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扫过阶梯尽头的尸堆,他喉咙发紧——那些尸体脖颈都缠着鸡冠蛇,蛇身溃烂流脓。
“老周!”
老疤突然扑向一具半腐的尸体,扯下他腕间的铜钱链,“这是你爹的搭档,零二年我们分道扬镳时,他说要去查西王母国的……”话音未落,尸堆里传来窸窣声。
三条鸡冠蛇从眼眶钻出,蛇冠充血竖起。
老疤抄起工兵铲劈碎蛇头,黑血溅在石壁上嘶嘶冒烟。
“退后!”
他拽着陈九贴住井壁,“这些蛇靠尸毒养着,见光就活!”
陈九的手电筒扫过尸堆后的石碑,西夏文间混着熟悉的字迹——是他父亲用匕首刻的“青乌子”三个字。
“我爸来过这里!”
他声音发颤,“这碑文说青乌子用陨玉炼长生丹,被西王母斩首……”老疤突然捂住他的嘴。
溶洞深处传来铁链拖曳声,混着女人的呜咽。
陈九浑身血液凝固——那声音和父亲失踪前夜,电话里的杂音一模一样。
<“把铃铛给我。”
老疤突然伸手。
陈九摸向腰间的手枪,“什么铃铛?”
“别装傻,殡仪馆那小子偷的根本不是真货。”
老疤的猎枪顶住他胸口,“你爹把阳铃藏在你身上,阴铃就在这墓里。
当年他故意让我带着假地图送死,就为独吞这对招魂铃!”
铁链声骤然逼近,陈九的手电光扫过老疤后颈——那里有块蛇形胎记,和照片里父亲的一模一样。
暗河的水声在耳畔轰鸣,陈九抓着凸起的钟乳石爬上岸,手电筒光束扫过墓室墙壁时突然顿住。
“老疤你来看!”
他抹了把脸上的泥浆,“这壁画上的道士……脖子上挂着青铜铃铛!”
老疤的猎枪口始终对着他后背,“少耍花样,把阳铃交出来。”
壁画里的青乌子手捧陨玉,脚下跪着数百名脖颈缠蛇的囚徒。
陈九的手指擦去浮灰,露出角落一行小字:“元嘉三年,西王母遣使赐长生术,然服药者皆化蛇虺。”
“你爹没告诉你?”
老疤的枪管顶了顶他脊椎,“陈三水祖上就是青乌子的药人,你们陈家男人活不过四十岁。”
陈九的后槽牙咬得咯咯响,“所以你早就知道我爸进山是为了找解药?”
“解药?”
老疤突然狂笑,回声震得顶壁碎石簌簌下落,“哪有什么解药!
二十年前我亲眼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