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没多久,手机短信炸响。
某某银行已到账五百万。
说好不要补偿,严珩还是想跟我无拖无欠。
他对我,一向很大方的。
在他家住了两年,突然不知道硕大的T市,我何去何从。
只能在公司附近的青年公寓,物色了个最简单的一房一厅,拎包入住。
第二天,我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去了公司。
他看到我,也毫无异常,仿佛从未有过旁的感情。
夏秘书,我的咖啡,五分钟后送过来。
是。
夏秘书,帮我定一束花,向日葵,送到向阳演奏厅。
好。
每一次的交谈,只有例行公事。
我打着花店的预约电话,一边想着…演奏厅吗?
那个如同向日葵般明媚耀眼的沈曼从国外回来了。
一回来,就迎来在家乡的第一场小提琴演奏会了。
她一直是被神眷顾的女孩,也一直是严珩放在心尖上的小姑娘。
她小了严珩7岁,两人一直是从小到大的玩伴。
以前来公司,只有她不用预约,畅通无阻。
她总是珩哥哥,珩哥哥的叫着,严珩一脸宠溺的看着她,只要她想要,恨不得把星星摘给她。
可是,他这样宠着的女孩,在他最需要她的时候,选择了追逐梦想。
那是我刚来公司的第二年,原本,严珩给沈曼准备了最隆重的订婚仪式。
可他等了一个晚上,直到宾客离席,沈曼都没有来。
珩哥哥,我收到了伯利亚音乐学院进修的机会,他们可以把我打造成最完美的演奏明星,条件是必须要签单身合同。
电话里,沈曼的声音犹如翠鸟,却说着伤人的话珩哥哥,对不起,这个婚不能订,但请你等我好吗,我会回来的。
那一晚,我躲在幕布后看着严珩拨通电话,也看见他悄悄擦掉了眼泪。
也许是心疼,往后的很久,在每个他加班的晚上,我都想陪着他。
这么想着,又觉得我离开是对的,至少他心念念的小姑娘回来了,他的眼底不会再有悲伤,他的心又会跳动了。
我拨通了花店的电话,订购了一大束向日葵,还附上卡片上面写上致心爱的女孩。
——严珩想想,又给自己订了一束我爱的芍药,上面写祝新生。
在公司食堂吃午饭的时候,我没想过会迎面遇见严珩,他气得一叠文件重重拍打在我手上。
刚盛好的热汤,直接淋了我大半个身子。
裸露的手臂瞬间烫红一片。
我错愕地对上了他的眸子,他的眼里是愤怒的火光请你认清你秘书的身份!
别在背后搞这些小动作。
什么意思?
我忍着痛,一字一句的说。
别装傻,把向日葵换成芍药的,是你吧?!
曼曼过敏了,全身起了红疹。
你毁了她最在意的演奏会。
芍药是买给我自己的,这其中,应该有误会。
他摇了摇头,好像有些失望夏秘书,以你的工作能力,我不相信,会在这种时候,有这样的巧合。
我知道他暗指什么,只差没把毒妇两字骂出声而已。
可我百口莫辩。
我没想过害沈小姐。
是吗?
我爱的只有沈曼,别再耍手段,没有下一次!
否则…否则什么?
我会直接辞退你!
他说完转身就走…此时我的手火辣辣的,但不及我脸上万分之一的灼热…公司几百号人看着狼狈不堪的我,眼里全是耻笑。
不是吧,仗着秘书身份想上位?
这活脱脱的心机婊啊,他怎么跟小提琴演奏家沈曼比。
也不照照镜子,这副尊容还想勾引总裁?
真以为众悦没她不行?
分分钟开了她!
……没人相信我的清白,也没人会相信,我和严珩有过地下恋情。
我扯着嘴笑了一下,我本来以为只要在他身边陪伴他足够久,他总会走近我。
却原来,爱这种事,是我再怎么努力也没有办法的。
即使是我心甘情愿,也替代不了最重要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