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珠在玻璃门上撞成碎玉,我第一百次擦拭收银台时,感应器突然发出刺耳的“欢迎光临”。
穿驼色风衣的男人挟着雨水闯进来,他的脚步急促而沉重,鞋底在地面上留下一串湿漉漉的脚印。
袖口洇着暗红污渍,像是干涸的血迹,在驼色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扎眼。
他抓了两盒止痛药扔在台面,金属表链在冷光灯下泛着青灰,与周围暖色调的便利店氛围格格不入。
我拿起扫码枪,只听那扫码枪发出故障的蜂鸣,尖锐的声音在安静的便利店里格外突兀。
我抬头正要道歉,目光却被药品包装吸引,上面的“布洛芬”三个字像被镜子照过般左右颠倒,每个笔画都透着诡异。
“您稍等,系统好像......”我的话音还没落下,男人猛地攥住我的手腕,他的手劲大得惊人,我甚至能感受到他掌心的冰冷与颤抖。
他脖颈青筋暴起,喉结滚动,像是有千言万语却被死死哽住说不出话,另一只手颤抖着扯开领口——那里布满烧伤的褶皱,扭曲的皮肤让人触目惊心,每一道褶皱似乎都在诉说着一段惨烈的过往。
感应门又响了。
我下意识转头,那一瞬间,我的心跳陡然加快,一种莫名的不安涌上心头。
再回头时,台面只剩旋转的止痛药盒,盒身随着惯性缓缓转动,发出细微的“簌簌”声。
玻璃门外暴雨如注,密集的雨幕仿佛一道隔绝世界的屏障,男人消失得干干净净,唯有收银机抽屉里躺着块老式怀表,表面刻着“21:47”,那数字像是被刻进了我的心里,透着无法言说的神秘。
第二声“欢迎光临”在十五分钟后响起,分秒不差,就像被精准的时钟控制着。
同样的驼色风衣,同样急促的脚步,同样的止痛药。
这次,他往台面拍了张全家福,照片的边缘已经被雨水浸湿,微微卷起。
照片里穿校服的女孩冲镜头比剪刀手,笑容灿烂,背后游乐场摩天轮却正在燃烧,冲天的火光与女孩的笑容形成强烈的反差。
男人用烟头在照片背面烫出三个焦孔,火星溅落在台面上,发出“滋滋”的声响,随后他转身,风衣下摆扫落整排口香糖,五彩的糖纸散落一地。
第三趟他带来枚婚戒,戒指上的钻石在灯光下闪烁着冰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