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月的肚子,在盛夏蒸笼一般的灶台前给江初夏熬她非要的鸡汤,活活热晕了过去。
醒过来还要一夜一夜给她打扇子赶蚊虫。
待要诉说,周鸣华却冷着脸道:“反正你也总起夜睡不着,闲着也是闲着,给初夏扇会儿扇子怎么了?”
这么一夜一夜地熬下去,最后孩子没保住。
我哭得眼都快瞎了,江初夏却满意地痊愈了。
婆婆骂我丧门星不下蛋的鸡,彼时周鸣华怎么说的:“你是怎么当妈的,连个孩子都保不住,真是连那抱窝的母鸡都不如!”
想到这,我一手推了他一个趔趄:“你又算什么东西,敢来我家指手画脚?”
“是我妹的姘头?”
周鸣华八爪鱼般四处借力,还是摔在地上。
他涨红了脸不悦道:“荒唐,我,我是初夏的工友!”
“什么公,老公的公吗?”我嗤笑一声。
周鸣华恼羞成怒,却拿我毫无办法。
我从来不知道,那个冷战起来半年不同我说一句话的男人,竟然这么轻易就被怼的哑口无言。
为了心爱小女儿的名声和婚事,后妈最终还是给了钱,但让我写了一份断绝关系的承诺书。
真是可笑,我巴不得能跟这堆垃圾一刀两断。
就怕他们还要跪着求我。
我分到了远郊的驮岭村。
农村的生活并不像城里人想象的那么轻松。
虽说地里田里山里都是能吃的,不会饿着肚子,但每时每刻都有数不清的农活要干也是真的。
插秧抢时一干就是一天,日头从东到西,虾米般弯折的影子也从白日摇到深夜。
水田柔软的淤泥里,藏着无数扭捏的水蛭,趁人不注意一头扎进血肉,很快吸满鲜血的软体就像血囊一般鼓胀充盈起来。
上一世,江初夏来这不到半年就受不了了,找了个能干的男人嫁了,才终于从繁重的体力劳动中,有了一口喘息之气。
后来为了能回城,她抛夫弃子,连肚子里的小娃娃也流掉了。
我也看到了前世那个阴差阳错见过一次的“前妹夫”。
一条寸长的伤疤将男人锋利的眉眼劈成了两半,一半是冷漠,另一半是沉默。
我瞥开眼去,埋头干活。
男人只是生活的调味品,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