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把你训成了条好狗。”
我讥讽道。
他看着我,眸色暗了暗,声音却淡得仿佛我们在说别人的事:“陆眠,一个小建议,不够强大的时候少对敌人呲牙。”
我想反驳,却忽然觉得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
陆言的病、陆家的覆灭,这些血淋淋的现实,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我,我的确已经没有资格。
他转身离开,把门带上的瞬间,我听见他的脚步声停在了门外,短暂的沉默之后才渐渐远去。
我对这段婚姻的妥协,比预想中快了太多。
陆言出事了。
我接到医院的电话时,他已经被推进了抢救室。
医生在电话里说得很委婉,可我听懂了那堆话里的潜台词:再不缴清药费,他连躺在病床上的资格都没有。
破产后,陆家所有的资产都被查封、拍卖,父亲跳楼,母亲吞药。
我手里握着努力活下去的最后一丝动力——我的弟弟,陆言。
可现在连这个动力也要燃料耗尽了。
陆言还那么年轻,十五岁的小少年,面目苍白,温柔地对我笑,喊我“姐”。
可现在我站在医院冷冰冰的走廊里,却只能听到手术室外,医生们讨论停药停设备的声音。
我转身靠在墙上,掏出手机。
通讯录里有一个名字特别刺眼。
孟川。
我的“丈夫”。
陆家没落的真正原因,孟氏知道,我也知道。
孟氏知道我知道,我知道孟氏知道我知道。
但只要我嫁给了孟川,外界怎么样都不会知道。
新婚夜我推开了他,于是他没再碰过我,我也乐得当那个只够装点场面的摆件。
他高傲、冷漠、无情,我一想到向他求助,就觉得屈辱得想哭。
可我知道,陆言等不起了。
我拨通了孟川的电话。
他接得很快。
“陆眠?”
电话那头,他的声音低沉懒散,像是刚从某个应酬场合出来,“深夜联系我,想要我履行作为你丈夫的义务了?”
他大概喝了酒。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不那么卑微:“孟川,我想请你帮个忙。”
“哦?”
他漫不经心,“我怎么不知道,你陆眠也有求人的一天?”
“陆言快不行了。”
我低声说,“医院那边需要设备和药物……我——可以。”
他忽然打断我,“但你知道规矩,毕竟我是个优秀的商人。”
规矩。
他对我倒是爱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