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出车厢壁千手观音的残影。
他忽然将怀表链卡入齿轮轴心,表盘上的契丹文星图与齿轮纹路严丝合缝。
“林,记下齿间距——每隔七齿有一道凹痕,对应《西夏书事》记载的七曜历法。”
我忍着掌心灼痛翻开笔记本,蒸汽管道的余温将纸页烤得焦脆。
司徒颜的银针突然刺入齿轮接缝,挑出一缕靛蓝色丝线:“高加索山麓的野蚕丝,俄国皇室御用裁缝的标记。”
针尖转向外交官夫人颤抖的裙摆,“夫人,您昨晚拜访冯锡范时,裙角的流苏少了三根。”
艾琳的莱卡相机发出机械嗡鸣,镁光灯炸裂的刹那,司徒颜甩出《金刚经》残卷裹住镜头。
显影的底片在经文中透出双重影像——敦煌莫高窟的九层楼檐角下,瓦西里正将炸药塞入青铜戈柄。
“三点零七分的爆破不是意外,”司徒颜的怀表链绞住乘务长的腕骨,“是你亲手调整了捷克炸药的硝酸甘油配比。”
暴风雪撞碎防弹玻璃的瞬间,车厢突然倾斜。
青铜戈从冯锡范喉间滑脱,戈柄的空腔中滚出半枚玉璋,其上的雷纹与齿轮凹痕完美契合。
司徒颜用银针刺入玉璋中心孔,孔内渗出的黑色液体在《泰晤士报》上蚀出伦敦拍卖行的平面图。
“看这蚀刻轨迹,”他蘸取液体在车窗冰花上描绘,“凶手用河豚毒素混合硝酸银,把玉璋改造成计时腐蚀装置。”
外交官夫人突然扯断珍珠项链,乳白的南洋珠滚入供暖管道。
司徒颜飞身扑救时,珍珠在高温中炸裂,释放的磷火将车厢映成鬼蜮。
“圣彼得堡冬宫博物馆的防盗标记,”他拾起半片焦黑的珠壳,“每颗珍珠内层都镀了放射性镭粉——夫人,您偷换展品时留下的破绽可比冯锡范多得多。”
瓦西里挣脱怀表链的束缚,纳甘左轮的枪口却对准自己的太阳穴。
司徒颜的紫砂壶盖击中他肘部麻筋,俄制手枪坠地的瞬间,壶内铁观音的冷香突然变得刺鼻。
“茶水里掺了曼陀罗汁,”司徒颜碾碎一片茶叶,“三点十五分你递给冯锡范的‘安神茶’,才是真正的杀人开端。”
当司徒颜将玉璋嵌入齿轮组缺口时,整节车厢响起梵钟般的轰鸣。
青铜戈柄的空腔中射出投影,敦煌第220窟的《药师经变》壁画在蒸汽