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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雾未散，云芷被一阵窸窣声惊醒。榻上的白狐不见了，只留下几缕染血的纱布。她慌忙起身，却在推开门的一刹那怔住——院中的梨树下，立着一个白衣男子。
那人背对着她，长发如墨垂落腰间，衣袂被晨风掀起时，隐约露出腰间一道狰狞的伤口。云芷的指尖微微发抖，她认得那道伤，昨夜她亲手为白狐包扎过同样的位置。
“你......”她刚要开口，男子忽然转身。晨光落在他脸上，云芷的呼吸一滞。那是一张极好看的面容，眉如远山，眸似寒星，可他的眼神却冷得刺骨，仿佛覆着一层终年不化的霜雪。
“凡人，这是何处？”他的声音清冽如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云芷后退半步，袖中的银针悄然滑入掌心。这些年她见过太多古怪的灵息，却从未遇到过能化形的精怪。眼前的男子周身萦绕着银白色的雾气，那灵息比她见过的任何生灵都要强盛，却又混乱不堪，仿佛被生生撕裂过。
“昨夜我在山涧救了一只白狐。”她稳住声音，目光落在他腰间的伤口上，“它伤得很重。”
男子瞳孔骤然收缩。一阵风掠过庭院，云芷甚至没看清他是如何逼近的，冰凉的指尖已掐住她的脖颈。他的气息拂过她耳畔，带着凛冽的雪松香：“你看到了什么？”
云芷没有挣扎。她能感觉到，这人的手指在发抖。
“我看到你的灵息在溃散。”她直视他的眼睛，“就像......快要燃尽的烛火。”
掐着她脖颈的手突然松开。男子踉跄着后退，扶住梨树剧烈咳嗽，指缝间渗出淡金色的血。云芷下意识要去扶他，却被他挥袖震开：“别碰我！”
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急促的钟声。七声连响，震得群山回响——这是青岚国示警的丧钟。云芷脸色骤变，转身就要往村中跑，却被一股力道拽住手腕。
“你想死吗？”男子冷声道。他望向村口的方向，眉心渐渐凝起寒霜。云芷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浑身血液几乎凝固：本该笼罩在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