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的都城银装素裹,落了初雪,都城已经多久没下过雪了,这雪来势汹汹,京中人以赏雪为乐时,也不忘捐善款以助平民。
深宫,身着黑袍金线龙袍的女子正坐于桌边批奏折,窗外的雪打断了她的思路,也奔走了她的目光。
侍女们上前往盆的添加炭火,大势旺盛,可女帝只是呆呆地望着雪景,无人敢想,也无人敢抬头看这位新女帝。
“陛下陛下,窗前的兰花开了。”
白白嫩嫩的陆柔小跑着进来,该是见到下雪了忙跑过来找她,小脸冻得有点红红的,忙取下架子上的小斗篷给小姑娘先披上,帝王在她面前只是温柔,无半分朝庭上的狠厉。
“阿柔怎么跑那么快,只穿那么一点儿,冻到了怎么办?侍从姐姐们没有让阿柔冻到。”
“阿柔真棒,”似乎此刻张朝凤才反应过来,“你刚刚说什么开了?兰花呀!就是陛下放在窗前的兰花。”
听完陆柔的话,张朝风极快扯下架上的披风,让人看好陆柔便向她的宫殿跑去。
待从们追不上她为她撑伞,雪已落了会儿,地上浅浅的是她的足迹,雪悄然落在她的头上仿佛一夜白了头。
今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只是……能陪她共白头的少年依已然不见。
那兰花就静静放置在窗前,洁白,那花仿佛与雪融为一体。
原来知雪兰真会开花,知雪兰,化为另一种意义上的雪花。
知安,知雪兰开了,当年的约定我答应了。
书尚宫为张朝凤撑着伞,半晌调整好情绪后,她向着御书房走去。
看到路过的客人们都跪下向她行礼,张朝凤这辈子没有对不起先帝,也没有对不起朝国,但她对不起陆时温,甚至连自己也对不起。
“书尚宫,礼国那边下雪了吗?”
“陛下又忘了,礼国早已覆灭归顺于我们国家了。”
对呀!她忘了,陆时温以国为聘,却未能娶到她,明明只差一点。
“陆时温,前方便入我朝国关口,你还不趁吗?”
“阿凤,你怎么忍心抛下我只身前去呢?”朝国关口,一行人身骑峻马,领头的该是个女子,气势却不输任何男子,甚至隐隐有一股上位者的威压。
而她面向的陆时温面若冠兰,温润有礼,与他外貌完全不同的便是他本人的残暴与…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