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继续问道:“你说说,你过去为什么承认了?”
谁知道他话音刚落,只见屈秀秀挺起腰杆,两腮紧绷,柳眉倒竖,凹陷的大眼睛像一双豹子眼似的瞪起,死死地盯住方舟,一股莫名怒火从心底爆发出来,她像要把眼前的三位法官一口吞掉似的大吼起来:“都怪你们!
都怪你们!”
方舟对屈秀秀如此反应一点也不计较:“怪我们也罢,怪你自己也罢,你得说个字丑寅卯来!”
“你们说我离婚不成就起歹心,说我在村里有个野男人,说茶壶里化验出来有砒霜,说开棺验尸也有砒霜,说马是驴,说驴是马,我一个小媳妇,就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白!
我成了砧板上的一块肉,横剁直剁由你们!
我只怪自己的八字不好,命比纸薄,是个砍脑壳挨刀的命!
所以,你们要我说白我就说白,要我说黑我就说黑,我是什么也不指望了,一了百了,只求一死。”
屈秀秀这一串话像响尾蛇导弹一样,轰得两个年轻的政法干部抬不起头来。
方舟听了屈秀秀这波控告,心中禁不住猛一震:我们的办案人员哟,这不是诱供逼供吗?
他百感交集,面对囚犯,竭力克制自己。
尽管在屈秀秀悲怆的诉说之中他的情绪也随之激动,几乎不能自已,但是他的理智始终使他显得平静。
他在苦苦地探索着一个最棘手的问题……不过,屈秀秀很快清醒过来,她觉察自己的行为过分了,便痛哭流涕地跪着对方舟说:“我进监狱之后,从来没有这么讲过话,也从来没有反悔过,我没有那个狗胆翻案,也经受不住那种皮肉之苦,我是豁出去了。
你们三位都是生人,我虽然没见过你们,但我感觉得出来,你们是对我负责,我就斗胆说了。
想过去,他们不让我把话说完,他们要我在死刑判决书上画押,他们早把我当成死鬼了。
我就想起乡里人常讲的包青天,他要是在世,我也不会受那么大的冤屈呀!
好在今天你们来了,你就是我的包大人呀!
青天大人!
求你们为小女子申冤呀!”
说罢又以头撞地,泪流如雨。
然而要申冤,谈何容易?
案件已经作了终审判决。
更重要的是,此案有一个无可辩驳的事实,就是:死者的茶壶里为何有砒霜?
开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