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遗作现世
我死了，死在堆满画具的出租屋里。法医说死因是长期营养不良加上过度劳累，胃出血引发器官衰竭。房东发现我尸体的时候，我还趴在画板前，正在赶最后一幅商稿——给少儿美术班画卡通插图，报酬刚好够付拖欠的房租。
我的尸体被抬走后，出租屋就像被一场暴风雨席卷过，凌乱不堪。房东捏着鼻子，满脸嫌弃地走进来，嘴里嘟囔着：“晦气，真是晦气！”他在屋里转了一圈，看着那些破旧的画具和堆得到处都是的画作，没好气地说：“这些破玩意儿，看着就心烦。”
房东叫来了收废品的，把那些他觉得没用的东西一股脑儿地扔到了楼道里。“这些东西都扔了吧，看着碍眼。”他大手一挥，指挥着收废品的人。画作被随意地扔在角落里，和一些破旧的纸箱、废弃的家具混在一起。
第三天，美院退休的王教授像往常一样在小区里散步。他穿着一件洗得有些发白的中山装，手里拿着一本画册，时不时地停下来看看路边的花草树木，嘴里还念念有词。路过楼道的时候，一幅被扔在地上的画引起了他的注意。
王教授蹲下身，轻轻拿起那幅画，是《地铁人群》。画面上，拥挤的人群在地铁车厢里扭曲着、挣扎着，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疲惫和麻木。王教授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他的手微微颤抖着，仔细地端详着这幅画。
“这...这是表现主义的作品啊！”王教授激动地说。他在美术界摸爬滚打了几十年，对各种绘画风格了如指掌，但眼前这幅画，还是让他感到震撼。他的目光在画面上扫来扫去，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这线条，这色彩的运用，太妙了！”
王教授蹲在画前，一看就是半个小时。他时而眉头紧锁，时而露出赞叹的神情。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掏出手机，拨通了电话：“喂，小张吗？马上派车过来！这里有批表现主义的好作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