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厉害，把女儿带的很好。”他依然跪在地上，看着清清的背影痴痴地说。
“你有什么事吗？”懒得再兜圈子，我直接开口。
他嗫嚅着想说些什么，到底还是沉默了下来。
我们心里都清楚，过往发生的事早已是覆水难收。
对我怎样都尚可以再谈，但是他那样残忍地对待女儿，便是丝毫不顾夫妻父女恩情了。
“就想来看你们一眼，清清以前总说想来看大海，都怪我一直忙，也“没顾得上。”
“你是忙，忙着照顾心上人，忙着给别人当爸爸。”
事情既撕破，我也不想再给他留脸面了。
顾百川愣住，又低下了头。
“现在再花心思在我身上没用了，我不会再给你生个血包，让你去向别的女人献殷勤。”
“你们就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吧，我祝你们白头到老，断子绝孙。”
他静静听着，面色十分平静。
“那个女人会在大牢里过一辈子的，她的孩子也不会再有出头之日。”
他淡淡的，仿佛在说和自己不相关的人。
“至于我的罪，当然也是百死莫赎。”
不再多言，顾百川起身慢慢走远。
不过三十出头，他的后脑已经爬上了密密麻麻的白发，身体更是已经佝偻。
第二天，本地新闻播报了一起外来游客的自杀案件。
从流出的照片来看，死者正是顾百川。
报道称他在自杀以前饮用了大量酒精和致死量的药剂，看来死意十分坚定。
对于顾百川来说，现在也只有这样才能稍稍弥补自己曾做过的一切。
他在国内的律师适时打来电话，称他将顾宅和顾氏破产清算后的产业都留给了我。
和女儿相视一眼，我开口。
“不必了，顾宅就放在那里，我不会再回去。你找个时间把它出手了吧。”
“加上顾百川留下的产业，捐给当地福利院就算了。”
我还盯着屏幕愣神，不想女儿一把拿起遥控器关掉了电视。
“妈妈，清儿要出去玩，要冲浪，还要拍皮球。”
她的眼神平静，仿佛刚才的新闻只是在说路人甲。
片刻后我点头。“好，我们去玩。”
前尘往事，也就到此为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