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清了。
我揉了揉脸,手心冰凉,心跳得像擂鼓。
那串铜铃铛挂在床头,昨晚响了一夜,今早静得像哑了。
我告诉自己是太累了,可那股骚味和胭脂味混在一起,又从窗缝钻进来,浓得呛鼻子。
<白天,我不敢出门,坐在出租屋里翻爷爷的本子。
那本子旧得边角都磨毛了,里面写满了村里的怪谈。
我找到一页,讲的是槐树下的黄大仙,说它百年前被村人烧了窝,从此记仇,谁家惹了它,就得用血还债。
后面还有段,提了个红衣狐仙,说她跟黄大仙抢地盘,斗了几辈子,谁也没赢。
我越看越觉得不对。
爷爷烧了黄皮子的窝,黄大仙要讨债,那狐仙为啥掺和进来?
她说的“欠她的”,到底是啥?
我合上本子,打算回槐树湾问问张婆,可刚出门,就在楼梯口撞见个老太太。
她穿得破破烂烂,手里拄着拐杖,盯着我看了半天,低声说:“槐树下的灯灭不了,你跑不掉。”
说完就走了,慢吞吞地,像影子拖在地上。
我头皮一麻,回了屋锁上门,可那句话在我脑子里转了一天。
晚上,我站在镜子前再看,影子没了,连轮廓都不剩。
我吓得喊了一声,屋里静得出奇,只有窗外传来一阵低语,像黄鼠狼嘶嘶叫,又像红衣女人在笑。
第九章:夜路回村我坐不住了,第二天买了最早的车票回了槐树湾。
到村口时天刚擦黑,风吹得田埂上的草哗哗响。
我提着包往家走,路过槐树时忍不住看了一眼。
那棵树黑乎乎地立着,枝上挂着铃铛,晃都没晃,可底下多了个黄灯笼,昏黄昏黄的,像被人点着了。
我心一紧,快步回了家。
爷爷还躺在炕上,脸色好点,可眼神空得像没魂。
我妈见我回来,问:“咋又回了?”
我没说影子的事,只问:“爷爷最近还念叨啥没?”
她叹口气:“老说灯,红的黄的,分不清。”
我心里一沉,决定去找张婆。
张婆正在院子里晒草药,见我来也不抬头,只问:“又撞啥了?”
我把影子没了和黄灯笼的事一说,她停下手里的活,皱眉道:“黄大仙没走,狐仙也没散。
你影子没了,是它们在收账。”
我问为啥收我,她眯着眼:“你爷爷烧了窝,黄皮子要命,狐仙要魂,你夹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