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碘伏与腐烂交织的气味,像极了李昊书房里那些发霉的担保合同。
“新来的?”
护士长突然拦住我,胸牌上“王美玲”三个字让我瞳孔骤缩——这正是父亲被篡改的病历上,那个虚构的主治医师签名。
我模仿着陆景深教我的本地口音:“护理部张主任让我来送术中病理报告。”
晃了晃手中的冷冻箱,零下二十度的白雾从缝隙里渗出,遮住了我颤抖的指尖。
手术灯亮起的瞬间,我认出无影灯下主刀医生的背影。
三年前母亲车祸抢救时,这个号称“金牌移植专家”的男人,在手术台上漫不经心地哼着《卡门》——而此刻他正用超声刀切下供体的肾脏,鲜血溅在伪造的器官捐献同意书上。
“这个要特别包装。”
护士长将肾脏装进印着“海鲜冷链”的保温箱,“VIP客户等着换第四次肾呢。”
她在交接单签下的编号,与父亲病历上的器官配型代码完全一致。
我趁机将内窥镜摄像头粘在手术灯支架上。
镜头对准保温箱标签时,陆景深的声音从隐形耳麦传来:“注意三点钟方向。”
麻醉师正在往生理盐水袋注射透明液体——那是李昊惯用的致幻剂。
我佯装跌倒撞翻器械台,手术剪精准刺穿盐水袋。
淡黄色液体在地面蜿蜒成河,倒映着护士长慌忙删除监控记录的身影。
“去血库取备用血!”
主刀医生怒吼。
我抓起保温箱冲出手术室,冷藏库的铁门在身后重重关闭。
零下十八度的寒气中,四排铁架上摆满贴着“实验标本”的器官保存罐——每个标签都印着陆景深给我的失踪案编号。
当警笛刺破夜空时,我正用冻僵的手指翻阅排班表。
突然在值班室镜面发现倒影——护士长举着麻醉针筒逼近,针尖滴落的液体在月光下泛着蓝光。
“李夫人说得没错,”她的美甲掐进我脖颈,“你这种野狗就该死在...”话音未落,冷藏库铁门被液压钳撕开。
陆景深裹着警用防寒服从风雪中走来,手中举着正在直播的手机:“观众朋友们,这就是李氏私立医院荣获慈善之星奖的真相。”
护士长疯狂扑向报警按钮的瞬间,我从白大褂口袋掏出电击器——这是上周探望父亲时,从李昊母亲包里偷来的防狼器。
她抽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