栏杆上晾着件校服，风一鼓一鼓的，像个人影在晃。
“又跳了两个。”
有人在小声嘀咕。
马路牙子边趴着几辆黑轿车，“袋鼠教育”的镭射车贴晃得人眼花。
手机在裤兜震了震，屏幕亮起一条短信，是妈妈发来的。
点开却全是乱码，符号挤在一起像散落的芝麻。
我皱了皱眉，下意识摁下通话键，嘟嘟声在耳边回荡了好久。
无人接听。
切到微信界面，和梁文的聊天还停在十天前。
我发的那句“要是狗和猫掉水里救哪个”孤零零挂在最下面，像片枯叶子悬在对话框里。
他头像还是那片死白，像老式电视的雪花屏。
十天了，他再也没有发来任何消息，也没有更新朋友圈。
我抠着手机壳边缘的毛刺，越想越烦躁。
回到家里，屋里冷清得吓人，窗台缝里钻进来几声虫鸣，像有人不停在耳边嘀咕。
我站在书桌前，那些发黄的旧书每一本都比砖头还厚，压得胸口发闷。
《诗经》、《周礼》、《尚书》、《礼记》……手指刚碰到书角就缩了回来，像是摸到了烫手的煤块。
以前倒背如流的句子，现在看着只是一堆毫无意义的符号，像某种诅咒，紧紧束缚着我的灵魂。
“抓紧时间……到底图个啥呢？”
天边晚霞红得瘆人，警车声忽远忽近地飘着。
我拉开冰箱门，冷气扑在脸上，里面依旧空空荡荡。
父母不在家，冰箱是空的，未来也是一片空白。
我靠着冰箱慢慢滑坐在地上，瓷砖凉得刺骨头。
头顶白炽灯晃得眼睛疼，手机在裤兜里震个不停。
掏出来看还是那条乱码短信，符号堆得密密麻麻。
我盯着屏幕发了会儿呆，突然想起梁医生问过的话。
父母的情情爱爱？
那些模糊的记忆碎片像散落在风中的沙砾，无论如何也无法拼凑成完整的图景。
爸妈的事我怎么就想不起来呢？
他们多久没回家了？
上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上次全家吃饭是哪年？
我把自己团成个虾球。
房间里静得可怕，只有我的呼吸声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微弱而无力。
11铃声尖叫着撕裂耳膜，混沌的意识被强行拽回现实。
我竟然睡着了？
我猛地坐起身，冷汗糊了一后背。
是妈妈的电话。
手机屏幕上“妈妈”两个字一跳一跳的。
我手抖得按了好几次才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