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点如密集的鼓点般砸在落地窗上,那清脆而又急促的声响,直直地钻进沐瑶的耳朵里,让她握着水晶杯的手指突然一阵痉挛。
她眼睁睁地看着花园里苏小豆踮着脚,娇俏地为顾明钰整理领带的模样,那画面如同一把尖锐的刀,刺痛了她的双眼。
杯底残留的红酒在掌心轻轻晃出涟漪,而她的心,也如同这荡漾的红酒一般,被无情地撕裂。
“夫人?”
张叔温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可此时,水晶杯已经在柔软的地毯上炸开了一朵猩红的花,那鲜艳的颜色,在她眼中却格外刺眼。
沐瑶呆呆地盯着自己不停发抖的指尖,那些曾经在画布上能晕染出星河的关节,此刻却不受控制地蜷缩成苍白的贝壳,触感冰冷而又僵硬。
三小时前,她还在这张散发着淡淡檀木香气的餐桌前精心布置烛光。
银质的餐具在烛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柔和的光芒,映着刚做好的杏仁烤鳕鱼,那鳕鱼鲜嫩的色泽和诱人的香味,仿佛还残留在鼻尖。
顾明钰说今晚要开跨国会议,可她却收到了匿名短信——那张苏小豆穿着真丝睡袍,慵懒地倚在他书房的照片,吊带滑落的角度像精心计算过的艺术品,这一幕让她的双眼瞬间模糊。
二楼传来沉重的脚步声时,沐瑶正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捡着玻璃碎片,指尖触碰到那锋利的玻璃,微微刺痛。
顾明钰的定制皮鞋停在她面前,昂贵雪茄那刺鼻的味道裹着苏小豆浓郁的橙花香水扑面而来,熏得她有些发晕。
她缓缓抬头,看见他领口暧昧的唇印,那鲜艳的唇印如同一个嘲讽的符号,瞬间让她胃里一阵翻涌,她突然捂住嘴,脚步慌乱地冲向洗手间。
“装什么清高?”
苏小豆倚着旋转楼梯,嘴角挂着轻蔑的轻笑,“顾太太的位置你坐了三年,也该物归原主了。”
沐瑶趴在冰凉的陶瓷台面上干呕,那冰冷的触感从肌肤传来,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镜子里映出她脖颈处未消的淤青,那青紫的颜色,是昨夜痛苦的印记。
昨夜顾明钰醉酒后掐着她的腰,含糊地说想要孩子,她只能蜷缩在床角,声音颤抖地说生理期来了,其实是不敢让他看见抽屉里藏着的避孕药——自从半年前他强迫她在慈善晚宴当众作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