那些人的桌子给掀了——毕竟,他以前也不是没干过这事。
萧晏辞半靠着椅子,两条大长腿不羁地搭在桌上,手里还抓着把瓜子,有一搭没一搭地嗑着,姿态豪放,半点皇子的矜贵都没有。
他朝贺昀呸了一口瓜子皮,“卖什么?爷还等着大赚一笔呢。”
贺昀半点面子都不给他留,“您就死心吧,悟尘大师说了,您这辈子就没有财运。”
萧晏辞顿时横眉冷对,“那就是个招摇撞骗的老秃驴,他的话能信?”
贺昀开始掰着手指头数,“您满月时,皇上命人打造了一个长命锁挂在您脖子上,万万没想到,有胆大包天的奴婢竟将它调包,换了个不值钱的玩意儿。事发之后,那长命锁也寻不回来了。”
“您三个月的时候,皇上又赏了您一个挂坠,没成想皇上抱着您出去逛一圈,挂坠就丢了,皇上命人掘地三尺也没找到。”
“您半岁的时候,瞧见皇上腰间的玉佩好看,随手扯下来玩,玩着玩着又丢了……”
“后来,但凡您身上有超过十两的钱财,不消一个时辰铁定不翼而飞。至此以后皇上再没给您赏赐过好东西,因为赏了您也留不住,白白便宜了别人。”
也正是他这个邪门的命格,让德丰帝对这个儿子多了几分怜惜。
没法赏赐物件,就只能多给与关怀,一来二去,父子情便慢慢亲厚起来,也算有舍有得。
萧晏辞恼羞成怒,“闭嘴!就你记性好?显的你!”
贺昀一脸无辜,“属下只是实话实说。悟尘大师乃得道高僧,他批命从未出过错,您这辈子就是个破财命。”
萧晏辞一记充满杀气的眼刀子甩过来,“你是他的人还是我的人?胳膊肘往外拐的东西。”
贺昀摊手,“我是您的人也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啊,您自己想想,这些年您做的那些生意,有哪个不赔的?您就别折腾了。”
他家殿下天生反骨,明知道自己天生破财,偏偏不信邪,就爱学人家经商。
原本稳赚不赔的好买卖,他家殿下只要一往里投银子,必定赔得底裤都不剩,饶是如此,他还乐此不疲,简直又菜又爱玩。
萧晏辞被他念叨烦了,不耐烦地道:“银子花出去总比莫名其妙丢了强,你就闭嘴吧。”
贺昀:“……说得也是。”
萧晏辞信誓旦旦,“这次,爷肯定能大赚一笔。”
贺昀:“您每回都这么说,但一次比一次赔得惨。”
萧晏辞觉得这小子的嘴特别多余,想缝起来。
他目光冷飕飕的,“要是这回我赚到了银子,你怎么说?”
贺昀毫不犹豫,“那属下把脑袋拧下来给您当球踢。”
萧晏辞冷笑一声,“行,记住你的话,到时候你要不拧,我亲自动手。”
贺昀觉得这个威胁毫无威慑力,因为他家殿下这辈子都不可能赚得到银子。
贺昀转而又问起另外一桩事,“殿下,咱们都布局这般久了,到底什么时候去宣旨啊?”
那道圣旨放在暗格里都快生霉了。
萧晏辞掀起眼皮,“急什么?谭旭文那头进展如何了?”
“回香茗茶庄的线索已经放出去,谭旭文是个聪明人,很快就顺藤摸瓜查到了罪证,只是他现在暂时隐而不发。其他几处铺子的线索咱们的人也在陆续往外放,不消几日谭旭文就能料理好。”
谭旭文的感觉没有错,此事背后的确有人在暗中帮忙。
这些时日,萧晏辞一直派人关注着陆知苒的一举一动。
她一边等待圣旨,一边安排谭旭文清理门户。
她没有把全部希望寄托在和离圣旨上。
萧晏辞莫名觉得,就算没有这道和离圣旨,她也能靠自己体体面面地和离,漂漂亮亮地打一个翻身仗。
他一边派人暗中给谭旭文递消息,一边不遗余力地做另外一件事:制造舆论。
这段时间,有关赵书宁和楚翊安的故事都快被说书先生说烂了,书局里也出了相关话本,二人的故事成为一段佳话。
而原本是正妻的陆知苒却在这段故事中被丑化,俨然成了横插于二人之间的多余之人。
她只是个困居内宅的无知妇人,如何能配得上英勇无敌的大将军?
只有赵书宁那样救世的女神医,才是大将军的良配。
这样的声音在民间发酵得十分迅速,赵书宁被打上了神圣的光环,她在民间已然有了不少忠实拥趸。
她为此沾沾自喜,以为这一切乃民心所向,是自己功德加身的结果。
殊不知,这亦是萧晏辞的手笔。
萧晏辞语气悠闲,“楚翊安那厮不是要补办喜宴吗?那么难得一见的稀罕事,本王自然要去讨一杯喜酒喝。如此黄道吉日,岂不正是宣旨的好时候?”
贺昀朝他竖起了大拇指,“不愧是您,够损!”
萧晏辞冷眼扫过来,贺昀立马抬手给了自己一记耳光,“瞧属下这张破嘴,那楚翊安和赵医女两情相悦,您的这道和离圣旨可谓锦上添花,是他们二人最好的新婚贺礼。”
萧晏辞:“算你说了句人话。”
贺昀暗暗搓手,心头隐隐兴奋。
那番情形,光是想想就精彩,真是迫不及待想看好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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